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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榕骨镇

诡物收藏家[无限] 水兵洛 5484 2024-04-11 10:17:53

祭礼现场人数过多, 几乎一眼望不到头,尽管绝大部分信徒都很安静,但仍响着琐碎的议论。

“今年巫贤真要换人了吗?”

“骆离从前说过, 他不当的。”

“看来亲爹亲娘的事……还是要翻篇了。”

成为实现中心的骆离不易察觉的拧了眉头, 他感觉到角色的阴暗记忆隐隐作祟,心绪也在不自觉间被掀起了波澜——

榕骨镇的巫贤皆为世袭, 他们虽终生不婚,却可以与信徒诞下子嗣, 而骆离就是大巫贤唯一的儿子所留下的血脉。

这事说来也讽刺。约在十六年前的祭礼上,不知怎的, 灵蛇所选中的使者竟然是骆离的亲生母亲。

按教派规矩来说,无论现实身份为何, 都要遵照大黑天的指引成为引路使,这死律数百年前便不曾更改。

当时大巫贤的儿子发疯般地试图阻挠,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 直接将儿媳妇献祭掉了。当夜, 儿子无法接受丧妻之痛, 撇下骆离投河自尽。

方才三岁的骆离一夜间失去父母, 而凶手却是亲奶奶。这桩惨事给骆家抹上了极强的悲剧色彩, 但也令人更加不敢质疑大巫贤的决心与地位。

而今天,骆离盛装出席,便是告别过去。他预代大巫贤完成这桩祭祀,同时也便完成了继任仪式。

此后,新的大巫贤便要诞生了吗?年轻的骆离, 会将榕骨镇的未来引向何方?

关于这个问题, 任何镇民都未有答案。

*

骆离深吸了口气,亦觉得前路不祥。

而躲在人群中的沈吉远远地盯着他, 却无法从那模糊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吉时已到,起祭!”

大巫贤喊出苍老但仍掷地有声的呼唤,那声音回荡在死寂的空地上,神圣莫名,围观者听到信号,立即纷纷跪下,朝榕树三叩首。

与此同时,骆离吟唱起清冷神秘的曲调,那是早已失传的神秘语言,表达了村民们对大黑天的忠诚和对来年风调雨顺的企盼,而今在他稍嫌青涩的嗓音中,反叫人感觉更加畏惧。

沈吉随大家磕完头后,依然谨慎地不敢乱动。

在骆离边唱边跳的同时,首席乐师已经更换了乐器,拿出了根平日从不示人的古笛。诡异的乐曲变得更加凄清婉转,稍停了半天的雨,又缠绵如雾地落下。

“灵蛇,灵蛇来了!”

不知是谁情不自禁低叫了句。

沈吉顺着骚动声望去,果然瞧见了眼熟的怪物,那条有壮汉腿粗细的碧绿巨蛇,自树上盘旋而下,不慌不忙地游入了人群,其所到之处,皆是压抑的惊叹和劫后余生的哭泣。

灵蛇是大黑天的化身,食人骨血长大,最终被它缠住的人,就是神明选中的引路使。不管它看中谁,信徒都要随之祭祀,送引路使前往阴阳交界之处,引领那些死者亡灵进入极乐世界。

此刻,虽没有人想被选中,但也没有人敢逃跑,愚忠的信仰就像是举不开的枷锁,哪怕偶尔有英雄敢起而反抗,也只会悲剧收场。

梦傀看剧情看得兴起:“呀!不会找上你吧?”

沈吉:“……”

*

在被梦傀修复的角色档案中,但凡祭礼,沈吉总是被娘紧紧地搂在怀里,偶尔睁开眼睛看到的,也都是些支离破碎的怪诞画面。

可惜而今长大成人的他,必须得独立直面现实,当沈吉终于真真切切地看到灵蛇朝自己游来时,还是被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恐惧腐蚀了精神世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江之野在远处明显地皱起眉头。

或许是昨日沈吉为救江鹤所做的事情令人印象深刻,此时此刻,大家都以为这年轻人要遭了重。

但没想,那可怕的动物竟然在距离沈吉两三米的地方猛地停住,突然转身朝其他方向游去。

沈吉头脑一片空白,是……母亲准备的药浴发挥了作用吗?但自己最近没碰骨灰,蛇为何来,是谁使在坏?

骆离依旧在笛声与鼓声中跳着诡异的舞蹈,站在树下的大巫贤已隐去了全部神情。

沈妈妈瞧见儿子安然无恙,顿时流下了滚烫的泪珠,紧紧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沈吉狂跳的心一时难以平静。

被笛声操控的灵蛇没有停止行动,它转了个方向,越游越远,越游越快,最终如猛兽扑食般毫不犹豫地缠上了一个人!

