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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万贯财富

网聊遇见去世的老公 因之 3192 2024-01-06 10:38:48

宋韵宸与许之恒一顿饭吃到近晚上十点,后来开了几瓶清酒,最后许之恒还哭了。

男孩哭起来眼眶都是红的,如同可怜的流浪狗。

尽管已经再三告诫了自己不要再轻信别人,免受欺骗,尽管不知道许之恒对他诉衷,是假意真心,是表演还是无意,但宋韵宸看着他那副样子,到底还是不忍心。

况且他很清楚,那李家兄弟是一脉相承的人渣,可李富的公司即将上市,宋韵宸听到风声,投资者的反馈相当不错,市场对这家公司十分看好。

一旦上市,李富立刻就能赚个盘满钵满。

宋韵宸喝得不多,酒瓶都没见底,照理说按他平时应酬的酒量是完全足够应付的,可这一次他喝完却觉得胃中相当难受,沉甸甸的,像膈着一袋石子。

宋韵宸自己开了车来,他打电话叫了代驾,打算先把许之恒送到一家附近的招待所住下。

许之恒下车时仍扒着宋韵宸的衣袖呜呜地抽噎。

他说:“我不想走……我不想回去……”

宋韵宸闭了闭眼,觉得脑袋又泛起了晕,胃里隐隐做呕。

好不容易把许之恒送回去,宋韵宸恹恹地靠在车后座,代驾问他,老板您要往哪儿去?

宋韵宸摇摇头,诚实地说不知道。

代驾颇为难地问:“您的住址,您自己不知道吗?”

宋韵宸点点头,又晃了晃脑袋。

他晕乎乎地从钱夹里把自己所有的百元大钞都掏出来,点都没点,扔在座位上。

傅越时,如果是你,会不会早就把事情解决了,才不会如我这么无力……?

钱落在脚下的车垫上,宋韵宸七荤八素地想着。

我还是想管,但我管不了……

这世界太多凡人,不是每个都有能力救别人的。

宋韵宸在车上睡了一觉,支支吾吾地胡言乱语着。

快到家的时候,他一点开手机,没注意到左上角的警告标识显示手机快没电了,还有百分之五的电量。

他眯眼一看,发现自己两个小时前给傅越时打了个电话,但遗憾的是,那通电话并未接通。

傅越时也不知是不是根本没看见,没给他任何回电或者短信。

宋韵宸知道在正常的社交场合下,这时他就不该再不识好歹的联系对方了,也许对方正在忙,或者根本懒得理他……

这时宋韵宸才意识到,自从他们从镇上回来,他们好像有很久——漫长的几天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宋韵宸没忍住,拇指先于意识一动,点了重新拨号键。

他想,也许傅越时是真没看见,也许傅越时不介意他偶尔任性一次,也许他多给对方拨打几个对方也不至于显得多么卑微。

他这样思忖着,直至手机里一串冰冷的声音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宋韵宸难过地皱了皱眉,突然拍了拍车门。

前面的代驾吓了一跳,赶紧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老板,你没事吧?”

宋韵宸没回答。

他急急地推开车门。

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

眼泪鼻涕一把地吐了个稀里哗啦。

眼冒金星,如坠极夜。

嘴里酸酸的。

这么晚了,傅越时和谁在打电话啊……

“啪”地一声,手机从宋韵宸无力的掌中滑落。

屏幕熄灭,他的手机彻底没电了。

-

傅越时没有接到宋韵宸电话,他这次联络蓝渠是为另一桩事宜。

今天蓝渠的声音有些激动。

“少爷,你真得回来了,不能再拖了。”

傅越时依然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又怎么了?”

“您晓不晓得,上个月那付家的走狗背地里和傅蟾会面多次?”

“最近他小动作频出,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您的风声,咱们怎么样也得先发制人啊……”

傅蟾是傅越时的第三个叔叔。向来与傅越时不睦。

傅家是个很庞大的家族,财富积累到一个足以撼动国家命脉的程度时,游走政界商界如履平地,各行各业的顶端都有傅家人的身影。

每个人都是天子骄子,每个人骨子里都高高在上、精明算计,家族至于他们是身份、是概念、是他们光鲜亮丽的招牌,却唯独不是亲情的代名词。

傅越时刚成年时便在父亲的指导下接过大权,他掌家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也只有这样才制得住整个家族各怀鬼胎的牛鬼蛇神们,至少大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其乐融融。

傅越时的三叔傅蟾算是个难得的刺头。

傅蟾年轻时也算个才子,哲学博士,表面上清高得很。

他自成一派,背地里却钻空子、卖消息、吃回扣,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然而傅蟾到底没能一直走运,后来的事情直接出在傅越时眼皮子底下。

傅蟾自己手脚不干净,和客户接头走账时被人盯上,让整个集团都跟着因为洗钱风波收了一轮检察机关核查,最后虽没什么大损失,但到底闹了不少波折出来。

傅越时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比傅蟾整整小了两轮,遇事却毫不手软,直接让用蛇鞭把傅蟾抽了个皮开肉绽。

傅蟾最终低头服了输,傅越时把交到他手里的权力顷刻卸空,留傅蟾做个废物老死已是格外开恩。

傅蟾因此消沉起来,逐渐沉溺于声色犬马。

没过多久,傅蟾某次出去寻欢作乐,回来时不顾道路安全酒驾,路上便出了车祸。

好在抢救及时,人命最后是保下来了,傅蟾却瘸了腿,截肢到膝盖,终生轮椅为伴,勉强靠义肢行走。

残疾以后,傅蟾性格变得古怪,似乎还开始信起了某个东南亚组织,大约是企图靠祈祷让断的腿重新长出来,可惜并不奏效。

后来到傅越时病重去世时,傅蟾都没再现过身。

傅越时自然并不知道这人后来还闹腾出了那么多幺蛾子。

傅越时听着蓝渠的警告,却露出淡淡的厌倦神色,他道:“他们在谋划什么。”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在试图开一把锁……”

傅越时闻言神色微妙地皱了皱眉:“哪把锁,旧金山的?”

