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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替身送渣攻进火葬场 釉谣 3698 2024-01-21 15:07:21

“都已经过去了。”

从咖啡厅出来, 应修景心情不错。

周然也看出来,问他:“应总,您都告诉他了?”

应修景点头:“嗯。”

“那万一他告诉南先生……”

“告诉南瓷什么, 告诉他在给我的合同上做手脚, 结果转头又掉进了别人的合同陷阱里?”

应修景弯了弯唇:“他栽过一次了,还好意思说出口吗。”

台萧这个人的性格,应修景已经摸透。

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最普通的人,拥有远大的抱负,可偏偏心有余力不足, 什么都懂, 却也只是略懂些皮毛, 寻不到问题的最深处。

他爱南瓷,可他并不适合南瓷。

应修景松了松领带,也松了口气。

到了公司, 他开始着手处理下一步与南瓷的对接。

心里知道他没了工作室,但固定流程还是要走。

应修景已然预料到, 这一次他回复的时间会比平时更晚,而他也找好了话题来问。

三天过后,陵市积雪褪去。

太阳光耀眼,应修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问南瓷:[最近很忙吗, 给你工作邮箱发了两封邮件不见你的回复。]

南瓷告诉他:[最近出了点事, 工作邮箱一直没有登录, 麻烦您发到我私人邮箱里,一周之内回复。]

远渡:[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

南瓷:[不给您添麻烦了, 有时间再聊。]

放下电话, 南瓷沉寂了很久。

再次拨通台萧的电话, 依然是忙音。

他重新阅读两个人的对话。

台萧昨晚给他发了很多。

[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正视这段感情,与其说没有正视,倒不如说不能正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热烈。]

[我喜欢你,也很想对你好,可惜我能力不足,我的选择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带去痛苦,我想沉淀几年,等自己心态平稳,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带给喜欢的人幸福。]

[只是在这段期间,我不能连累你,你没有义务跟我荣辱与共。]

[我没有应修景那样的勇气,敢于当众承认自己的性向,喜欢你追求你,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小南,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希望没能给你带去不好的回忆。]

[小南,我希望你能幸福,不再受我连累,为自己而活,不再被任何人拖累。]

南瓷试图给他回复问他去了哪里,可偏偏只收到了一条银行转账记录。

他算了一下,这是他今年应得提成的二倍还要多。

台萧把剩下的钱全都给了南瓷,而他现在算是身无分文的地步。

南瓷回了陵市,赶在一个下着小雪的上午。

他来了台萧的家,以曾经同事的身份。

台萧的父母都是随和的人,南瓷来了还给沏了壶茶。

提到台萧的去向时,他们说:“台萧去了国外,说是想去那边找找房子,等到时候把我们都接过去。”

这个节骨眼上竟然选择出国,南瓷不解,问:“台萧他在做什么工作呀?”

“说是之前开了个工作室。”台萧的妈妈说:“赚了点钱,打算去国外把公司做大。”

“赚钱?”

“是呀。”说完,她指着客厅角落里的按摩椅:“你看,这个就是他在国外给我买来的。”

这个牌子南瓷认得,一套按摩椅的价格能达到六位数。

这和南瓷的想法大相径庭,他印象中的台萧应该是身无分文,怎么可能就突然有了这么多钱,不仅双倍给了他分成,还给家里添了台按摩椅。

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素在。

倏地,南瓷想到一个人。

--

他抵达昼溥大厅说了自己的来意后,不到五分钟周然下来了。

他先是恭敬地跟南瓷鞠了个躬,而后才道:“南先生,应总现在不在公司。”

“开会去了吗?我可以等。”

“不。”周然说:“他在家里。”

南瓷婉拒了周然想要送他的提议,他坐在车里想了很久,最终缓缓地朝应修景的别墅里开。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坐在他车的后座,要么就是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

