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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做人就是要打直球啦

掉入奇怪域 不执灯 2080 2024-02-04 10:59:02

纹身最后落在了耳根上,耳后的皮肤薄,针扎进去时比纹在胯骨上要疼。

但这位置也很方便楚彻亲人,他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能捧起许知奚的脑袋,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眉眼,动作轻缓暧昧。

许知奚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些理解为什么平时他摸着摸着桃汁就能给它摸睡着。

纹过身的皮肤不能沾水,弯腰洗脸要特别注意,许知奚不太习惯,但那隐在皮肤下阵阵传来的钝痛让他很喜欢。

亲手制作的草莓蛋糕做了饭后甜点,许知奚把盘子丢进洗碗机里时,通过洗碗机的显示屏发现公寓里加强了信号屏蔽,桃汁的感应信号被局限在了固定范围内。

如果是今天有人寄信给他,恐怕桃汁无法察觉到信箱的提醒了。

许知奚淡淡收回视线,不甚在意地擦干净手。

他们谁也没主动提起今天的事情,但一来二去两份礼物足够表明他们各自的态度。

许知奚没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反正他爽也爽过了,这层窗户纸暂时还不能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

寄生市的黑夜犹如死城,浓稠的黑泼墨般笼罩住整座城市,高大的楼宇遮挡住月光,密不透风的钢铁森林里安静又幽暗,只有边缘处的铁轨仍在静悄悄地运转着,把一车又一车人造资源从源谷运过关卡。

核心区里挂着一轮人工月亮,那是他们一位邻居花重金买下的,挂在了道路中央,能够照亮附近几百米的几户人家。

许知奚在半梦半醒间睁开眼,与往常一样从窗帘缝隙里投射下的月光明亮,他困倦的脑子还未清明,微微侧过身,忽然脊背一僵。

一股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芒刺在背,许知奚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没有挪动身子,只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静静地闭眼装睡。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脖子,手指停留在了他的耳垂上。

这一幕场景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大概会觉得惊悚无比。

楚彻撑着头,垂眼看着他,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伴侣,也不像是在看弟弟,而像在看一个属于他的物件,被他打磨得精致漂亮的无上珍宝。

手中动作满含痴迷,摸得许知奚痒痒的。

许知奚缩了缩脖子,不耐烦地闭眼问他:“不睡觉发什么疯?”

楚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覆盖住他的眼睛,遮住了全部光线,俯身去亲他的唇角。

许知奚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偏头躲开,小声嘟囔:“狗一样。”

细密的吻追了过去,楚彻低声说:“谁是狗?”

他的声音比白日里更低沉喑哑,滚烫的气息近在咫尺,许知奚不想回答,他发现这个问题让他血液升温,连耳根上烙印的纹身都发烫起来。

今晚的楚彻很反常,他不依不饶地反扣住许知奚的手,按在头顶,灼热的吻一路向下。

许知奚勉强转了转脑子,他意识到楚彻似乎很喜欢他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并且这份喜欢以未曾预料的速度转换成了反向的占有欲。

他觉得自己还算了解这个哥哥,在唇齿触碰到皮肤的湿润间,他隐约能明白楚彻变成狗的原因。

这段病态的不健康关系里,他们心照不宣里把“私人生活”从生活中剥离,在生活中他们可以是同事,可以是许鹰鸣的好儿子,可以是一对兄友弟恭的兄弟,可以是一对平等相处的恋人。

在私人生活里,楚彻总是以上位者的姿态自居。

但上位者并非单单只是发号施令,楚彻也需要回应,就像许知奚并不是个恋痛癖,他不仅仅喜欢楚彻施加在他身上的欢愉与痛楚,更喜欢看到楚彻做这些事时情动的表情。

只喜欢过程的那是炮友,过程是由谁完成的并不重要。

他们不是炮友,他们只是在享受融合的过程,更喜欢的是人。

楚彻不想要一只小狗,他想要小狗喜欢他,犬齿死死咬着他,咬出血、咬出无法愈合的伤痕。

纹身和项圈算是很稀松平常的礼物,红灯区那一片有这种爱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但这对他们两个来说,隐含价值要远大于物品本身的价值。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的爱似乎总是淡淡的,更为热烈的部分只是在身体上体现。

细细想来,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情剖白的机会,打一开始就跳过了确定关系这一步,胡乱搞在一起,自然有太多真真假假没法说清楚,谎言和虚伪纠缠其中,错过了最佳时机,往后的每一天都不再合适聊真心。

但这一次他惹许知奚生气了,许知奚送给他一条choker,这是许知奚在表达他的不满和曾经并未表现出来的占有欲。

那枚像是越界又看不清“界”在哪里的纹身也是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说不明白的情爱也好,说得明白的欺骗也罢,总归都是两个人之间的那点羁绊。

许知奚不悦地皱起眉:“你惹我生气,你倒是爽上了。”

给狗东西送个项圈送成这样子,没见过像楚彻这样的*。

楚彻却丝毫没有被内涵的自觉:“下次不会了。”

许知奚没料想到他会这样答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挑起眉:“不会什么?”

他不信楚彻不会继续利用他,他又不是看不出来楚彻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许多时候两个人的目的殊途同归,他也就默许配合。

他只是在不爽楚彻把他放上了天秤,和来来往往的许多虚的实的称重对比,而他居然还只能和对面的打个平手。

楚彻说:“你是最重要的。”

许知奚听不惯肉麻的话,当即窜起一身鸡皮疙瘩,他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拉下了楚彻覆在他眼睛上的手,盯着楚彻看。

没等他看清,一个温热的吻又落在了眉间。

“楚彻。”他在黑暗里看不清人。

“嗯。”楚彻应了一声。

许知奚抬起手,摸索着碰到了楚彻的脖子,那条黑色的短项链正牢牢地套在上面。

楚彻向来是个冷静又理性的人,可理性从来不代表缺失感情判断。

许鹰鸣还活着时给他们营造出了一个纯粹又干净的乌托邦,缺失危机、平淡无波,一如楚彻的感情表达,表面静如明镜,只有不为人知处暗潮汹涌。

可现在不一样,向一个稳定的系统里投入变动,搅混了平静的水面,掩藏在最深处的淤泥、水草统统冒出头来,楚彻才能看清这湖水里有多少份量。

让一个聪明又擅长自我剖析的人看清这些,并不需要多大的变化,一块自己亲手丢进湖里的小石子足矣。

楚彻并不是在和他讲牙酸的情话,只是在认真又冷静地复述这一片混浊又汹涌的湖带给他的答案而已。

作者有话说:

过渡一下

(我们其实是纯爱呢(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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