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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东花市

诡物收藏家[无限] 水兵洛 5635 2024-04-11 10:17:53

楚天琪的葬礼比想象中要寂寞很多。

虽然他的父母没有吝惜任何花费, 但因儿子是深陷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跳楼的,怎么讲都不算光彩,所以不少往日的亲朋好友都因这事而彻底断了联系, 愿意来祭奠者寥寥无几。

整个灵堂都冷冷清清, 只回荡着楚母的哭声。

沈吉尚且年少,没怎么参与过这类场合, 他扶着外婆,为楚天琪送上最后一捧精心包扎的鲜花, 而后便规规矩矩地带老人站到角落,侧身小声说:“麻烦您跑了一趟, 看来今天我得晚点回家了。”

吴丽娟十分通情达理:我“怎么能不来呢?天琪本来是个好孩子,真是鬼迷了心窍啊。你先好好陪陪李蜀吧, 逝者已矣,他可不能再因为这事也跟着一蹶不振, 人生的路还长着。”

沈吉点头, 担忧地望向自己的好朋友。

两人曾经知无不言, 但现在……

竟真想不出说些什么话, 才最有意义。

沈吉沉思时, 他的手机忽然收到条意外的微信。

是秦凯警官发来的。

“小沈同志, 你立功了。没有心印的力量保护那些赌狗,那赌场这两天已经乱套了。接下来就瞧好吧。”

楚天琪本就是个有贪欲之人……

还是因为受到引诱,而一步步的走向深渊呢?

沈吉并不想成为真相的审判者。

他只觉得自己费了这番辛苦,倒也算为相识一场的故人报了仇,故而沮丧的心情才没那么严重。

只不过……

沈吉不时望向大门, 始终没瞧见期盼的身影。

梦傀哼哼:“这件事跟江之野没关系, 他肯定不会来了。臭猫看起来就像个怕麻烦的。”

沈吉当然没有立场要求江之野什么。

可在中国人的概念里,死者为大。

哪怕只是萍水相逢, 也不会不闻不问吧?

梦傀道:“他不仅不是中国人,甚至不是人,别拿你的思想去要求那种地外生物。”

沈吉捕捉到敏感词汇:“地外生物?”

梦傀:“不然呢?地球上有这个品种吗?”

沈吉语塞。

此时不远处的哭声更甚。

看来是准备送楚天琪去火化了。

沈吉忙扶着外婆随众人上前,然后又凑到李蜀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个有点勉强的笑容。

李蜀眼眶微红,点头说:“谢谢。”

*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火葬场外只剩下萧瑟夕光。

楚天琪的父母抱着骨灰罐出来,李蜀主动送他们上了车,待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才有些失力地叹出口气,眉眼颓然。

此时宋丽娟已经回店里去忙了。

沈吉在旁温声询问:“我就不说那些面子话啦。你心里难受,我都明白的,要不然,我们喝一杯?”

向来大大咧咧的李蜀也不至于哭天抢地。

他立刻点头:“好啊!倒真想大醉一场呢!”

*

“你知道的。因为我爸妈离婚决裂,我从来不信任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当时考上一流的大学也好,决定停学创业也罢,都只想给自己博个财务自由的未来,楚天琪的出现,完全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李蜀拿着啤酒罐,靠在天桥上絮语不止。

他的背后,是被金光淹没的车水马龙。

沈吉的酒量并不好,喝过大半罐后,便有些看不清天桥下的车,就连听觉也变得迟钝,但他还是认真点头:“嗯,但感情的事,也很难靠理智衡量。”

“对啊,我一个音痴,竟然看到弹钢琴的他就沦陷了。现在想来,是不是荷尔蒙作祟?根本就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李蜀用力捏着啤酒罐子,发出有些刺耳的噪音,终于说出实话,“其实哪怕他赌了钱、欠了债……都没真的让我崩溃……”

沈吉再了解自己的朋友不过:“你是没想到他连面对生命的勇气都没有了,对吗?”

李蜀回身望向天桥下偶尔飞速货车的马路。

他忽问:“你说,这么扑通跳下去,就能解决所有的烦恼?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原谅。”

沈吉揽住他的肩膀:“好了,人已经不在了,作为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别像楚天琪一样选择逃避。”

李蜀立刻抬高声音,猛地捏扁罐子:“不可能,我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

沈吉这才从兜里摸索出张银行卡,认真地递给了过去:“这是我从小到大攒的一点点私房钱,就算加上奖学金,也没有很多,肯定不够给你开公司的,但多少算点心意。还有你欠下的那些债务,秦警官说,可以介绍律师帮你想办法,一切本就是楚天琪的错误,不该由你承担呀。”

李蜀用力按住沈吉的手,把卡塞回他的兜里:“有你这个朋友就够了,钱的事大不了还有我爸我妈呢。只要我开发的软件一卖出去,很多事情就能解决的。”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乐观的人。

