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峻风不肯从:“夏老师, 夏老师,我还没有做准备,你让我准备几天好不好?”
夏芒若即若离, 带点冷淡地说:“哪有等几天的?等几天我就没兴趣了。”
卫峻风只觉得身上仿佛在一阵一阵地发烫, 屋里开了冷空调, 但他还是紧张到出汗,一退再退, 已经退到床边, 再退就要摔下去了。夏芒还往他的怀里钻,又像是钻进了他的心窝里, 左蹦右跳, 使他不得安宁。
卫峻风觉得自己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绞尽脑汁也就想出来一句,结结巴巴地问:“夏老师,你上次不是还说你性/冷淡吗?”
夏芒:“谁让你上次非要那么做,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了,还是我只有对你不是。”
听听这话说的。
什么叫只有他不是。
这也太甜了, 卫峻风想, 不能吃正餐,那吃点甜品也行的:“你喜欢吗?”
夏芒从他的怀里抬起脸,用微微发亮的眼睛作回答, 却不明说。
怔了片刻, 卫峻风突然翻身,他力气大, 就算现在夏芒已经不是身材瘦小的少年了, 却依然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卫峻风把他抱着坐到床头靠背上,他家的靠背是软包的, 正好可以坐在上面,夏芒身上就一件白T,因为卫峻风的衣服,尺寸太大了,穿在他身上松垮垮的不说,还长到坐着都能完全遮住腿根。
卫峻风看到夏芒的双腿,像是当年在水中探出头来看坐在岸边大石头上的夏芒。这双腿生得很好,骨肉匀停,皮肤光洁,可你也不能说这是一双女生的腿,相比起来,他的骨头结构似乎又更粗一点,可真的跟五大三粗的男人比的话,却又显得轻灵。
卫峻风觉得夏芒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世上最完美的造物。
他看了看夏芒,如在征求允许。
夏芒:“非得我坐得这么高吗?”
卫峻风:“这样方便。”
见夏芒给予了默许,他才把手伸向T恤,刚打开就赶紧又盖了回去:“裤子呢?”
夏芒还是有点羞,但他一定要装得很有气势,自己把衣服往上提,也说:“这样方便。”
夏芒从小就知道自己很聪明,无论学什么都是学一两遍就能够学会。
但是却在学习亲密这件事这件上遇上了困难。
倒是卫峻风这个在学习上应当不怎么开窍的人却能够举一反三,不知不觉地掌握局势。
不知过了多久,夏芒感觉自己像是被抽了骨筋,软绵绵地滑到卫峻风的怀里。
拥抱了一会儿,又吵起架来,推推搡搡,拉拉扯扯,一身汗津津。
“你也给我看看。”
“看什么?”
“[/消音]”
“你真说出来啊!”
“我是医生,描述当然要准确。”
“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还嫌丑。
“那好久之前了,我都不记得了。”
“这个……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
卫峻风欲言又止:“不看我还能忍,你非要看的话,那我保不准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夏芒,收敛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气质,用跃跃欲试的目光凝视着夏芒。
像是连心跳声都缠绕在一块儿。
夏芒没说话,脸颊滚烫,又抬起头:“难道你以为我说国庆这几天住在你这里是要在你家写作业吗?”
卫峻风:“……”
卫峻风把被子又掀开,将他们俩一起包在了这一片温柔、暖和、狭小到必须相互紧紧依偎的小天地里。
……
男生之间私底下没有禁忌话题。
在卫峻风十来岁的时候,就有兄弟跟他说,其实大小不重要,技术比较重要。他不明所以,似懂非懂。
如今真轮到他劈柴。
这枝小叶嫩的,哪能用大斧头,只怕力道稍重一些都会被弄坏了。
夏芒第二天是感觉到不舒服以后醒过来的。
太困了,睁不开眼睛,他皱起眉,说:“你干嘛啊?你别弄我。”
卫峻风:“我是给你擦点药。你别乱动。”
夏芒:“你擦得什么药啊?给我看看。你又不是医生,你不要跟我乱擦药,你找医生诊断开处方了吗?”
卫峻风:“行行,夏医生,你才是医生,我请你开个处方好吗?你看看我给你擦这个药可以吗?”
夏芒把药拿来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好骂的,只能挑刺说:“我不觉得我需要擦药。”
卫峻风:“都肿起来还不用擦药啊,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是要我拿镜子过来给你自己看才信是吧?”
