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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拯救美强惨竹马 非非非非 3172 2024-05-12 14:31:28

怎么是那个疯子救了人?

二爷一愕,愣愣看向薛成璧。

薛成璧长发濡湿,散在肩头。即便刚才差点被茶盏劈头砸下,他浅色的眼瞳也未激起半分波澜,眉眼淡漠疏离。

说来奇怪,二爷和邹姨娘都没有这种浅色的眼瞳。

二爷总觉得这个疯子不像自己的血脉,那双眼瞳野狼似的瘆人,一对视便叫人心里发怵。

他气势吞了大半:“……不是二郎犯疯病惊吓她们在先吗?”

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你从哪听来的胡言?”

“门房说府里公子惊扰了母亲,我想就是二郎,不可能是病体羸弱的大郎……”二爷愕然,“难不成,还是三郎?”

就在此时,薛环被几个家仆拽到了听雪堂,阮氏和薛蓁紧随其后。

“爹爹!”薛环涕泪横流,“这些刁奴杀了爹爹送我的獒犬不够,刚还把我所有猎犬都打死了!爹爹可要给孩儿做主啊!”

阮氏和薛蓁也哭得梨花带雨。

二爷顿时心软,想要求情。

老夫人冷笑一声,从头到尾讲了事情经过。

她从果树林里周瑭遇袭开始讲起,到阮氏屈打邹姨娘和薛成璧,又来她这里诬陷周瑭,纵得薛环愈发无法无天,直到今日事发。

每讲到一个重要关节,老夫人都拿出物证或是叫来人证,压得二房连半点反驳的念头都生不出。

周瑭惊讶地发觉,老夫人连这几日他被恶犬跟踪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顺带惩罚了那几个负责跟踪他的家仆。

隐忍多时,一击必杀。

二爷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再看到婢女春桃脚踝上的咬伤,和周瑭薛萌冻得乌青的嘴唇时,彻底死了心。

他夺过薛环腰间的皮鞭,踢倒薛环,便狠狠一鞭抽了下去。

一连五鞭,薛环剧烈打滚挣扎,爆发出声声惨嚎。

阮氏“哇”地一声扑在儿子身上,薛蓁也抱住二爷的腿不住啼哭。

二爷心中大恸,想若在场有人替他们求个情,他也好顺着台阶下。

然而座上那几个早就被二房得罪了个透,不说三房的薛萌,就算自己房里的薛成璧,和本该毫无过节的周瑭,也不肯为他说半句话。

薛成璧甚至在笑。

薄唇殷红,有如饱饮鲜血,以他人的痛苦与折磨为食,唇角肆意勾起,享受这复仇的快感。

二爷心下战栗,又狠下心抽了两鞭,最后一鞭抽在自己身上,膝盖嘭地一声,向老夫人长跪不起。

“还请母亲责罚这蠢妇和逆子。儿子心服口服,绝无半分怨言。”

“我算不得你母亲,可做不了你的主。”老夫人道。

阮氏心下生出一丝希望。

随即老夫人慢悠悠道:“二爷方才说的那处置方法就挺好,‘叫人牙子来把你们发卖了’?治家如治国,不患寡而患不均。二爷可切莫厚此薄彼啊。”

阮氏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妆容花得一塌糊涂。

其实阮氏和薛环都是自由身,不可能发卖,老夫人是在说气话。二爷听懂了,她在逼他往重里罚。

“罚蠢妇禁足半年。孽子在家祠连跪十五日,挑粪奴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母子罚月银一年。儿子助纣为虐,愧对先祖。若人在府中,必亲自监守这孽畜,向先祖诏己之罪。”

二爷又磕一头。

“此番惊扰了母亲,实在惭愧。若有什么能补偿的,只要母亲开口,儿子定当尽力而为。”

老夫人点了点头。

“府里小娘子大的十三,小的五岁,早该请先生开蒙了。若同她们的兄长一般在外府读书,终归不妥。不如就在府里办家塾,方便小娘子们读书,也好让三郎收收心。”

周瑭猛地回头,惊讶地看向老夫人。

她说什么?