还是第一次,他自己开着车。

阔别几月,街边建筑物没什么变化,只是冬天会在树与树之间牵连出一条彩灯,白天吸引不了什么眼球,天一黑才叫色彩斑斓。

想起曾经上学时,每每路过这条路,他都会趴在车窗上看大自然与人类共同铸造的梦幻美景。

不知不觉,车停在了别墅门前。

先是下意识推开密码锁,而后顿了顿,手指按在了门铃上。

不多时,一位戴着围裙的保姆出来,微笑着问他找谁。

南瓷眨了眨眼:“应修景。”

“应先生正在针灸。”保姆一边指引他进门,一边说:“可能要请你稍等十几分钟。”

“好的,麻烦了。”

“这边有个门槛,小心——”她说话的同时,南瓷已然抬起脚准确迈过了被积雪掩盖的门槛。

“哎?你以前是不是来过呀?”保姆问他。

南瓷也惊讶于自己潜意识的动作,点点头:“来过。”

“看来是应先生的老朋友了。”

那不是门槛,而是之前用来固定秋千的铁杠,那时候应修景的别墅里从不来外人,所以南瓷想在哪里放秋千就在哪里放。

那年夏天,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喝咖啡,应修景忽然指着秋千的位置说:“你当初怎么不在那里种点花?”

南瓷问他:“你喜欢看?”

“秋千你玩腻了吧,好久不见你过去了。”

南瓷第二天就叫人拆了,当初固定在地上的铁杠没有拆除,在铁杠里侧种上了色彩斑斓的月季花。

每年夏天花开正盛时,他都会找机会问应修景,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呀?

然后见他点头说一句好看,一整个夏天他都会很开心。

另南瓷觉得惊讶的是,别墅里的摆设几乎没怎么变。

就连窗帘还都是之前他买的,趁着保姆去给他倒茶,南瓷没忍住好奇心打开茶几最下面的抽屉,他的饼干居然还放在里面。

他心中燃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敲锣打鼓似的赶在保姆端茶过来之前又尽数掩去。

见他是应先生的熟识,保姆话也多了些,告诉他:“应先生最近每天都下午去公司,上午针灸。”

“每天吗?”

“有一个礼拜了。”保姆告诉他:“我在厨房炖着粥呢,待会儿应先生针灸结束后就会过来喝一碗,然后看看手机就走了。”

“你要是不急的话,就多等一会儿,应先生很忙很累的,不要催促他了。”

“哦,我不急。”南瓷微笑着拿起茶杯:“可以等一会儿。”

“成!”她站起身:“那我就先去忙了,你要有事叫我啊,茶水喝没了就叫我。”

客厅里多了个忙碌的人,南瓷的余光就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看她将地面擦得锃亮,再用白毛巾擦楼梯扶手。

南瓷的视线又落在了那副向日葵画上,好久没见这幅画了,再看还是觉得喜欢。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付岳的那副孔雀,接着就想到了张琛。

之前承诺一个星期之内给他回信,这些天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南瓷算了算时间,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

他赶紧登录邮箱,粗略地看了眼邮件,好在是续约的合同,现在只需要通知对方改下称呼就好。

南瓷找到远渡的微信,告诉他:[我现在已经脱离工作室,续签合同需要您改成我的名字,之前那个工作邮箱作废了,以后用这个邮箱和我联系即刻,麻烦了。]

远渡即刻回复他:[好的,我现在通知助理改。]

而后又问:[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件事,跟合伙人发生矛盾了?]

南瓷:[没有,只是出了点小事情。]

远渡:[没什么大事就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南瓷想回复:暂时没有,谢谢您。

可这句话还没等发出去,楼上就传来动静,抬眼一看是应修景下了楼。

南瓷本以为今天会见到穿着睡衣的他,没想到他却穿得很正式。

黑色衬衫整齐掖在裤子里,手臂搭着深蓝色西装外套。

他走下来,视线一直固定在南瓷脸上,终是南瓷先别过眼。

保姆又倒了杯热茶,刚放到茶几上,应修景开口问南瓷:“吃午饭了吗?”

