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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东花市

诡物收藏家[无限] 水兵洛 5608 2024-04-11 10:17:53

自副本出来后, 吴弥尔确实想约沈吉见个面。

与外人博弈对吴家的年轻人来说不陌生,但此刻沈吉的谨慎多少带了点傻傻的孩子气。

吴弥尔的短信显得无奈:“……好吧。”

沈吉安心地放下手机,朝李蜀得意:“万无一失!”

窗外的白猫立刻缩回了头, 三两下便窜上房檐, 迎着朝阳不耐烦地砸了砸尾巴。

买早饭的宋丽娟进门疑惑:“咪咪,爬那么高干吗?”

听到这句呼唤, 沈吉只花掉一秒就从客厅急跑出来,而后心虚地朝白猫露出梨涡:“哎呀, 你怎么来了?不会早就到了吧?哈哈。”

白猫眯起金瞳,明显态度不满。

*

一片死寂的高层公寓内, 由于拉着厚厚的窗帘,半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而显得格外阴冷恐怖。

吴弥尔抱手瞥过佣人熨烫好的高订西装,两秒后才啧了声:“给我换套便服, 晚上用。”

黑衣人小心提醒:“大少爷让您尽快离开东花。”

吴弥尔烦闷:“知道, 明天就走。”

黑衣人勉强站到角落。

从冰城回来后, 吴弥尔便一直被如此监视着,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状况。

看来在有心印猎人的配合下, 仍旧没在副本里除掉稚嫩的沈吉, 已经让吴格予对他非常失望了,他不准弟弟再参与自己的行动。

但……事后回想起来,吴弥尔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几分不忍心,又有几分做不到,所以他半句没多解释。

反正吴家未来如何, 既不仰仗他的努力, 也不会受损于他的失败。这事实虽然令人无比沮丧,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

处于华夏最南方的东花虽比冰城暖和了几十度, 但大晚上坐在户外吃汉堡,仍旧是很凄冷萧条的待遇。

吴弥尔打扮得人模狗样,表情却十分不满:“为什么又换到了这里?你就这么怕我对你动手?你以为在街上你就逃得掉?”

沈吉一脸无辜地地指了指在旁品尝红茶的白猫:“刚刚商场不让我进……”

好像除了白尘子,谁都不晓得白猫身份,吴弥尔只觉得嫌弃:“所以你带着这玩意干什么?”

白猫冷眼斜视。

沈吉头上滴汗,转移话题:“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反正你也不是兜圈子的人。”

这态度不禁让吴弥尔陷入沉默。

“是想买那个心印吗?还是真有什么沈家消息?”沈吉继续追问。就算今晚赴约总显得鲁莽,但他心里总有种预感:吴弥尔绝不是胡说的性格。

晚风拂过,少年的脸格外清新无害,那柔软的短发在风中微微发颤,比小猫尾巴还要柔软。

吴弥尔看过半晌,淡淡地收回目光:“无论如何,之前约你,你是绝不会愿意来的,为什么改变态度?”

沈吉低下了头,认真思考过几秒,很清晰地表明态度:“副本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很抱歉。”

“很多人都喜欢用副本是假的来安慰自己。”吴弥尔眼神中浮现出熟悉的戾气,“但生活中遇到和故事里同样的状况,人的选择也往往相同——哪怕是此刻,我若是被你定义为恶人,你还是会不假思索地对我下手,你已经暴露你的本心了。”

沈吉并不否认:“嗯。”

吴弥尔嗤笑了声:“算了,反正我也要走了。”

“走去哪?”沈吉反应过来,“回日本?”

吴弥尔即没表现出肯定,也不愿细聊:“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哥看中了博物馆几个特定的心印,我不知道他的甄选标准,也不晓得那些心印力量有多重要,但……好像有很重大的原因,跟你妈妈的失踪不无关系——不过我是偷听到的,不知详情。”

白猫停止喝茶。

沈吉完全没猜到吴弥尔会选择背刺吴家一刀,这消息货真价实?还是他在信口胡编?

