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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霜

本想搞事业的我却搞上了大佬 心翎 2698 2024-05-12 18:09:23

“嗯?”方馨予没料到他问这个,遗憾叹道,“不错。眼看近了夏季,本想多捞几个上来,放屋里凉着。可惜那俩夹板不好使,但凡摊贩给个网兜,我跟几个外门的妹妹也不至于捞半天,只捞上十来个。”

“这六个以外的,都给那些妹妹们分去了。她们比我辛苦不少,我总要让她们先挑些。”

哦。易晗峥逐渐明白什么,暗暗心道:难怪季鸣霄不挑,这是拿定了六枚四人分不开,索性推到最后,再利落说不要。

倒显得几枚小珠子像珍惜玩意。

他嘴角微扬,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欠了点身,拈起一枚颜色稍暗的琉璃球,搁于桌上砚台旁一方软巾上。

“放在这里,就不容易滚动了。”

像突然注意到什么,他稍稍凑近些许,去看那琉璃珠。

“唔……”他仔细辨认一下,讶异轻呼,“颜色很搭。”

“放在这里当装饰挺好。”他小心将其余五枚撵去软巾歇着,撵到最后一枚时直接捉在手里。

“我要这个了,”他粲然一笑,怕人抢一般别过身去护着,赖道,“这个最好看,一个顶俩。”

季鸣霄抬眸看他一眼,对上他眼里那抹狡黠笑意后,无奈些许,低了头去。

“行了行了,”方馨予笑出声来,“可没人苛待你二人。既选好了,便回去歇着罢。”

易晗峥应声,告辞出屋。

“晗峥这孩子,不仅天赋好,还肯下心思努力。”方馨予感慨道,“他修为涨这么快,全是他自己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铺下来的。”

季鸣霄应声道:“苏师兄也对他赞赏有加。”

“岁祺么?”方馨予沉吟道,“岁祺教晗峥的时候说,他挑不出晗峥的错处,只觉这孩子实战太少,未经历练,经验不足。”

“也是因此,他几个月前,才特意差晗峥参与外门弟子的武学课。”

她正要再说什么,这时却听门外传来轻轻两声叩门声,原是苏岁祺。

苏岁祺推门进来,两人见他面色微有沉重,未等开口询问,便见他几步走来,沉声道:“早先接了巡查弟子的消息,说是几个外门弟子从城外历练归来,各个负了或轻或重的伤。”

“听他们的说法,是在城外遇上了怀子木。若非求救信号打的及时,巡查弟子路上赶得也急,只怕他们起码得有一两个交代在那。”

季鸣霄略有诧异,问:“怀子木?”

怀子木此妖,形似被折去树冠的断木,平日里根扎于地,不易辨识。

它是植木类妖,树干上有酷似人面的纹路。

这纹路可不寻常,一旦怀子木意图捕猎攻击,或受到威胁,人面就会高声嚎出疑似幼子的声音,进行声波攻击。当怀子木的敌人因音波受困,怀子木就拔出它的根来,用又长又灵便的根干扰敌人行动,伺机绞杀敌人。

可是,怀子木本身战力只算一般。况且,怀子木生性喜静,通常不会主动招惹是非,无论如何,总不该给那些弟子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想到这一关节,方馨予也出声询问:“那几个弟子实力如何?碰上多少怀子木?”

“他们一行五人,偶遇四只怀子木,其中修为最高的有金丹后期,最低的也有金丹中期。”

“不应该……区区四只怀子木,不应该威胁他们。”

“可是还有其他妖邪辅助怀子木作战?”

“据那些弟子的说法是没有。此外,他们也难保自己遇上的就是怀子木。”

“常理来说,怀子木最高不过三尺,可他们遇见的却有足足五尺之高,其根系更比寻常怀子木要长且更具攻击性。因此,他们怀疑自己遇上的,可能是与怀子木极为相像的其他妖怪。”

“五尺高的怀子木……”方馨予神色微变,低声喃道。

“我亲自去了城外,”苏岁祺补充道,“根据战斗痕迹与弟子描述,我怀疑这就是怀子木。只不过,其形态与凶残程度与上古时期怀子木对上了。”

季鸣霄微微颔首表认同,沉吟片刻,道:“事出蹊跷,目前无法判定是其他妖邪还是上古怀子木。令几个弟子莫要声张,明日一早,我亲自去搜。”

苏岁祺应了声,出屋处理相关事宜。

方馨予在一旁沉默片刻,突然道:“凡间虽有上古妖邪流落并陷入沉睡,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所剩数目极其稀少。”

“倘若真是上古时期的怀子木显世,只怕……要牵扯宁州的伏魔塔。”

“我明日探了虚实再做打算。”季鸣霄不置可否,探手摆弄一下软巾上的琉璃球,视线好巧不巧,落于那枚颜色稍暗的琉璃球之上。

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目看了方馨予一眼:“他的历练机会来了。”

“他?你说谁?”方馨予一怔,问完突而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他”指谁。

她稍稍瞪大眼睛,疑道:“你莫不是……要带晗峥一同,对付疑似上古残留的怀子木?”