眼看着尘埃落定,镇民们立刻发出怪异的欢呼,这毫不掩饰的庆幸让沈吉觉得反胃。

随着几声重重的鼓声,骆离停止了舞蹈,他在黑衣信徒的保护下,朝着今年的引路使走去。而江之野也随着人流,悄无声息地靠到了沈吉附近。

按仪式流程,骆离本该很快下令完成祭祀,可他终于穿越重重人群,看清巨蛇所控制住的对象时,却不由停了脚步,表情瞬间僵硬,更显得附在上面的妆彩有些诡异。

“是郑磊呀,竟然是他!”

“不是好些人都说,他跟骆离好上了吗?”

“看来大黑天才不会管这些,巫贤的至亲更容易被挑中啊,你想想,大巫贤的儿媳妇……”

“哼,分明是大黑天让他了结这断袖的恶习。”

“大黑天什么都知道。”

周围的议论声渐起,沈吉十分震惊尽管已经脑补过很多结果,却从来没有预想到最后的人选竟然是郑磊。

看来那名单上被划掉的名字中,正有他的存在。但怎么可能呢?郑磊明明在为巫贤和镇长做事,且有利用价值啊,难道……是逃跑计划露了馅?

沈妈妈忽在旁叹息:“接下来谁还能带你出去?”

沈吉回神。

尽管这想法有些自私,却又不能苛责,因为母亲在任何情况下,先想到的定是自己的孩子。

场面僵持不下,沈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矛盾中心。

骆离的犹豫之举显然引得大巫贤不悦,她开口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这是大黑天的指引,也是你成为巫贤的必经之路。”

骆离本就不剩什么神采的双眼逐渐变得涣散,他被角色强烈干扰,以至于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忽仓皇间后退两步,竟猛地扭头跪在地上哀求:“奶奶,为什么是郑磊?不可以是郑磊呀,求求您让大黑天再选择一次吧,求求你放过他!”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因为大巫贤被镇民信赖的基础,便是必将自己的一切无私地奉献给大黑天,如果不能恪守规矩和承诺,那便没有做巫贤的资格,所以哪怕灵蛇所选中至亲,也绝不能犹豫半分。

说白了,现在骆离的话岂不是摆明大黑天并不可信,引路使最终绝不会走入光明吗?

见多识广的大巫贤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勃然大怒,上前就给了骆离一拐杖:“荒唐!我看你是中了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夏柯,带他回去反省!”

骆离仍旧头痛欲裂,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梦傀检测到能量波动,不停刷新通知。

“玩家骆离同化指数上升为55%”

“玩家骆离同化指数上升为60%”

“玩家骆离同化指数上升为70%”

……

沈吉心里慌张:“这是怎么了?”

梦傀回答:“剧本里的关键羁绊被毁灭,会大幅度影响意志力的,看来骆离是真的喜欢郑磊。”

沈吉心乱无言。

谁都知道骆离极其任性,如果此刻不能控制住,很难保证他不会说出更加令人大跌眼镜的话来。

夏柯自然知道养母的用意,他立刻冲上前去,狠狠地捂住骆离的嘴巴,完全阻住了他的哭喊与挣扎,毫不留情地将其带离了现场。

*

这荒诞的一幕,使得议论声渐起。

经验丰富的大巫贤临危不乱,她立刻朝着榕骨方向重重地磕了个头。而后又转过身来,朝镇民们进行了三次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

全部动作完成后,这老太婆才起身说:“是我没有将新巫贤培养好,他还没有继承重担的能力。”

受礼的镇民齐声喊道:“黑天吾神——”

大巫贤继续道:“但是祭礼不能停,大家的福祉也绝不会断,今晚我将谨遵大黑天指引,继续完成接下来的仪式,至于此后巫贤的人选,也将再行定夺。”

话毕,她便抬高声音宣布:“将引路使请上!”

与孙子不同,大巫贤本人在镇子内的威望极高,见状众人立刻发出欢呼,随着怪异的鼓点一起原地跳起了简单的舞蹈。

已经被封住口的郑磊全无挣扎之力,他被几个健壮的信徒拖到了榕骨之下,硬按在地。

大巫贤面不改色,目光虔诚地对整理叩拜七次,之后她又抬手说:“点火,请神!”

信徒们训练有素,很快就搬上了红漆的木床,另有童男童女为大巫贤送上刺青针,与此同时,数十位年轻男女鱼贯而来,男人举着绿色的火把,女人抱着刺青首骨,他们将大巫贤和木床上的郑磊团团围住。

紧接着,一名满脸油彩的妙龄少女托过金盘,盘子上正是那个畸形的巨大首骨!

