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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替身送渣攻进火葬场 釉谣 4617 2024-01-21 15:07:21

和我说几句话没那么难吧?

南瓷离开昼溥后, 一个人沿着这条街慢慢地走。

漫长的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瞥见太阳下坠被路灯取代, 整个城市泛起亮眼的霓虹。

街边音像店里传出当季流行的音乐, 仔细一听,竟是那首他唱的《契机》。

南瓷弯了弯唇,丢失的魂魄在此刻归位。

他坐在音像店门口的花坛边,静静听完了这首歌,给台萧打了个电话。

经过和他确认后, 台萧也应了一声, 回答:“是的, 我咨询了朋友,也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荒北最近两年的确发展得蛮好, 也有不少商人拍卖这里的地皮。”

“那你……”

台萧叹了口气:“南瓷,你希望我时时刻刻陪着你吗?”

希望的。

尽管他已经开始工作, 思想也逐渐成熟,可在每天下班回到家里,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时,内心依旧落寞。

学校是个热闹的地方, 听惯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再突然坠入安静, 总觉得压抑。

可他也知道不能那样自私。

“台萧, 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南瓷平静地说:“我已经打乱了你原本的生活,如果荒北真是个有上进空间的地方, 如果你真能在荒北发展得好, 那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台萧笑了一声:“南瓷,你真的很好。”hon星shao先dui独jia

“你不怪我就好。”

“我怎么会怪你。”台萧说:“也就一年。等一年之后我升了职就可以支配自己的工作环境,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南瓷点头,电话攥得紧紧的:“不忙的时候,我会过去看你。”

“对了南瓷。”台萧又说:“那个短视频的账号和密码待会儿我发给你,你自己经营吧,记得多关注下私信,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可以直个播,跟喜欢你的粉丝说说话,直播收到的礼物可以变现。”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可还是觉得可以趁你现在热度高赚上一笔,你知道的,这个社会有了钱才能被人尊重。”

南瓷抿了抿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台萧走的这天,天气阴沉。南瓷特意从歧合赶回来,专程过来送他。

今日机场比往日更热闹,不远处有一群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手里捧着海报和相机。

仔细一看,那海报上的人正是临星。

“看来他今天也有通告。”台萧跟南瓷说:“你要是不想看见他就回去吧。”

南瓷摇摇头,问他是否带足了衣物,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台萧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有。”

“什么?”南瓷瞪大了眼睛:“现在回去取来不及了吧!”

“你。”他说完就拥抱了南瓷一下。

机场人来人往,他们拥抱的速度很快,看上去像是朋友间的告别,但也足以让南瓷红了面颊,他轻声说:“等我不忙的时候,寒暑假的时候,就过去看你。”

“我等你。”他说。

目送台萧的身影越来越远,耳边也响起了嘲哳的尖叫声。

南瓷朝尖叫声音看过去。

是临星戴着墨镜和耳机,身上穿着带亮片的上衣,由六位保镖开路,双手插在口袋冷酷地往前走。

南瓷只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开,刚走出大厅赫然瞧见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果不其然,车上的人正是应修景。

一定是过来送临星的,南瓷别过眼离开。

沿着这条街走了没几步,耳边传来一声鸣笛,应修景的车一直跟在身后。

司机打开车窗示意他上车,南瓷面无表情以示拒绝。

又走了几步,应修景下了车。

“很难过吗?”他问。

“托您的福。”阳光打在南瓷脸上他整个人像在发光,淡淡地说:“不过没关系,小别胜新婚。”

应修景咬着牙,让外表看上去依然风度翩翩。

他一早就知道今天是台萧离开的日子,也猜到南瓷一定会从歧合市回来相送。

为了见他一面,他又一次亲眼目睹南瓷被那个男人揽在怀里,倏地回忆起上次他送他来到机场。

也是在这里,相同的太阳。那时候和南瓷相拥的人还是自己,他还居高临下地看着台萧,并将自己和南瓷的关系暗示给他。

结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身份倏然调换。

他成了站在暗处的第三个人,犹如偷窥狂一般,看南瓷和别人亲热,对别人微笑。

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什么时候去歧合,我送你。”

“不用了。”刚好对面驶过一台出租车,南瓷招手,车停在路边。

刚打开车门,身后倏然伸出一只手将门重新关上,应修景的声音低沉又添迫切:“我觉得我们俩有必要好好谈谈,或许你听完我的解释,就会对我有所改观,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

“应修景。”南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唇微动:“我不想谈。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怎么做都已经太迟了,我想我们作为成年人,应该能承受得住做错事的后果。”

说完就挣脱开他的手,弯腰钻进车里。

他永远都忘不了发现照片的那一天,心里的震撼和委屈岂是他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至于改观。

