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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替身送渣攻进火葬场 釉谣 3424 2024-01-21 15:07:21

“希望你还能记住我。”

南瓷不露声色将餐具收起来, 等应修景擦好脸后,又将毛巾拿走。

应修景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刚吃了他亲手熬的粥, 又用了他给洗好的热毛巾擦脸, 再看他将毛巾拿走。

陌生的让他心生眷恋,突然觉得生病也不错。

被袭击……似乎也值得感恩。

可随即,他便垂下眼。

差点忘记了,南瓷是有男朋友的人。

他抑制住想要去调查他新男友的冲动,也抑制住调查他在哪里工作, 做什么工作的冲动。

那天他之所以能及时找到医院, 完全是因为凌彦的电话。

他在安置炸弹之前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声音低冷,又添嘲讽。

凌彦问他:“你想不想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

应修景陡然觉得汗毛直立,像是冰封的雪山倾倒, 寒气瞬间将他包裹。

幸而凌彦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站在法国这片土地上,应修景故作淡然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凌彦冷笑一声, 又突然痛苦,他大吼:“我的儿子死了——!”

“我的儿子死了!应修景,你也得尝尝失去的滋味。”

“你在哪里?”应修景问他。

“我在一所医院,你说巧不巧, 这医院门口停着的车很眼熟, 就像是——南瓷的车。”

应修景的车此时就在路上盘旋, 他不知道是在哪所医院, 只能再次套话:“你要做什么?”

“我啊……我得让我儿子在天上有人陪。”

当时他攥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却也尽量压下情绪:“你不要冲动,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再谈。我决定投资林栋的项目, 如果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凌彦突然暴怒:“应修景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随即又一个视频发过来。

大概是他过于自负,又想让应修景亲眼看见汽车爆炸的瞬间。

他说: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猜我设置了几分钟?]

应修景皱眉回复:[什么几分钟?]

[炸弹啊。]

轻飘飘的三个字,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看到这条信息的同时,应修景只觉得眼前一黑,车晃晃悠悠飘荡在路中间,引得前后左右的车纷纷避让。

好在有这条视频,能让应修景不浪费半点时间赶到。

他给他打电话:“凌彦,人死不能复生,我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你,如果你真的伤害了南瓷,你也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儿子都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代价吗?”

电话再次被挂断,应修景气急扔了手机,加速左转朝最近的医院赶去。

在看见南瓷正站在副驾驶位置检查时,他有想跪在地上感谢上苍垂怜的冲动。

推南瓷离开,自己返回去找多莉时,应修景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哪怕他死,他也不要让南瓷受到半点伤害。

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他躺在病床上,用命换来和南瓷朝夕相处的时间。

应修景想,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那他依旧会选择奋不顾身冲过去。

为了南瓷眼中的阳光,他倾尽所有后半生归于尘埃又能如何。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来人是陆钰起。

她来芝加哥很多天了,忙完公司的工作才来过来看应修景。

两个人心里都有事情,见了面寒暄几句后,陆钰起便坐在桌前,一杯茶过后又倒了一杯。

南瓷看出自己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他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给谁?”应修景紧随其后开口问。

说完又觉得这句问话过于突兀,实在不适合在这种时候问出口,他忙改口:“我是说……你可以在这里打的。”

“不太方便。”南瓷说。

应修景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个法国男人的身影,才刚刚恢复的内脏又搅到了一起,疼得他喘不过气。

南瓷离开后,陆钰起果然开口。

“应总,这一招用的不错。”

“你想多了。”应修景沉声道:“我根本不屑用这种方式博得南瓷的同情。”

“就是说,你用的招数,都是坦坦荡荡的喽?”陆钰起问他。

“这算是因祸得福。”

陆钰起内心惊诧,没想到竟会从应修景嘴里听见这句话。

“你来做什么?”应修景还记得她当初抢了自己的生意,将对临星的报复也连带着施加到了他身上。

两人虽算不上仇敌,却也称不上朋友。

陆钰起放下茶杯站起身:“想来问问应总,看不见摸不到的滋味,好不好受。”

应修景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陆钰起笑笑:“你把临星送到纽约,我就把南瓷送到普罗旺斯。”

“是你给他提议去法国的?”

陆钰起不置可否。

当初他看出南瓷心情不好,写出来的词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气。

能看出是在努力,却总感觉还差那么一点。

所以她提议南瓷出去逛逛,不是在国内逛,而是拿着全部积蓄,到另一个陌生的地点。

不用担心水土不服,因为在这片最熟悉的土地里,他已经被伤得溃不成军。

这个提议既帮了南瓷,又成功看到应修景发疯,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打探南瓷的消息。

陆钰起的确开心了一段时间,谁叫他在那个时候,给临星支招让他跑去纽约过了段乐不思蜀的日子。

本以为和应修景这场战役会持续,可另陆钰起觉得诧异的是,她讲完这番话,应修景竟然弯了弯唇。

他说:“谢谢你。”

陆钰起不解:“你疯了吧。”

“当时那种情况,对南瓷来说的确逃避比面对要更合适。”应修景说:“我将台萧和我所做的一切全盘托出,让南瓷看清了人性,算是自损一千。”

“我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南瓷,也不知道该如何能让他走出阴霾,幸好有你的提议。无论他是带着怨恨、还是平静地离开,对他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

“结果我们大家也都看到了,南瓷过得很开心、很幸福。”

停顿一下,应修景说:“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件事,相信他会爱上那里,并常年在那里定居。”

陆钰起面露惊讶:“我把南瓷送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居然说好?”

