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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想让你多陪陪我

网聊遇见去世的老公 因之 3505 2024-01-06 10:38:48

另一边,宋韵宸已经跟上了文林凯和范寻。

他如同真的只是和对方巧遇一般,自然地提起:“两位也来晚餐,不如一起?”

文林凯:“当然好,宋先生愿意加入,我们求之不得。”

文林凯点了一份三分熟的牛排,看着几乎跟生的没两样,一刀切下去全是血丝。

宋韵宸吃全熟的。

“今天兴致好,大家难得聚聚,开瓶酒吧。”

宋韵宸没意见。

文林凯做主,叫服务生开了瓶年份悠远的红酒,是某个只在他们圈子里供货的私人酒庄珍藏精品,市面上早已绝版。

宋韵宸一听便知这瓶酒不便宜,但文少爷非要挥金如土,他也没必要阻拦。

酒来了,范寻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品酒时颇为小心翼翼,毕竟每一口都是在喝金子。

宋韵宸和文林凯倒是面色如常。

范寻夸:“这酒真不错,回头我也想买两瓶带下船。”

宋韵宸:“你在外面恐怕买不到,不过文少爷大概有路子可以订?”

文林凯随口道:“再订恐怕是不行了,我家酒窖里还剩几瓶,一直剩着没喝,范先生喜欢,我叫人送你就是了。”

范寻一脸尴尬:“原来是我没见过世面了。”

他和傅旖茜谈了快两年,没见过除傅旖茜以外的傅家人,也更是从未见过文林凯这等人物。

他心里是知道的,他就是个打工的,靠职业伪装得光鲜亮丽,但到底不属于那个阶层。

但他可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

他贸然向傅旖茜求婚时以为自己终于摸到了入场券,可惜结果还是枉然。

范寻手上的叉子划向充满血的牛排,不小心用力过猛,在盘子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撕扯声。

他停下手,看着宋韵宸,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道:“我倒不知道你和傅总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他苦笑了一下,“之前还当文先生跟我们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

文林凯在边上说:“毕竟是陈年旧事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你看这船上人来人往的,若非特意去查,谁还记得傅哥结过婚这事?你不如问问他们十年前的金融危机是由什么引起的。”

宋韵宸喝了口红酒,微微一笑:“我倒是还记得文先生和文老爷子,当年感恩节专程给了我们一只活蹦乱跳的火鸡,那天傅越时在罗马出差,我急急忙忙地打电话叫他回来处理那只我搞不定的鸡,傅越时没辙,只好匆匆改签回家了。我们俩最后弄得一头毛,才把那只火鸡从床底下抓出来,现在想想,倒是托老爷子的福让我们团圆热闹地过上了感恩节,我真得谢谢他。”

文林凯表情一僵:“我爷爷都不在了,还是宋先生记忆力好。”

范寻突然站起身:“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聊吧。”

宋韵宸注意到范寻今天全程都不太自在。

“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们的家事,我也插不进话,就不扫两位的兴了。”范寻生硬地答。

“你等等。”宋韵宸喊住他,“我还有事想问你。”

范寻只好又坐了下来。

“范先生,之前传出傅小姐抛下未婚夫私奔的事,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寻面色一僵。

“你别怪我冒犯,我实在无意戳人伤疤,但你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傅小姐生死不明,我是不得不问了。”

“她既不爱你,要与人私奔,那她真正的情人是谁?”

范寻撑着桌面的手微微发抖:“我不知道!”

宋韵宸见他反应不似作伪,心中惊讶:“你不知道?”

范寻有些情绪激动:“我说了我不知道,否则我至于坐在这里吗!她那天突然跟我说,嫌我穷,家里也不可能同意她跟我结婚,紧接着说消失就消失了,我找都不找到她人,我也是上周才莫名其妙收到她的请帖和船票的。”

“那你上船以后呢,跟她见面以后呢?有没有单独接触过?”