面对压力从来也都扮演鼓励大家的角色。

若非楚天琪干的好事……

沈吉完全想不到李蜀会陷落到经济纠纷中去。

看来自己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结束榕骨镇和金银舫的悲剧,把本心还给身边的人罢了。

沉默半晌的功夫,李蜀终于没有憋住。

喉咙里隐约一声哽咽,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

他从来都说是个愿意给人带去快乐的少年,俊朗的脸永远只有笑容、没有悲伤,故而此时此刻的崩溃才更叫人心碎。

沈吉心疼地抱住朋友消瘦了许多的身体:“没事,不管谁离开你,都还有我在呢。”

李蜀努力憋住眼泪,拼命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江之野的声音意外响起:“你们两个小朋友深更半夜还在这里玩,是等着坏人来吗?”

沈吉立刻回头,惊讶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又补充:“今天你为什么不去葬礼?”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关系,他没再像平时那么小心谨慎,反而把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江之野倒没继续之前的脾气,轻声说:“抱歉。计划中的事出了点波折,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沈吉不明白:“所以你忽然出差,是去做什么?”

江之野把个盒子递向李蜀:“这是你的东西吧?”

李蜀惊讶地地上前接过。

打开来,里面竟是枚崭新的钻石男戒。

江之野说:“楚天琪为了套现,把这东西抵押了。现在赌场里十分混乱,我想把它赎回来,意外地花了不少功夫,你还是好好自己保管吧。”

李蜀完全没想到定情信物能够失而复得。

那脸上的泪痕因惊讶而显出几分荒诞。

他结巴道:“谢、谢谢。”

江之野继续:“既然你是沈吉的朋友,能为你做这点事,也算是对你的安慰。我只想劝一句,楚天琪连这种东西都能拿去换钱,当真不值得你酗酒痛哭,倒不如打起精神,好好面对明天的生活。”

这话虽然残酷了点,但实在叫人无法反驳。

李蜀默默点头。

江之野看了沈吉一眼,又对李蜀说:“走吧,别喝了,先送你回家。”

*

车子驶过李蜀居住的小区,转而又开上了通往年画店的公路,一来一回,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沈吉始终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

直到瞧见熟悉的胡同入口了,才忽开口道:“今天我也想谢谢你。我知道你拿回戒指,不止是想骂醒李蜀,也是想给他留个纪念。毕竟楚天琪也没留下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江之野说:“举手之劳,不必过度推理。”

沈吉听到这话,忽然笑出来:“梦傀总说你不是人,没有人性——”

正在休眠的梦傀顿时惊醒。

它郁闷:“喂喂,你乱讲话可别带上我啊混蛋!”

沈吉继续道:“但我觉得,其实你是很有感情的。只不过你的所有想法,都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江之野缓缓把车停在路边,侧头看他:“为何突然这么话多,醉了?”

沈吉白皙的面庞上,的确浮动着微醺的颜色。

他笑意不减:“没有啊。我今天超级清醒。”

江之野伸手摸住了那抹如春日桃花般的绯红:“小小年纪,竟然学大人用酒精发泄。”

沈吉打开他的胳膊,郁闷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李蜀吐吐苦水,说些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嘛。”

江之野失笑:“喝了酒就能把说不出口的说出来?”

沈吉点头:“多少吧,人类确实不够坦诚,凡事都喜欢给自己找个理由,不行吗?”

江之野挑眉:“当然可以,那你又想说些什么?”

沈吉望向他永远深邃迷人的眼睛,嘴角更弯。

他说:“我很高兴自己和博物馆的缘分,不然就没可能认识你了。然而现在,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心印,找很多很多年……”

沈吉越说声音越小,看来还是醉得不够重。

江之野问:“认识我是件很好的事吗?”

沈吉语意朦胧:“至少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

然后他又闭上眼睛叹气:“我也不知道。”

这个家伙……

江之野慢慢收敛了笑意,眉宇间反而有些忧色。

沈吉迟钝伸手,用力摸住了他的胳膊:“你要是只真正的猫猫,就更好了……”

江之野也愣住:“为什么?”

但这次沈吉没有回答。

他呼吸渐缓,竟然刹那间就睡了过去。

江之野全然无奈,他慢慢扶起沈吉的手,从车内抽屉中拿出个盒子,取到里面一枚羊脂般的古镯,轻带到沈吉手腕上,而后又摘走了那串蜜蜡。

男生带玉器并不常见。

但镯子衬着沈吉白细的手腕,倒真是柔和好看。

江之野欣赏片刻,又静静地打开车顶天窗,望向东花这个大城市上空几乎见不得星光的黑色天幕。

宇宙好遥远……

身边这个柔软而温暖的少年却很近。

如果有朝一日,沈吉走出属于自己的小世界,看到更广泛的真相时,还能保留现在的温度吗?