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他改观。

应修景拿他做替身是错,迟来的深情是错。

而南瓷做错的,就是一心一意地爱他,相信他,后果是成为了他感情路上的牺牲品。

--

南瓷又在酒店住了一晚,凌晨的飞机回歧合。

之所以选择凌晨,是因为不想再撞见应修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选择避开。

阴了一整天的陵市在夜半时分下起细雨。

南瓷举着雨伞半天才打到车,等到了机场雨势变大,地面已经出现几处水洼。

他向来对天气和温度反应迟钝,只有置身在这片空气里才感觉到冷。

南瓷穿着单薄的小衫坐在大厅里,缩着肩膀静静地等着登机时间的到来。

好在有工作人员贴心地给他送来一元一杯的热水,为他缓解了陵市的寒冷。

终于在徘徊了半个多小时后开始过安检。

坐上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盖着两床毛毯才长长舒了口气,还是歧合的温度适合他,不用穿得太多也不用太少,温度刚好符合他的心意。

当飞机飞上天空与星月作伴时,陵市机场外一辆豪车里的男人面色比黑夜还要暗沉。

轻轻的三下敲窗声响起,是刚刚给南瓷送热水的人。

他恭敬地对应修景说:“先生,飞机已经起飞,这是……水钱。”

一张绿色钞票。

就在他以为这位隐匿在黑暗里的阔少不会要这一块钱时,却瞥见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将绿色钞票抽走,但下一刻又两张红色百元大钞出现在眼前。

半降的车窗随即阖上,他欢快扬声喊了句:“谢谢老板!”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小声询问:“应先生,我们……回去吗?”

“嗯。”

---

南瓷回到歧合后就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教学中,过几天就是省里质检,所有老师都争分夺秒。

可他只是教生物的科任老师,像音体美这种课基本早就被主科老师给要去了,南瓷只能在课堂上反复强调知识点,用考试的方式来看看学生们的学习情况。

好不容易将质检考核应付过去,所有老师都松了口气。

这天周五,老师们提议出去聚餐。

这也是南瓷上班以来第一次和同事们聚会。

放学后他们十几个人先去吃饭,出来时天色尚早又有人提议去喝几杯。

他们几个找了家清吧,坐在一个卡座里喝酒。

台上的歌声唱着动人悦耳的歌,后面显示屏上流动着下一首是《温存入梦》。

这也是南瓷写的网□□曲,甜美的风格曾在网上短暂掀起过一阵浪潮,算是被《契机》给带火了。

这也令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录过视频了。

他没有听台萧的话开直播或者接广告,觉得自己的职业不适合在网上抛头露面,这样会降低在学生面前的威严。

偶尔发个视频有目的娱乐一下,已经是他最大的放纵了。

这首歌听完,南瓷去了趟洗手间,再出来时突然瞧见对面女洗手间外,围了几个男人。

有女孩子的哭声和尖叫传出来,南瓷走过去一瞧,竟是两三个男人把一个女孩子按在洗手台上。

“你看什么?赶紧滚!”马上就有站在外面的小弟凶巴巴赶人。

南瓷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问:“你们在干什么?”

“让你滚听不懂啊!”其中一人带着一手臂的纹身凑上前,气势压迫着南瓷后退两步。

南瓷走了,转过一个拐角就迅速掏出手机,同时朝一个服务生招手:“里面有人打——”

‘砰!’的一声,还没等他说完话,一瓶啤酒就碎在南瓷脚下,酒花溅在裤腿上。

原来是刚才那人跟了过来,瞪着眼睛一把攥住南瓷的衣领:“我他妈就看你不对劲,果然猫在这儿报警呢,妈的长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还敢他妈跟老子玩阴的!”

说完用力一甩,就将南瓷摔倒地上,手肘先着了地痛得他低呼一声,半天没缓过来。

瞬间,清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刚刚被南瓷叫过来的服务生也没能幸免于难,挨了一巴掌,听他大声挑衅地喊了句:“里面是我们家凌爷,曹你妈报警试试!”

南瓷的手机早就被这人抢在手里,高高举起再重重扔下,砸在地上屏幕顿时迸裂,与酒瓶碎片凄美地铺在地上。

身后很快又来了四五个大块头的人,将那个服务生提着领子摔到地上,跟南瓷挨到一起。

南瓷心里七上八下,明白自己今天摊上了事。

与此同时,面前的人默契向两边散开,最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锡纸烫,衬衫半解,皮鞋锃亮,怀里还搂着个满脸泪痕的姑娘。

南瓷猜到,这就是那个‘凌爷’。

姑娘缩着肩膀又被他重重一搂,他抬了抬下巴:“谁报的警。”

“没报没报!”刚才吆五喝六的人立马换了个脸色朝他走过去:“我把这小白脸的手机抢过来了!”

因为这个称呼,让‘凌爷’笑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南瓷:“就你这样的,还想英雄救美啊?”

说完就转过身挥了挥手:“给我把他们俩的腿卸了!”