范寻目光闪了闪:“我试图约她谈,但还没找到机会……”

文林凯温声补充道:“是我一直在阻拦。”

“毕竟这么多贵客在,真闹起来了不好看。我生怕范寻失控,所以尽力开解他。”

宋韵宸很莫名其妙:“文少爷,又不是你家的人,你管那么多干嘛?”

“傅家和文家亲如手足,傅哥就像我的兄弟,他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不管?”

文林凯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话里却显出一种暗藏的敌意来。

宋韵宸莫名感觉文林凯竟像是在针对自己。

那意思就好像,他文林凯和傅越时才是一家人,宋韵宸反而是个外人一样。

可文家从前和傅家交往频繁也是事实,宋韵宸一时也挑不出他这话的错处。

宋韵宸眯了眯眼,转向范寻:“那你恨过她吗?”

-

傅越时傍晚时才醒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傅越时感到有些头脑昏沉,身体酸痛。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遥远的、规律的海浪起伏着,示意轮船仍平稳地向着终点前行。

他在一片黑暗中直起身,长久地未动。

完全失去意识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也实属罕见。

他感到难得地反应迟钝,就像病毒导致大脑与身体失去了部分连接一般,指令得过三秒才能传达到躯干。

他从未曾与宋韵宸提起过,几乎整整一个月,他都完全没有过一次完整的、超过三小时以上的睡眠。

蓝渠或许以为他是没时间休息,但他其实并不认为这是近期操劳太过,或者忙于白石事务的缘故。

这一个月,他时常感觉到那种若隐若现的,神经活跃,但身体却不配合的错觉,在此刻这种感觉尤为清晰。

他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就像他至今仍未查出自己究竟如何重活一遭,似乎真喃楓的只能归结于玄学。

傅越时揉了揉鼻梁,放下手时,表情已变得很冷静,整个人像一座冰雕。

傅越时思考的东西很多,他并不是个喜欢抛却计划随波逐流的人,他计划过好的,从此以后他重活过来,像个正常人一样走完一生;自然也计划过最遭的。

他是丢过一次命的人,就像游戏场上一个因系统bug重新出现的幽灵,百无禁忌。

同理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bug会被修复,所以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他没有血条,自不必珍惜自己的羽毛,或者掩饰身份。他已经把傅旖茜逼到这份上,再背上更多的骂名又如何?

哪怕最坏的情况发生,他也必须做完最想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昨晚……

到底是冲动了。

傅越时又坐了一会儿,感觉清醒了不少,正要开灯,便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蓝渠在外面道:“少爷,您醒了吗,是我。”

“进。”

蓝渠跑着一趟就为了送粥,顺便告诉自家少爷他老婆还在忙着,得晚点回来,让他老人家自个儿吃饭。

果然一听这话,傅越时的脸色变得阴森森。

蓝渠一缩脖子,趁傅越时找他麻烦之前,赶紧留下一个“您好好休息”就拍拍屁股溜了。

大约到夜里九点多,宋韵宸才姗姗回到房间。

他身上名贵的西装板正地穿着,烟气酒气很明显,一副刚应酬完的样子。

傅越时端坐在桌前,面前除了白粥还有一桌子菜,抬眼便见宋韵宸跌跌撞撞地推开门。

宋韵宸喝得有点多了,脚步摇晃。

宋韵宸看见傅越时,下意识撸了一把头上的发胶:“你……醒啦?好点了吗?”

傅越时:“嗯。”

宋韵宸也没注意傅越时沉闷得很,自顾自地脱了衣服:“我先去冲一把。”

他被自己身上那味儿臭到了,怕熏着傅越时。

傅越时幽幽道:“跟谁喝这么多。”

宋韵宸假意没听见,钻进浴室。

宋韵宸没敢洗太久,他酒还没散,披着浴袍出来时整张脸都是红的。

发梢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桌子上的菜肴刚热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宋韵宸做到桌前,显然傅越时还没吃晚饭,面前的白粥也碰都没碰。

傅越时本意是等他一起,宋韵宸却会错了意,震惊地道:“你这是非得我喂你才肯喝?”

