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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左手仙尊,右手魔尊(27)

北域,是指人类世界北方的一大片疆域。

东邻数十万里魔域疆土,以八百里红河为界,此岸是草原如茵如海,一眼望去,似乎都能看到幽幽的森意,彼岸是引魂红花,仿佛白骨幽冥。

西方有万里妖域,以百里深涧阻隔人妖两族。

谢寒洲这次闭关,破境直入天极之巅,一剑数万里风雨,直入北域草原。

这片草原就是人类修行者阻隔魔族的大阵,万年春和景明,不见炎夏,不见秋寒,更不见隆冬风雪。

但是此时,谢寒洲从玉清宫,一剑至北域草原深处。

这片草原,甚至这方天地,都需要对这位强者作出相应的敬意,于是,万年不落风雪的草原,终于有风雪至。

林愿跟在谢寒洲后面,踏入北域草原,刚踩在这片土地上,他差点要跳起来,眼睛瞪得圆乎乎的,透着说不出的惊慌,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谢寒洲看到小徒弟如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把小徒弟揽在怀里,掌心落在少年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没事,没事的……”

林愿现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喉咙间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瞳孔轻晃着,仿佛很是不安:“师尊……师尊……”

谢寒洲低头轻吻了一下林愿的耳朵,声音很轻很低,尾音在草原的风声中渐渐消弭无痕:“这片草原是万年前的仙门百家,在大败魔族以后,设立下的万山大阵,这万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各仙门就会来加固阵法。”

“你还小,修行时间尚短,这座万山大阵中,有万年前那些前辈残留下的杀意,也有他们对魔族的仇恨以及愤怒,你如今境界不够,尚不能抵抗这些意志。”

谢寒洲说着,将自己的玉清剑收回剑鞘,递到林愿怀里,让他抱着。

玉清剑是玉清宫的圣剑,也是玉清宫历代掌门的佩剑,锋利无比,冷漠无比,其中的剑意更是强悍孤傲,凌厉的仿佛能斩断万物。

玉清两个字,听着似乎能够看到玉润清澈,但实际上,这是一把绝世凶剑。

当然,这样的一把剑,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触碰。

然而此时,玉清剑在林愿怀里却很温和,剑鸣轻柔缓和,像是一段乐声,已经是乖的程度。

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是谢寒洲的佩剑,谢寒洲喜欢林愿,所以玉清剑也喜欢。

林愿抱着玉清剑觉得好了点,从谢寒洲怀里出来。

不过一离开男子的怀抱,万山大阵中的杀意与仇恨虽然被剑意阻隔,可是那种彻骨的寒意环绕在侧,林愿忍了一下,再忍一下,实在忍不住,唔的一声扑回谢寒洲怀里。

“师尊,这里好恐怖……”声音委屈到了极致,仿佛风中柔弱易折的花株,“我……我害怕……”

谢寒洲也知道小徒弟是个白嫩娇软的小公子,不适合来到这片满是白骨与腐朽的土地,这里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应该落进少年明亮干净的眼眸中。

可是,谢寒洲想带他来北方,他想带自己喜欢的少年,回到这片他出生的土地。

谢寒洲想要林愿陪着他回那座城市,那座世人早已经忘记的城市,那个已经死去的寒洲,那片废墟之地。

甚至,谢寒洲还有更加恐怖,更加毛骨悚然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要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有机会去做。

谢寒洲已经想好了,在小徒弟境界够了的时候,他要在这座死城,在这座寒洲城里,将小徒弟身上玉清宫不染尘埃的道袍剥下。

然后他会像雄兽侵占雌兽那样,在他的土地里,他的城市里,将林愿彻底占有。

这是一种近乎横冲直撞的玷污,也是一种蛮横疯癫的亵渎。

谢寒洲的想法很简单,也很让人不寒而栗,他是北域这座死城里唯一的幸存者,在寒洲城里与小徒弟双修一体,小徒弟也会变成寒洲城的人。

这样一来,谢寒洲就不再是寒洲城唯一的活人,不再是了。

想到那样的事情,谢寒洲觉得道心无比的安宁满足,他将小徒弟横抱起来,慢慢低头,和少年额头相抵。

谢寒洲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冷热,甚至看不出黑与白,正与邪,他的声音压低,说话时偶尔擦过小徒弟软湿的唇。

“不怕,师尊在这,我现在带你去找玉随安。”

谢寒洲的声音在北域草原渐渐停歇下来的风雪中,透着一种诡异的阴寒,比冷风凉薄,比白雪寒凉,但是他的语气很轻,听着是一种噬骨般的温柔缱绻。

“岁岁要是害怕,可以闭上眼睛,等到睁开眼睛,岁岁就不怕了……”