“没有。”南瓷摇头。

“那一起吧。”应修景朝餐厅走去,并吩咐保姆:“再加一套餐具。”

南瓷坐下来后,应修景先开口:“不知道你今天会过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先去了昼溥,周然告诉我你在家。”

“嗯。”应修景点头:“最近头痛症又犯了,在针灸。”

说话间,中医也从楼上下来。

这位中医南瓷也见过,他站起来打招呼,中医还笑说:“小南,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

“颈椎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南瓷答:“毕业之后看得书少了,自然就好了。”

“我记得你之前还经常头晕恶心,颈椎好了,这些症状就没有了吧?”

“是的。”

中医走后,保姆也将南瓷的餐盘端上来,并帮他舀了一勺汤羹。

南瓷谢过后尝了一口,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鲜美的羹了,勺子搅了搅,只有蘑菇和蔬菜,南瓷抿了抿唇,称赞道:“您的手艺真好。”

“那就多喝点。”得到夸奖后,保姆笑着转身回到厨房。

餐厅只剩下两个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南瓷放下勺子,道出了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

“我想知道,你和台萧在几个月之前是不是有联系,这种联系是不是包含业务,我看见他的邮箱里有个熟悉的客户,这位客户我曾经也见过。”

应修景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动,引得南瓷微微低头抬眼看他。

他握着刀叉的指尖微微泛白,眸中有晦暗翻涌,情绪看上去完全和刚刚不同。

“应修景,你……怎么了?”

他喉结上下涌动,放下筷子再抬起头与南瓷对视时,眼睫轻颤。

“我怎么不知道,你颈椎有问题。”

说完,又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叹了句:“我都不知道。”

南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抿了抿唇:“过去上学的时候,又看书又写词的经常熬夜,姿势不对,所以颈椎不舒服,毕业了就已经好了。”

话毕,又补充:“都已经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都已经过去了’,却如同一辆压路机重重碾过应修景的心脏。

那些时光是他们真真切切经历过的,怎么可以在很多年以后,用一句‘都过去了’就加以概括。

他张了张嘴,轻声道:“南瓷,对不起。”

“没什么。”南瓷面色平静,又问:“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应修景抬眼,坐直身体:“我的朋友刚好需要一首词,我顺水推舟给他推荐了一下而已。”

“所以你们……你和台萧,并没有合作?”

“没有。”应修景摇头。

这与南瓷之前的猜想完全不同,如果台萧没有和应修景合作,那他怎么可能在公司破产后还有钱救济到家里,并且还能对未来做出规划。

这两边,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南瓷又问:“那天在田川,我们……我喝醉了,后来是不是遇见了你。”

“是。”

“那天台萧也来了,你们俩……”

“我们见到了,然后他带着你开车离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我现在就跟刘总求证。”南瓷说着就拿起手机。

他本意是想诈他一下,看他是否会及时阻拦,可应修景却纹丝不动,重新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下半颗西蓝花放进嘴里。

南瓷打开微信才发现之前要发给张琛的谢谢没发过去,还存在草稿箱里。

他自认今天问不出什么,一边起身一边把按下与张琛对话框里的发送键,却不曾想下一刻,应修景手边的电话响了一声。

他拿着两部手机,重叠放到一起,亮起的是底下那部。

再瞧应修景,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刀叉,让南瓷准确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他也站起身,从容不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要走了吗?我送你。”

南瓷心中惊涛骇浪,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又给张琛发了个消息。

下一秒,应修景的电话再次响起。

“你……”南瓷站在那里,如遭雷击。

本来作势要穿上外套的应修景,动作也短暂地滞住。

他闭了闭眼,千算万算,没算到南瓷会在今天过来。

接到周然电话的时候,周然说不出意外南先生现在已经应该到您家了,应修景立即让医生拔了针,特意换了套一尘不染的西装下了楼。

一切都天衣无缝,让他看上去善良又无辜,却到底百密一疏,忘记将这部手机静音。

这是南瓷带来的后遗症,让他忘东忘西,心不在焉。

只顾着把自己光线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却总是在这些琐事上漏了马脚。

应修景也不装了,索性重新将外套扔到一边坐下来,并抬了抬手:“坐吧,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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