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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替身送渣攻进火葬场 釉谣 3997 2024-01-21 15:07:21

当真正触摸到他时,才会感觉到心安。

应修景这句话是用英文问出来的, 低沉的声音配合微凉的夜。

在看到南瓷的男朋友和别人搂搂抱抱时,应修景的心便如同巨浪翻涌,这种感觉不亚于自己被背叛。

他觉得很奇妙, 明明从他的角度来讲, 这件事算是件‘好事’。

可如今他的心似乎已经与南瓷缠绕到一起,南瓷受伤,他也会一起疼,甚至感知是南瓷的双倍。

一想到南瓷会皱眉,他这边心都拧在一起, 先一步替他感觉到了悲痛。

应修景上前一步, 直视安东尼。

“我问你在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安东尼的男朋友:“你是谁?”

他将安东尼护在身后, 视线与应修景持平,警惕地盯着他:“你们认识?”

“认识。”安东尼这话用的是法语:“他是南的前前男友。”

应修景听不懂法语,理所当然的理解为安东尼正在试图掩饰。

他沉沉开口:“换男友的速度真不慢, 你历任男友都知道吗?”

安东尼的男朋友率先开口:“你说什么?”

“nonono……”安东尼连连摆手,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怪不得南瓷跟他分手, 经历了那么大的事也不回心转意,死活都不跟他在一起,原来他有神经病!

安东尼先跟男友解释:“这位就是之前救了我和南的那个人,今天出现在这里怕是车祸后遗症, 估计是伤到了脑子。”

他男朋友面色低沉, 揽着安东尼离开。

应修景则站在原地, 目光像是锥子一样, 几乎要将安东尼的身体刺穿。

他的确日思夜想都希望南瓷身边除了他没有任何男人,可绝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让南瓷再次受到伤害。

当晚, 他打听到了南瓷还没有离开芝加哥。

他迅速将回到陵市的机票取消, 连夜来到了南瓷的酒店门口。

月色朦胧, 隐藏在云朵之中只露微光。

应修景坐在车里,烟一支接一支地抽。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变亮,耳边有鸟声嘲哳。

应修景看见一辆豪车停在酒店门口,不到十分钟,南瓷出现在视线里。

南瓷朝着豪车走去,打开车门的前一秒,身后出现一只手关上了门。

南瓷回眸:“应修景?”

诧异于他的出现,更诧异应修景现在的状态。

下巴上露出青色胡茬,眼中有几条红血丝。他看上去憔悴不堪,身后就是他的车,难不成……在车里坐了一夜,

南瓷还未来得及做实这个想法,坐在驾驶位的安东尼也下了车。

他皱着眉头开口:“又是你!”

昨晚要不是他莫名其妙说了那几句话,他也不会被他男朋友……

汽车座椅上又加了个软垫依然不舒服,估计未来一个星期都得吃素。

啊!!气死他了!

应修景冷冷瞥了安东尼一眼。

“你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安东尼翻了个白眼。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南瓷满脸疑惑。

应修景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好该怎么和南瓷说这件事。

如此敏感的他们,提到这件事无疑会解开两人往事的伤疤,应修景不愿提起,可又不得不提。

一想到南瓷如此信任这种男人,和这样的人相拥、接吻,或者……他只觉得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刺刀,一下一下划过他的皮肤。

“他有男朋友你知道吗?”应修景说:“南瓷,他在骗你。”

南瓷当然知道。

但此刻他吃惊的是,这件事怎么就让应修景也知道了。

下一秒,安东尼就叽里呱啦地开口:“南,昨晚我和男朋友在密歇根湖坐船看烟花,结果这个神经病过来说莫名其妙的话,害得我被我男朋友‘惩罚’!”

