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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有分寸

本想搞事业的我却搞上了大佬 心翎 2392 2024-05-12 18:09:23

转眼几月后。

“……要说我和前任宫主彭大人嘛,去涌城里头四下打听打听,有哪个不知我二人曾是关系顶顶好的至交?哎呦,提到这事儿,咱们必须得细细说道一番!”

“……”

季鸣霄面无表情看他,似在拿眼神询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面前人是涌城小众门派的宗主,在自己面前已杵了好些时候,早先还一本正经说着城内大小事,可不知不觉,就跟自己掰扯起了东长李短的稀奇古怪不搭边事。

季鸣霄只是不理人,却顾得大局,不代表不给人面子,抱着随便听听、一会让他走人的想法,只一个走神,就不知面前人如何把话题猝然一转,转去了自家师父身上。

这话他属实不想听,干脆随手捞过一簿册子冲人示意,平声回了句:“年关宫内事务繁多,不好奉陪,宗主见谅。”

“哦哦!”

这位宗主大抵听不懂话,口上应着,紧接着续道,“那,这一年一度的新岁节将至,彭大人现下不在了,念着我就这一个至交,可不得送些小礼过来,代他好生照顾一番贤……”

当真是三句不离自家早已逝世的师父。

“嗯?”季鸣霄从嗓子眼里轻出一声,止断他话。

已然反感不耐,他接着不咸不淡回问一句:“贤什么?照顾什么?”

“哦哟!”宗主方觉自己话里不妥,惊得牙关一震,咬上自己的舌头。

带着发苦的脸色,他匆忙把将要溜出口的“贤侄”刹在生疼的舌尖,又是一个急转,利索道:“好生照顾一番,闲来无事,也浪费不得时间。”

“……”季鸣霄不由想,若是他晚制止宗主一息的时间就好了,叫人把该说的二字直白说出来,他也好就着他冒犯的机会将人“体体面面”撵出去。

“至于照顾么……”

念及季鸣霄后一个问题,宗主憋出一头汗也编不出个所以然。

他面色更是痛苦,扭曲着眉目,磕巴道:“也……也算不得照顾,就……总要来看望看望不是?”

话毕,他被无甚波澜的眼神扫过。

“看望完了,宗主可还有事?”

“这……”宗主一时无言。

要说这浔渊宫宫主吧,分明长了张讨人稀罕的脸,性子却是这般淡漠难处,嘴上说的话亦是毫不客气……

——可虽是如此,却从无人胆敢在他面前甩脸色。修者界实力为尊,谁叫人家能耐非凡?

念及此,他心里暗自给自己鼓气,面上不显尴尬,径自取了只小盒出来,手上开了盒盖,内里是颗泛着莹莹光华的、晶蓝色的夜光石。

盒盖甫一挪开,丝丝凉气直往外溢。

他稍稍凑近些许:“宫主瞧瞧这冰属性的夜光石?”

“犹记多年以前,我与彭大人闲游市井,竟在处小摊见了颗至纯至寒的夜光石!一见彭大人喜欢,我二人便同小摊贩问了价,可谁料,那小摊贩也知这夜光石非是凡物,夸得嘛,那叫个天花乱坠!硬说是从极北之境的磐州边界挖了三天三夜,才挖得出这一颗宝贝!那边从地底把夜光石翻出来,这边地上就枯死了大片草木。”

“小摊贩奇言道,这夜光石乃是天地精华凝聚所成,硬要我们掏出天价才准卖。”

“可那会,我和彭大人连金丹期的修为都没有,何来的名声与钱财?这不,最终只能丧着个脑袋,哪儿来的往哪儿回……”

季鸣霄静静坐着,手上翻过一页,视线自然垂落其上。

先不论这宗主说的是真是假,这会他心里早已确定,宗主无非是想借彭麟的名头,与自己这个浔渊宫宫主拉关系罢了。

他卖个耳朵默默听了许久,终是嫌聒噪了。于是他抬手,不掩动静地将书册一合,夹在两指间。

“可好巧不巧,前些日子……”

“听说……”

随着话音而来的,是书册一角轻轻敲在桌案的闷闷声响。

宗主立时止了话音,循声,正望见座上人头也未抬,持着书册的手指挪移,一指轻搭在书顶,又有两指闲闲落倚于书面。

“……灵泉宗前些日子捉了只绿嘴雀?”语调分明无什感情,音色却清冽干净,若水声泠泠,补全话意。

然而,宗主这会可没心思寻思别的,只转了转眼珠子,试探性地问:“是如此,宫主可是喜欢那小鸟儿?”

