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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替身送渣攻进火葬场 釉谣 3974 2024-01-21 15:07:21

“最近过得好吗?”

应修景正在开会, 陡然感觉被冷气包围。

陵市前几天开始降温,说不准哪天就会下上一场大雪。

他动了动手指,拿起余温尚在的咖啡喝了两口。

会议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应修景回到办公室, 下意识拿起另一部手机,刚打开就见一条微信未接来电,以及上面的留言。

南瓷:[看见请回复电话。]

应修景攥着电话想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南瓷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两人虽然不是每天都聊天,但一周怎么也会有个三四次。

每一次都是应修景找好了话题主动问过去, 南瓷才会进行解答, 可还从未有过要求打电话的时候。

蓦地, 他想到了什么,先给顾行野打了个电话。

刚接通就忙问:“让你给南瓷送过去牛骨,你是怎么送去的?”

“快递啊, 加了冰袋两天就到,估计他现在都收到了吧!”顾行野答。

“是从陵市送过去的?”

“……”

顾行野意识到了他真正的意思, 后怕似的说:“我疏忽了,现在怎么办?”

南瓷不笨,如此细心的他现在一定起疑了。

他发来这条信息的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很显然在这之前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肯主动联系他。

应修景看了眼自己的另一部电话, 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他通知了张琛给南瓷回电话, 怎么应对、怎么解释都一一告诉了他。

接下来就是等待那边给他结果。

这时, 周然拿过来一份合同放到应修景面前。

“应先生, 张琛经理叫我把合同拿过来给您过过目。”

这是台萧工作室拟定的一份。

上一次的合作很愉快,前几天南瓷委婉问了句是否还要继续合作, 应修景毫不犹豫地答应, 而且表示自己这边现在很忙, 愿意让出甲方的位置,让南瓷那边出合同。

南瓷哪里会写这些,瞧着合同上繁琐又严谨的字眼,定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应修景大概看了两眼,视线落在了其中一条上面,眯了眯眼。

周然也走过去,指着合同:“应先生,这条……”

话还没说完,应修景抬起手制止。

将合同大概过了一遍,他沉声吩咐:“叫张琛签了吧。”

周然垂下眼,默不作声收好合同,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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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南瓷刚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就接到来自澳大利亚归属地的电话。

他连忙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喂?”

“小南,你好。”电话那端声音陌生,语气却自然:“我是张琛。”

南瓷快速眨了眨眼:“您好,张先生。”

“抱歉一直忙到现在才有空给你回电话。”张琛说:“白天在开会,看到你信息后本来想马上回的,结果签了个合同,这一耽误就耽误到现在,不好意思。”

“没,没关系。”

“你找我什么事啊?”张琛问。

南瓷吸了口气:“就是想谢谢您,您给的两箱牛骨实在是太多了,我甚至想给家里添个冰柜了。”

“哈哈哈……”张琛大笑了两声,说:“说来也是赶巧了,这两箱本来我打算给我陵市的朋友尝尝鲜,可正好他临时出差走不了,我只能拜托他原封不动转到你那,怎么样,还新鲜吧?”

“新鲜的。”南瓷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那我把钱给您打到卡里。”

“实在不好意思小南,本来你说要两盒,结果我给你弄去了两箱。”张琛抱歉地说:“这样吧,你就按照一箱的钱给我,就当是我请你吃的!”

“没关系没关系。”南瓷连忙说:“你不给我我也要买的,我现在就按照原价打过去,劳您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这样,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一定帮忙!”

“好的。”南瓷知道他只是客气一下,又问:“快递说咱们的合作合同今天能送到,请问您收到了吗?”

“我已经收到了。”张琛说:“今天有些忙,签完了放在办公室,明天一早邮寄回国。”

相比较新客户,谁都愿意跟合作多次的老客户再续前缘,尤其是想张经理这样爱说话、人又好的。

张琛打完了这个电话,马上跟应修景汇报。

此时应修景正在一家中医馆,医生轻轻为他用酒精擦拭额头,并嘱咐他最近三个月最好都静养。

应修景短暂的轻松时刻也就在此时,他摇头:“休息三个月,陵市还不换了片天。”

“最起码也要放松一段时间。”中医告诉他:“不然这样下去,对您的身体大有损害。”

说完,又问他:“最近几个月您来的次数比平时频繁,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吗?”

