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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山

掉入奇怪域 不执灯 2650 2024-02-04 10:59:02

偷溜出去的代价有点大,接下来的三天里许知奚都老老实实地窝在家,借楚彻的东风来暂避风头。

一人一猫晒着太阳,面无表情地收看新闻频道。

三天的时间,不仅仅够子弹飞一会儿,就算是个拖拉机也能飞出去很远了。

寄生市内蠢蠢欲动的几方势力陆续冒了头,市联大楼的发言人正式宣布康一迈上任,于家的镜域工厂官宣了将镜域与机械器官融合的技术,分走了被益明集团垄断已久的机械器官行业的一杯羹。

许知奚绑架案被警署瞒了下来,通过网络舆情引导,将媒体重心聚焦在了方尧的枪杀案专案组上,把方尧烦得每天都想杀人。

许知奚住在楚彻的公寓里是公开的秘密,这个秘密掀起的风浪在楚彻官复原职后渐渐平息,也渐渐变了味道。

许家向来不参政,许知奚的身份只是个警署编内文职人员,形不成家族集团,他被楚彻软禁,在大多数人看来自然有为人所不知的原因。

网络上的分析大师们持三派观点,一派认为许鹰鸣死前给楚彻留下了遗言,告知他自己手里仍有底牌在其儿子手上,这一派支持者较多,毕竟楚彻是唯一的枪杀案目击证人,他有充分的时间和濒死的许鹰鸣独处。一派认为楚彻手里握有许鹰鸣留下的嫡系人脉与暗线,他与许知奚看似软禁实为合作,等有朝一日带着许家东山再起。

另有第三派,逻辑是没有的,故事是离谱的,传播是最广的,离真相却是最近的。

他们觉得许鹰鸣一手提拔楚彻另有隐情,而楚彻跟着许鹰鸣这么多年也目的不纯,如今终于熬到许鹰鸣嗝屁,楚彻光荣继承其子,和人家搞一手男同强制虐恋。

任外界猜来猜去,许知奚自岿然不动,主打一个装死。

敌人在暗他在明,在事情尚未有头绪前,许知奚还不想蹚这趟浑水。

他向来不是会怯战的人,但这回脱轨的情势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楚彻给他当了个不错的掩护,留出一个静观其变的空间。

许知奚其实觉得楚彻有点可疑。

无论是“唯一目击者”,还是斩钉截铁地将他带回公寓,甚至是他被绑架后第一时间便追击而至,处处透着不可名状的怪异感。

和永远到不了二楼的红马基地一样怪异。

许知奚晃着腿,桃汁缩在他怀中,热乎乎的猫耳朵贴在他的小臂上,时不时动一动。

他换了个娱乐频道,屏幕上放着一部狗血烂俗爱情片,女主角是寄生市最当红的女星叶橘子,留着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此时正楚楚可怜地蹲在路边大哭,大雨倾盆而下,男主角坐上车绝尘而去。

男主角的汽车轰鸣声已经远去,许知奚却仍能听到“嗡嗡”声萦绕耳边。

他按下静音键,终于找到了这声响的源头。

落地窗外,一个小小的飞行器悬浮在半空中,以一种滑稽的姿态四下乱窜,见到许知奚看过来,立刻“咚”一下撞在玻璃上。

许知奚表情扭曲一瞬,他认识这个型号的飞行器,警署出品,自带语言通话功能,内置两排发射器,能追着敌人射击二里地。

他走过去推开窗,与丑陋的飞行器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飞行器上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楚队今天在局里不会回来,你想出来吗?”

许知奚简直无语:“你把这玩意儿带我家里来干啥?”

梁三烨为这一个“我家”噎了几秒,生硬地忽略掉这个用词,继续道:“你让我查的人,我查过了。”

说完,一个看不清是什么的小玩意儿从飞行器上弹射出,直直撞入窗户里,许知奚大惊,反应迅速地侧身一躲,就见那东西砰地嵌入地板里,冒出几缕白烟。

梁三烨在他发怒前忙开口:“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许知奚眼角扫过藏在天花板夹角的摄像头,咬咬牙:“你下次直接走大门进来,我还能看着你的脸说话,别这么掩耳盗铃。”

语毕便见到飞行器微侧过身,许知奚居然从这一坨废铁里读出了梁三烨的情绪,他似乎在环顾四周。

最后他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需要让他知道一直有人在帮你,他才不会无所顾忌地做更过火的事。”

许知奚说:“你们少招惹他,他就不会做更过火的事。”

飞行器迟疑了一下。

许知奚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这位身材高大的梁警官可怜兮兮蜷缩在草丛里操纵飞行器的样子,不由得又有些想笑:“放心吧,过两天我会想办法回警署里去。”

“回去?”梁三烨的声音透过传话筒有些失真,却仍能听出他的惊讶。

许知奚蹲下去抠嵌在地板里的存储器,敷衍道:“我那好位置不能让韩雍坐太久。不说了,你快走吧,外勤路上抽空过来的吧?”

