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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看我可以吗?

合法夫夫 猫里偷闲 3224 2024-01-13 09:31:56

“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

身边没见过几面的同班同学纷纷欢乐地把学士帽抛向空中,凌度偏头躲了一下才没被隔壁兴奋过头的小姑娘一帽子砸到脸,相机在此时“咔嚓”“咔嚓”连拍不停,凌度有点懵的转回头,不敢想象毕业照最后拍成了什么样。

还好这个大学算是圆满的。

想做的实验都做完了,想得到的真相也终有答案。

计划全面放开以来,参与之人前仆后继,整体进度被按下了加速键,等毕业照拍完,他也能回去把自己最后的成果公布出来,计划可以提前四年画上句号。

华大的毕业照是大学里拍的最晚的,走下站架,裴挺最先冲上来,大喊:“学神!毕业快乐!”

陆燕亭把裴挺推到一边,提醒道:“小点声。”

已经有人注意到大热天裹成粽子行踪诡异的裴挺,拉着朋友小声议论:“是不是有点眼熟啊这人?”

贺宜年冲上来把裴挺的帽子口罩墨镜全部调整了一遍,还是感觉不妥当,只好拽着人走开:“换个地方说话!”

裴挺乐呵呵答应:“好好。”

凌度摇头:“不好,我得回去做实验,你们去玩吧。”

凌度对着贺宜年指了指裴挺:“正好你带着他去参观参观校园。”

裴挺刚开始委屈:“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华大你怎么还不待见我。”转念又一想:“啊那我正好跟我们小年单独相处去!”

凌度目送两人走远,还好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毕业的喜悦里,打扮奇怪的校外人士得以蒙混过关。

陆燕亭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跟我来。”

凌度把陆燕亭带到了实验室,让他坐下,然后说:“脱。”

“这不太好吧。”陆燕亭环视了一圈消毒良好,充满了学术氛围的实验室,凌度已经换上了实验服,整个人带着专业的距离感。

也性/感。

凌度打了他一下:“让你脱外套,想什么呢?”

陆燕亭把外套脱下来放到腿上,乖巧坐好。

凌度接着道:“袖子捋上去,右胳膊。”

陆燕亭边捋袖子边盯着凌度手里长度不凡的针管缓缓问道:“男朋友,你说要做实验……实验对象难道是我吗?”

“猜对了。”凌度动作熟练地拿橡胶管在他上臂绑了个结,用镊子从旁边锥形瓶中捏出来一团浸着酒精的棉花,轻轻擦拭渐渐凸出的静脉血管:“但是没有奖励,还即将损失一百毫升的血。”

小臂前不久打过隔离针的针孔还没有消下去,陆燕亭隐隐明白了凌度想干什么,感到气氛有点凝滞,于是笑了笑:“难怪你都不让我吃早饭,午饭也拖到了现在。”

“抽完就带你去吃,虽然我们食堂的饭菜味道很糟糕。”

“你会抽血吗?”陆燕亭凝视着凌度贴上他皮肤的针头。

凌度将针头扎进上表皮,深入血管中,然后道:“没给人抽过,不过经常抽小鼠的血,应该差不多对吧?”

陆燕亭轻笑道:“你说差不多就差不多吧。”

空荡的针管中很快充盈了鲜红的血液,凌度抽到九十多毫升就停了手,拔出针头给他按上新的酒精棉花:“自己按着。”

陆燕亭按住伤口,凌度从消毒柜摸出一个玻璃瓶,将新鲜抽出来的血液打进去,存放好回来时,陆燕亭还在听话地按着那团棉花。

“应该可以了。”凌度把棉花挪开,见伤口已经停止渗血了,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了青黑的淤血痕迹。

陆燕亭静静看着他的侧脸:“你有把握吗?”

“没有。”凌度飞快回答,“但总要试试。”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治不好也没关系。”陆燕亭语气轻松,“打隔离针也挺方便的。”

凌度没立即说话,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鼻尖才道:“你闭嘴。”

可能是白天在华大玩得很高兴,晚上睡下后,陆燕亭久违地又做了一个梦,有关凌度的。

但他清晰地知道这是梦,因为这个梦书接上回,他睁眼时正坐在医院走廊的公共座椅上。

急救室打开了一条缝,医生向外喊:“凌度的家属在吗?”

陆燕亭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个家属指的是他,是他把昏倒在玄关的人带来了医院。

“在。”陆燕亭举手道。

“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长久不好好吃饭,又一时气急攻心罢了,现在给病人打了点葡萄糖,应该一会就能醒了,我们马上把他转到普通病房,你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陆燕亭点头,医生就又说:“一定要看着病人好好吃饭,你们现在这个年纪,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为了学习把身体搞垮了,不值当。”

医生以为凌度是学习学得不知轻重才昏倒了,陆燕亭没反驳,只继续点头说好。

凌度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陆燕亭进去看了一眼,那人面如锡纸,躺在洁白干净的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惨白几分,只有眼角哭得还留了点红没下去。

陆燕亭本想多看两眼,但躺着的人真的如医生所说,很快微弱地抖了抖眼皮,像是要醒过来,陆燕亭就急匆匆跑出了病房。

病房内安静了片刻,传来了声音,是凌度在问给他换点滴瓶的护士:“请问您知道是谁送我过来的吗?”