“不清楚啊……呃,应该?据说是生物识别相关,付家那个老头最近跟不少这方面的专家都有联络……”

傅越时顿了顿,表情不明:“我知道了。”

“让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哦,是,正想跟您汇报,已经有眉目了。”

“具体情况比较长,我做了整理,马上发一份到您邮箱。”

傅越时打开邮件,迅速浏览了一遍。

蓝渠在电话那一头滔滔不绝,傅越时神色愈发阴沉,仿若风雨欲来。

若蓝渠人此时在傅越时对面,必然能判断,这次傅越时是真的动怒了。

这样的情形并不太多,事实上,傅越时从前在时很少有人敢把他得罪得这么狠。

傅越时露出这副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半晌,他沉声问。

“傅蟾和傅旖茜现在在哪?”

蓝渠答:“这两日昌棋的寿宴刚结束,他们还在旧金山。”

傅越时手中的暗金色的钢笔转了一圈,在纸上落下了一个突兀的黑点。

落笔太重,笔尖将平整的纸张划出了一个撕裂的洞口。

接着傅越时道:“我回来一趟。”

傅越时想要得知一件事向来不需费太多功夫。

他起初联系上蓝渠,只是为了了解宋韵宸后来的情况,以及他留给宋韵宸的财产为何出现纰漏。

没想却牵扯出一笔烂账。

蓝渠做事仔细,生怕内容太多,不仅做了文字版,还在电话里进行了时间线补充,堪称把老板交代的任务完成到极致的绝佳下属。

宋韵宸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点点滴滴,都变成了冰冷的文字形式,呈现于眼前。

傅越时留下的股份是宋韵宸自愿上交。

跟那钱烫了他的手似的。

最后这些股份几经辗转,大头都落到了傅蟾和傅蟾的女儿,傅越时的表妹傅旖茜手里。

傅蟾因此重新在白石董事会拥有了举重若轻的席位。

这之后……

傅蟾和傅旖茜仍不罢休,用一份假造的所谓傅越时的骨灰,就换走了宋韵宸手上仅剩的,他和傅越时婚房的产权。

为什么确认连骨灰都为假造,是蓝渠几经调查后向傅越时确认,他本尊的“遗骸”当年根本都没有火化,绝对还被傅家人藏在某处,牢牢地看管着。

但更多的细节情况蓝渠就难以探究了。

于是到了最后,宋韵宸在这份曾经多么轰动多么令人称羡的婚姻里,只得到一只甚至没有装着傅越时本尊的骨灰盒,就这么干干净净地离开了傅家。

看到这里,傅越时瞳孔不受控制地一缩。

他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傅越时足够擅长不动声色,此时面色却很难沉静。

他不断默念着,宋韵宸,你怎么能这么傻。

他自始至终没捞过什么好处,连便宜都不肯多占。

若他那不可一世的丈夫还在世上,必定要狠狠数落他一顿。

教他抛弃没有用的清高,告诉他这世界和人心的残酷,劝诫他为什么不走自己给他后半生铺好的康庄大道,一份“傅越时”的骨灰到底哪里值得他用万贯财富去换。

时间到了半年之后。

宋韵宸已经彻底离开傅家。

他在找工作……

他开始学会了做流行菜,在街口的面店给人上过一盘黄瓜炒蛋。

过了几天宋韵宸生病了,重感冒,在家休养一周。

之后宋韵宸用所有存款买了一套千元西装,因为他要去银行上班了。

他打起了领带,会涂发胶了,过了CFA二级。

宋韵宸在银行的工作时间是一周做六休一,周二休息。

付先河第一次来银行柜台办贷款手续,因为叫号时间久发了脾气,称自己明明是VIP客户,凭什么没有专人接待。

那天正好轮到宋韵宸值守,亲自弯腰鞠躬给付先河道了歉。

当时银行众目睽睽,付先河揪起宋韵宸的领带,保安以为两个人要打起来。

后来两个人进了VIP厅,那天付先河硬是办了整整两小时的业务,宋韵宸好脾气地陪着应付了两个小时。

再后来付先河变得常来,越发不知收敛,所有人都在传,付先河在追宋韵宸。

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

蓝渠连付先河讨好宋韵宸时送过几封情书,情书上都写了什么内容都查出来了,非常贴心地给自家老大放在文件最后的副页里。

情书写得直白不堪,可以窥见作者学历水平极差,满篇“亲亲”、“宝贝儿”、“爱你”,多次重复,毫无新意,堪称感情敷衍、技巧拉胯。

傅越时手背青筋绷起,紧握成拳,差点没把电脑砸了。

都是些什么东西。

傅越时与蓝渠通完电话,才见屏幕上两个来自宋韵宸的未接来电。

他再回拨过去,却已打不通了。

【作者有话说】

俺来啦!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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