“惩罚?”南瓷开始震惊,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发烫。

应修景沉声道:“我昨晚亲眼看见他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知道。”南瓷轻声说。

“你知道?”应修景以为他被糊弄,握住南瓷的肩膀:“昨晚他们——”

“他没有骗我。”南瓷说:“我知道安东尼有男朋友。”

“你——”

“是我在骗你。”南瓷说:“对不起。”

南瓷也没料到,当初怕被纠缠随口一说的话,如今恰好被当事人撞个正着。

他不知道昨晚是怎么样的情况,但看安东尼这个样子……大概没有影响到他们情侣之间的感情。

至于应修景,他一定是以为安东尼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在酒店楼下等了一夜,就为告诉他这件事。

南瓷抿了抿唇,跟安东尼说:“你先上车吧,我们俩聊聊。”

“南,你不要跟他聊了。”安东尼抓着他的手腕:“他就是个神经病,看在之前他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了,我们赶紧回法国,离他远远的。”

“没关系,你先上车,这一切都是误会。”

安抚好安东尼后,南瓷抬眼看着应修景。

“我……我当时……”

“你当时是故意骗我的。”应修景替他补充。

这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他缕清其中的疑点。

那时候他以为安东尼是南瓷的男朋友,而南瓷也就将计就计,承认了这一切。

他们俩当时说的是中文,安东尼完全不知道这一切。

冷静下来后,应修景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这似乎是另一个不好的结局。

不过好在,没有伤害到南瓷。应修景侥幸地想。

随即,他轻声叹了口气,说:“没关系。”

南瓷心里微颤。

“昨晚我有些冲动,替我跟你的朋友说声抱歉。”应修景说:“我以为……不过好在你没有被骗。”

“嗯。”南瓷轻轻点头。

“今天回法国?”

“嗯,要回去了。”南瓷说:“我们俩都在这边,福利院的老师们忙不过来。”

空气安静了一瞬。

南瓷再次开口:“那我走了。”

“再见。”

“再见。”

目送他离开,应修景耳边回荡的是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句再见。

他贪婪的将这两个字回味数遍而后收起,埋在心间。

南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跟他说了再见,就代表他们一定会再见。

两个月后。

应修景再次来到艾克斯,这一次是来参加福利院举办的活动。

活动展览都是孩子们做的手工艺术品,或者是经典童话故事,背后的插画都是孩子们亲手画出来的。

参加这次活动的几乎都是对福利院有过帮助的人,本来这种事情应修景随便派个人过来参加,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但他当然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应修景盛装出席,凭借着一副东方面孔,成功成为展览会里的焦点。

他一眼就看到作为工作人员的南瓷,他穿着一身正装,白衬衫黑西服,领带是带着深灰色。

应修景下了车刚好由他指引进场。

他低声与他交谈:“那个叫多莉的孩子,身体完全没有后遗症吗?”

“没有。”南瓷微笑着摇头:“多莉很健康,前段时间还有人提出要领养她,可是被她拒绝了?”

“为什么?”

“不知道。但我猜测是因为她胆子太小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会场门口,南瓷告诉他在展板上签名,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差点与送酒的侍者相撞。

好在背后突然深处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腰,他的后背撞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问:“你没事吧?”

南瓷摇摇头:“没事。”说完就蹲下身帮忙捡起地上碎掉的酒杯。

看到应修景的皮鞋也溅上了香槟,他刚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此时,应修景也蹲下来接过纸巾擦掉鞋面上的酒渍。

下一刻,就连南瓷都没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应修景将纸巾翻过来对折,干净的那一面又附上了南瓷的鞋面。

“不用……”南瓷下意识后退,被应修景宽大的手掌按着后背。

掌心温度绵延进他的身体里,南瓷只觉得头皮发麻。直到鞋面被应修景彻底擦干净后,才由着他抬起手臂,两人一同站起身。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十秒钟,但足以让南瓷以及周围的人惊诧。

唯一淡定的是应修景,他云淡风轻将纸巾揣进口袋里,弯了弯唇,淡然道:“顺便。”

说完,朝会场中心走去。

应修景等一众人随着指引一处一处观赏孩子们的作品。

他侧耳专注地听着翻译的话,在一个展览品讲解结束后,配合着拍了拍手。

双手合并到一起时,才感觉到一阵酥麻。

应修景清楚的知道,完全是因为刚刚的小插曲。

好像是两枚磁铁,南瓷离他越近,应修景就越抑制不住自己情绪,想把他揽进自己怀里,生生世世不分开,当真正触摸到他时,才会感觉到心安。

像是一杯度数极大的果酒,初尝甘甜,后劲十足。

与他分开后,依然沉醉在其中。

应修景垂下的手不露痕迹地蜷了蜷。

展览结束后已经是傍晚了,南瓷留下来帮忙将工具送到库房。

再出来时,赫然看见福利院的院长正和一众人在门口的梧桐树下交谈,其中也有应修景。

在一众高个子法国男人堆里,他依旧显眼,甚至要比他们的身材更魁梧一些。

南瓷别过眼,转身离开。

刚把驾车驶出车库,车却突然熄了火。

南瓷试了几次也没能重新启动,他正要打电话给安东尼求助,突然眼前闪过一丝亮光。

车灯一闪一灭,恍惚间能瞧见驾驶位坐着的应修景。

他走到跟前,问他:“车坏了?”

