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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不可能死心

本想搞事业的我却搞上了大佬 心翎 4560 2024-05-12 18:09:23

“嘘——别说这种话。”

一片光怪陆离间,有什么在支离破碎。

意识朦胧里,他看见烛火。昏黄,黯淡,摇晃着投下扭曲的影。

混乱而淫.糜。

骨子里不住战栗,违逆本心,是在欢腾。有人在他耳畔低语,似是埋怨,似是劝慰。

“大人放松点就好了……”

——!

季鸣霄浑身一个激灵,缓缓睁开双眼。

回忆潮水般涌上,意识逐渐回笼。他能清晰感觉全身上下传来古怪的异样与疼痛,像是彻夜不眠与外头妖兽赤手空拳打了一架。

可事实非是如此,反要更为狼狈。他何止赤手空拳了,实际如何他都不齿于言出口……何况,就是于战斗之中身负伤痛,怕还及不上昨夜分毫。

比身体更加煎熬的,是心理。

他甚至逃避不愿想昨夜发生了什么,因为它们太不现实,荒诞又胡闹,蹿跳扑腾着,越出他二三十年里算得丰厚的人生阅历。

那可是……那可是与他同为男子且小他十二岁的易晗峥。不多久前,他还当人是个纯真可爱小少年,万没想到一夜过去,这小少年都大逆不道爬去了他床上与他欢好。

偏生过往数年相处历历在目,叫他想说易晗峥下流无耻都犹豫着觉出不妥,思考一番,只能暗中责备一句不可理喻。

他轻蹙眉心,撑手,略有些费力地从床榻坐起。扫眼望遍屋内,易晗峥果真不在。

吱呀——

“……”

可真是不凑巧,也就季鸣霄刚想罢,脑海想法还笃定着未消散,客房屋门就被谁人从外轻轻推开。

这个时候过来的,就算季鸣霄不打眼确认,也知除易晗峥外再无其他可能。

——

易晗峥进了屋来,一时立足门边,沉默不语地匆忙别开脸。

现在怎么好?他默默纠结着,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就此关门走人。

今早一醒来,他看着一团糟的室内,脑子短暂短路片刻。

他现在想想昨晚,那可能就叫情绪上头,一番行为冒失莽撞,全不计较其他,若非脑子抽筋弦搭错,怕是干不出来的。

只不过……他也不知缘何,竟还于其中觉察出了些隐秘心理。那感觉说白了,就像一直馋冰糖葫芦的穷娃娃总算攒够钱买了一根,再一口咬掉最大最圆的裹糖山楂一样满足又愉悦。

害他对此又是愧疚又是迷茫,心里一片混乱情绪五味杂陈。

而现在他杵在门槛边上,望着已经苏醒的季鸣霄,又后知后觉品味出心底越冒越突出的慌张。一时手足无措,他可不敢保证,凭季鸣霄这个性子,日后还会如何待他。

他仅仅在门口罚站一小会,努力捋平杂乱心绪。反正季鸣霄始终一言不发,虽没邀请他进去,却也没说要撵他走啊。

这般一想,易晗峥说服着自己,佯作从容迈进屋内,将手里东西放去边上,未抬头:“大人身上那件不太合身,我带了新的过来,大人待会自己换上。”

理所当然,季鸣霄仍旧不做理会,大抵是想当他不存在。

易晗峥毫不费力看出,这会也不好抱怨什么,小心翼翼在床侧坐下,默默观察一会季鸣霄表情,才声音小小问:“大人是在生我的气?”

得到的回复自然是沉默。

“……”行吧,不出意外。

易晗峥心中暗自腹诽,略低了视线,胡乱摆弄手里攥着的床边褥子。错先在自己,他哄也不知如何哄,安静半晌不知到底如何才好,最终郁郁闷闷的,只能低声道:“大人……昨夜怪我一时冲动,但说喜欢你,我是认真的,从来不骗你。”

“我稀罕你骗与不骗?”搁着这会,季鸣霄最是听不得他昨晚那通剖白心迹的措辞,偏他还要不识好歹重提。

季鸣霄敛眉睨他一眼,突而想起什么来,眉头不由蹙得更深,笃信着:“这话你怕不是早与青楼姑娘说过百遍。”

“……嗯??”易晗峥心里惊讶又诧异。

这是个什么话??

