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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本想搞事业的我却搞上了大佬 心翎 6924 2024-05-12 18:09:23

转眼间,又是一年五月初夏。

自新岁节以后的两个多月以来,浔州内,各城区的重建工作已经在众多修者势力的帮助下趋近完善,其中亦包括浔州城与临近的泓城。

这段时间里,易晗峥又如同伏魔塔一事以前那般,重新接回手了泓城易家与宁州探星楼方面的事务。只不过嘛,他现在怎么着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再如何,也不可能跑去其中一个地方待大半月不回来的。于是,在他有意无意地引导下,泓城那边的产业已然移交给了李志明大半,只留了小部分在手里——其实他早有此打算,毕竟,他从来没把心思往大力发展易家上放过,起初接手易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与胡家接上线。更甚至,易家经了他的手肯定是要绝后的。

而宁州探星楼的话,虽然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修者势力,可经过伏魔塔一事以后,众修者势力更是不敢轻易撼动他的势力。同时,众修者势力亦是形成一个默契,但凡自家有大事要处理,直接在委托里点明白要找谁就行了。如此,易晗峥不用多花心思在与其他修者势力使绊子上,反倒比以前闲散不少。由此可见,名声这东西的效用当真是立竿见影。

这日,易晗峥难得有心,打算往泓城走一趟,近日里比他还要闲的季鸣霄自是不会拒绝。

泓城虽是距离浔州城极近,可咎通等魔修攻袭浔州城时,反倒不怎么能波及到这个城区。因此泓城内变动不大,扫眼望过去,与六年以前并无明显差距。

泓城的易家家府亦是如此。

这些日子里,易晗峥就算对易家各方面做了再多改动,也不会拿易家家府开刀的。与此同时,他还差人把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水池清澈见底,鱼儿浅游其中。各处花圃的鲜花婀娜多姿,芬芳馥郁,石子小路交杂于花草间。

而至于为什么他分明不在这住,还要让人收拾的原因嘛……

“大人还记不记得这里?”

两人本在阳光倾洒的回廊上漫步,易晗峥却突然止住了步伐。

听他问话,季鸣霄往两边扫了一眼,实话实说道,“时间太久,记不得细节。”

易晗峥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道,“可我记得,大人当年就是在这屋里住着的。”

季鸣霄微有怔愣地看了眼左手侧的屋门,“好像是这样。”

易晗峥微微勾起嘴角,偏头往稍远处的花草丛看去,“你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我那时躲在边上看了大人好久。”

季鸣霄随着他的话回忆起了一些,不由轻笑一声,“我还真不知你躲了那么久。”

易晗峥转回头看向他,面上轻浅笑意在阳光下和暖而朝气十足。

“大人当年站在这里招招手,就把我的魂给招去了。”

“看来我得给你负责。”

易晗峥笑意更深,“对啊,得用一辈子来赔我的。”说着他微微正色,“大人,如今你我二人与天地共生,你会不会哪天就看我烦了?”

季鸣霄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会,说句实话,现在有时候看你也烦。”

“……”易晗峥撇了下嘴角,“我就知道。”

“只不过……”这时,却又听季鸣霄补充道,“再烦也压不过对你的喜欢,所以我想,以后应该也会这样吧。”

听他这么说,易晗峥哑然失了笑,“大人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正巧这时有只蝴蝶翩跹飞舞入回廊,季鸣霄抬手一接,恰好让那蝴蝶停落在他指尖。他垂落视线看着蝴蝶淡色的翅翼,反问一句,“你呢?”

“我嘛……”易晗峥视线亦随着落了落,“我还真想不到要怎样才能让我烦大人。自打第一次见大人,我就对大人心怀憧憬,再见时更多了感激之情。就这么一直看着大人,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这些感情就慢慢的变味了。想来,该是日子太久,生了情。”

院内有暖风拂过,季鸣霄指尖上的蝶儿翅翼于风中轻轻颤动,随后,扬翅轻舞。

见状,季鸣霄收回了手,“是么……”

易晗峥嗯了一声,低声道,“真的,其实我把易家接手回来后,第一个吩咐就是让人把这间厢房收拾出来……偏偏那会我傻,就那样,都看不分明自己的心意。”

季鸣霄莞尔一笑,“无妨,结果是一样的。”

易晗峥笑了笑,向着回廊边上靠了两步,沉默地盯着院内的花草看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将斟酌许久的一事说出口。

“大人……”

季鸣霄瞥了眼他的背影,“嗯?”