沈吉慌忙望向江之野。江之野点了点头。

祭礼仍在继续。

大巫贤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染在首骨之上,紧接着,她便亲自剪去了郑磊的衣服,那惨盈盈的绿光照着他健壮的肌肉,着实诡异极了。

难道……真要看着郑磊去死吗?沈吉的内心无法接受,他的冲动如火焰般腾起——

[检测到NPC合规行为分支]

[一,揭露灵蛇与药]

[二,冷眼旁观]

眼瞧着冲动的沈吉就要冲上前去,忽有只大手用力拽住了他。

沈吉回头对视上江之野。

他已猜到了沈吉的想法,低声否定说:“没人会相信你,绝不能冲动。”

此时,跳舞完毕的镇民已经纷纷跪下,沈妈妈紧张地看了眼江之野,似是看破了什么,转瞬间她便硬拽着儿子逼他跪倒在地。

沈吉在矛盾的情绪中僵持片刻,最终选择了理智,毕竟破坏祭礼和救出江鹤不同,自己若因此丢了性命,便彻底功亏一篑了。

火光中的大巫贤念念有词,毫不犹豫地拿出刺青针。她蘸上色料,开始在郑磊的身体上飞速刺画起来。

那动作干脆利落,肉眼可见的速度中,郑磊的双臂和脊背上逐渐出现了大黑天的形象及骷髅符号。

这过程想必极端疼痛难忍,因为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汉子,竟像条濒死的鱼似的,一直无助地颤抖挣扎。但哪怕他青筋暴起,也终没有能力挣脱束缚,身上汗血交加的模样,更被火把照出了诡异的色泽。

很多时候,残酷会被混淆成神圣,从而暗自滋养恐惧,让懦弱的人类无处可逃。

*

目睹哥哥遭受这么大罪过,不远处的郑容泪流满面。但她当然不会做出任何不得体的举动,反而更加诚惶诚恐地用力叩拜

那女孩的脸上,已看不见原本的青涩和迟疑。

梦傀触发检测。

“玩家郑容同化指数上升为80%”

又是个要失去自我的人,沈吉因此刻什么都不能做,而莫名身心俱疲。

*

尽管大巫贤的动作极为娴熟,但仪式仍旧持续许久,待她终于刺好了最后一针,奏乐戛然而止。

信徒抬起血淋淋的郑磊,把他放到华丽的黑色棺材中。镇民们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瓜果或鲜花,依次相送,数千份“礼物”很快便将半死不活的郑磊完全淹没了。

大巫贤仍在旁举着拐杖翩翩起舞,她衰老的身躯在恐怖的光影下显得异常高大而邪恶。

当最后一名孩子将花放在郑磊头上时,大巫贤方才收起手臂,高喊道:“礼成,欢送引路使!”

信徒们早就等不及了,立即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沉重的棺材,将它推入了河中。

永远静静流淌的河水,从不在意自己承载的是什么。放着郑磊的棺材,很快就在飘动中沉没无踪。

数百年来,全镇人都在饮用这河水……

沈吉忽然情不自禁地狼狈干呕。

旁边花白头发的镇民不由哼了声:“真是小孩,这就受不了了?以前呐,引路使可是要被分吃干净的。”

沈吉望向他衰老干瘪的脸和黑黄的牙齿,片刻间,再也压制不住强烈的反胃。沈妈妈毫不嫌脏,哭着把他搂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了……”

*

「观察者数量:97651」

「精彩,献祭同类是何等野蛮的文明!」

「大数据统计,三号宇宙的祭祀数量高居榜首。」

「呜感觉副本快结束后,后面看什么?」

「求一个令使大大现实生活直播……」

「做梦,沈奈搞坏了通路,连副本信号都不稳。」

「想阿奈了!仔细看沈吉和她的眼睛一模一样!」

「真的,一艘跃迁飞船悬赏沈爹资料!」

*

虽然如今食人的陋习已废,但庆祝却是必不可少,将郑磊处理完毕后,榕骨镇便开始大摆宴席。

那些镇民中能为此而伤心的实在不多,大部分都有种逃过一劫的喜悦,加之还得了骆家发放的钱粮,心情自然更加放松,很快便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了彻夜的笑语欢声。

然与外面的热闹不同,骆家大宅里完全陷入死寂,骆离被抬回来后便无法自控地痛哭不止。

这啜泣,一方面是角色失去爱人的伤心,另一方面,是他本人感觉到自我意识消散的恐惧……

夏柯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好在有个老嬷嬷端着汤进来,说道:“喝点吧?”

骆离只觉得心脏和头都要裂开了,骂道:“滚!”

嬷嬷无奈地给夏柯使眼色:“喝掉,让他睡下。”

夏柯这才强制扶住骆离,掰开了他的嘴巴,骆离猛呛了几口,挣扎得更加厉害。

幸而混乱之时,大巫贤已从祭礼匆匆归来,她确已年迈,但无论身在何处都像定海神针般可靠。

老嬷嬷赶紧端着碗消失。

大巫贤自是满身疲惫,却仍不动声色,冷冰冰地走骆鸢门外,只问:“你还要丢人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骆离已经哭到声音沙哑,瞬间如鬼魅般猛扑过去,他的身影被灯笼投射出怪异的形状,怒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之前答应的全是放屁!如果你非不同意,倒是直说啊,直接打发他永远离开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呢!”