“说这些是不想你死得太难看。”吴弥尔哼说,“总之,我哥可不像我这么心慈手软,你要想跟他争,就做好要死的代价,祝你好运。”

他深邃的眼眸中映着长街的璀璨灯火,神色显得变幻莫测。

沈吉在这人脸上看不出半分良善,但又感觉……吴弥尔说的全是真的。

*

从雪山下来后拖延了几日,这夜沈吉终于得空把那个金色雕像放入收容室内。

被关在此处的心印可不是什么害羞的纯良宝宝,当它们习惯沈吉的存在后,本性便开始暴露无疑。所以原本安静的收容室内也变得越发吵闹。

梦傀非常满意:“多么欣欣向荣的声音!”

沈吉:“……不觉得很像菜市场吗?”

说着他便找了个看起来结实的柜子,把名叫翎羽的金色雕像轻轻地摆放进去。

因着最近生病的原因,心印一直在江之野手里。始终与馆长相伴的翎羽惶惶不可终日,此刻终于摆脱绝对的力量压制,它嚣张而庞大的幻影立刻腾空而起,在收容室内发出带有回音的尖唳。

骰子珀琅极为不满:“狗东西,撒什么野?”

头骨灵纹:“可能在幻想自己很厉害吧?”

“真可怜呀,我要说么,杀人不如诛心。”嫣然哼笑了声,“不过这种傻子是不会明白的。”

翎羽气急败坏:“你们说什么,在找死吗?”

“别吵了!”沈吉忍无可忍,而后严肃道:“你们几个,之前互相认识吗?”

珀琅:“认识啊。”

嫣然:“倒也不是全认识。”

始终懒洋洋的青铜鼎哼哼:“闻所未闻,一群菜鸡。”

其实沈吉是想打探下吴弥尔讲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回答沈吉难免疑惑——如果心印不再能蛊惑人类,便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它们是没可能联合起来撒谎的。

所谓认识,也不过就是有几个一起在博物馆待过。这应该和吴家的计划没有太多逻辑联系才对。

所以,收集这几个心印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剩下没收集到的,又都是些什么呢?

沈吉抱手深思。

*

尽管来过博物馆很多次了,但江之野的书房沈吉还是头一次进。这房间比卧室还要宽敞上数倍,跨越了两层楼的顶天书架和宽敞的书桌沙发,都是非常古典雅致的设计,深夜在这里点着琉璃灯喝杯热茶,实在美妙。

沈吉观察得开心不已:“哇,这是我外公装修的吗?还是你自己设计的?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书屋。”

“是吗?那你住过来。”

江之野随口回答。

他脱下风衣,随手把长发简单束上,转而在书桌前支着胳膊翻看起叠厚厚的文件,显然在琢磨别的事情。

沈吉凑到旁边问:“今晚吴弥尔说的话很重要,吴家对这些事是非常谨慎的,对吗?”

“嗯,而且刚好我最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江之野淡笑,点了点面前的纸张,“不过你接触过的心印们,的确没什么共同之处,也许是大家太疑神疑鬼了。”

榕骨镇的首骨。

金银坊的骰子。

赤花盈的香炉。

地羊斋的铜鼎。

蚕魂塔的金鸟。

……

这几个心印的照片、资料和前因后果都被整理得非常详细,后面还夹着些颇为高深难懂的能量监测报告。看来馆长已经认真研究过很长时间了。

沈吉对此颇感意外,又不小心发现桌上还摆着些关于沈奈和沈聿青的档案,更不知该如何表达。

江之野解释:“之前答应过你的,陪你一起找他们的消息,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头绪。其实所有的事都和困扰住沈家的那个心印有关,只可惜心印到底是什么东西,除了星宇,谁也没近身接触过……抱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干嘛总和我道歉?”沈吉表情挺认真,“是我自己没用,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都摸不到头脑,全靠别人告诉我支言片语才稍有了解。”

江之野轻笑:“能让人愿意坦白也是魅力所在。”

沈吉有点不好意思:“搞不懂吴弥尔在想什么,我以为他会恨死我了,没想到反而了揭他哥哥的底。”

“他有点喜欢你。”江之野呵道,“但更多的是嫉妒。”

沈吉自动略过前半句话,更加无法感同身受:“嫉妒我?他句句都瞧不起我……再说吴家不是很有本事吗?”