易晗峥暗自掐了掐手指,试图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感,这才低声问了话。

“成亲吗?”

随着他这句一出,季鸣霄眼睛微微睁大,道出的话语中语气不掩惊愕,“你说什么?”

既已说出口,心里就没那么紧张了。

易晗峥回过身来,直直看向他,“我说,成亲吗,大人。”

这时,季鸣霄也从方才猝不及防听到他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微微偏过视线道了句,“……我从未听过男子之间成婚。”

易晗峥毫不在意道,“那我们就起个头,谁也不能拦着我二人是不是?”

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季鸣霄顺着想了想,直接认同,“确实。”

易晗峥向着他走来,行走间笑意盈盈着同他道,“是吧?我偏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浔渊宫宫主是我的人了。”

季鸣霄见他走到身旁牵上自己的手,便也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看来我又要与你胡闹一场。”

易晗峥笑了笑,“大人也该习惯了,而且……大人若是真不愿,我不会强求的,反正你我二人好好在一起,就足够了。”

季鸣霄瞥他一眼,淡淡道,“为何不愿?如你所说,谁也不能拦着我二人。”

易晗峥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大人分明也是个喜欢胡闹的。”

季鸣霄不以为意,“或许。”

易晗峥看着他默了片刻,突而勾了勾嘴角,“大人还记不记得,你将我买给你的衣裳丢了?”

“那次是你咎由自取。”季鸣霄冷声道。

易晗峥讪讪着别过头去,“确实是我不好。不过大人……今日你我二人干脆把话说开了,你就说实话,你现在还记不记恨我当时那般对你?”

季鸣霄冷笑出声,“在那之后,你干的混账事也不少。”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沉默片刻,季鸣霄才道,“现在不记恨了,但当初,我当真想揍你一顿狠的,却又没办法下狠手。”

易晗峥抿了抿唇,试探着问出口,“那假如……我当初没有那么重要,大人会打死我吗?”

“真要那样,你还敢做吗?”

易晗峥默了默,“不敢。”

“所以没有假如。但就算是那样,我也会对如何处理你而感到无措。”

易晗峥有些意外着看他,“大人不会打死我?”

季鸣霄无言着回看他,沉默一下还是回道,“你于浔渊宫的日子,我虽不常过问,但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就如我曾经说过的,我觉得你各方面都很优秀。说简单点就是,那样的你突然做了坏事,让我心里感觉很复杂。还同以往那般会觉得膈应,可真要一棍子打死,又于心不忍。”

易晗峥默默听着,“所以……大人当初不与我计较过多,并非全在于我是探星楼楼主的原因。”

季鸣霄嗯了声后没再多言。

两人又沉默了些时候,易晗峥轻叹了口气,“大人不记恨于我就行。说来……我特意提及此事不是要引得大人不愉快,大人应是还记得,你先前失了情感的时候,因着那件衣裳在我这里欠了人情债?”

听着他这一句,季鸣霄不由无言,“你又要强词夺理?”

这次还真是冤枉他了。易晗峥暗自腹诽一句,嘴上回了话,“我哪有,我不过是要再送大人一件。”

季鸣霄听着,逐渐意识到什么,“你将此事与成亲一事一并提及,莫非是想……”

易晗峥笑了笑,轻声道,“果然还是大人最了解我,我就是想送你婚服。”

季鸣霄意外着看他,“你那时就开始盘算了?我还当你是受了周赟的影响。”

易晗峥却笑着摇了摇头,“在更早的时候,我就盘算上了。还记得有年新岁节,方姐姐给我们几人一人定了套红衣。”

闻言,季鸣霄更是惊诧万分,“你从那会就打这种没有头绪的算盘?”