“不要把我对南瓷的感情,跟你对临星的怨恨相提并论。”应修景看着他,眸中涌动着坚韧:“你恨临星,你要置他于死地。而我爱南瓷,我希望看见他幸福。”

两者完全不同,哪怕这幸福,不是他给的,应修景也觉得很好。

“呵!”陆钰起拿起手提包,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扫了应修景一眼,拂袖而去。

走出门见到南瓷,他正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两片叶子摆弄。

南瓷见她出来站起身:“您要走了吗?”

“还要过几天。”陆钰起说:“公司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

又聊了几句后,南瓷回到病房。

应修景床上的桌子又被支起来,这次上面放着电脑和手机。

刚一恢复身体他就投身于工作中,这点的确无人能敌。

见他进来了,应修景抬了抬手,温柔地问他:“我对法文不太了解,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其实南瓷也不能完全看懂法文,但现在的确没办法在下一刻就找到一个专业的法语翻译,应修景这个请求很合理。

南瓷刚一凑近,应修景就转过电脑给他看。

“我也并不是太精通,也许能明白大概意思。”

“那就够了,我只需要知道这份慈善捐款是要捐到哪里就好。”

南瓷逐字逐句在心里翻译,看到一个熟悉名字时,他眉头蹙起。

瞧了眼应修景,随即拿出手机搜索。

应修景以为他在查找翻译软件,看他认真的模样,陡然想起曾经南瓷上大学时,偶尔就会拿过来一份英文报纸放到他面前,要他一句一句给他翻译。

那时候,南瓷的注意力很少在他翻译出来的文字上。

每每应修景想要教训他时,他总会俏皮地说一句:“Royd,你认真的时候真的好有吸引力。”

如今两人身份对调,他看着南瓷。

垂下的睫毛时不时煽动一下,面颊白里透红。

他鼻梁高挺,长相干净,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将天光收揽在其中,眨一眨就能释放出令他沉醉的光。

南瓷咽了下口水,再抬眼时,问他:“你真的,要捐款我们的福利院吗?”

“你们的?”应修景诧异挑了下眉:“这笔慈善基金是流向福利院的吗?”

“你不知道?”

应修景摇头。

“我在法国出事,那边的政府官员联系了周然对我进行慰问。事情毕竟因我而起,我的仇家把事情闹到了国外,这场恐慌让他们很难交代,所以我决定捐出一笔钱安抚他们。”

话毕,应修景又问:“原来你在福利院工作。”

“你真的不知道?”南瓷再次确认。

凌彦都能找到他的电话,还能找到他家和福利院。

应修景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太符合他的做事方法。

应修景弯了弯唇:“南瓷,这次我没有调查你。”

阳光穿过玻璃洒在病房里,应修景脸色依旧不好,但能看出神情专注,语气诚恳。

“过去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也过于急功近利。所以才一次又一次让你失望、害怕。”

“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应修景的眼睫颤了颤,喉结翻涌两下,又道:“不用再刻意躲着我了,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过得幸福,只要你遇见了那个……你觉得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我……”

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不出祝福你这三个字。

未几,补充: “希望你还能记住我。”

应修景这样坦然,倒也如了南瓷的愿。

只是他突然这样干脆,反倒让南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垂下眼,将电脑重新转到应修景面前:“大概就是这样了,你的捐款对象是福利院,我代表福利院的老师们,谢谢你。”

南瓷说:“这家福利院里的孩子,基本都是被遗弃的不健康的小孩,那天被你救的多莉,她有心脏病,我们那天是来接她出院的,结果差点连累到了她。”

“每年也有很多人给福利院捐款,可孩子们很多,病的也很严重。工人们需要发工资,器材设备都需要维修。应修景,真的谢谢你。”

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至少能帮助三五个小朋友恢复健康。

他们再也不用每天吃药,只能趴在窗台上看别人在草坪上玩耍。他们也会有自己的人生,不再是单单那一个冰冷的称呼——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他们未来或许也能像应修景一样,成为栋梁之才。

“这是我应该做的。”应修景看着他:“无形之中能帮到你,算是锦上添花。”

也算是我的幸运。

这比我精心策划来的,要更开心。

说话间,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应修景所在的这间病房外雇佣了保镖,他们黝黑的脸色,戴上墨镜看着像电影中的角色,不戴时那双眼睛释放出来的气息,叫人不敢直视。

保镖说楼下来了位法国人。

南瓷和应修景均是一滞,随即脑海中想到了同一人,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截然相反。

“我出去看看。”南瓷说着就离开。

应修景的视线则重新放到电脑上,不到三分钟又阖上电脑。

他轻轻挪动身体,两条腿垂到床边缘就已经耗费了几乎大半的精力。

他的看护也在这时发现了他,忙走过去:“应先生,您需要什么我来帮您拿。”

“扶我到窗边。”

应修景站在窗台边缘,百叶窗缝隙中能看见楼下两个人影。

他们先来了个亲密的拥抱,而后又凑到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南瓷的脸上露出比这些天都要开心的笑容,再一前一后离开。

应修景闭了闭眼,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

双腿一软就要往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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