飞行器又悬浮了一会儿,等到他成功抠出那枚存储器才转身离开,带着嗡嗡声飘远。

远在局里回不来的楚队观赏完梁三烨的飞行器表演,关闭了公寓摄像头的悬浮屏。

跟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念卷宗的小警员声音一顿,犹疑地看向他。

“继续。”楚彻说着,站在一扇高大的银白合金门前,微不可查的一道光束落在瞳孔中,虹膜识别通过,大门打开。

他们走入重审区,扑面而来的冷气令人遍体生寒,压抑的顶光与脚底空荡的地板将人笼罩,遥远而有规律的机械声响催得人步履加快,警员不由自主地紧绷神经。

楚彻步伐沉稳,冷目侧头。

警员立刻一个激灵,头皮发麻,忙看了看手中文件,接着断掉的话头说道:“……决定成立盗窃案专案组,盗窃案与许鹰鸣枪杀同时发生,考虑是有预谋的团伙作案,嫌疑人于5月21日下午五点潜入市联大楼数据库,窃走重要加密文件,事关重大,目前处于保密状态,除专案组组员外,对外一致封锁消息。”

他急匆匆翻过一页纸:“在本案调查过程中,任何环节如需与其他部门进行联合调查,都要进行上报并开具证明,注,此处不包括枪杀案专案组组长方尧、科研实验室负责人于天竹。”

这些话都是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的,可他说着又略带底气不足,不免多看了楚彻几眼。

楚彻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像是没分给他半点心思,也不知这些话听进去了多少,只是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双白色手套,细细戴在手上,修长的五指被包裹其中,莫名为他平添几分不近人情。

“经过前期调查,盗窃案与枪杀案的作案手法有相似之处,前者是盗用编内警员的个人信息,利用未知技术通过数据库的识别系统,从而潜入;后者是有内部人员操纵安保系统,将枪杀所使用的飞行器编号录入安全范围,为枪杀提供了条件。目前能够确定,警署内部存在不稳定因素,怀疑有内应。”

“我们与枪杀案的追查思路大致一致,首先是向上追溯嫌疑人如何获取编内警员信息,其次是调查作案团伙进入市联大楼的路径。不过数据库处缺失部分监控画面及识别信息,可能需要我们进入嫌疑人的镜域进行调查。”

他们在一扇暗门前站定。

“只是……嫌疑人的情况很不好。”

话音落下,门已打开,仍是面积大过篮球场的一间屋子,只是不再空荡。

左侧墙边立着许多运转中的仪器,四四方方的机械金属块排成一整列,右侧是几面环形屏幕,屏幕之上悬浮着不断更新中数据报告。

它们簇拥着正中央一张手术床,一个男人闭目躺在床上,四肢受了伤,有敷过修复药膏的淡淡药味。

男人从额头至太阳穴均贴着电极片,数根线路另一端连接着一侧的巨大屏幕,高高隆起的枕头托举着他的脑袋,后脑上插着植入性脑机接口,通往左侧仪器。

楚彻勾起挂在床上的信息牌。

A096,男,31岁,精神紊乱,初步诊断:脑内曾植入定时病毒。

“这个病毒目前尚未分离成功。”警员站在他的身后,“应当是在他们来到市联大楼执行任务前统一植入,一旦事态败露或被我们抓捕,便能够通过远程激活病毒的方式,干扰他们的大脑皮层,进入皮质死状态,同时也使他们的镜域变成混沌态,我们无法贸然进入。”

楚彻两指撑开男人的眼皮,随意看着:“植物人?”

“按照目前的临床诊断来看,和植物人的状态相似。”

楚彻只觉一个烂摊子迎面飞来,颇有些不悦:“通知开会,申请向数据库管理部调人,喊上方尧。”

警员额上冒汗:“方队……”

“还有心理精神科。”楚彻又道,“申请许医生配合调查。”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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