易晗峥耸耸肩,“怎么会,我那会都不知道自己对大人是个什么心思,真要盘算,还得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以后。那会我见大人平日要么着黑衣,要么就是浅淡颜色,从不穿红色这般艳丽的衣服。可那年新岁节我见大人穿过一次,那样子便印在了心里,怎么都抹消不去。所以想予你一场大婚,看你独独为我,再穿一次红衣。”

他说的是那么诚心实意,赤诚真心就那么捧出来叫季鸣霄看个分明。这时季鸣霄就心想,有时候还真不是自己要妥协于他,而是他本就令自己无法拒绝。

于是他微有不自在着捏了捏易晗峥的手指,相当难得地,低低同他道了句情人间的爱语。

“一生一世,只愿与你。”

易晗峥笑得眉眼弯弯,不掩欣喜地嗯了一声。

微风裹挟院内花草芳香而来,两人静静站了一会,易晗峥突然晃了晃季鸣霄与自己牵着的手,话音低低地同他道,“大人,我平生最烦守规矩,我就觉得,人行世间,总有太多身不由己,可只涉及我们自己的事情,总该由我们自己做主罢?所以……我们不找人说媒也不算八字,你觉得好不好?”

季鸣霄早知他的性子,当下点了点头亦是认同,“我也不喜欢太麻烦,反正是你我二人大婚,自然要你我二人说的作数,想怎么来怎么来便是。”

易晗峥嗯了一声,主动将手从他那里抽回来,“那聘礼我也提前给了。”

季鸣霄看他从衣里取出个精致小盒递过,看了他一眼后,接过来打开。

小盒内里丝绸垫底,其上是串了纯黑玉佩的流苏穗,玉佩雕工精细,玉质在阳光里看着亦是有种温润之感。

就算先前准备的再充分,易晗峥这时候也无可避免地觉出了些紧张。

“聘礼我想想也不觉得大人身为浔渊宫宫主会缺什么,于是就将我家多年以来传下来的家主信物削了一块下来,差人做了一对玉佩……我的那个怕被大人提前发现,一直没带出来。大人看着觉得……喜不喜欢?”

季鸣霄将那流苏玉佩拿出来看了看,这时他逐渐意识到什么,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喜欢,尤其是这流苏。”

易晗峥眼神亮了亮,“当真?”

季鸣霄仔细地将流苏放回小盒后盖上,“当真,虽看得出手法生疏,却不难觉出其中的细腻心思。”

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易晗峥是如何捏着一堆线穗坐在桌旁笨手笨脚地折腾它们。

“呃……”

易晗峥自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一面为自己的笨拙手法而不好意思,一面却又为季鸣霄的夸赞而心花怒放。见着季鸣霄要将小盒收回,他道了句,“大人若是喜欢的话,现在戴上没关系的。”

季鸣霄收了小盒后,看着他微微一笑,“和你一起戴。”

易晗峥闻言笑了起来,“好。”

这时,季鸣霄想到什么又问他一句,“成婚那日……你想定在哪天?”

“还不着急,等九月份吧。”易晗峥毫不犹豫着回他。

季鸣霄一听就知道他早有打算,不过他也不会在意这许多,只随口问了句,“为何要九月?”

易晗峥眼神认真地看他,嘴角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笑意,“因为九月……有一天很特别啊。”

季鸣霄想了想,“你生日?”

“……我是十二月生的。”易晗峥说着狡黠一笑,“但和九也扯了些关系。”

这算是很直白的明示了,季鸣霄便问,“十二月九?”

易晗峥嗯了一声,“大人呢?是哪天?”

季鸣霄回忆了一下,只能道,“不太记得,反正是初冬,应是……十一月底?”