傅越时:“……”

他忍了忍才抑制住了否认的冲动。

傅越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那碗粥。

宋韵宸不比小时候纯情,立刻就懂了。

宋韵宸表情似乎有些为难又有些无可奈何,随后他认命地自己舀了一勺喝进嘴里,微微鼓起腮帮,凑到傅越时跟前。

正要“喂”他,傅越时却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微微偏过了头,叫宋韵宸落了空。

宋韵宸只蹭到傅越时的脸侧,他停下来,稍微退开,嘴里还含着一口热粥,睁大双眼,潮湿的杏目透出迷茫,似乎还有一点点委屈和失落。

“我还没好,别过给你了。”傅越时淡声说。

他的脸侧蹭到的宋韵宸湿漉漉的发梢,隐约还能闻到宋韵宸刚洗完澡身上的清香。

偏偏宋韵宸还像不知自己有多诱人似的,一脸无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傅越时喉结微动,抬手,轻描淡写地擦了擦那片水渍。

“好喝吗?”

宋韵宸过了几秒才把粥艰难地咽下去。

“不好喝。”他皱着脸说,“没味道。”

傅越时拿过碗:“那就不喝了,我喝。”

“不会搞了半天就为了骗我喝这一口吧。”宋韵宸小声抱怨,“这次又不是我生病。”

他说得轻,傅越时却听到了。

他用指腹蹭了一下宋韵宸的脸颊:“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宋韵宸微怔。

“傅越时,我突然想到个事。”

“什么事。”

“傅旖茜落水,傅蟾现在人在哪,会不会是他……”

傅越时猜出宋韵宸心中所想,摇了摇头:“不会,他目前正在封闭疗程中,不可能与傅旖茜通信。傅旖茜甚至不知道他还活着。”

宋韵宸轻声道:“傅旖茜不知他还活着,但其实你根本没想过要他们的命吧?”

傅越时勾了勾唇:“我在你心里的印象有这么可怕?”

宋韵宸“呵”了一声。

他笑了笑:“没有,我知道。”宋韵宸认真说,“傅旖茜把股份还给我了,你本是想放过她的。但你也知道她心里是不肯这么认栽的,所以这事没完,船上一周,她总要折腾点什么幺蛾子出来,非得大家你死我活,分个明确的胜负出来才行。”

傅越时没答,这行动便已是他的答案。

宋韵宸俯下身,不知何时已坐上了傅越时的腿,他环着男人的脖子,温柔地问他:“万能的傅总,你安排这一出大戏的时候,想过要如何应付她吗?”

傅越时整个人热热的,像只暖炉,抱起来很舒服。

傅越时手掌一下一下扶着宋韵宸的后背:“无非是弄些小动作,若是你指她用落水这一招,我不曾料到。”

宋韵宸笑得更温柔了:“因为你懒得考虑这么多是不是。”

“反正你觉得那都是底下的人耍猴戏,看个热闹罢了,又折腾不出什么水花。”

“傅越时。”宋韵宸唤他。

“如果她真的死了呢?你怎么办?被千夫所指吗?”

傅越时:“她不敢。”

宋韵宸道:“她不敢,未必没有别人,我直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或者你也许想过,她会有些出众精妙的计谋,但只要你在,你相信你能解决。”

“可你没想过你会突然生病,你会……”

宋韵宸说到一半忽得顿了顿,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情形和多年前有一种莫名的相似。

傅越时将他娶回家,像宠着名贵的金丝雀般密不透风地护着他,只是谁也没想到傅越时自己会忽然撒手人寰。

“傅越时……”宋韵宸突然问,“你怎么现在脸这么红?”

宋韵宸起身,脚磕到茶几,筷子掉在地上,宋韵宸都来不及顾及,径直赶紧去取了电子体温计。

一测,三十八度。

傅越时以云淡风轻的口吻安慰他道:“下午我醒时已经退了,我再吃片药,睡一觉就好了。”

宋韵宸胸口涌出一股若隐若现的不安。

他攥着温度计,定定地望着傅越时:“你总是那么高傲,你永远都那么自负。我……”

他想了想,换了个措辞:“我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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