想象过往,他被胡悠揪出去一块瞎晃的事情,搁在市井街坊之间传得还真是热火,更何况传言此物,向来都是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多多少少都得偏移真相,诸如一些人渣标签怕也得在不知情下被往身上摁。

可这就回归一个严重的问题……季鸣霄堂堂浔渊宫宫主,怎得也接触到这层面的消息、知道他去过青楼?

哪个给他传过去的啊??!

有一言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出来混都是要还的,问题无外乎时间早晚。

但这当真都是假的啊!易晗峥强烈拒绝,心里便也不虚,抬了眸子,神色定定,不见丝毫犹豫反驳道:“我没有,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

可惜,他说归他说,季鸣霄怎理解他迫于证明自己的小心思?全当耳畔风过,理都不带理的。

“……”糟糕了,季鸣霄八成是综合昨夜一事后不愿轻信于他。

易晗峥也不知事态怎得发展至此,可是……这样下去还得了?当然不得了!

仔细回想一番,易晗峥向来不想类似事情往季鸣霄耳里传,直到今日,直面结果以后他可算知晓缘由——有些时候,他真不是怕容易误会的事情让在意的人知道,而是在意的人知道以后,他却没办法解释清楚。

如此真实,太可怕了。

易晗峥心有慌乱,面上却强压着,不明白显现。稍作犹豫,他只能不管不顾地继续掰扯:“大人你信我,有些事我真没干过,人家姑娘个个嫌我说话不讨喜,除了信笔涂鸦只会折纸裁花,因而她们从不乐意多搭理我的。”

话音一落,屋内陷入沉默。长久的,诡异的沉默。

易晗峥暗暗撇嘴不满,接着补充:“大人该听过,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跟人一同进过青楼,却不代表我见个姑娘就跟人胡说八道啊……”

季鸣霄被他吵的心烦,仍不做理会。

“……”行吧。易晗峥陷入沉默,搞不好在季鸣霄眼里,自己只是一团会说话的空气。

这般一想,易晗峥更是感慨这人当真自制力强管的住,说不搭理就是铁定不搭理,叫他不由气哼哼心道自家大人不去莲音庙修行当真可惜。

易晗峥不由觉得头疼,索性仰头望天……不,仰头望房梁。须臾,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大情愿地颓废道:“那就……随大人怎么想。”

“呵。”季鸣霄回以他一声冷笑,大抵是在嘲他终究显露原形。

……那不是开玩笑嘛?!

这样绝不可以!易晗峥心中不住碎碎念着,突而计上心头,定要为自己驳回一局。

他立时垂回首来,执拗掰扯:“讲归这么讲。倒是大人非得问我这个做什么?传去外头听听,是谁谁不道一句吃醋拈酸?”

“……”季鸣霄沉默一下,也不想跟他好好解释自己只是顺着丢了句气话,可他此话说得又着实讨人气恼,得亏季鸣霄已恢复过往自持,凭着良好的修养按捺片刻,终是没似昨晚那般直接给他一巴掌。

“自作多情的话便不必说了。”季鸣霄回应一句,话音冷淡。

易晗峥挑了挑眉梢,微有诧异。他倒没想到此言一出,季鸣霄会当真搭理他一句,只不过话意没那么好听,道他是在自作多情。

他在心底轻轻念了遍这四个字,反过来亦是沉默不言。

事实如此,不假。易晗峥心中清楚明了,却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突地下沉。

完了,他丧气得要命。

回归正题,他仍旧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季鸣霄如从前一般待他,就好像他迈错了一步,以后的步步都是错的,再也扭转不回来。

他和胡悠不一样,不是有情场经验之人,不知怎样才能刻意地讨人喜欢,这会心情郁郁,更有些自暴自弃。

他想,季鸣霄如今对他无非是两个态度,一则不搭不理,二则冷声相斥——直白来说,哪个都是嫌弃万分。既如此,他也不欲指望太多,普普通通的,他只要季鸣霄的回应就是了。

“自作多情?”易晗峥重复着季鸣霄话里那四个让他郁闷的字节,似是自嘲奚落,继而轻轻笑出一声。

可他再出口的语气却是恳切的,佯作正经道:“自作多情总不是自己一人事,得有人配合的,不然哪显得出我多情?又该把这情往何处用?”