江之野整理好那堆文件,通通丢进碎纸机:“人类总是更容易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

这句话倒也没错,沈吉无奈:“算了,我也管不了他的事情。”

“吴格予有特勤部盯着,你别太有压力。”江之野揉揉他的头,“虽然没资格去期望你度过怎样的一生,但至少……不应该因为心印的事累死累活。”

“你怎么没资格呀?”沈吉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只有你有资格,你是我男朋友!”

“是吗?”江之野不愿回应他的甜言蜜语,反而翻起早晨的旧账来,“所以你有任何秘密,都宁愿跟别人讲?”

沈吉尬笑:“我以为你不会让我去见吴弥尔的。”

江之野轻捏住他的脸:“你还以为什么了?”

“真就瞒你这一件事。”沈吉眨眼:“我发誓!”

江之野这才把动作换成轻抚,伸手便把沈吉抱到桌边坐下,只对视两秒,又不禁低头深吻上去。

空气不知不觉便被浸上了甜腻的味道。

太年轻的沈吉总是轻而易举便被撩得神魂颠倒,他轻拽着江之野的衬衫,指尖微微发颤,有些情不自禁地抚摸起那薄衣下的肌肉,像欠欠的小猫轻踩。

江之野呼吸微沉,握着他的手腕:“好了,别闹。”

沈吉贴上他的唇浅笑,小声质问:“你到底是在忍,还是没有我们人类一样的感觉呀?”

“你说呢?”江之野颇为无可奈何。

“我怎么会知道?”沈吉眨着明亮的眼睛故意哼了一声:“别人不给好脸色还要贴上来呢,你却每次都要把我推开。”

“是吗?别人是谁?”江之野也笑,“我能知道吗?”

沈吉立刻怂怂,试图开溜:“我顺口乱说的。”

江之野捏住他的脸:“给你个机会好好坦白。”

“真的没什么啊,我又没假装过自己喜欢女孩子,总有几个男的会喜欢我吧。”沈吉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随口道,“正常点的拒绝几句也就停止献殷勤了,偶尔也有脑袋不正常的,总是搞出离谱的事来。”

江之野表情莫测:“哦,多离谱?”

沈吉回想起高中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之前泳裤被偷了好几次,害我游泳课总是上不成,最后还是李蜀用监控——”

眼见馆长面色越来越差,沈吉赶紧闭嘴,改口道:“没什么。”

江之野深吸了口气:“离变态远一点。”

沈吉又弯起眼睛:“再也不理其他男的了,但你能不能稍微主动点?”

江之野微怔:“主动?”

沈吉早就发现了:“你总是在关键时刻把我推开,你都不想拥有我。”

“关键时刻。”江之野被他的用词逗笑了,低声问:“那么想做到最后啊?”

果然是叶公好龙的沈吉立刻红了脸:“那倒也……但是如果感觉你对我很主动,我会很开心的。”

“傻不傻?”江之野被这小孩说的无语,又不知如何回答。

对他来说,沈吉是真的太稚嫩了,说话还带着点奶音呢,就像一个人刚刚得到只小奶猫,正处于捧在手里都小心翼翼的状态,哪敢使劲蹂躏?

不过这种话讲出来,变态的就是他了。

馆长无奈,最后拦腰抱住他:“有些答案你要自己找。”

沈吉愣了愣,忽然用力扑住他,在两人相拥着趔趄之间又抬头亲了他几下,然后抬头笑得可爱:“明天是除夕,晚上记得来我家跨年!”

