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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地羊斋

诡物收藏家[无限] 水兵洛 5220 2024-04-11 10:17:53

卧房内暧昧的氛围仍在蔓延, 结果馆长也只打听了那么许多,再回神竟然轻轻亲了下沈吉的额头,而后在他耳畔温柔地商量道:“我得出去一趟, 你不要告诉别人, 嗯?若有人来,你懂得怎么敷衍吧?”

沈吉彻底头脑空白了:“……”

梦傀:“他懂个屁。”

江之野笑得与往日不同, 仿佛心情当真不错,他轻轻把那精致的扇子塞进沈吉的手里, 趁少年双手捧住宝扇的同时,猛地用力拽开他的外衣!

完全混乱的沈吉连反应都都不出来, 只瞪大了惊讶的圆眼睛。

江之野表现得真像风月场上的老手,他边去解沈吉的腰带, 边轻而易举便把他推倒在床榻上,像连头都顾不上抬一般, 顺手重重地关上窗户。

沈吉被撩得天旋地转。

可惜下一秒, 江之野便轻身站起, 只朝仍愣着的沈吉轻笑, 便于重重纱帘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故事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通知声响起。

“触发NPC主线任务:帮江公子掩饰。”

“限定时间4小时。”

仍躺在远处的沈吉脑袋晕晕乎乎。

梦傀:“喂喂, 你说臭猫问那些,是不是搞事情去啦?我怎么觉得你俩的目标有点重叠呢?”

沈吉脸上红潮未退,有些回答不出。他也想出去做点什么,但别人的忙可以不帮,馆长的要求却断然没有忤逆的必要, 更何况听说这心印厉害, NPC主线根本容不得自己怠慢。

如此一来,还真得躲在这里继续傻等了。

*

太阳还悬在戈壁之上, 却显得有气无力,整个地羊斋都陷入了黯淡的光中。

一抹高大的身影忽闪过厢房廊前拐角,顺着窗户利落地钻进了江之野隔壁的房里,竟然是每天都在斋内铁青着脸的变态管家司青禹。

房顶上的白猫好奇地探出猫猫头。

坐在桌前擦刀的许大人毫不慌张:“干吗?”

司管家不客气地质问:“为什么公公多带了个人来,那家伙真只是个商人吗?来此意欲何为?”

许大人:“来饭馆当然是吃饭。”

司管家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

许大人切了声:“那小子平日就玩的花,把生意做到京城,孝敬了桂喜不少,多半是为了猎奇来的。”

这话很不可信。

司管家自然不放心,欲言又止。

许大人安抚:“再说,我打听过了,他完全不会武功,真有什么还不是你我一刀的事?”

闻言司青禹肩膀稍许放松:“最好如此。”

而后又呸道:“刚来了顿饭的功夫,就把斋里最漂亮的小二糟蹋了,什么玩意。”

显然他刚才偷窥到了某些画面。

许大人嗤笑了句:“人家男财男貌的,要你多嘴?”

司青禹仍旧满脸嫌弃。

许大人又调侃:“还是你也惦记那小二?”

司青禹:“算了吧,汤慕一个就够我受的。”

提起这事,许大人放下手里的刀与绸布,低声询问:“所以菜谱呢?汤少爷肯定舍得给你了吧?”

司管家脸上闪过得意:“自然,只不过还没传到他手里,汤老头日日磨洋工,不知道在拖延些什么。”

许大人:“汤甄可是个人精,莫非是在怀疑你?”

“怎么可能?”司青禹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他:“最近瞧来的,你自己钻研去吧。”

许大人挑眉:“没给自己留一份?”

司青禹理直气壮:“我又不懂,留它何用?”

许如知不置可否地轻笑:“那便好。”

他们两个交谈过程中已足够警惕,但身为人类,也很难意识到房顶上趴了只猫。

白猫金色的眸子透过瓦缝窥来,全无声息。

*

与此同时,住在最里屋的桂公公可没有半分闲情逸致,他捧着杯浓郁的参茶,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绿桃红柳在左右轻拍,一唱一和。

“千岁要保重身子啊。”

“等晚上喝了长生盅,便要舒服多了。”

“我也想尝尝呢。”

“公公说我们年轻受不住。”

“所以汤师父还真有些本事。”

“没本事怎么开黑店呀?”

桂公公被吵得头痛,终于缓过口气来,摆手道:“消停会儿,小江和小许都在做什么啊?”

“江公子正忙着跟那小哑巴翻云覆雨呐。”

“见一个爱一个,可真佩服他的精力啊。”

“许大人在与司管家见面。”

“司管家就是许大人放出天牢的!早有交情。”

“难怪眉来眼去的。”

“那叫狼狈为奸!”