尽管大宅内只有巫贤的心腹信徒,但她仍不希望孙子胡言乱语被太多人听见,故而未说半句,只看向旁边的养子。夏柯心领神会,强行拽着披头散发的骆离去了密室。

*

这房间是巫贤进行刺青学习的神圣场所,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焚香,却仍遮掩不住色料刺鼻的气味。

眼瞧着木门被大巫贤关上,夏柯才松了力气。

因巨大悲伤中而失控的骆离,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立刻冲向大巫贤:“我恨你!你不如杀了我!”

夏柯手急眼快,再度把他拦住。

大巫贤忍着身体的不适,轻咳了两声,只淡淡地说:“别轻贱自己,郑磊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他不是!”骆离扭曲着美丽的脸,怒道,“如果没有他,我宁愿和我爹一样!干脆一了百了!”

这话让夏柯难得有了嫉妒的表情,也终于让大巫贤迟疑了神色。骆离趴在地上发出怪笑,越笑越凄凉。

片刻后,大巫贤恢复了端庄冷酷:“郑磊对榕骨镇还是有用的,我没有想选中他,之前也没骗你。”

骆离完全不信:“少胡说了,我把驱蛇药亲手给了他!你不想,蛇怎么会去找他?”

大巫贤不易察觉地瞥向站姿僵硬的夏柯。

夏柯蹙眉:“跟我无关。我想杀他,用不着迂回。”

骆离仍旧满眼是泪:“现在你满意了?我也当不成巫贤了,没有人再会愿意相信我,你不会又想逼着我娶妻生子,继续你的罪恶勾当吧?”

大巫贤哼了声:“我怕是活不到那个岁数了,以后你自己的路得自己去走,我劝你先冷静冷静。祭礼已经结束,世界上再也没有郑磊这个人了。”

原本一直怪笑的骆离愣了两秒,转而再度失声痛哭,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张着嘴将头往地上撞的狼狈样子,当真像疯了。夏柯顿时露出了几分于心不忍。

大巫贤见过太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她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哪怕对亲孙子也不会温声细语,只是皱了皱眉,打算先把骆离关上几天再说。

没想她刚示意夏柯准备离开,夏柯就发出惊呼:只见骆离的嘴角和鼻间已流出浅浅的血迹,夏柯不禁蹲身扶住他,震惊地望向了大巫贤。

*

榕骨下的欢声笑语,简直像来自地狱的欢腾,白猫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过镇政府的屋檐,眼见这边的守卫数量大打折扣,立刻趁虚而入。

说是办公室,其实完全是刘盛一手遮天的黑窝点,江之野绕过巡逻的打手,好生探索之后,才撬开了地下仓库的铁门。

这里面是有不少冷兵器和零星一些子弹,除此之外,便是些奇怪的杂物。

虽然未抱着百分百的信心,但沈吉的思路还真没错。未过几分钟,江之野便在箱底找到些残破的警官证和笔记本,的确是从前死者留下的。

……刘盛为什么不干脆毁掉这些东西呢?

他一时未想到答案,考虑到此地并不安全,起身边走,临走时,还顺手拿了些子弹塞进衣中。

*

正在水边忙碌的刘盛全没想到自己已后方起火,他正和王越秦忐忑地站在岸边,满脸翘首以盼。而宋德佑则很不耐烦,一连抽了好几根香烟。

好在下水捞人的打手还算给力,几分钟之后,便已有阵阵水声传来。

刘盛赶忙迎上去搭手帮忙。

王越秦在旁讨好一笑:“要不要给封了尸啊,这泡过水了,容易烂。”

宋德祐立刻变脸:“你想坏我家运势?”

王越秦摆手:“哪敢,全听您安排!”

说话的功夫,刘盛几人已把郑磊的尸体拖了上来,他在努力装袋之时,发现尸体腕上的手表不错,便顺势摘下踹进了兜里。

宋德佑瞥见,顿时更加鄙视,但他已得到自己想要,也没多说,只道:“不错,明天车就会到。另外一件事也不能拖延。”

收了定金的刘盛立刻保证:“那是自然。”

宋德佑这才让保镖抬着尸体,背手得意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刘盛和王越秦相视一眼,再听着远处镇民们的载歌载舞,刹那间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但很显然,他们已因那事形成了利益共同体,短时间之内,必须得同辱与共才行。

王越秦率先勾起嘴角:“喝一杯去?我还得跟你商量个计划,非常要紧。”

刘盛也笑:“走,正好我家还有两坛好酒。”

天上圆月高悬。

地上不似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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