应修景欲言又止,索性闭了嘴。

中医为他盖上一层薄毯,说:“那就希望您早日解决困难。”

中医走后,应修景小憩了一会儿,被远在澳大利亚来的电话吵醒。

他完全没有半分不悦,当即坐起身:“喂,张琛?”

“是我应总。”张琛那边还是白日,工作劲头正盛,告诉他:“您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合同待会儿寄到歧合。”

“嗯,辛苦了。”

应修景挂了电话,喝掉刚熬好的汤药。

苦涩从舌尖开始蔓延,味蕾极少吃过这样的苦,叫嚣着让应修景蹙起眉头。

他穿上西装外套离开中医馆。

应修景回家取了行李,当天晚上的飞机飞田川,因为那里有个油画展。

这个油画展是画家付岳举办的,之所以会惊动应修景,是因为他家里的楼梯上挂着的向日葵油画,正是出自付岳之手。

他是南瓷喜欢的画家。

应修景还记得当初南瓷收到这幅画的雀跃,记得最开始那几天,他每每上下楼都会驻足,倚在扶手边欣赏这幅画。

关于画的好坏,应修景自然不了解,但并不妨碍他有一双会发现美的眼睛。

付岳的话基本都是彩色色彩居多,他爱画花,爱画五彩斑斓的山谷。

画展一共三天。

最出名的还是挂在大厅正中间悬空着由嘉宾们观赏的一副油画,孔雀。

他将孔雀画得栩栩如生,远看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一阵微风拂过它几乎就要煽动翅膀,从画里飞出来。

每幅画底下都标明了金额,这幅孔雀图更是将近七位数。

付岳早已不是三年前,南瓷口中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师,现在他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

应修景只觉得悲凉。

短短三年,什么都变了。

所有人都在进步,都在各自的领域上散发光芒,却唯独只有他,不进反退。

应修景爽快地将这幅画买了下来,等工作人员想要取走时,他却告知先不用包装,等三天后画展结束再运走就行。

工作人员感谢了他的大公无私,毕竟大部分人就是冲着这幅画不远万里赶来的。

登记时,他在周然和张琛之间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怕万一发生了万一,而留下了张琛的名字,地址在澳大利亚。

应修景这次来到田川完全是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坐在尊贵的vip温泉池里,享受一个人的蒸汽,手边是一杯带着年份的拉菲。

他记得中医的话,叫他一个人时尽量将头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可越是这样暗示自己,就越控制不住肆意游荡的心,应修景脑海里全都是南瓷的脸。

不到二十分钟,他从温泉池出来,换了件舒适的休闲装离开酒店。

应修景漫无目的地开车驰骋在田川的街道上,经过一个转弯时,赫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南瓷。

应修景控制住即刻下车找他的冲动,放慢车速慢慢向前开,与南瓷的车擦肩而过时,看见他正叉着腰站在车前,身边是一个老头躺在地上。

南瓷心里明白自己今天是撞见碰瓷的了。

以他的车速,自行车用力蹬几圈都能超过他,哪能将一个从草丛里窜出来的人给撞得满脸是血啊。

南瓷抖了抖手里的纸抽:“大爷,我不是本地人,又没什么钱,你真没必要讹我。”

老头子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装的像极了。

南瓷半天没吭声,那老头捂着眼睛的手指张开了些,从指缝里看他。

对上视线后又忙地躺回去:“救命啊……救命啊……”

“我的行车记录仪都拍下来了。”南瓷垂眸看他:“你喊也没用。”

老头的声音更大了。

这条街边都是小吃店,已经有不少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了。

田川的夜晚的温度不高,风吹的南瓷鼻尖发酸。

他无奈坐回车上,想要掉头越过这老头,可人家像是黏在他车头一样,不怕死地蹭着车头。

南瓷本来刚拿到驾照没多长时间,现在还属于新手阶段,害怕本来没撞到,这么一蹭真把人给蹭出事来。

他拿出手机刚要报警,赫然被前方的远光灯晃得眯起了眼睛。

下车一看,迎面走过来的人,竟是应修景。

已经忘了多久没见过他了,这一次见面,南瓷竟诧异他的穿着。

印象中的应修景一直西装革履,他的衣柜里一成不变的西装、衬衫。

像今天这样,穿着浅色休闲装、运动鞋还是第一次见。

应修景缓步走过来,视线从南瓷身上转移到了老头,眼神也变得凉薄。

“我已经报警了。”应修景自上而下看着他:“警察来之前,你走还来得及。”