桂喜嗯了声,继续耷拉着眼皮喝参茶,其实他已经很老了,老的手都抖了起来,真怕不知何时便要一命呜呼。

绿桃和红绿彼此对视,偷偷轻笑。

*

比起冒险,等待的时间好像更折磨人,好在始终没谁敲门打扰。

明明屋子里炉火很旺,极适合休息,可担心着江之野和事态发展的沈吉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他默默地趴在小桌上数着花生米,直到纱帘轻被撩起,露出江之野高挑的身影,沈吉才忽地精神起来,投去了颇为关心的眼神。

梦傀的通知随之响起。

“达成NPC主线任务:帮江公子掩饰。”

沈吉放下了心,明明门窗都关得很死,真不知馆长是如何出入的。

江之野也不打算解释,径直走过来,伸手摸了下沈吉微凉的面颊,然后拉起床榻边的雪白狐裘披在他身上:“傻不傻?着凉生病怎么办?”

沈吉的确是没顾上这些小事,随之而来的温暖带来几分力气,他拽住馆长的袖子,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江之野却淡笑不语,若有深意地说:“我总觉得,汤老板那顿饭,是注定吃不成的。”

为什么?他是知道自己准备放走阿丹?还是已经去做了手脚?

可惜馆长点到为止,竟忽把沈吉连人带狐裘地抱到了床榻上,欺身上去说:“你猜别人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还能怎么以为……

沈吉面色绯红。

江之野端详他的模样:“这些人不太好骗,要不要假戏真做?”

?!

沈吉被这问题震慑住了,本能地使劲摇头。

江之野再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而后戳戳沈吉的面颊:“不会说话也挺可爱。”

而后他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少年额边的碎发。

馆长真是猫当久了,言谈举止都越发像猫咪那般令人琢磨不透。

沈吉红着脸默默回视。他虽害羞,又极喜欢看着江之野如有星轮的明亮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正温存时,窗外忽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两个仆人议论着路过。

“怎么忽然急着要我们过去啊?”

“汤师父正在大发雷霆呢!”

“怎么啦?”

“好像是今天的食材搞错了,影响他熬汤。”

这话使得沈吉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也不清楚老板是怎么发现的,但那食材是自己擅自置换,出了问题肯定要被兴师问罪。

江之野仿佛早已看透剧情,嘱咐说:“不要承认。”

沈吉还没来得及点头,门便被司管家从外面砸响:“江公子,江公子!”

江之野拍拍沈吉的脸,起身去开门。

司青禹的语气很急:“阿吉在这里吗?”

江之野轻笑:“当然。”

司青禹:“汤师傅找他过去。”

江之野装出迟疑:“他……不太方便。”

早就料到的司青禹十分虚伪:“这事影响到公公晚上要喝的汤,出了差池我们谁都担待不起,还望江公子能以大局为重。放心,如若查问清楚,人你随便带走。”

呵,带走?

这地方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想把别人生吞活剥,就连江之野自己能不能走都两说。

沈吉扶着狐裘爬起身来,故意把外衣胡乱解开几个扣子,边演着整理仪表的状态,边默默地走到门口。

见这少年满脸春色未退的样子,司青禹没有半点怀疑,立即长疏了口气:“你是不是把地羊领错了?快跟我过来,去跟汤师傅去解释清楚。”

他这般着急确认,肯定不是为了沈吉,而是想尽快把自己撇干净,沈吉忙比划起来,装出一脸无辜。

江之野故作无奈地摇摇头,扶住沈吉瘦弱的身子:“算了,我陪你去讲明白吧,小可怜。”

司青禹显然是很厌恶他的,闻言只回了一个斜眼,便在前面带起路来。

*

一碗汤在外人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但那在汤甄面前却是头等大事。

等到沈吉几人来到厨房门口,早晨的帮厨们和肖杲等人都已跪了整排。杀人不眨眼的司青禹也赶忙一步上前,跪下低头报告说:“汤师傅,阿吉带来了。”

汤甄果然正气其败坏地狂喷:“我要用的地羊提前喂好了香料,已经腌制两天了,肉什么味一闻便知!这也能搞错吗?要你们何用?”

……原来如此。

极善于装可怜的沈吉不甘示弱,立刻把狐裘还给江之野,发着抖跪在地上,比划着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懂,全听其他人安排,而后就委屈地抽噎了起来。

梦傀:“……浑然天成啊小主人。”

汤甄只顾着锅里的东西,当然不懂得怜香惜玉,但他也认为沈吉非常无知,最恨的是早晨掌勺的大徒弟肖杲,竟当众抽了他两个重重的耳光,骂道:“教你多少遍都记不住!现在怎么办?赶不上今晚的汤了!”