“嗯。”南瓷点头:“我叫了朋友来接。”

应修景垂眸,见他的电话正停留在通讯录的位置,还没打出去。

他轻笑:“这么晚了,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

南瓷犹豫了一下,正要拒绝,又听应修景说:“不要多想,你在医院照顾了我那么久,我送你回一次家也不算什么。就算是出于一个普通朋友的关系,你没搭过普通朋友的车吗?”

的确,本来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前尘往事过去了,再相遇也就是普通朋友,如此抗拒与他接触,反倒像是心中还装着曾经。

这次展会开到了城市的边界处,人烟稀少,叫车的时间更长。况且安东尼这个时间一定是和他男朋友在一起,他不好打搅他们。

南瓷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车平静地前行,应修景车里放着一首轻缓的歌。

南瓷记得这首歌曾经存在于他的U盘里,他以为这是巧合,却在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时,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他的歌单。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身边的事物换了一批又一批,包括这批不起眼的歌单。

旋律仿佛承载着他追溯到了曾经,在他年纪青涩最美好的那段青春里。

他冷不防地瞥了眼应修景,瞧见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中间是不规则的镂空曲线。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这跟他们三周年时,应修景送给他那枚戒指好像。

那戒指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多看了几眼又觉得陌生。

应修景应该不会那么无聊,无聊到把他不知道丢在哪里的戒指捡起来自己戴。

南瓷刚把视线转移到车窗外,应修景开口:“刚来法国那些日子,不太好过吧。”

“嗯。”他点头。

不知道去哪里买菜,食物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吃。

因为不管怎么吃都不好吃。

“但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说。

车很快就到了南瓷家楼下,应修景熄了火,说:“对不起。”

南瓷摇头,手扣着坐垫边缘的麦穗:“都过去了。”

“可在我心里还没过去。”应修景偏过头看他:“如果不是我当初跟台萧的合同问题,你也不会一时冲动卖掉房子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无论是不是有意,结局就摆在这,是他将南瓷逼到了法国。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没能给予他安慰。

应修景已经在南瓷身上体会过无数次的心有余力不足,恨自己没有通天的本领,不能让他安稳地看太阳东升西落。

“你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就来到法国了吗?”南瓷摇摇头说:“不是的。”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应修景也没有吭声,等着南瓷继续说。

未几,他终于开口:“当时和台萧分手、包括知道了你们在我不知情的地方所做的一切,我的确很难接受。可很快又想开了,或许这就是成长与成功的代价。”

南瓷说:“我不渴望一步登天,不渴望一分钟赚够一辆豪车,我更希望大部分时间能够观察花开的过程,而这完全不需要花费多少金钱。”

“这就是我全部的快乐。”南瓷弯了弯唇,看向应修景的瞳仁里璀璨又闪耀:“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这比我们在一起那段日子要更令我开心向往。”

话音才落,应修景心头一颤。

心中最后一片城墙就此坍塌,他近乎绝望地看着南瓷。

“其实,我一直不懂人际交往,和你在一起也是你先主动的不是吗?我更适合跟花花草草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在一起,我不会爱人,也不懂怎么去爱。”

“不是的,南瓷。”应修景仓皇开口:“你懂爱的,是我不懂。”

“那就是我们俩都不懂吧,不然从一开始就会跟你挑明矛盾,我们聊开了就不会有那么……一系列乌龙的事情。”

说完,南瓷深吸一口气,朝他弯了弯唇。

“应修景,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生活,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

对于应修景而言,最好的生活无非是和他在一起那几年。

回头望去,有他在的那些夜晚,他的家才像是个家,而不是个冷冰冰的庭院。

应修景微微倾身,轻声问:“我会学着去爱,那你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好吗?不接受也没关系,只要你别拒绝。就让我们以朋友的关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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