*

华夏最美好的节日永远是留给家庭的。哪怕这个家庭,只是群支离破碎的人聚了在一起。

沈吉很早就被宋丽娟叫醒,帮忙准备起那顿丰盛的年夜饭。而李蜀和白尘子两个E人则始终在旁边叽叽喳喳,让原本冷清的年画店徒生出种喧哗的错觉。

切菜时,他隔三差五就要往门口偷看。

白尘子偷笑:“馆长会来的,他懂人情世故。”

……虽然他不是人。

沈吉随之讪讪一笑:“不来也没关系的。”

话音刚落,院门便被敲响。

半秒都不等,沈吉忙不迭便跑去迎接。

李蜀嗤笑:“口嫌体正。”

来者果然是江之野,他不仅拎了大包小包的礼盒,手里还意外地抓着一团白色毛绒绒。

眼神极好的沈吉立刻惊喜:“诶?是给我的吗!”

那竟然是只看起来约有两三个月大的小猫咪。虽然它也有双金眼睛,却显得懵懵懂懂,简直一不小心对视到就能被融化心灵!

江之野淡笑:“你不是想养吗?”

“外婆外婆!我有猫猫啦!”沈吉一把接过小猫,立刻朝厨房跑去,连个拥抱都没留下。

江之野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默默关门。

白尘子很八卦地跟着他:“听说你们最近在抓捕那个副本的玩家?是不是有个连环杀人犯?叫刑什么?”

江之野道:“特勤部并非与我事事有关。”

见他口风很严,白尘子又提议道:“这两天我还有些心印的消息,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江之野停步:“沈吉是你找线索的工具吗?”

这话让白尘子愣了下。

全然没察觉的沈吉探身出来:“馆长,这只猫猫叫什么名字呀?……你们在说什么?”

他最近接连受伤生病,当真瘦到不盈一握了,江之野迎过去,重新露出浅淡的笑意:“随你喜欢。”

*

在江之野的记忆里,博物馆的春节曾是门庭若市的代名词,那时有沈聿青坐镇,各个相关部门都会早早前来拜年,还有那些尚未失联的远房亲戚突然串门,虽然奇奇怪怪,但也热热闹闹。

自沈聿青走后,江之野便闭门谢客。久而久之,逢年过节,便只剩下他自己了。

当然,还有之后失去灵魂的花林晚。

沈吉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疑惑地望向馆长:“花先生怎么不来?他应该没有家人了吧?”

江之野言简意赅:“看门。”

“那……回去时给他带些饺子吧!”沈吉搀扶着宋丽娟落座,笑说,“开吃,谢谢大厨外婆!”

老人家多少是喜欢这种氛围的,宋丽娟满脸乐呵呵的模样,边张罗道,“动筷子,都别客气。”

面前杯盘叮当。窗外偶尔几声烟花回响。这氛围又让江之野忆起沈聿青那一家的生活片段。原来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十多年,真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由于身边都是自己的亲友,沈吉反而是最自在的,谁知他刚夹了只最期盼的芥末虾,便收到意外的视频电话。

“是骆离?”

沈吉不得不接通。

屏幕上很快便出现骆少爷那张半死不活又傲娇的脸:“外公逼我给你打电话拜年,呵呵。”

沈吉起码比他懂事:“代我问舅爷过年好哇。”

骆离:“哼,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旁边顿时投来数道狐疑的目光。

沈吉:“……”

虽然骆离这人虽不怎么靠谱,但他感兴趣的事通常都和心印有关,沈吉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躲回卧室里:“好啦,有什么事你快讲,我们在吃年夜饭呢。”

“听说你把小吴揍回东京了?”骆离这般问完,得到确认的答案后立刻发出嚣张的笑声,幸灾乐祸了半晌,才轻轻喉咙,“是这样的,我们一直在关注吴家的小动作,吴格予这个时候出现并非一时意气,他有很明确的目标。”

沈吉小声:“他在找几个特殊的心印,对不对?”

“你已经知道了啊?”骆离眨眨眼,又得意,“那你知道他这两天的目标是什么吗?”

沈吉摇头。

骆离倒痛快:“瓷器,在到处搜罗消息呢。”

沈吉:“然后呢?”

骆离怒:“知道这个还不行啊?你当我住他床底下!”