江之野希望他不会发生改变。

*

宿醉后醒来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次日清晨,沈吉蜷缩在被子里痛苦地捂住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出手腕上的陌生温凉。

他疑惑睁眼,终于瞧见了玉镯。

梦傀:“臭猫给你的,他把蜜蜡偷走了。”

……?

沈吉更加仔细地打量镯子,过了好几分钟,又拍下照发给江之野,顺带一个问号。

江之野回复得理所当然:“镯子也有相同的作用。”

而后又道:“和尚的东西,检查清楚再还你。”

沈吉愣愣地放下手机,刚靠到枕头边,又收到更新的一条回复:“也算是礼物,新年快乐。”

这下子,满头雾水的沈吉悄悄红了耳朵。

他摘下镯子举起来反复瞧看。

那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惹得梦傀呸了又呸。

*

由于心印作乱,各大媒体总在报道着各类匪夷所思的案件,校园里每天都不缺少可讨论的八卦,超乎想象的离谱事件和一个比一个精惊世骇俗的热搜,总是满天乱飞。

这天艺术史的课堂上,坐在沈吉身边的同学忽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发问:“喂,你看到这个没有?”

正在认真记笔记的沈吉疑惑。

他偷偷接过对方的手机瞅了眼,竟是赌场高管跳楼自杀的实时新闻。

那同学消息灵通:“我记得你发过朋友圈。之前东花那个跑去澳岛跳楼的男生你认识的吧?他的葬礼才刚结束?结果这回赌场老板在他跳楼的同一个地方,也跟着跳下去了,你说,是不是厉鬼在进行报复啊?”

本想敷衍了事的沈吉越听越惊讶。仔细阅读新闻,才发现死的人真是那个赌场老板的侄子高鹤翔。如果特勤部的情报没错的话……他便是那个地下赌场的负责人,以及被骰子完全控制的大傀儡!

看来珀琅被重新收容后,赌博生意的大本营澳岛,的确发生了一些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多少算自己蒙受痛苦的意义吧?

同学等不到沈吉的反应,又自言自语:“以前我可不信鬼神,现在却觉得,世界上有很多事,用常理是没办法解释的,你说是不是?”

沈吉回答:“也许吧,总而言之,千万不能碰赌。”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台上的讲师忽然这般质问。

沈吉吓得赶紧把手机还给同学,随之微微坐直身体,在大家的注视下尴尬到脸都热了。

老师非常喜欢这个聪明安静的学生,故意叫他起来:“沈吉,既然你那么喜欢说话,就跟我们说说文艺复兴时期——”

沈吉本想专注地把问题听清楚。

没想窗外走廊上,忽有个熟悉的黑影闪过。

他再定睛一瞅,惊讶到差点出发声音来。

竟然是吴弥尔那家伙!

吴弥尔身穿浅棕皮衣,带着茶色的太阳镜,朝沈吉露出张扬的坏笑,伸手打了个招呼。

班上的女同学顺时蠢蠢欲动。

“哇,哪来的混血帅哥?是我们学校的吗?”

“好像是沈吉的朋友。”

“上次有个更帅的长发男模来接他!”

“你说跟沈同学搞好关系,是不是能解决我们的单身问题呀?他身边怎么那么多好资源啊?”

沈吉根本没有闲心去听她们不靠谱的议论。

边磕磕绊绊地回答着老师的问题,边徒生紧张。

毕竟在他心里,吴弥尔那家伙几乎和魔鬼划上了等号,而今出现,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情。

*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干吗?”

下课后,沈吉尽量显得气势汹汹。

见到面便没好气地发出以上质问。

吴弥尔抱手得意说:“想找你还不容易吗?你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沈吉蹙眉:“我正常生活,没有藏,你到底干吗?”

吴弥尔收起了在副本最后环节的气急败坏,环顾左右:“你让我在这里说吗?就不怕你的同学们听见?”

沈吉多少还是个斯文礼貌的年轻人,实在拿这种无赖没辙,他担心吴弥尔忽干出什么夸张的事情,害得自己没办法收场,只好无奈带路:“你跟我来。”

*

学校后门的小书吧十分清净。

由于未到休息时间,来这里消费的同学并不多。

沈吉找了个角落位置小心落座,连杯饮料都不想给他点,只警惕道:“有话就直接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胡闹。”

吴弥尔笑:“哎呀,不愧是沈家继承人,讲话就是气派,我好紧张呢。”

沈吉在来的路上已经给江之野发过微信。此刻不由再度打开手机,传去个哭泣的表情包和定位地址。

同时,他只能尽量冷静:“你不说我就走了。”

吴弥尔摘下太阳镜,上下打量他两眼:“好吧,我是来找你买那骰子的。”

沈吉惊讶:“买?”

