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破晓而明。
林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好难受，眼睛疼，嘴巴疼，腰疼，腰部下方的隐秘处也疼，他感觉自己就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成了一个破布娃娃，都快要坏了。
“唔……”
林愿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正想起来，腰间的那只手臂紧紧地箍着他，让他动弹不得，混沌的大脑更加清醒了几分，身后紧贴着的微凉身躯让他愣了一下。
昨晚的记忆纷纷回归，林愿有些生气陆野的粗暴凶悍，野蛮丛生一样的狰狞恐怖，又觉得害羞，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疯了的陆野没有理智，他只有本能，不会克制忍耐，任由着欲望驰骋四散，让林愿不寒而栗，却又惊心动魄。
林愿在陆野怀里翻了个身，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昨天杀了很多丧尸，回来以后又忙了大半夜，陆野现在睡得很熟，浓密的睫毛轻垂着，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似乎蝴蝶停驻，唇色比以往要淡些，不再是那种浓烈的殷红，像是胭脂色，也像是美丽的花色。
林愿摩挲了一下指尖，有些想摸陆野，又害怕会吵醒对方，他老公昨天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辛苦了，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陆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林愿在自己怀里，还在看自己，眼睛亮了亮，立刻靠过去，宝贝般地亲了亲林愿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唇，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性感而又撩人。
“岁岁……”
林愿乖软地叫了一声老公，伸手覆到陆野脸上，心满意足地触碰他喜欢的人。
手指在陆野脸颊上摩挲了几下，来到他的眼尾，抚过那长长密密的睫毛，陆野下意识闭上了那只眼睛，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温柔地看着林愿。
两人的视线交汇，陆野此时的眼神温和干净，林愿不由得想起昨晚，他凶得要命，仿佛皮毛光滑美丽的野兽在进食，因为饥饿许久，在恐怖食欲的影响下，被进食、被吃下的猎物，甚至连骨头都没有留下一块。
林愿更害羞了，自从陆野疯了以后，在这种事情上，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耻感，仿佛极致的禁忌，刺激着他的人，也刺激着他的灵魂。
因为陆野不能交流，也不会说话，只会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低喘不停，他们之间的厮缠仿佛褪去了人类文明束缚的外壳，变成了本能驱使的野兽，只剩下了身体的欲壑。
林愿轻抚着陆野的唇，凑近亲了亲，又舔了舔，表达着自己的亲昵和喜欢。
陆野很高兴林愿这样，立刻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在唇上缓慢厮磨。
林愿本来想和他好好亲一会儿，但是两人现在都没有穿衣服，身体紧贴着，几乎毫无缝隙，很容易起火。
他感觉陆野有些激动，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成破布娃娃了，赶紧制止。
“不许再亲了！”林愿推着陆野，有些凶巴巴。
当然，只有林愿自己觉得他现在是凶的，实际上软得很，像是爆汁的夹心糖一样，外面是甜的，里面也是甜的，还黏稠地拉着糖丝。
陆野正亲得起劲，亲得舒服，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当没听见，继续。
林愿发现了陆野的小心思，当即瞪圆了眼睛，蓝色的眼眸微微晃动着，仿佛近海的海面，有种波光粼粼的光感，漂亮得不可思议。
这次林愿用了力气，直接推开陆野，坐了起来，因为昨晚闹得太狠，他这样毫无顾忌，顿时疼得直抽气，眼泪都出来了。
陆野被推开了，有些害怕，岁岁是不是又不喜欢自己了？所以才推开他，不让他亲近。
他正害怕着，就看到他的岁岁眼泪汪汪的，立刻紧张地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喊着：“岁岁……”
林愿疼得都要龇牙咧嘴了，看到陆野一脸担忧，他立刻朝对方摇了摇头：“我没事。”
陆野还是很担心，手轻抚着林愿的身体，想看他哪里受伤了，这一看，陆野彻底蒙了。
林愿的皮肤很白，是像牛奶一样的颜色，细腻柔软得很，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红的痕迹，指痕，咬痕，吻痕，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无比触目惊心，看着像是被人狠狠折磨了一番。
陆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其中一处咬痕，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留下的，他竟然……竟然把岁岁折磨成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岁岁会哭，都是他的错，是他不对。