其实沈吉能感觉得出来,自从上个心印害自己反复生病受伤后,江之野便更不怎么提这些新消息了。此刻正在大年夜的,他也不方便刨根问底,就只能点头:“好吧,让我想想。”

“那……你注意安全。”骆离嘱咐,“虽然喜福会会派人跟着你的,但吴家人有点防不胜防,你还是离姓江的近一些保险。”

沈吉瞬间美滋滋:“馆长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哦。”骆离什么都没再说,毫无预兆地挂了电话。

沈吉没讲完的话梗在喉口,满脸莫名其妙。

*

吃过大餐,又看过尴尬而喧哗的晚会,还放了花里胡哨的烟花,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宋丽娟第一个宣布告辞:“不行了,我得睡觉去,你们玩啊。”

白尘子打了个哈欠:“我也……”

李蜀倒是精神:“我回公司加班!”

白尘子震惊:“啊?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成功谁成功啊?”

“……好啦,我来打扫卫生。”沈吉听懂了大家的言外之意,又热情道,“辛老板为了感谢我见义勇为,送了我度假山庄的招待券,我们一起去玩吧。”

宋丽娟:“我要去花会展示年画,答应主办方了。”

李蜀:“我加班啊。”

白尘子:“我有生意局,你俩去吧。”

……好一群懂事的亲友!电灯泡绝缘体!

沈吉愣住。

*

等到大家各自休息散去,再把年画店的客厅和厨房打扫干净,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江之野话不多,又不会干活,但还是来来回回帮忙丢了几次垃圾,而后便在院子里耐下心来,研究起他顺便带到这里的猫屋怎么搭建。

琐碎无聊的生活,在种种危险后显得弥足珍贵。

沈吉给屋里点上外婆的熏香驱除饭菜味,而后抱着小猫咪出来问:“它是一只真正的猫吗?”

梦傀:“它是个萝卜。”

江之野淡笑:“不然呢?”

沈吉举起小猫对视起它的金眼睛,有些许不信:“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你儿子啊……”

“……你生的?”

江之野反问。

小猫无辜地叫了声,挣扎着要去玩耍。

沈吉只好松手。

江之野这才承认:“是真的猫,不过帮它开发了下大脑,应该比普通的猫更聪明吧。”

沈吉:“能考大学那种?”

江之野:“……”

沈吉笑嘻嘻地蹲到旁边,陪他一起把那个木头猫屋安插好,忽然道:“今天真的好开心,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要是每年都能这样就好了。”

见惯了人世离聚的江之野淡笑。

沈吉小声道:“骆离说吴格予在找什么瓷器,我妈妈的画册里也画过个白瓷瓶子,不过那东西没被博物馆收容过,所以还不清楚能力是什么……说起来,最近这几个心印,全在我妈妈的画册里,在你看来……”

“休息几天吧。”江之野只这样回答。

沈吉哼哼:“我就知道。”

江之野抬眼:“知道什么?知道我心疼你?”

沈吉:“……”

江之野勾了下他的下巴:“物极必反,无论是谁,能承受的压力都是有限的。如果你珍惜现在的生活,就不要轻易改变它,否则……”

就会像沈聿青他们那般消失掉一样,这个小院子里所有的温暖,也将碎成灰尘消失无踪。

沈吉算是内心相当敏感的人,他趁机问:“其实感觉你今晚倒不算太开心呢,是不是想起我外公他们了?”

江之野并没有否认。

沈吉不戳破他常表现在外的淡定和冷静,抬头望向难得透彻的星空:“我最近越发相信,我妈还活着。”

“……也许吧。”

江之野起身,把装好的猫屋放在花丛边,又仔细铺上软软的垫子和毛绒靠枕。

小白猫瞧见,仿佛知道那是属于自己的一般,立刻跳了进去,靠着垫子舒舒服服地喵喵叫。

沈吉立刻笑起来:“好聪明好可爱!我决定了,以后它就叫呆呆吧!呆呆,你喜欢自己的小房子吗?”

被这脑回路惊住的江之野和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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