易晗峥眨了眨眼睛,语气恳切着同他道了句,“大人再好好想一想嘛。”

沉默片刻,季鸣霄道,“当真记不清楚,打小基本没庆过生。”

易晗峥闻言似是察觉了些什么,斟酌着开口问他,“我有个问题,大人小时候……是个怎么样的家境?我的家底大人都知道的,可我却从未听闻过大人的家事。”

“再平常不过的平民百姓家,至于为什么没听说过,因为我没再见过。”

“是为何?”

季鸣霄语气平静着道,“我七岁那年,父亲与人赌钱欠了债,被人追到家里乱刀砍死。母亲迫于生计,带着我一同去街上求有钱人收买,只是我年纪太小,没人乐意要。所幸其后遇上了恰好外出的师父,他对我感兴趣,顺道测了测灵根,就让我跟着他走了。”说着他话音微顿,“父亲姑且不提,以我如今在浔州的名声,却从未见过母亲现身,八成是已不在人世。”

易晗峥默默听着,适时感慨一句,“大人曾经居然是这么过来的……”

“嗯。”

这边易晗峥又继续低声念叨起来,“除了彭大人以外当真都是没眼光的,大人怎得能没人要……我若是在,花费重金、掏空家底也得将大人买到手的。”

闻言,季鸣霄好笑地看他一眼,“你那时还未出生。”

易晗峥不乐意着撇了下嘴角,“嗯是的……我也就随口一说,说来,可不能让大人给别人捡去了。”

季鸣霄不以为意着回他,“那倒是,或许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

易晗峥听着笑出一声,“叫我难得觉得天意是个好东西。”

季鸣霄亦是弯了弯嘴角。

他二人初见只道是萍水相逢,再遇当做随缘而聚,而至今,加起来已有十一载之久,期间误会也有,隔阂也有,最终却道之缘定如此。

——

九月金秋,浔州城如同以往的每年那般,城内弥散着桂花沁人心脾的芳香。只不过,除此以外却与以往的每一年都不一样,城内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满城都泛着喜庆的气息,热闹恢宏之势,比之新岁节那会也分毫不差。

说来还真不奇怪,浔州城内的浔渊宫宫主季鸣霄与探星楼楼主易晗峥要成亲的消息,早在八月份就传遍了大陆各个州域,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犄角旮旯,就没有一人是不知道的。

要说原因,那自然不难理解,首先这二人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于咎通大战里声名最为显赫的两位新晋神明,人出名了,消息就传得远的道理没人不知道。而其次则更不难理解了,重点还得在与,这二人……都是男子啊!要知道,大陆上虽然没有言明,可同性成婚在各处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过往里就算哪两个男子之间好上了,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地行事,可他二人却是直接简单粗暴地向各顶流修者势力发了请帖,上边的意思也很简单明了——说直白点就是,他俩要成亲,你们看着有时间就来庆祝庆祝,没时间也问题不大。

消息甫一传开,上至各顶流修者势力高层,下至各州域平民百姓和路边乞丐,没有哪个是不目瞪口呆的。

不是说他易晗峥曾经天天往红鹊楼跑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把浔渊宫那位冰清玉洁的宫主季鸣霄拖下了水??

简直离了大谱!!

不过,这事儿摆在众多百姓那里,无疑是个茶余饭后的好谈资。平日里的生活太过平常与枯燥无聊了,一众人正急需这种惊天动地,而又造不成实际问题的大事件来搅得各州域不平静。

而其他顶流修者势力的话,既是接到了帖子,又怎有不去的道理?

——

“好了,这样大人的玉佩也戴好了。”易晗峥直起身来,笑盈盈地看着季鸣霄道了句。

季鸣霄抬手拨了拨腰际玉佩下的流苏穗,“晗峥,我知道你为何要把日子定在九月十二了。”

易晗峥闻言眨了眨眼睛,“是吗?我本来还想亲自告诉大人的。”

季鸣霄抬眼看着他微微一笑,“可我想起来了,这日,应是几年前你我二人于浔渊宫再遇的日子。”

一身红衣配夺目笑颜,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易晗峥看着他就移不开眼了,轻声道,“是啊,所以我觉得……这日应当被特殊对待的。”