林愿很听话,谢寒洲这么说,他便这么做了,闭上眼睛,依赖顺从的靠在男子肩膀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从北域草原,到八百里红河岸边,谢寒洲其实只需要几息,可是抱着心爱的少年,他走的很慢,因为他要带着少年去见另一个自己,他要和另一个自己分享这个少年。

但是再缓再慢,一个时辰也该到了。

红河的彼岸,一袭绯衣的男子走在彼岸的花间。

这些花是彼岸的花,花色是血一样的颜色,它们开得绚烂,万年不落,在红河彼岸,遥遥远望着此岸的绿海原野。

玉随安偶尔会折下开得极艳丽极灿烂的一株花,在他的手中变成一束,变成一团浓烈的火。

因为他要带着彼岸的这一束花,送给八百里红河此岸,即将到来的少年,他心心念念的少年。

玉随安感知到了对岸的气息,感觉到了风雪已至,一瞬间压制了万年前人们的爱恨生死。

男子知道,另一个自己带着他的少年来了。

林愿在谢寒洲怀里直接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湍急的流水声,紧接着他闻到了花香,连浓郁的水腥气都无法遮掩。

他揉了揉眼睛,轻轻叫了声师尊,然后便听到有人懒懒笑道:“只知道叫师尊,那我呢?”

林愿浑浑噩噩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涣散的视线很快归于清明,他看到生着绝色之容的玉随安,在日光下潋滟惑人,眼睛深邃幽静,是漂亮至极的琉璃色。

“师兄……”

林愿乖乖叫了声,眼睛仿佛裹着糖浆,黏在玉随安脸上。

玉随安莫名满意现在这个情况,小骗子在谢寒洲怀里,看的是他,痴的也是他。

任由小骗子看了一会儿,玉随安终究还是不乐意他的小骗子被谢寒洲这样抱着,微微挑了挑眉说道:“尊上,把你心爱的小徒弟放下吧,你和我两双眼睛,丢不了的。”

林愿这才想起谢寒洲还抱着自己,赶紧跳了下来。

其实,被谢寒洲这样抱着,林愿觉得还行,问题是玉随安说的那句话,让人面红耳赤。

玉随安睨着脸红慌乱的少年,故意说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方才睡得不是很好吗?将玉清宫掌门尊上这样用的,小师弟,你是第一个。”

林愿眼睛都要红了,眼底透着水光,委委屈屈地看着玉随安,小声恳求道:“……师兄,你……你别说了,好不好?”

玉随安在谢寒洲面前,当然要温柔体贴,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听岁岁的。”

林愿嗯了一声,想再说话,眼前绯衣胜枫的男子将一束血红的花,捧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一股散漫随心的味道。

“这是红河岸边的花,也是那片花丛里开得最好的花,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我的岁岁,喜欢吗?”

林愿有些呆呆地看着玉随安,那花的颜色,似乎比他的红衣还要鲜红,花瓣柔弱,蜜蕊甜腻,馥郁甜香,勾人的要命。

好一会儿,林愿才回过神来,从玉随安手里拿过了那束红花。

“谢谢师兄……”

林愿小心翼翼地低头,轻轻嗅了嗅,觉得好香。随后他有些迟钝的注意到,他的怀中抱着花与剑,抱着玉随安的花,谢寒洲的剑。

玉随安也注意到了,看着平时锋芒毕露、傲然肃杀的玉清剑,在林愿怀里像个乖乖,好笑道:“我是不是看错了?这是玉清剑吗?平时不是谁都不能碰,现在怎么了,一个小辈都能碰了,是不是断了呀?”

玉清剑嗡的一声剑鸣,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满,如果不是因为它在林愿怀里,长剑已经出鞘砍人了。

谢寒洲闻言负起双手,看着那些花说道:“红河对岸,数十里都开满了花,用这些花来送心仪之人,玉随安,缺钱可以告诉师尊。”

玉随安冷笑道:“不用,这些花就算遍地都是,也是我的心意,师尊通读道藏,难不成觉得钱财能衡量一个人的心意轻重?”

谢寒洲语气淡淡:“自然不是,徒儿怎么会这么想?”

短短几句话已经有些针锋相对,林愿夹在中间,抱紧了花和剑,举手小声说道:“那个……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风流成性,是我贪心不足,是我脚踩两条船,师尊,师兄,你们要是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玉随安以为吓到了他的小骗子,立刻瞪向谢寒洲:“师尊,听到了没?你要是觉得不行,就算了,我家岁岁不强求。”

谢寒洲没有理会玉随安,伸手将林愿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乖孩子,别害怕,我和师兄都倾慕你,只喜欢你,方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别怕。”

玉随安也嗯了声,眼睛落在谢寒洲揽着少年后背的那只手上。

碍眼,真想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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