一个时辰前还不许他读书习武的老夫人,现在要办家塾供他们读书?

察觉到他惊喜的视线,老夫人瞥了他一眼,眸中似有笑意闪过。

她接着对二爷道:“听说大儒方明远方老先生欠你一个人情。不如就请他入府,做孩子们的授业恩师吧。”

“是,母亲。”二爷苦笑。

周瑭再次被惊喜砸中。

方大儒!

这个人物在《奸臣》里赫赫有名,得意弟子个个封侯拜相,就连日后的宰相景旭阳也是他的弟子!

天啊。

周瑭快乐到不能自已,两个小揪揪快活地摇晃,座上几人见了,都被他逗笑了。

直到郑嬷嬷抱他离开听雪堂,周瑭还埋在郑嬷嬷怀里,开心到笑出声。

听雪堂内,李嬷嬷为老夫人按摩太阳穴,老夫人连喝了几盏安神的茶,看婢女们收拾地上的狼藉。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薛成璧被留了下来。

老夫人休息片刻,起身道:“你那一套刀法,演给我看。”

薛成璧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走到兵器架边信手取了一柄横刀,掂了掂重量,紧紧握在掌中。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真正的兵器。

一套刀法演练完,老夫人负手而立:“侯爷祝寿时舞的刀法只是个花架子,你偏偏学了这个去。”

“我没有选择。”薛成璧敛眸微笑。

“我给你选择。”老夫人扔给他一本书。

那是薛家祖传的刀法,薛成璧简单翻了几页,只觉其上记载的刀法精妙无比,比之他几年如一日练习的花架子,不知强了多少。

薛成璧放下书,眼神漠然:“其实您根本不关心我这个疯子如何。您不过是想让我护着您的亲外孙女。”

“我从未向你掩饰这一点。”老夫人好整以暇,“你大可以不接受,回你的清平院去。”

薛成璧沉默。

仆妇们搬来藤椅,老夫人缓缓坐于其上:“周瑭并非非你不可。我不过是觉得你能哄她高兴,又足够忠心勇敢,现成的亲眷都在府上,好取用、好把握罢了。”

“忠心?”薛成璧不以为意地嘲了一声,眼神变得冰冷,“无非是周瑭于我有恩,我有所亏欠。”

“——旁的,什么都没有。也永远不会有。”

老夫人罕见地笑了笑:“你最好是。”

薛成璧凤眸微眯,胸中涌动着莫名的愤怒与懊恼。

他归刀入鞘,倾听刀刃划过铁鞘的细腻声响。

不知为何,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护身兵器,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

心里徘徊着老夫人方才的话。

周瑭……不是非他不可吗?

*

周瑭的开蒙之日定在十日之后。

这十日他过得安然顺遂,云蒸院里多了四个老夫人送来的婢女,吃穿住行样样丰厚,周瑭手背上都养出了小肉坑。

闲置的院落收拾好,送先生的束脩备好,开家塾万事俱备。

周瑭很兴奋,只是——

“二表兄不能和我一起进学?为什么?”

薛成璧淡淡道:“方大儒美名在外,许多贵家子弟都慕名来武安侯府读书。我有病在身,二爷怕我惊扰先生和同窗,得罪了他官场上的贵人。”

周瑭失望道:“怎么这样啊。”

薛成璧瞥了眼蔫哒哒的小孩:“但是,老夫人让我每日早午接送你进学。”

周瑭杏眼瞬间点亮:“那有了外祖母的首肯,你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清平院,随意去各个院子玩了?”

“嗯。只要和你一起。”薛成璧道。

周瑭高兴到转圈圈。

“肯定是因为二表兄跳湖救人,善良勇敢感动了外祖母,她才以此嘉奖二表兄的!”