说来说去,还是怕桂公公生气吗?

江之野作出心疼的样子扶起沈吉,边帮他擦眼泪边说:“汤老板别着急,人哪能不犯错呢?不如这样,菜你们重新做,公公那边我去讲,晚几个时辰也无妨嘛。”

梦傀:“就是,难道那老东西还能饿死不成?”

说实话,地羊斋的经营是完全不赚钱的,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汤甄对外人的仰仗并非只为了受到保护,更多是希望得到真金白银的支持,所以桂喜带了位新金主过来,他并不想轻易得罪,面色立刻缓和了几分:“多谢江公子周旋——钥匙还没找到吗?”

沈吉赶紧表示自己交给了汤慕。

同样跪在地上的汤慕倒没否认,顿时一哆嗦:“我确实早就放在管家桌上了,我拿那东西做什么?”

司青禹则气恼:“属下全没见过!”

汤师傅不耐烦:“把门砸了,赶紧带地羊过来下锅!”

“是!”

两名帮厨齐齐答应,忙不迭地跑开。

这要求让沈吉的心悬了起来:如此看来,阿丹才是被选定的食材,自己在这地羊斋本无眷恋,若是连唯一的发小也死在面前……保不住会在后续主线种严重黑化。

心里打鼓的几分钟,帮厨已忙乱跑回,他们的报告十分令人意外。

“汤师傅,地羊跑了!”

“地窖里空无一人!”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汤甄和沈吉身上,沈吉满脸的怔愣不是装的,虽然他很快便意识到:这肯定是江之野搞出来的鬼,却不敢表现出半分。

汤甄的愤怒情绪再次被点燃:“马上让尤娅去追,这戈壁谁也跑不出去!我这就亲自向公公请罪——至于沈吉,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地羊的,先关起来听后处置!江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

这次没挨打便是顶不错的结果,江之野无奈地笑了一下,捏捏沈吉的脸说:“别担心,最后肯定会还你清白的,你先去休息下吧。”

讲完他又把狐裘塞回沈吉手中,故作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沈吉被帮厨们带离了此处。

整个过程腻腻歪歪,看得肖杲眼底喷火,就仿佛他被带了顶大绿帽子一般。

待到沈吉消失后,江之野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更不会多看肖杲半眼,转身就陪着汤甄去找桂公公认错去了。

*

无论一口汤有多美味,都不至于非吃不可。

桂喜要喝那长生盅,自然是为了长生。

听到食材莫名其妙消失的意外,老太监咳嗽得差点直接升天,让绿桃帮忙拍了很久的背,才气弱游丝地哼哼:“今年啊……我就老觉得什么事都不对劲,等不及汤师傅去京城了……没想到亲自过来,还是出了意外……”

汤甄是极怕他的,跪在地上保证:“求公公多给点时间,我肯定会想办法把羊抓回来!”

桂公公无奈:“是我不给时间吗……我是在向你讨时间啊。两日之内不见长生盅,洒家也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汤师傅明白事理吧?”

他语气始终阴阳怪气,听着便让人毛骨悚然,可江之野仍能笑意盈盈:“何必那么麻烦,搞得兴师动众的,若想要地羊的话,这斋内斋外有的是,公公看上哪只,随便选一个就好了。”

绿桃红绿随即接下话茬。

“就是就是,区区几条人命,公子随便买了。”

“公公不要选上我就好。”

“也别选我呀。”

“公公舍不得呢。”

桂喜烦闷地摆摆手:“江公子有所不知……那地羊的年岁,公母……都很有讲究,要不然怎么得提前那么久准备呢?洒家喝了十七年,一尝便知、不会有假。”

汤甄皱眉:“而且今年的长生盅与往年截然不同,公公若喝了,精神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江之野满不在乎地颔首:“那还是赶紧去抓人吧。”

汤甄紧张得满脸冷汗:“是!”