季鸣霄亦是点头赞同,“还好你记得。”

易晗峥笑着摇了摇头,“与大人有关的事,想忘太难。”

季鸣霄莞尔一笑,牵过他手,“好了,差不多该出去了。”

“嗯,好。”

——

浔渊宫外,峰顶上桂子花开,十里飘香,平日里没什么人的清静地方,今日却难得地站了不少人。

林宇生是个眼尖的,眼睛时不时就要往浔渊宫那儿瞟上一眼,也亏得如此,他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两人出来。见着了,他当即吹了声口哨,捅了捅身旁的胡悠,“那边,出来了。”

胡悠昨日就过来了,就像他说的,作为结义兄弟好哥们,他怎么着也得把热闹凑齐活才行。因此,他今日就跟着林宇生等浔渊宫内与易晗峥二人相熟的弟子一块,跑来了浔渊峰凑热闹。

他循着林宇生的意思转眼一瞟,不由啧出一声,“啧啧啧,你瞅瞅这小子意气风发的样子。”说着,他也抬手捅了捅林宇生,“我觉得这不行,咱们仨里边就他年纪最小,却叫他先做成了大事。”

林宇生瞥他一眼,无所谓着道,“我不在乎啊,怎么着,你想成为下一个成亲的?”

胡悠耸了耸肩,“成亲还是算了,我没疯够呢。”

二人说话间,易晗峥与季鸣霄也走到近前,看着他二人道了句,“为什么你们都过来了?”

林宇生粲然一笑,“来看看不行吗?反正你跟宫主不在乎这些。”

季鸣霄顺势扫了周边一眼,闻言回了话,“嗯,反正都要往城里去的。”

这时候,众人也纷纷围上前来。

“你二人得伤了宫内多少姑娘的心,往后,可莫要再跟从前那样互相闹脾气。”

“以后都是要在一同过日子的,你二人若还想着学做菜,大师兄不会拒绝的。”

“你把宫主照料好了听见没?啊对了,宫主若是有何处遭了这小子的欺负,就来找我给他弄些药吃吃。”

“祝贺易师兄与宫主大婚,愿二位比翼双飞,举案齐眉。”

“今年再来找我放小烟花啊,去年的不做数。”

“有时间再带着宫主一块来喝酒堆冰块呗,莫要有了伴侣忘了兄弟啊。”

“峥儿能有今日,为娘也算放下一件心事。鸣霄日后也是,将我与晴儿当做自家人就好。”

“晗峥哥哥鸣霄哥哥都好好看!新婚要快乐呀!”

二人与众人或多或少应了些话,这才要依着形式行拜堂。

众人各自往两边退了两步,给二人留出一条路,往水潭边的桂树行去,那里,董淑媛已经在树下站定。

“来来来,我喊了啊?”

闻声,易晗峥哭笑不得地往旁边瞥了一眼,“……为什么司仪变成了你?”

林宇生一扬眉头,“咋的?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嗓门儿也清晰,当个司仪还屈了你了不成?”

易晗峥无言以对,“行吧,那你喊。”

林宇生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一拜天地!”

两人依着拜了一拜,这时,季鸣霄却听着身旁人笑出一声,他不由瞥了易晗峥一眼,“想到什么了?”

易晗峥眼中含笑着看他,“你说,老天这会会是个什么心情?”

这人脑瓜子回路清奇,季鸣霄听着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管它,它又没有心。”

易晗峥笑着转回脸去,“也是。”

林宇生是个有眼色的,这才继续喊了句,“二拜高堂!”

董淑媛在树下看着二人,不知何时已然欣慰地落了泪,见着二人拜礼,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又哭又笑着点点头应了。

“夫……夫夫对拜!”

周遭众人听着林宇生刻意把第二个字的读音抬了回来,不由捂着嘴暗自笑出声。

两人拜过后彼此面对,眉眼间皆是不加掩饰的喜色。

“成亲啦,大人。”

“嗯,成亲了。”

这时,按着二人的意思本该就这么完事,可那边林宇生眼珠子一转,坏笑着又高喊一句,“最后,送入洞房!”