“……你说的什么话?”季鸣霄不受控制抽了抽眼角,眉间压着一丝不悦,似觉得眼前人不可理喻,忍了片刻终是没忍住,猛地抬手要推易晗峥走,眼中寒芒骤显,沉声道,“眼下我是不欲与你翻脸,但这笔账我记得清楚。”

“……”易晗峥未答话。这时候,他突而懂了,想要季鸣霄的回应,真的不难,像他方才出的一言,收效甚是迅速。

……可惜是负面收效。

易晗峥默默想着,眼底飞速划过一丝无奈与怅然。眼见季鸣霄确实不高兴了,他不再出言刺激人神经。

方才季鸣霄没推动他,他便低了低头,缓缓抬起一手捏住季鸣霄手腕。掀了眼来,他目含一丝不甚明显的希冀:“大人,我真的喜欢你,也不是不肯认错,你既是嫌我,那就还回来便是,但你……你不要与我翻脸,好不好?”

季鸣霄挣开他手,话音仍是冷的:“我不知你到底想什么,也不欲与你多纠缠,因而不论真假,我奉劝你死了这条心。”

“我要不死心呢?”易晗峥面不改色,执着盯他。

可在这会,他的执着明显没用对地方,徒扰得季鸣霄更为心躁。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不适所扰,季鸣霄果断不再压抑,直接捏了拳头,发泄一般毫不收敛,把眼前这始作俑者打了下去。

“呃……”易晗峥闷闷哼一声,终究还是心虚,他不敢委屈也不敢抱怨,眼里水汪汪的,从眼皮子底下瞅着人小声道,“怪我不该这时问大人。”

眼看自己在这儿,季鸣霄除了拳脚问候以外不会再多搭理他了,易晗峥垂着脑袋瘪了嘴,手指将床边薄毯褶皱细细捋平,随后起身:“那大人今日就好好修养罢,记得把桌上的白粥喝掉。我走了。”

话毕他真就开门出了屋,也不等屋内人回应。有一说一,若不看他低低垂着、似是沮丧的脑袋,这般干脆利落,走得还蛮潇洒的。

而屋内,听着房门“吱呀”响过,季鸣霄稍稍回了回神,往屋门方向瞥一眼,心中想法一时纷乱复杂。

默然片刻突而想起什么来,他忍不住狠狠捶了床板。

可真是万万没想到,昨夜他拿冰冷话语威胁人,可到最后,明日便也不用出门的竟是他自己。

——

自打那夜荒唐已过几日。那之后,季鸣霄八成不想再看见易晗峥。

易晗峥还是从严正凯那里再接到他的消息,据传讯内容表明,季鸣霄与隐苍门交接事务,主动要求留守伏魔塔,如若探星楼有需要,隐苍门将派出合适人手协同易晗峥探查宁州东部。

“……”易晗峥默默将传讯书信团成一团,丢去一侧看不见的角落。

于严正凯来说,此事无疑是个好消息。说句气话,这些日子严正凯都想投敌帮妖魔赶快把伏魔塔凿坏,如此好反过来大骂一通其他修者势力的不负责任解解闷。可好巧不巧,季鸣霄就在这个时候要来顶替他的劳苦活计。尽管不知个中缘由,他还是油然而生起一种探星楼把他这个门主使唤过去都心甘情愿的心理。

反过来,易晗峥就相当不乐意了。实话实说,探查妖邪这种事情主要依着他的预推做侦查,论妖邪数量和本身战斗力,于他而言并没有特别大的威胁。讲白了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有机会跑。

可这边一接到消息,易晗峥立时觉得自己萎靡不振,少了些动力,兴致寥寥地跟胡悠等人按部就班转悠好几天,仍是提不起精神,

胡悠作为那晚的始作俑者之一,心里自有个大概估计。

说来当真有趣,那晚上他望易晗峥离开得匆忙,心道这小子这般急迫,定是要不多久就能将事情解决。

抱持着这种想法,他决定等一等易晗峥——可却不料他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

那时他脑瓜子首先冒出一个可怕想法——莫非易晗峥跟他们宫主谈崩了,现下正代他挨了一顿毒打?