薛成璧心中嗤笑。

善良勇敢?怎么可能。

是老夫人传了康太医,亲自了解了他的病症,知道了他的狂症不是毫无理智的疯,也不是邪祟侵体,这才放了他出去。

是周瑭坚持求康太医给他看诊,才换取了他的自由。

薛成璧本该嘲讽小孩的天真,最后只是微笑道:“是啊,多亏了善良。”

你的善良。

开蒙之日飘起了小雪,房檐屋瓦遍布白玉尘。

“雪天路滑,嬷嬷就不要送我啦。”

周瑭蹦蹦跳跳跑到了薛成璧的伞下,向郑嬷嬷道别。

薛成璧一手接过他的书箱,一手替他撑伞,身后跟着两个云蒸院的小婢女。

到了学塾,人渐渐多起来,婢女小厮们看到了薛成璧,眼神都变得奇怪,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

薛成璧把伞和书箱交给那两个婢女,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瑭耳边尽是窃窃私语声,他望着薛成璧远去的背影,心中微微酸涩。

主角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学塾毫无留恋。

同来进学的薛萌看到周瑭,矜持地凑了过来。

经过上次坠湖的事,她已经把周瑭当做了最交心的姐妹。表面矜持端方,实则悄悄对他道:“诶你瞧,那个小郎君好俊啊。”

周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小少年十岁左右的年纪,青缎衣,白玉带,转盼多情,言语常笑。

不光是薛萌,许多小婢女都在红着脸偷看他。

“是不是很俊?”薛萌搡他一下。

“哦哦。”周瑭真诚道,“好看的,但比二表兄还差一点。”

薛萌瞪他一眼,再次觉得小表妹审美有问题。

“二兄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正经受封的康乐侯世子,母亲是昭庆长公主,父亲刚升任了户部尚书,他本人满腹诗书,圣上钦点了他去做太子伴读呢!”

“那个小侯爷是长公主的儿子?”周瑭呆滞,“不会就叫景旭扬吧?”

“是啊。”薛萌赞叹,“不愧是名满京华的才子,连你都听说过了。”

周瑭双目放空。

景旭扬,未来的宰相和康乐侯,主角的政敌。

除此之外,景旭扬还有另一个身份——《奸臣》结局里,公主的断袖驸马。

“……”

周瑭的小乳牙磨了磨,似乎有了用武之地。

学堂里坐了十五六个孩子,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中间悬挂着竹帘。

隔着竹帘,周瑭凶巴巴地盯着景旭扬,就快要冲过去往那个混蛋渣男脸上画乌龟了。

景旭扬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找到竹帘后那道“热情似火”的视线。

他揉了揉鼻尖,很是迷茫。

散学后,景旭扬在学堂门口叫住了周瑭。

他一双狐狸眼笑吟吟的:“小妹妹,我以前可有见过你?”

周瑭气鼓鼓的不想理他,撒腿就跑,还要时不时回头,警惕地盯住他。

不看前路的后果,就是一头撞到别人身上。

那人身上带了硬硬的东西,磕在脑门上,“咚”地一声。

周瑭泪汪汪地捂住额头,抬起头,看到了前来接他的薛成璧。

薛成璧注意到他眼里的泪花,眉头深深锁紧。

“小妹妹,你没事吧?”景旭扬关心道。

薛成璧的视线移到了景旭扬身上。

景旭扬微微一凛,抬眸看他。

一瞬间,两两对望。

周瑭瞳孔地震。

原书里他俩本来就有姻缘,公主那么漂亮,男装更是玉树临风,景旭扬对她一见钟情,要强取豪夺可怎么办?

周瑭急忙插到他们两人之间,蹦高高挥舞小手,努力挡住薛成璧的脸。

“不许你看她!坏蛋大流.氓!”

流.氓?

薛成璧眸光一厉。

景旭扬颇为无辜,还未开口询问,忽觉颈间一凉。

一柄带鞘的刀横在他颈间。

薛成璧的嗓音冷若寒霜。

“你对周瑭,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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