吴弥尔:“之前小瞧你了,你能把珀琅带回来,的确是不简单,但是骰子对我至关重要。我不跟你硬抢,明码标价总是可以吧?我知道你需要钱。”

沈吉愣住:“我怎么不知道我需要钱?”

吴弥尔理所当然:“眼下你和你外婆住在那种破地方,迟早需要换个体面的房子吧?再说你那姓李的朋友一屁股债,你有办法帮他解决吗?”

沈吉没想到他把自己的事全都调查清楚了,但还是尽量平静回答:“我和阿婆生活得很好,而且我朋友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去代替他解决呢?”

吴弥尔着急:“哎呀,你可真是油盐不进!好吧。那直接给你开到这个数怎么样?”

他拿出支票簿来,在上面潇洒地写了几笔。

一串数字,位数极为夸张,倒是真够在寸土寸金的东花市置办套不错的大房子了。

梦傀紧张:“喂喂,心印可不是能买卖的东西呀!”

沈吉暗想:“我当然没打算卖啦,现在只是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把他平安打发走?”

梦傀:“你还是别惹怒这家伙吧?心印的力量是可以带到现实里来继续使用的。我觉得他把你掐死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沈吉:“……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吴弥尔见沈吉一直不说话,果然开始不耐烦:“卖还是不卖,你表个态。一直装哑巴算怎么回事?”

结果沈吉还没琢磨出既不惹怒他,又能回绝的话术,另一声阴阳的质问便从楼下传来:“没家教的东西,以为靠几个臭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

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洛离。

他身后带了四位旗袍美女,动作一致地随着这位披着风衣、派头颇大的小少爷走上楼梯,转瞬便把沈吉和吴弥尔团团围住。

沈吉完全不怀疑,这几位美女身上藏着的功夫,足以将自己瞬间揍翻。

梦傀无奈:“我发现你还真是食物链最底层。”

沈吉菜到安详:“难道历代侵入者都有好身手吗?”

梦傀:“那倒也用不着,侵入者都是靠脑子的,打打杀杀解决不了太多问题。”

对峙上骆离,吴弥尔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子里又燃起了危险的火焰,他站起身来说:“我用钱解决问题?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

骆离道:“没工夫跟你废话。不要再靠近沈吉。不然喜福会不会对你客气。”

吴弥尔并不怕,来回打量他们:“豁,堂堂沈家继承人,怎么会跟喜福会搅在一起呢?也难怪,我差点儿忘了,你们会长也姓沈,只不过毫无天赋、什么能力都没有罢了。”

不知道沈聿白本人介不介意这个问题。

但骆离听到,脸色可并不怎么好看。

他丹凤眼里冒出鲜明的恨意:“我外公的事情,你有资格随便聊吗?”

吴弥尔道:“我就聊了,你能拿我如何?我好奇,喜福会真以为自己管得了吴家?”

这俩你一言我一句的争执,搞得沈吉更加头痛。

他忙站起身:“够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不要影响别人看书!”

骆离反问:“哪还有别人?我包场了。”

沈吉愣了下:“总而言之,我不会买卖骰子,也不想卷入你们的纷争,以后还是别来打搅我的好。”

说着他便趁乱离开。

毕竟有骆离在这里……

总不能任自己被吴弥尔暴揍吧?

果不其然,吴弥尔刚想追上去,就被骆离拦在原地,而其中一个旗袍美女则尾随着沈吉下了楼,劝他说:“这附近必有吴家的帮凶,我送你回家吧。”

虽然沈吉对喜福会没有太多敌意,但也谈不上想要依赖对方,他摆手道:“多谢。我要找我朋友。”

说着,便拽紧书包匆匆冲出了书吧大门。

当真不知道江之野方才在做什么。

但这么会儿功夫,白猫竟已站在学校外墙上了。

沈吉瞧见它后立即松了口气,跟着猫咪轻盈的步伐,朝人迹罕至的校外小路快步走离这是非之地。

江之野在现实中是怎么变身的,这事对沈吉仍是谜团。当他拐到小树林里,只静待片刻,便看到高大挺拔的江馆长踩着碎叶款步靠近。

沈吉来不及多讲,只拉住他的胳膊追问:“你警告我的事竟然这么快就发生了。我不怕吴家人,但是万一外婆被欺负了该怎么办?”

江之野淡笑:“找到你之后,年画店附近就被特勤部保护了起来。即便吴弥尔想动手,也不可能轻易找到机会。不然,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生活在那里呢?”

沈吉这才平复下心态。

江之野微笑:“不过的确要提防他们。毕竟不管是吴家,还是喜福会,或是对其他猎人来说,心印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你今天立刻联系我的选择非常明智,以后继续保持,走吧。”

沈吉疑惑:“去哪里?”

江之野回答:“凶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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