念及此,他顺着想起季鸣霄这位修者界第一人的强悍战力,情不自禁替易晗峥打了个冷战。可冷战打完,他再一想又觉不对。他跟易晗峥待一块又不是一天两天,哪不知道这小子上下嘴皮子一碰,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的本事?

胡悠扯扯头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既如此……总不会是他偷偷摸摸加进去的迷情剂,反过来便宜了易晗峥?

“噫——”胡悠结合过往,越想越觉有道理。

……怪不得拦他胡某人呢,真是好胆啊兄弟。

胡悠眼珠子转了转,笑得不怀好意。他突然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件好事,笑眯眯地从座上起身,朝着边上喊小二结账,随后潇潇洒洒离去。

次日,他瞟着只有易晗峥与他一同出门,心里更是确定几分,体贴着没问,把答案憋去了心里。然而这几日,季鸣霄却直接跑去了伏魔塔。胡悠心里揣摩一番,小心翼翼试探着问话:“易老弟啊,宫主这几日为何去了伏魔塔?”

易晗峥有些丧丧着道:“或许因我二人动机不纯。”

“……”你可真敢说啊。

胡悠心中暗诽,突而觉出何处不对——听这说法!难道此一遭是“合伙作案”落网?!

胡悠在原地惊愣半晌,这可真是好事没有兄弟,坏事拉着兄弟下水。

他也不论自己是首个居心不轨之人,赶上几步就是一连串追问,可也不知易晗峥方才是否刻意唬他,现下不显异常道:“他不知道,但我知道啊。”

原是如此。胡悠舒了口气,一颗紧张的小心脏总算放了回去。

他再度试探道:“听你话里说的,你对你们浔渊宫宫主可是……”

他话说一半,犹犹豫豫地止了话音。

可易晗峥知道他想说什么,脚步微顿,沉默少许,索性自己道:“确有僭越念想。”

胡悠瞅着他,啧啧称奇:“早知你何处不……”

“胡兄之前说能教我,我便再问胡兄个问题。”易晗峥截住他话,继而问,“喜欢的人生气了怎么哄?”

……???

他问得很是认真,全然不见玩笑意味。

“……”无言片刻,胡悠心情复杂,终是好好回道,“那得看他缘何生气。根据我的经验,你总要尽快表明自己是想哄人的嘛,否则人家总要怀疑你的诚意是不……嗯?”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惊呼出声:“你还谈个鬼的尽快?你自己数数这都几日了?”

易晗峥也是无法:“尽快无效,实不相瞒,那是尽快上赶着惹人嫌。”

“你这一说……”胡悠颇为哭笑不得,摇头道,“也罢,依你们宫主的性子,早晚估计都是一个结果。”

“那该如何?”易晗峥语气闷闷,垂着脑袋,只顾往前走。

瞧他模样,胡悠嫌他丧气,冲上几步就拍着他肩欢脱道:“总有办法的嘛!今天这会太晚了。不如这样,赶明儿胡兄带你顺路去伏魔塔看看?万一他不生你气了呢?”

“不可能,”易晗峥瞥他一眼,眼神幽怨,陈述着,“大人不喜欢我。”

“呃……”胡悠瞅他眼神心里发虚,多少对不住,只能叹了叹,道,“可别这般说话,你且听你胡兄一眼,感情一道万不能怂,万一最后真成了呢?”

“不若这般,今日就别想了,明日全按我说的做!”

默然片刻,易晗峥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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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太黄暴了,怕被锁死,开头的车尾气是我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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