“嗯。”

无言片刻,方馨予叹道:“也好,与你一同也能放心。”

“待会你与他说一声,让他明日辰时过来。不用携武器,我自有打算。”

——

次日清晨。

今日必是艳阳天,起了个大早的易晗峥望着窗外略显灰蒙的无云天际如是想。

因着时间尚早,他在屋里多待了会,生怕太早过去,反扰了季鸣霄休息。

今日他将引来自己的初次历练,更幸运的还是被季鸣霄带着一同。

他憧憬季鸣霄多年,早在幼时在泓城家府初见,便埋下向往的种子。

多年后他再遇季鸣霄,便是促使心里种子继续茁壮成长的契机。更甚,此一遭季鸣霄收容似的举动,直接从李家催命的悬赏那里救了他的命。

就像道旁得了路人投喂的狗崽,总要对好心路人“呜呜”软叫两声、再讨巧蹭蹭路人衣角一般,那会他受了季鸣霄的好处,总想多贴近季鸣霄一点,找机会表明自己心有感激与憧憬。

可季鸣霄却是淡然处之的。

有一日晚上,他临时起意去外边走走,赶巧在浔渊峰崖边遇上季鸣霄。

那时去年秋,他初来未过一月。

季鸣霄束了发,青丝自然垂落其后,偶有微风轻拂,吹起他几缕发丝,有风捎带碎花几朵,裹挟清香,混入他扬起的发间。

待风止,金色花朵隐其中,相衬犹若散碎星子布夜空。

易晗峥挪步走到他身旁,望了望稍远处,浔州城内灯火点点,轻声道:“这里视野不错。”

季鸣霄“嗯”了声,并无再多回复。

是让人很难接话的回应。

静默须臾,易晗峥道:“当年见面荒唐,未敢料想哪日再得相见。岂料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一无所有,反有幸承您之情,因祸得福。”

“世事无常,何苦惆怅。”

“惆怅非是刻意,乃是由心而发。”念及旧事,易晗峥微微落了落眼帘,掩去瞳眸里氤氲的情绪,低缓道,“所幸旧日已去,再不值得一提。于当今而言,我再度得您恩情,只想真心实意道个谢字。”

闻言,季鸣霄瞥过他一眼,眸中神情平淡,难窥想法。

少许,他收回视线,道:“道谢的话倒也不必,于我而言,无心插柳之举罢了。”

“……”他的性子淡漠得很,随口一言就是不近人情的话语,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易晗峥沉默一下,才道:“大人说的是。”

像要追随于人,他继而问:“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摆脱陈旧过往后,反叫人有了迷茫的不真实感。我可否问一句,修行之路多坎坷,大人一路行来以何为道标?”

随着这句话一落,两人间的气氛陷入沉寂。

易晗峥本以为季鸣霄不会答话了,这时却听季鸣霄回了句:“封神。”

易晗峥眉峰一动,微微调转视线:“大人所求高远,是为何?”

可季鸣霄并未相答,只随口跟他下着逐客令:“问太多,回去休息。”

……季鸣霄像是就该这样的,点到即止的距离,难进一步。

易晗峥心情复杂一瞬,低低道了个:“是。”

——

可是!难进一步早已是过往事。如今时候久了,他倒不觉得季鸣霄拒人千里。

非是刻意为难,只是本质疏离。

眼看时候差不多,易晗峥收回四处发散的神思,压下心中思绪出了屋。

——

季鸣霄醒的也早,在屋里等待的时候,他想过易晗峥迟迟不来,莫不是辰时于易晗峥早了些。

可当易晗峥精神饱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瞬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步入正题道:“昨日之事,方姑娘与你说过,我不再多言。”

他凭空召了把剑出来,扬手一丢:“此剑名流霜,是我起初入道所用。现已用不到,便赠与你。名字的话,不合意重拟就是。”

易晗峥还未看仔细,见他丢来流霜,赶忙抬臂接住。

他心里微微惊讶,一直以来,自己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练习剑,并没动过专弄一把佩剑的想法。

此行他原以为自己是个陪衬,可没料到,季鸣霄竟直接送了他一把自己用过的佩剑。

这把名唤流霜的剑,长三尺有余,剑宽两指,微微拔出鞘来,银白剑身流畅而不落尘埃,冷光随拔剑趋势淌过,冷冽寒芒锋锐无匹。

“不,很合意,就叫流霜。”易晗峥将流霜收回鞘,声线透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惊喜,仰过头看季鸣霄时,眼睛都像闪闪亮地,浮着层光华。

季鸣霄从他面上移开视线:“你收好,随我一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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