也不知道老头是长年老赖,还是纯纯新手。

他软硬不吃,只知道趴在车头前痛苦哀嚎,将那不知道是血浆还是动物血,统统蹭在了白色车身上。

配合他的哭声,大晚上看起来是真的渗人。

此时南瓷的电话响起,他刚接起来,老头就一边哭一边想要去抓南瓷的裤脚。

干枯的手伸过来的同一时间,还未等南瓷反应过来,应修景已然拦在他身前。

老头便退而求其次,抱住了他的大腿,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要钱。

应修景有严重的洁癖,血迹伴随尘土尽数蹭在他的裤子上,眉心都要拧成疙瘩,他声音比这夜色更让人发冷:“要多少?”

老头颤颤巍巍抬手比了五。

应修景掏出钱包,身后突然传来南瓷的一声:“五百——我来给。”

应修景本来拽出一沓钱,又转手推回去,先南瓷一步数了五张出来摔在老头的脸上。

“放手。”

老头拿了钱,利利索索地站起身来。

却被迎面驾驶过来的警车吓得一滞。

红色与蓝色交织的光影越来越近,老头纵身一跃跳进草丛,三下五除二钻到另一边。

到底还是警车快一步,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抓捕过程不到十秒钟,这人就被按在地上,带回了警局。

甚至都不用问发生了什么,警察告诉他们,这人是个惯犯,三五天就得去警局报道一次。

将那五百元还给应修景后,警车离开。

应修景马上转身问南瓷:“你没事吧?”

“没事。”南瓷摇头:“谢谢。”

应修景选择来田川,本就是想要碰碰运气。

没想到南瓷真的来了。

他喉结上下涌动,视线落在近处的洗车场牌子上,跟南瓷说:“车今晚就停在这好好洗洗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南瓷说:“我等一会儿就可以。”

南瓷刚要转身,又被应修景叫住。

“最近过得好吗?”

他指的是两人的性向公之于众之后。

南瓷点点头:“挺好的。”

他说:“从学校辞了职,业余时间丰富了很多,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室上。”

南瓷还记得他当时在访谈里的那些话。

礼尚往来一般问他:“那你呢?工作上受到影响了吧。”

“嗯。”应修景点头,眸色黯淡:“但已经处理好,早就恢复正轨了。”

“那就好。”

两个人像是久未见过的普通朋友,见了面客套几句说说近况,走过场一般说完就离开。

南瓷上了车,车门一关,落锁的声音传进应修景耳中。

枯黄的树叶从树枝上坠落,落在车顶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脸上,尽管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司机的习惯动作,但依然还是会失落。

南瓷在面对这种事情,已经可以做到宠辱不惊,淡定地将带着血迹的车开向洗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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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赶到田川正是为了这次画展。

由于之前在应修景的帮助下,南瓷买到了付岳以前的画作。

这对当时的付岳来说,堪比雪中送炭。

两人通过电子邮件联系过几次,剩下的时间可能也怕互相打扰,便只有在逢年过节时发来一次问候。

南瓷刚一进展馆就看见那副孔雀图,依旧是踩在南瓷心头的一副画作。

他凑上前去看了眼价格。

尽管自己可以支付得起,但这幅画对南瓷来讲也算是暴殄天物。

他垂涎了很久,咬了咬唇心中犹豫不决时才看见最下面贴着已售出的标识。

南瓷心里一痛,转念又释然。

这么好的画肯定会有人争先购买,而且他本就来得晚,还能看见这幅画的真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展馆负责人是位极有耐心的先生,交谈几句后,南瓷随口一问,负责人便说:“那位先生并未匿名,待会儿您可以看滚动的大屏幕,就能看见卖家的名字。”

好奇心促使南瓷在大屏幕前站了会儿,终于在一众名单里找到了孔雀图的卖家。

居然是张琛。

这个名字不算常见,再依照财富情况筛选,重名的几率不大。

南瓷又找到负责人,问:“那位张琛先生是在海外电话购买的吗?”

负责人想了想,答:“是现场交易。”

再详细的问题,他一概避而不答。

南瓷却陷入迷茫,明明昨晚他还和张经理说了几句话,对方明确表达他人在澳大利亚的。

难不成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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