众人总算再也憋不住,齐齐大笑出了声。

胡悠笑着上前拍了拍他,“你明明比我损多了啊。”

季鸣霄闻声瞥过林宇生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林宇生今日待在浔澜峰不许出去。”

易晗峥噗嗤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林宇生道,“叫你贪图一时嘴快。”

然而,林宇生可不在乎,径自往前一跳,叉着腰道,“不成啊宫主,我不就是第一次当司仪不懂事,怎么着也不能这么罚我罢?而且我还得给你俩撒糖呢!真不让我去,我就把糖都扣下了啊?”

季鸣霄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威胁我?”

林宇生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嘴快我嘴快,我哪敢啊我。”

季鸣霄转过头去往崖边行去,“也罢,确实差人撒糖。”

林宇生笑着点点头,“得嘞,今儿我这保证连张糖纸都不剩!”

易晗峥从他身边过去之际,抬手拍了他一下,“要剩了糖纸,你吞也得给它吞了。”

林宇生撇着嘴,“剩不了,真剩了我真吞!”

听了这话,胡悠摸着下巴看他一眼,“那还真未必。”

“啊?”

易晗峥这会已走到崖边的季鸣霄身旁,“走吗大人?”

季鸣霄望着稍远处的浔州城,“方才突发奇想。”

“嗯?”易晗峥饶有兴致地问了回去,“什么突发奇想?”

季鸣霄侧首看他一眼,眼底似是含了些不明的什么用意,随后径直拉过他手,往崖边界跨过。

——失重感只是一瞬,下一刻,两人就稳稳踩到了实地之上。

易晗峥往身下的冰层看了一眼,不由撇了撇嘴,“大人竟想着吓唬我。”

寒冰仍在往两侧与前方逐渐延展,最终有了个长桥的模样,直直连通入浔州城内。

这时,浔渊峰上的众人也注意了过来,纷纷探头往下边瞟。

“呦,这个不错!”

“哇!晴儿可以滑冰嘛?”

“可以,但要记得将自身灵流维稳。”

“走了走了!我今天就要在上边把糖撒空!”

——

浔州城内。

“嗯?方才有什么东西砸了我的脑袋?”

“哎呦,老王你快看天上!”

“那是个啥玩意儿?我没看错的话……天上架桥了?”

“就是桥,还是冰块做的!这定是浔渊宫宫主的本事啊!”

“哎桥上过人呢,又撒糖了!又撒糖了!”

不止老王二人,旁边亦有两人从地上拾起了糖纸包着的糖果。

“看来,探星楼里的那位小二当真是神人也!”

“可不就是,你看看这冰桥做的,那必定是雕刻大师的水准啊!”

“还不止呢,这玩意不就正应了小二跟咱们说的滑冰大赛?”

“是啊,我们这次特意跑来浔州一趟果然没跑亏,只是不知道,何时能有幸亲自目睹一下浔渊宫的滑冰大赛。”

“其实要我说啊,那小二最神的还不在知道这事上。”

“我也觉得,最神的还得是,他居然知道浔渊宫宫主收养小情人的秘辛啊!”

“可不就是,我总觉得他当时就在暗示咱们——那个收了楼主的就是浔渊宫宫主!只不过咱们脑子转不过那个圈儿,一个个都没看透他的意思罢了。”

“哎呦,神人的话,哪能什么都摆明在台面上说?”

这时,天际除了糖块以外,又见什么东西泛着冰蓝的光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其中一人抬手一接,捧过来一看,立时惊叫出声,“快看看这冰莲做得!这么小一个,竟还能保持住花形!”

“它还不融化啊!这肯定还是浔渊宫宫主的手段,看来,浔渊宫宫主果真是浔州城里最会制作冰雕的能工巧匠!”

“唉,我要是有这个本事,隔壁的王姑娘还能跟我闹掰吗?”

“好了别郁闷了,咱们往那边走走,这儿已经没东西往下落了。”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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