护士姐姐耐心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我刚刚过来,不知道哦。”

护士换完点滴瓶要离开病房,陆燕亭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了医院。

这就是他们高中最后的交集。

周一升旗的时候,凌度还是会如常上去发言,底下人群偶尔会有骚动,凌度会沉声喊一句“安静”,然后等秩序恢复正常,才继续自己的发言。

事件的主人公逐渐看不出异样,八卦的学生自然而然也失去了兴趣,所有的生活回归正规,再过震撼的新闻也只会是大部分人人生中一小段值得一提的经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凌度没有再晕倒过,发言的时候,也没有再向他所在的方向看过。

好像也没再碰过烟。

高考结束,所有人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他去了联防,果不其然收获了陆准的强烈反对。

他并不在意陆准的反对,陆准反对他的多了去。

大学的生活机械而重复,高强度的训练与繁多的理论知识并举,势必要培养最精英的联盟军官。

放假的时间,他进过华大几次,有时候能在食堂碰到凌度,大多数时候见不到。

不爱笑,但会逼着自己笑。

跟高中没什么变化。

大三那一年,他在学校表现突出,被提拔成了少尉,跟着上面的任务去到了茗山。

下了飞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在茗山,他救了心爱之人的性命,失去了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隔离针的效果显著,那人鲜血涌出来的时候他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凌度完全呆住了,陆燕亭冲上去把他拉到安全处,听到中枪倒地的人说:“对不起……凌度,你快逃吧。”

他认出了这个声音,回头不可置信地拉住裴挺,没有得到回应。

为什么会是裴挺,无人能给他答案。

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普通的一次行动,结果却事关凌度的性命,拼死拼活救回来了这个人,庆幸之际转头却发现绑匪之一是裴挺。

他就这样被追赶着一无所知迈进了旋涡的正中,却从来没人给他一个解释,告诉他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不够强大。

回到学校,临近毕业,他主动请求各种危险的任务,虽然难度高,但履历优秀,晋升飞快。

他的头衔越来越高,上尉,上校,大校,渐渐接触到权利的中心,也被调回了夏湾。

他想更加强大一点,强大到可以重启当年的案件,强大到可以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但好像来不及了。

因为凌度不会停在原地等他,凌度在相亲。

陆燕亭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做了万全的调查和准备,将资料递给对面人的时候,他的手在不易察觉的颤抖:“里面是与我相关可以公开的所有资料,包括财产情况,当前职务,不良嗜好和家族病史。听说你正急需一个‘已婚’的身份。”

“你看我可以吗?”

事情比他料想的要顺利很多,凌度接过资料,认真地看完了,最后说:“可以。”

他们结婚了,有了终身标记,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他可以很自然地给凌度披上风衣,然后告诉他:“路上小心。”

本来是准备亲自去送凌度的,但前段时间他的少将审批下来了,这是联盟近几十年来最年轻的少将申请,必须严苛以待,上面紧急调用他过去开会。

将衔就有权重启旧案了。

陆燕亭在公寓门前等军方派过来的车,目送邱副官护着凌度走远。

不曾想过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熟悉的枪声将他从梦中惊醒,陆燕亭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声音大的一如梦中的枪响,急促,震耳欲聋。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这场“梦”,因为它真实得就像自己真的过完了那样的一生。

陆燕亭伸手向旁边摸过去,被褥里一片空荡荡,连残留的温度都不剩。

手机上显示现在是凌晨六点,可凌度不在床上。

周末的话,凌度的生物钟是上午七点准时起床,八点半到达实验室。

陆燕亭冷静地掀开空调被,到卫生间看了一眼,没有人,又冷静地去厨房看了看,没有人,最后冷静地到玄关,打开鞋柜,数了数里面的鞋子。

凌度不在家。

陆燕亭冷静……冷静不下来了。

也许是实在没有勇气,他只能梦到枪声响起,而梦不到那是怎样的画面。

可空旷的房间,回响着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他没有记忆,就会不受控制地产生猜想,如果他真的目击了那个现场……

时针走向六点半,他不该再站在玄关,不该再去想那些,他应该回到卧室的床上,继续睡一觉,醒来后就可以正常地问凌度:“你去了哪里?”

但他的脚一步都挪不开,仿佛就此扎根在了这里。

六点五十五分,门外传来了模糊的脚步声,随后紧闭了仿佛千万年之久的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凌度关上门,有点吃惊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去了哪里?”陆燕亭不知为何,眼眶有点红,终于问出了这一句。

凌度表情闪躲:“没去哪里啊。”

陆燕亭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凌度躲了几次视线,最后忍无可忍叹了口气,手伸进口袋里:“我本来计划着给你一个惊喜的,已经联系好了裴挺,人家兴致勃勃策划了好久。”

“谁知道……我刚趁早拿完作案工具,就被你给堵在了门口,这还怎么惊喜。”

“那就算了。”凌度静静打开手掌心的盒子,认真看着他:“我的财产情况,当前职务,不良嗜好和家族病史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不过你都知道,咱们就跳过吧,听说我的男朋友可能需要一个合法的丈夫……”

“你看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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