夏芒又不要看的:“我不用看也知道。”
卫峻风求他:“还是擦一下吧,擦了好得快些。”
夏芒想歪了,故意刺他说:“你要他好的快些干嘛?又想做那种事吗?”
卫峻风脸皮极厚,他本来是没想到那方面的,只是希望夏芒更健康一些,毫不犹豫地承认了:“那肯定想啊,夏老师,你们学校有健身房吗?你平时抽空多锻炼一下体力吧,你也太不耐艹了。”
夏芒满脸通红。
卫峻风:“我送你回学校去。等国庆放假了我去接你。”
夏芒:“我自己过来就行。”
卫峻风:“我坐在车里不出来好吗?我会注意不让人发现的。”
夏芒:“那也不行。”
卫峻风想,手术还是等到国庆以后再找个假期去做吧。
现在这个跟夏芒打得火热的紧要关头,他哪有心思去做别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
打乱计划就打乱吧,先快活了眼下这几天再说。
他可真舍不得把夏芒送走。
带夏芒下楼坐车回学校,卫峻风问他:“折腾了一晚上,走得动道吗?”
夏芒那一起吃地说:“那也不至于走不动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
卫峻风开始耍赖皮:“你让我送送你嘛,这一别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了。”
夏芒:“就几天而已。我自己打车不容易被人发现。”
卫峻风叹了口气。
夏芒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要来找我是不方便。你想我了就找我,我有空就来。”
卫峻风:“那我肯定不能打搅你学校的事啊,你读书比较要紧,我忍一忍是没事的。”
见夏芒心软了,卫峻风立马得寸进尺:“小芒,要不要跟我约定一些奖励项目?”
夏芒没听明白:“什么奖励项目?”
卫峻风:“比如你给我规定要游到什么成绩,我拿到了你就奖励我,穿一些我喜欢的衣服。”
夏芒脸唰地红了:“什么有的没的,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才不要。你怎么这么快就想到那些了,平时没看闲书吧,真的有在好好训练吗?”
卫峻风装傻充愣:“嘿嘿。”
夏芒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还是坚持说要自己打车回去,连卫峻风要送他到马路边上都不行。
卫峻风眼巴巴跟到了门口:“饿死鬼突然吃到一口饭只会觉得更饿。”
夏芒穿上衣服就重新变得正经了,好似昨晚上毫不矜持不是自己,还能一本正经地跟卫峻风叮嘱说:“纵/欲过度伤身的,你节制一下吧。”
夏芒其实是有点腿软,虽然他在床上跟卫峻风说应该没事,但想来想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附近的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
因为卫峻风平时又不谈恋爱,家里压根没有配备小雨伞。
没什么感觉?
肚子不痛,倒是一整晚没吃饭,实在是饿了。
吃药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这样的身体是可能怀/孕的吗?
当卫峻风问起来的时候,他是坚持说不可能的,但他心底知道其实有极小的可能性,在他身体成熟以后,不太规律的,每隔大半年是会有类似排卵的生理现象,这是很难以启齿。
太怪异了。
有那么一瞬间,夏芒真渴望拥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想,他会做一个好的抚养者,给予这个孩子爱与温暖。
然而,他又在心里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不行,他不敢保证自己孕育的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怪物,要是那样出生的话,可能还不如不出生吧。
国庆放假七天。
前一天晚上,卫峻风就把夏芒接到了自己家,队友以为他回家了,父母和妹妹以为他去旅游了,其实他哪也没去,每天从早到晚都待在家里,买菜都是超市送上门的。
他原本想,不能出门肯定会无聊,就找好了几部电影,打算每天看两部,也找了一些可以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还有一些基础的日常体能训练也得打卡完成,还算是比较充实。
可是,当夏芒真进了他家以后,他好像脑子就坏掉了,除了对夏芒干坏事,就是让夏芒对他干坏事。
交流多了,也就没先前那么害羞。
期间,卫峻风大着胆子问了一次:“以前小时候我想跟你炫耀我,结果你不光是不羡慕,你还嫌弃他丑,怎么?现在不嫌弃了。”
夏芒低下头,把碍事的发丝别到耳后,实话实说:“是不好看。不过一般都是这个颜色的,大家都这样。”
夏芒果然还是嫌弃他丑。
卫峻风心想。
国庆过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加钱请了朋友介绍的医生,把人请到国内来,他偷偷去了一趟H城做手术。
全程手术只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麻药还没过,他就坐飞机回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