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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代桃僵 境有冻土 2283 2024-01-25 17:21:53

“呃……啊!嗯,不要,不……不要……”

楚茗疯狂地撕扯着身上酒气熏天的这个人,可是他强壮的臂膀紧紧地困着楚茗,楚茗自幼便习文,学的都是些四书五经里的大道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根本无力抵抗。

身下冷的可怕,可那个连接操|动的地方却热得要命,硕大的抽动撑得他眼角都泛了红,平时的儒雅温润都化作了耻辱的心痛,他绝望地看着身上这个人,想将他看得清楚一点……可那夜色太浓,月光又太晦涩,他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

只摸到了他一身结实的肌肉与精瘦的腰肢。

无论楚茗有多么不情愿,身体里的情欲却还是随着那人撞击到某一点时勾了起来。二十四年来初尝情事的他,招架不住前后双重的快感,在呻吟与刺激中昏昏沉沉地睡去,似乎还感到了内道里冲撞的一大股滚烫的液体。

……

一夜浓重的喘息,不知到几更才慢慢低沉了下去。

天微微亮,楚茗便在一个宽阔怀抱中醒来,他拧着疼痛的头回头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把他害成这样的人。

只见他眉目舒朗,狭长的眼眸紧紧闭着,薄唇也紧紧抿着,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过倒是个俊朗的男子。

这……这相貌……分明是几乎日日都能在御书房见到的太子!

楚茗倒吸了两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活了整整二十四年,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这样荒唐的事情。他自幼随夫子学如何为人如何养德,却从来没学过怎么去斥责一个登徒子……

更何况,这个登徒子还是个熟人……还是一国储君。

“拿开你的手。”楚茗清冷的嗓音在极大的卧房响起来,那男子睡得也轻,被他一说竟然慢慢睁眼也醒了过来,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仅仅几秒后,便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睛如同利鹰的瞳孔,紧紧地盯着楚茗看。

“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昨夜之事,乃是醉酒荒唐梦一场,本来就是一场糊涂事。请太子殿下万万不要记在心上。”楚茗挣脱了他的怀抱,掀开被子,倒也没在遮掩,径直下床暗自忍耐着身体上的酸痛不适,捡起昨日被扯下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慢慢披在身上,也不去看身后那人难看的脸色,径自坐在了一旁的贵妃塌上,背对着燕承启,慢条斯理地系着长袍的盘扣。

“太子殿下,请回吧。今日还有早朝,殿下不可耽搁……而臣也该去翰林院了。”

楚茗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强撑着挺直的脊背也不禁软了下去,半靠在贵妃塌的倚背上。

“翰林院大学士……嗯……楚茗?”燕承启并没有好好将衣服穿好,只是随手捡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他轻轻绕到塌前,一手挑起了那人因疲倦微微垂着的头,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却在看清那人以后戏谑的眼神突然变化了。

眼前那人面若冠玉,眉眼温润,眼神却清冷如冰雪,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乍一看,竟有长刀破雪之姿。

只是,那眉目,无端地令他想起了那个人……

这一愣神的功夫,楚茗已经挣脱了他的手,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淡淡扫在了门檐上,无声地“请”燕承启出去。

燕承启低垂下眉眼:“还请大学士……切莫将你我之间的事与父皇说,本宫愿尽本宫所能给你补偿……”

“臣该说什么?”楚茗怒极反笑,“殿下怕是想多了,昨夜的事,本来就是纾解欲望,人之常理,欲之本性,请殿下务必不要觉得亏欠我,现在,请您回东宫。您还是只是昨日参加臣的家宴时醉酒借宿一夜的干干净净的太子殿下。”

楚茗咬着牙将那干干净净四个字咬得极重,此时傻子也都听出楚茗是生气了,在冷嘲热讽燕承启。不过燕承启倒是没有生气,比起那往日端庄恭敬,一丝不苟地站在父皇面前汇报各路奏疏等事宜的翰林院大学士,眼前衣衫凌乱,眼角还残存着昨夜一抹艳丽的红,言辞凌厉的他仿佛多了几丝生气,更加可爱一些。

“好么。不愧是翰林院大学士,有修养有内涵,连拐着弯奚落本宫听在耳里都这般动听。”燕承启扯开一个有些流氓的笑容,俯下身在楚茗耳畔轻轻亲了一口,语中含笑:“是么?那不知道大学士昨夜一夜风流,本宫可有伺候好您?”

楚茗白皙的脸上爬上了许些红晕,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流氓的人,平时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恭敬地尊他一声大学士,连皇上都会给他三分薄面,从来没有人在他旁边这样与他调笑,轻薄于他。

……

不,不对……

连床都上了,昨夜被里翻重浪,还轻薄个屁?……

楚茗瞪了燕承启一眼,秉着最后一点点仅存的理智,从牙缝里漏出几个字来:“你快回去……我不想让我弟弟看见你。”

燕承启虽然常在御书房见到楚茗,但对于上京双璧的另一个人物楚瑜,却是接触得少之又少,仅仅耳闻过其狠决毒辣的手段。

记忆中,仅在几次年尾内务府查账时见过几次,倒也是个与他哥哥不相上下美人,只是记忆中,楚瑜似乎美得更加凌厉,更加妖艳,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只是那风情里,却多少掺杂着一些不易被人发现疲倦与寂寥。

这次燕承启倒是没有再与楚茗诸多纠缠,捡起了地上凌乱的衣衫穿戴好——毕竟早朝还是要上的。

楚茗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脑子里混沌一片,盯着地面,半晌听见吱呀一声开门声,他远远望去,却见了一副可笑的场景。

常日里那个端端正正,处处精致的太子殿下,现在正背对着他……而他头上那个歪歪扭扭,松散凌乱的发髻,和那个几乎要从凌乱的发中掉出来的簪子简直太……太不像往日的太子殿下了。

楚茗忍不住含笑喊了一声:“殿下。”

燕承启回头看向楚茗的方向,而他头上那个摇摇欲坠的玉簪终于不负众望地掉了下来,随着燕承启略带困倦的双眼惊诧地睁大,然后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嗯。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生活能力三级残废。

楚茗牵着燕承启袖子,把他引到一旁的铜镜前,让他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从桌上拿起一把大木梳,动作轻柔而快速地梳理起燕承启有些打结的长发。

燕承启坐在椅子上,透过铜镜看着身后那个有些模糊的人影,他眉眼低垂,眼角弯弯,似乎在笑,眉目间透出一股别样的儒雅俊秀。而那些最令燕承启头疼的一点也不听话的发丝,在楚茗手里,对付这把头发却游刃有余。还在燕承启愣神的功夫,楚茗已经为他挽好了发,玉手一伸:“殿下的紫金冠?”

燕承启从袖中拿出那顶紫金冠,递给了楚茗,楚茗很快就头冠将发丝固定好,然后取了一支自己的玉簪,为他固定好紫金冠。

“好了,殿下。”

“你怎么有的这手艺?看起来好像是很熟捻。”

“殿下,臣活了二十四年,从弱冠起,这件事就没假手于人,毕竟臣府上清净,比不得东宫要那么多的侍仆。”楚茗笑眯眯地说,燕承启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被他怼了……

燕承启不知道楚茗此刻心里的小算盘早已拨弄得劈啪作响。

楚茗决定今日递个折子请个假,理由……

当然是太子殿下昨夜冲撞于臣,臣顿感惊吓,身体不适,可能需要修养半月。

既然自己收拾不了他,那就让他爹收拾他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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