“?”季鸣霄愣住了。

这是什么问题?问他喜不喜欢那绿着张嘴的、浑身除了尾巴以外到处光秃秃的妖鸟?

季鸣霄觉得,自己的喜好没那么独特。无言片刻,他道:“并非,偶然听闻涌城绿嘴雀作乱一事,随口一问罢了。”

“哦,哈哈哈……”宗主似是松了口气,干笑出声,“为了这事儿,咱们灵泉宗可废了不少心思,且听我同宫主一一道来……”

“……”

这位宗主真真是个话多而没眼色的,而季鸣霄不喜生人与他拐弯抹角。

正当季鸣霄思索着再打断他一次时,耳畔蓦地听闻熟悉的名字,着实叫他猝不及防。

“……那鸟儿忒能飞,险些就要跨出咱们浔州,跑去临近的宁州里头。也亏得咱们浔州各修者势力心齐,最后跟临近的水月门合作,竟将它打了下来!”

“可再怎么,小鸟也跑去了浔州与宁州交界处。那边最近正传个小道消息呢,说是探星楼的楼主易晗峥,公然跟宁州一家小众修者势力叫了板儿!似是早先起了什么纠纷,这会捏住人家把柄才下场说事,行事不如何留情面,惹得人家憋屈,敢怒却不敢言。”

“不过嘛,总不可能真憋着的。这不是——有小道消息说,近几日他们还暗地里散布谣言,要将事情闹大了,往咱们浔州浔渊宫扯呢!”

易晗峥么……

季鸣霄内心念了一遍这熟悉的名字,逐渐发散思绪。

想来,易晗峥出去的时日不算久,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却没一件像初始涉世之人做的。

他对此不出意外,该说是易晗峥心思本就深沉,脑子转的又活络,想法多,玩得来一手好手段与算计。

而此次之事,他还真是首次听闻。

只不过……易晗峥的话,大多时候心性甚稳,既放任消息传开,想必早做足了准备,吃准对方不占理而翻不起水花,行事才这般嚣张。

更何况,对方只是小众修者势力,多半只有嘴上说的痛快,实际却不敢将事情贸然捅去浔州的顶流修者势力浔渊宫。最好的证据就是,听宗主话里所言,此事已出几日,却直到今日才通过这般曲折的方式传到自己耳里。

一旁的宗主自不知他想法,见他似是若有所思,适时问道:“楼主总归出于咱们浔州浔渊宫,宫主觉着……这事儿咱们浔州要不要有些表态?”

季鸣霄被他的问话问得回了回神,微掀眼帘,抬眸看了眼他:“不妨事,他有分寸。”

“也是。对了!说到探星楼,还有别的事儿呢……”

“……”

——

“啊……”

他捻去那人额角汗珠,俯了身,低声问他:“还要继续么……”

“等,等等……”

他细细凝视被按在身下的人,那人低喘无力,细碎泪光将将缀在眼角,表情隐忍,喘声压抑,虽是可怜,却硬让他觉得内里含了几分渴求。

“……”他看了那人半晌,口中不由低柔轻唤他,“大人。”

——

这一声效果立竿见影。

易晗峥猛然从床榻坐起,一时间困意全无。刚醒来他脑子不甚清明,怔坐在床上,愣是缓了半天才回过意识。

梦中感觉如此清晰,以至于现在他甚至能回忆起其中每个具体细节,以及与他欢好那人的痴迷情貌,反过来亦令他沉醉。

可是……为什么……会是季鸣霄?他怎么可以这样擅自意淫季鸣霄?

他觉出下边某处似起了不平常反应。自责,愧疚与窘迫之下,无言片刻,他抬手敲了敲脑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承认,自己喜欢看季鸣霄临危不乱的样子,喜欢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喜欢他处变不惊的强者风范。最重要的是,他也确实喜欢与季鸣霄多作亲近——但是,喜欢的含义本就不拘泥于一种表现方式。换言之,这所有的喜欢都该被划归,或者等价为憧憬与向往,绝不应该,也绝不能升级为这种畸形一般的恋慕。

他不能随意误导自己,更不能轻率着扰了季鸣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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