桂公公又哼哼唧唧地说:“阴谋诡计洒家看得多了,这地羊逃跑啊,怕不是个偶然。建议汤师傅把店里好好清算一番,可别丢了更要紧的东西,还被蒙在鼓里。”

这话立刻让汤甄脸色一变,他低头拱手:“多谢公公指点。”

*

虽然沈吉被汤师傅一怒之下关了起来,但地羊斋还是给了江之野些面子,没把他丢去那满地血污的地牢,而是反锁到了废弃的柴房内。只可惜狐裘已被无情夺走送了回去,随着天色渐晚,无孔不入的寒气十分难熬。

沈吉锁在角落哆哆嗦嗦,但思绪却没有停过:“馆长故意叫我去演了出戏,不可能只是出门探索情报,包括阿丹在内的几个地羊,应该全是他放走的才对。可江之野为何要这么做呢?他那角色挥金如土,又不像公公老态龙钟,非要来这种地方,真是为了常人难以接受的口腹之欲吗……完全不像啊……”

梦傀很郁闷:“可惜不能直接问他。”

沈吉无奈微笑,而后说:“没关系,等时间稍微完些,汤师父发现菜谱消失,地羊就不一定是最要紧的了。”

想到此处,他又抬眸望向头顶狭窄的天窗:要不要先溜再说呢?

梦傀赶忙安抚:“别别别,逃了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先瞧瞧那些玩家的动向,没准他们自己先坏了事。”

玩家,到底谁是玩家?沈吉第一次感觉如此迷茫。

*

却说事实的确如沈吉所料那般,地羊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汤甄气恼地返回房间后,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暗格遭人擅动、食谱不翼而飞,不由再度大发雷霆,在整个赤花楹掀起了一次大搜查,就连贵客们的厢房都没放过。

可惜地羊斋是在百年老宅上所建的,房屋和地窖众多,没用的杂物也是不计其数,找人找东西都不容易。

随着夜色蔓延,狼嚎四起,寻觅却毫无进展,气氛更比白日压抑了几分。

尤娅留在汤甄身边安抚说:“外面有野兽,也有大内侍卫们的营地,没人能轻易逃得出地羊斋,你丢的羊和东西肯定还留在斋内,不必太过着急。”

汤甄痛苦地扶住脑袋,眉头皱得死紧:“我只是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跟我作对,我待他们可都不薄啊。”

尤娅抱着小狼轻笑:“这恶人呐,就和狼一样,并不是吃你的肉、听你的话,就可以变成乖狗。狼就是狼,喂不熟的,保不齐哪天急眼了,直接生咬你一口。”

说着,她便把药丸递给汤甄。

汤甄勉强服下,面色惨淡得可怕,他表情悲凉的问:“那你呢?你会咬我吗?”

尤娅满眼嫌弃地打量:“瞧你那身子骨,用得着我咬?你能多活一天,我都谢天谢地。”

汤甄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养子汤慕已带着几名面色凶煞的帮厨走到门口,躬身用迟疑的语气禀告道:“父亲……你丢的菜谱只找到了一页,是肖师兄发现的。”

一页?汤甄泛起不详的预感:“哪一页?他看过了?”

汤慕的面色很不好看:“……那自然是看过了。您就不问问是在哪找到的吗?”

汤甄跌落木椅,眼神空洞。

汤慕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是在管家枕下发现的,可是管家他根本就不会做菜,这肯定是栽赃嫁祸!”

汤甄一个茶杯朝他砸去:“蠢材!人家要吃你的肉,你还担心人家硌不硌牙!”

茶杯落地即碎,被砸中的汤慕额头红肿,却不敢言语。

尤娅在旁劝说:“稍安勿躁,没必要自乱阵脚,先去把司青禹抓起来审问再说。若当真冤枉了他,再放掉不迟。”

汤慕着急:“爹!司管家为地羊斋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背叛您呢?再说他武艺高强,一旦反抗,场面肯定不好收拾。”

这家伙说一千道一万,无非是想帮情郎解围,但汤甄怎么可能被那么牵强的理由说服?在他心里,菜谱的分量无可比拟,故而立即怒道:“什么鬼话,现在就去把司青禹带过来!”

守在门口的帮厨和打手们齐齐答应:“是!”

汤甄怒视养子:“扶不上墙的东西,你给我老实在这待着——尤娅,你去帮忙,势必不能让他逃脱!”

这话难免让汤慕色变,其他人去对付司青禹还好,但尤姨那些野狼可没个轻重……万一……

尤娅平静安抚:“如果管家没做那种事,必然也想要个清白、不会拼命抵抗的,不必太过担心。”

可司青禹当真没做吗?作为情人,汤慕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不在意父亲所珍惜的一切,全心要讨好那个男人成为未来的顶梁柱,才常常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从自己这里搜刮好处。

走神的功夫,尤娅已抱着小狼离开了房间,汤慕眼神里透出了六神无主的慌色。

发觉儿子的窝囊样子,汤甄更觉得头痛得要死,竟仓皇倒在了地板上。汤慕慌乱搀扶:“爹,你别生气!你喝点热水吧?”

汤甄被烦得要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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