服务生吓得直喊救命。

“你凭什么这么猖狂!”即使被按着肩膀起不来,南瓷也没有服软的意思,盯着他的背影:“我一定会报警抓你。”

“是吗?”‘凌爷’转过头,笑得讽刺:“就凭你啊。”

他眼神突然变得狠戾,从身边抄起一瓶啤酒,用力晃了两下再用打火机嘭地起开,酒花瞬间从瓶口窜出,直接冲着南瓷的脸浇过去。

冲击力很大,而他被按得死死的,躲也躲不开。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突然在耳边响起,是那个被欺负的姑娘。

伴随着沉闷的一声响,南瓷终于能够呼吸。

抹干脸上的啤酒定睛一看,‘凌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掀翻在地,跟着他的几个马仔也很快被撂倒按在地上。

腋下突然多了双手将他捞起,转身一看,竟是应修景。

男人面露森光,凌厉的视线先将他上下打量几番,而后落在了他身后。

应修景上前一步护在南瓷前面,‘凌爷’此时也扶着桌子站起来,眼中戾气喷薄而出:“你们敢打我,你们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

“凌锐五,这个是应修景,应总。”

“去你吗的应总,我曹你——”

话没说完,‘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声音清脆,直接给人打得懵了圈。

凌锐五捂着脸,又听那人郑重介绍了一遍:“这位是应总,昼溥集团的董事长。”

他像是被打醒了,木讷地吞了下口水。

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怨气和愤怒已经被应修景的气势死死压住,那双眼落在身上像是行走在荆棘丛中。

应修景没将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转而看向南瓷。

“没事吧?”

南瓷脸上狼狈不堪,头发贴在面颊上,握着右手手臂摇头。

应修景头也不回,沉声吩咐:“刚才他们怎么对南先生,就怎么对他。”

说完,带着南瓷离开。

应修景有自己的包厢,在二楼,进去一看里面还有曾经见过几次面的人。

他们也认得南瓷,起身跟他握手:“南先生,您好。”

应修景这边的人,都以为南瓷是应总的营养师,南瓷只是礼貌点了下头:“好久不见。”

所有人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情,气氛一时变得低沉下来。

直到周然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进来递给南瓷,又跟大家开口:“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下次应先生做东我们再好好聊聊。”

大家这才三五成群离开包厢,最后一个出去的是周然,帮忙关上了大门。

空气突然静谧,南瓷只有一只手能抬起来,擦头发的动作也变慢,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待在这里,尤其是不该和应修景共处一室。

正要离开,猝不及防看见应修景拿起电话:“万医生,刚才给你发的地址,你马上过来一趟。”

电话挂断又看向南瓷:“右手抬不起来了?”

“……嗯。”

“等一会儿,医生马上就到。”

应修景别过眼没再给南瓷说话的机会,站在窗边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

直到敲门声响起,刚刚在楼下跟凌锐五两次介绍应修景身份的男人上来。

“应先生,我刚把刀对准凌锐五的大腿,他就吓得尿裤子了。这可是凌家的五少爷,凌彦老来得子宝贝得很,吓吓就算了吧,不能太过火。”

南瓷抬眼看向应修景。

他指尖夹着香烟,白色烟雾一缕一缕飘向窗外。

眉眼间的戾气还未褪去,烟雾之下他目光深邃盯着某一处。

“不能太过火,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应修景此时就像一个掌管人间的修罗,嘴唇轻飘飘动两下,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他说:“把他扔到外面溜几圈,让所有人都看看凌家养的究竟是人还是牲畜。”

“好的应先生。”

南瓷抿了抿唇,心道那么要强要面子的少爷,狼狈地被丢到酒吧门前,怕是以后都会绕着这条街走了。

他抿了抿唇,心里舒服了些。

十几分钟过后,万医生过来,轻轻掀起南瓷的衣袖,翻看两下眉间皱起:“骨折了。”

和南瓷猜想的一模一样,刚刚被甩到地上时,他清晰感觉到骨节错位,接着这只手就抬不起来了。

万医生是个专业的,只需捏住他手肘的位置,攥着他的手腕左右一晃,骨头立马接上,甚至连三角绷带都用不上。

但依然很疼,南瓷咬着牙,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还是应修景主动开口:“要吃点什么药?”

万医生笑说:“其实不用,但吃点补钙的总没错,最近就别干重活了。”

南瓷点头:“谢谢您。”

万医生离开后,南瓷慢慢穿上外套,看了应修景一眼,说:“今天谢谢你了。”

应修景没吭声。

南瓷又说:“我走了。”

“南瓷。”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融入了夜的微凉,仅仅两个字,就让他才刚刚康复的手臂泛起鸡皮疙瘩。

“我帮你解了围,保住你一条腿,还专成找医生过来给你接骨,最后就只得到这两句话吗?”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说完,应修景熄灭了烟坐下来,同时抬了抬手示意南瓷过来:“怎么说也算是帮你解了燃眉之急,和我说几句话没那么难吧?”

顿了一下,他又问:“还是说,我刚才的举动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

只是南瓷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地使手段。

意料之外。

“没有。”他坐在沙发另一角,与应修景的距离拉开:“你想和我说什么?”

应修景又点燃一颗烟。

烟雾喷洒而出,他开口:“我想告诉你我的从前,关于临星、关于我第一次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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