林愿是刚才坐的太用力，才会疼，很快就缓了过来，他正准备和陆野说他们先起来吃早饭，抱着他的陆野突然咬住自己的手臂。
陆野咬得极狠极重，瞬间便见了血，但他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用力咬得更重，像是要从自己的胳膊上，血淋淋地咬下一块肉来。
林愿嗅到血腥味，也看到了陆野在做什么，有些愣住，回过神来之后，他赶紧抓住对方的手臂，着急叫道：“陆野！你干什么？怎么……怎么突然咬自己？你松口！你快松口啊！”
陆野没有听林愿的话，他想到岁岁身上那么多伤，就觉得心疼，也生气自己让岁岁受伤，让岁岁疼，想着刚才对方的眼泪，陆野愈发的痛恨自己。
林愿都要炸毛了，怎么大早上的，陆野就开始发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还缠着他要亲亲？到底怎么了呀？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冲着陆野大声威胁道：“陆野！你再咬你自己，我就不理你了！我……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简直比圣旨还管用，陆野立刻张嘴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一脸害怕地看着林愿，薄唇微张，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却始终无法发出人声，像是披着人类外表的动物，只是看着像人而已。
而已……
林愿望着陆野的手臂，生气的想要打人，本来陆野的一条手臂就被丧尸抓伤了，现在好了，另一条手臂也被他咬伤了。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咬自己？”林愿用手指擦了擦陆野手臂上的血迹，轻轻靠近吹了吹伤口，轻声道：“是不是很疼？”
陆野看也不看自己身上的伤，缓缓靠近林愿，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吹了吹其中一处咬痕，随后他又吹着旁边的痕迹。
很轻，很柔，比风还要温柔。
林愿凝视着陆野的动作，有些反应过来，指着自己身上的咬痕，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咬疼我了？想要咬自己给我出气？”
陆野眨了眨眼睛，又对着林愿指的那处咬痕吹了吹，似乎是觉得他疼，想要给他减轻疼痛。
林愿顿时觉得自己要化了，被陆野这个人彻彻底底的融化，陆野真的太好了，好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没有理智，没有意识，剩下的只有本能，林愿甚至觉得，陆野现在只剩下喜欢自己，爱自己的本能。
这样的陆野，真的会让他无法自拔，让他万劫不复。
林愿静静沉默了片刻，将陆野推倒，开始在他身上亲吻，吮咬，留下和他身上类似的痕迹。
“我不疼，陆野……”
林愿咬着陆野的肩膀，唇齿间发出声音，绵绵软软的声音，柔甜的要命。
“我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疼得是你才对，陆野。
最疼的人应该是你，是你……
陆野原本以为，那些看着就很触目惊心的痕迹很疼很疼，他的岁岁很疼，所以才会哭，但是等到他身上也有了类似的痕迹之后，陆野才知道不疼。
不对，也有一点点疼，但是疼的同时，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燥热起来，犹如火烧一般。
就这样，陆野和林愿又在外面呆了几天，等身上的痕迹消了大半才回南城基地。
他们在外面呆了有三个月，这段时间，南城基地的约束力在不断减弱，进城检查的时候，有不少异能者对待基地的工作人员，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陆野听到要脱衣服，当然不愿意，把林愿抱得紧紧的，不让他脱衣服，嘴里岁岁、岁岁叫个不停。
旁边的异能者早就忘了三个月之前，基地出现过一对异能者情侣，见陆野这样，知道他脑子不正常，嘴贱说道：“哎，傻子，你对象要被别人看光了，开不开心？”
陆野本来就不开心，听到这话，视线落在那异能者身上，眼眸深邃而又阴狠，藏也藏不住的暴戾。
不过他还没有动手，林愿便拍了拍陆野的背，轻声道：“老公，你先放开。”
陆野很听林愿的话，乖乖放开。
林愿立刻摸了摸陆野的黑发，软软道：“老公乖。”
刚才说话的异能者，听到林愿叫陆野老公，和旁边的同伴说道：“真是长见识了，还有人愿意被一个傻子上的，你们说，傻子都能干的事，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行？”
林愿现在护犊子厉害，陆野这种情况，在基地里面肯定会有人嘴不干净，所以他决定了，只要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些不该说的，就直接打。
他走到刚才说话的异能者面前，重重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踹飞了好几米。
林愿没有用全力，不然，这人就算是异能者，身体素质强悍，也会被他踹成重伤。
那异能者摔到地上，嘴里一阵血腥，忍不住叫疼，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踹飞，当即怒火中烧，将林愿围了起来，要给林愿一个教训。
“他妈的！你个被男人压得的娘炮，贱-货，竟然敢打我兄弟！想死是不是？兄弟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