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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九曰悭贪(二十一)

赛博剑仙铁雨 半麻 1782 2024-04-16 10:44:09

……

……

似乎是察觉到了雪鬼心绪上的变改——掌座老祖继续舞动着周身,借由雪鬼的生体计算机开口:

“员工A与磋摩士,已经死去:‘胎膜’中,我已经感受不到他们的颤动——”

雪鬼把额头伏得更低了些。稍稍的震撼与些许失落过后,心底便仅剩下释然:如此级别的危机,是否生还本就依赖运气。

员工A与磋摩士——两人都是后于雪鬼,来到掌座老祖的身边。虽然谈不上有多么亲近的关系,但雪鬼与他们依旧有些许的香火之情:当你的工作不得不与其他一些富有才华的同事交叉……无论性格是否契合、数十年后,你也会对他们怀有欣赏。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便接着保持沉默:

可掌座老祖的下一句话,却赐予了雪鬼更大的震颤。

……

“我预见到了现在。不是昨日,而是更早的以前……我就望见了今天的一切。”

雪鬼抬起了头:她并非彻底的惘然,因此更能瞥见这句话背后的些许真相——这真相令她感到惊骇。

像是顺应掌座老祖的话语一般——

觐见室那单面的暗灰墙面、悄然中向后倾倒——像被开启的宝盒似地、露出其后掌座老祖的身体:那是庞大躯干中段的某个区域,或许约莫相当于人类的胸腔。

而在这“胸腔”的正中,由皮、肉、骨和特种材料构成的胸骨剑突处,却多出了一个向内塌陷的凹槽:就像是那些盛放电子仪器的尼龙衬垫,只是材质换作了人体。

雪鬼曾经负责过掌座老祖身体改造的部分材料供应,因此也对他现在的躯体毫不谋生:但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凹槽的影子。

更没有那镶嵌其中、隆隆作响的机器——

蛛网似的神经管线朝着四面八方延伸、探进掌座老祖的体内,与他身中的血管筋肉交缠;它们蜷成一团、众星捧月似地环绕着居中的“机器”——分辨不出材质的机身狭长且层叠,底座宽阔、尖端细窄,由下至上节节缩窄;像是一尊玲珑的宝塔。

在这宝塔的最顶端,则是突兀的、与下方风格截然不同的塑像——两支义手交替扶持,搭住对方那断裂的手腕:互相为对方安装着零件。

……

塑像,以及它所化用的图案在吕宋极为鲜见:如若不是雪鬼也曾负责过胎海连锁的部分情报工作,根本难以认出其中的含义——

“自我复制,生生不息”;这是带有冯·诺依曼机理念的阴阳循环——这个图案,只有新马来西亚的道学组织还在使用。

雪鬼带着些许的不解,少量的疑窦,还有突如其来的明悟;轻声吐出这台机器的名字:

“观想机……?”

……

观想机——

根据现在与过往的所有,推算未来的机器。

和新马来西亚的炼气士们不同,吕宋的贵人遵循着另一套截然不同的修行系统——他们不需要通过观想机,来从以后的自己那里寻获道统。

嵌入掌座老祖胸口之中的机器旋转着、闪耀着光华。

能从细节中,发现它是来自于微机道学研究会的观想机:在机器的边角,能够望见那“仅供内部交流”的标志——这台观想机,原本属于微机道学研究会的会长、与它一同来到了吕宋的马尼拉。

镶嵌着金属的血肉山丘向前蠕动,带起了整座觐见室的起伏和倾斜:雪鬼不得不用指尖叩住地面,以免朝身后倾倒。

……

“为了得到完全的胜利,现在我需要对你进行交代——交代如今我们为何至此的原因。”

雪鬼腰间的朴文质口中的语气依旧轻柔,但却彻底还原了掌座老祖语句里,那股复杂难明的意味。

“此时的一切,皆是我顺应了天理后的产物。”

“为了回到过去,回到一切开始之前——我一直在采集和记录讯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科长到来之后,我得以接近完美地使用这台机器——”

“科长”——雪鬼自然知道那位陡然空降到贵人应对处理科顶端的机械造物,也知道它来自新马来西亚:但她从来没有负责过内部审查,也就不了解“科长”与微机道学研究会之间的关系。

“我调整着策略,测试着方案;观察在这些种种条件的区别中,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最终:我发现——顺其自然,才会得到最好的结果。”

“不过我捕捉的信息都有关于吕宋:就算加上其他世界拷贝里的数据,也产生了些许的差异。”

“不列颠方术帝国,他们想要引动死城的自净环节……原本该是方士王抛开了曼彻斯特的炼丹井亲自前来,可现实中、来的却是他的子嗣第四王女。”

“一点点的参差,在我能够忍受的范围里。”

“方术帝国们采用的战术……是很好的策略——我很满意。自洁杀不死拥有往日血脉的我,却能彻底扫清其他那些食人的猪猡:所以我也按照观想里的所作所为,召开了董事会会议。”

“要完成计划,不能再有其他的大妖魔。”

“道国轴心、大戏班、万寿恒河、鱼尾狮控股、爪哇集团……九子鬼母是杀不掉的。从一开始,混战的每一方都在打一场必输的战争;他们也没有意识到,真正有价值的事物在何方。”

“这并不奇怪:就像我的其他病友一样……他们没有人明白,回到过去有多么重要;也没有细想过,零号病人给我们准备的,是多么灰暗的未来。”

“可是只有我知道:人和人的隔阂,永远不能是那样的巨大且深邃……不能是这样。我要纠正这一切。”

……

零号病人。

就像原生语言很难直接去形容一个舶来词一样——

“零号病人”这四个字,是直接从那一点五米的、遍布口器的方阵中吐出的,带有重叠于一处的杂音:在雪鬼与掌座老祖这数十年间有过的一切交流中、这也极为少见。说明这四个字并非只是为了形容“初始病例”或“标识病例”,而是对于一个单独个体的代称。

眼前那肉做地山峦传过一阵起伏与波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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