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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这种人

网聊遇见去世的老公 因之 2320 2024-01-06 10:38:48

宋韵宸记得李总说夫人骨折住院了,便让人去订了个花篮水果。

他手上是有客户资料的,因此知道李总的另一半姓钟,也是一名男性,叫钟涵瑞,人是年轻,刚三十出头。

李总这次拜访后,宋韵宸一整天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过了两日,花篮已经到了,宋韵宸以关怀客户的名义,抽空亲自去了趟钟夫人的病房。

钟夫人住在本市一家颇具声望的疗养院,面向富有人群,以保护隐私和宾至如归的优质服务闻名。

宋韵宸受到了严格的检察盘问,直到他出示身份证件,登记了号码,才被允许进入。

门口的护士提出了一个颇有些奇怪的需求,让宋韵宸进去之前把手机寄存的保卫处。

那位护士表示,为了钟夫人能安心静养,任何电子设备都不可以携带。

虽然这要求十分少见,但貌似也算情理之中。

宋韵宸以前见过一个身家十亿的富翁,从不使用任何现代化设备和电子支付方式。

宋韵宸每次要款,必须得上门请这位富翁开具纸质支票,因为对方认为电子产品的辐射会影响健康,减少寿命,甚至导致人类生殖功能障碍。

宋韵宸没与那护士争论,顺从地把手机寄存了。

然后他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被引到了五楼的VIP疗养区域。

整个疗养区域占了整层的一半,十分安静,还有一个空中花园,护士说,钟夫人爱晒太阳,且不喜被打扰,所以这一层仅住钟夫人一人。

宋韵宸敲了敲门,病房里面传来一个男人温文的声音:“请进。”

宋韵宸提着花篮走进去。

一个纤瘦的人影映入眼帘。

眼前的男人长发有一点长,细软,遮住半片后颈。

平心而论,钟夫人不算长得十分出挑,但胜在气质出众,眼角一颗小痣,更是给他平淡的五官添了三分媚意。

男人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长袖,半坐半靠在窗边,一条纱布包裹的腿架起来,身后垫着枕头。

窗台上放着正盛放的桃色百合,使得整个房间香气馥郁。

电视机柜旁还堆着些名贵补品盒子,都还没有拆封。

看来在宋韵宸之前,这位钟夫人已接待过不少访客。

钟涵瑞抬起眼看见宋韵宸,目光有点不自然地在宋韵宸身上停了很久。

随后他有点疑惑地问:“您是……?”

宋韵宸大方地介绍自己:“我是兴荣主管投行业务的副总监宋韵宸,跟您丈夫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听说您最近在住院,冒昧带了些东西来探望,还望不要见怪。”

这话说得落落大方,用词也得体礼貌,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钟涵瑞和善地笑了一下,声音温柔:“原来是小宋总,久仰大名,我跟你算是平辈,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涵瑞就行了。”

“老李很重视公司上市的事,还要麻烦你们多操劳了。”

“你放心。”

宋韵宸自然而然地问起:“你的腿伤情况如何,要休养多久呢?”

钟涵瑞道:“医生说保守估计三个月,我本来是想回家的,老李不让,觉得我还是住在这儿他放心些。”

宋韵宸微讶:“怎么摔的,这么严重?”

钟涵瑞:“我自己不小心,踩空了台阶,直接从一米高的楼梯上滚下来了。”

宋韵宸:“这大白天好端端的,真是太不巧了。”

钟涵瑞轻叹道:“是我自己没注意。”

两人客气地聊了几句,彼此都沉默了片刻。

还是钟涵瑞先开口道:“小宋总,我知道你们做投行的都不容易,你看也来看过我了,心意我收到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钟涵瑞的声音轻柔,这话里却似乎带了点赶宋韵宸走的意思。

宋韵宸说:“您是我们的重要客户,李总公务繁忙,您行动不便,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可以随时过来的。”

钟涵瑞摆摆手:“不用的,老李最疼我,给我安排了四个护工,成天围着我转,就生怕我不舒坦。”

“他也不想想,我哪会被伺候不好,看着那群人成天对我嘘寒问暖的,头都晕了。”

“你瞧瞧,这房间都是老李花了大价钱给我定的,就为了让我住得舒服些。”

宋韵宸顺势往钟涵瑞的床头瞟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宋韵宸忽然注意到,那床垫和床头木板的间隙里,掉着一只方形包装,未拆开的避孕套。

那包装是红色,但因为被钟涵瑞身后的枕头挡着,只露出一个角。

宋韵宸错愕了片刻。

钟涵瑞是李富的正牌夫人,宋韵宸第一反应,这避孕套自然是给李富用的。

但钟涵瑞都骨折了,那李富还……?

而且……

他总记起那天李富那只握着他紧紧不放,略微潮湿的手。

天这么热,或许人家大老板只是路上过来出汗呢。

虽谈不上反常,但他总觉得不对。

一般来说,由于投行是乙方中的乙方,很少有客户主动自己上门的情况。

他们内部有规定,金主爸爸只要来一个电话,不论是议事还是闲谈,宋韵宸都必须在半小时内赶到,堪称有求必应。

但李总那天办事,正巧路过宋韵宸的办公楼,情理上倒也说得过去。

宋韵宸思来想去,不方便直说,隐晦地暗示道:“您和李总,感情一直不错?”

钟涵瑞:“是啊,我从他刚创业时就和他在一起了。”

宋韵宸:“李总一路从创业走到今天,一定很不容易吧。”

钟涵瑞:“刚开始真的挺难的,他为了借钱,一家一家的去谈,像你们这种大银行,当年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更不知道把他拒之门外多少次了。”

他用一种很微妙的,似乎还带着点解脱的口气说:“好在,现在都熬过来了。”

宋韵宸道:“李总工作压力这么大,脾气是不是不太好?”

“嗯。做生意的人,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他喝酒?”

“肯定啊,经常应酬,每次他带人回来……”

钟瑞涵止住了话音,突然不说了,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神中的惊恐一闪而过。

宋韵宸愣了下。

等等,“带人回来”?

宋韵宸心中一个不太妙的猜测逐渐成型。

不让携手机入内的疗养院……

为了钟夫人安心静养……整个楼层只住钟瑞涵一个人……

还有钟涵瑞对李富言辞闪烁、自相矛盾的陈述,以及钟瑞涵自己“不小心”,大白天堪称莫名其妙地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也太奇怪了吧。

换个角度,这间疗养院的一切布置,若抛开李富所谓“深情”、“疼老婆”的外衣去看,本质上难道不是一场软禁吗?

他理智上知道自己其实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毕竟只是别人的家事。

把自己撇干净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宋韵宸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直接叫了对方名字:“涵瑞。”

“你说我们同辈,不必这么客套,那我也不同你绕弯了,你就当我是个朋友,跟我说句实话。”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对我提。”

这话出口,空气都似凝固片刻。

窗台上的桃粉色百合仍在日光下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甜腻的香味,绽开的花蕊里头是洁白的芯,纯洁地引人逗留。

下一秒,钟涵瑞噗嗤一声笑了,那一瞬间宋韵宸明显感觉到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像是快要装不下去了。

接着他恢复了常态,似乎在嘲笑宋韵宸,用云淡风轻的口吻道:“你在想什么啊,我一切都好,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二十岁嫁给老李,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

“你和一个人在一起过十年么?”

宋韵宸诚实回答:“没有。”

钟涵瑞还是一副温和亲切的模样,他笑着说:“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可以置喙的。”

钟涵瑞幽幽地盯着宋韵宸的脸,好像在检视打量一件珠宝柜里他买不起的商品,目光中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嫉妒。

然后他说:“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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