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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拒绝

首因效应 岁迟 2157 2024-01-17 18:14:04

瞿既明觉得自己快疯了。

进入祝念慈的生活领地绝对是他这段时间来做得最错误的事情,被多数顶级Alpha引以为傲的敏锐感官仿佛也因为信息素紊乱症而变得失灵了,他竟然会觉得那点微弱的信息素在渐渐变得明显起来。

可坐在对面的祝念慈只是表情淡淡地垂着眼,似乎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只是躁动的信息素仿佛随时都会脱离桎梏,马上就会失控。

不能继续在这待下去了。

他匆匆地告辞离开,在和祝念慈擦身而过时再次感受到了晃晃荡荡的橙花香,跟带着细小钩子似的甩也甩不掉,瞿既明甚至无法再观察自己的举止是否怪异——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了隐隐作痛的后颈,以及已经蠢蠢欲动的信息素上。

砰。

门重重摔上,他发出声近乎痛苦的喘息,冷静而习以为常地捂着后颈靠在了门后。

医生曾警告过他不能离祝念慈太近,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对他现在的病情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舒缓剂,可同时也是异常恐怖的催化剂,在得不到Omega安抚的情况下,他只会频繁地陷入信息素紊乱中。

而瞿既明并不希望祝念慈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或许是从前的事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阴影,祝念慈的那句“不希望重蹈覆辙”同样是他的希望,他不想让祝念慈怀疑自己依旧是怀着目的性靠近的。

反正这种疼痛习惯后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微微弓着肩背,视线虚虚落在地面上,手背上浮起明显的青筋,几乎要跪到地上去,客厅里摆着无济于事的橙花味香薰,微微苦涩的香气和祝念慈有着十分显著的区别,瞿既明想,和真的没得比。

时间仿佛过得极为缓慢,他眼前渐渐发黑,尖锐的痛苦无时无刻地存在着,可就在这时,耳边猝然响起了门铃声。

叮咚——

瞿既明抬起头,心下只觉不妙。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门口。

“还真会挑时候。”

他苦笑着低语,却没有开门或者回应的打算,满房间都是狂躁的Alpha信息素,祝念慈不可能闻不到。

于是他保持着缄默,试图伪装出正在忙碌的状态,可门铃声不依不饶地响起,祝念慈难得如此执着,简直到了反常的地步,瞿既明不由低低叹息,顿时就明白了。

看来是没瞒住。

通讯器亮起,祝念慈直接发过来一个视频通讯,根本不给任何的狡辩撒谎的余地,瞿既明静静地看着这条通讯因为超时而自动挂断,没过两秒,新消息就跳了出来:

“你再不开门,我就去告诉克里斯你晕倒在房间里需要急救。”

他无奈地想,这让我怎么敢开门?

下一条通讯很快地发了过来,瞿既明毫不意外他会把刚刚那条消息变成信息,只得按下接通键,让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出现在祝念慈眼前。

“怎么了?”他依然试图遮掩,“刚刚在忙,是有什么事?”

祝念慈的表情看起来很冷,直戳了当地说:“看来现在是不忙了,那劳驾瞿先生开一下身后的门。”

得,还把背景给忘了。

瞿既明无奈地拧着眉勾了勾唇角,嗓音很哑:“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的话,我们等会再说可以吗?”

“我觉得现在说就挺好,”祝念慈的语气听起来略显生气,“你的信息素紊乱症比五年前更严重了吧?”

他的视线即便隔着屏幕都显得锐利无情,瞿既明竟然有些心虚,视线落在祝念慈光裸的脖颈间,低声说:“没有,只是刚好到这个月的易感期了。”

祝念慈就对他冷笑,跟闻越惯用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你上周突然说要晚一周回来,那时候才是易感期吧?别告诉我一年退休金两百万的堂堂前任执行官,退休后还马不停蹄地开始经营自己的家族生意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反正我不信。”

瞿既明沉默着,突然很无奈地笑了笑。

“祝老师,”他说,“我总是能从你身上感受到时间的飞快流逝。”

不用想都能明白,他不仅被闻越卖了,还被莱昂给卖了,种种蛛丝马迹加在一起,足够祝念慈猜到真相了。

而祝念慈也不再傻乎乎地跟着他的思路走了,他重复道:“瞿既明,给我开门。”

“不行,”瞿既明拒绝得毫不犹豫,“我会控制不住。”

说得十分理直气壮,祝念慈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反问道:“以前是怎么控制住的?”

瞿既明垂下眼,嘴角牵强地勾着,嗓音沙哑:“祝老师,我得承认,当时的我对你,并没有特殊的感情。”

因为不喜欢,所以理智才能占据上风,所以才能在看着祝念慈时无动于衷,做到冷静自持,当一个虚伪的正人君子。

祝念慈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倒是觉得这人是想故意气自己走,他冷冷地看着屏幕里那张英俊苍白的脸,说:“你知道信息素紊乱症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

瞿既明当然知道,但他只是沉默着,听祝念慈用严厉的语气数落自己:“发展到无法治疗之后就只能切除腺体,瞿既明,你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这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医生训斥的不听话小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声说:“不用这么担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祝念慈的每句话都带着怒气冲冲的刺,“准备去祸害别的Omega?”

“祝念慈!”

他喝制住Omega的气话,激烈的情绪令后颈的疼痛更甚几分,他飞快地缓了缓,才用温和的语气说:“你先回去好好吃饭,我保证,等一下就好了。”

祝念慈的视线敏锐地落在了他的口袋上。

“准备用多少支抑制剂?”

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意:“抑制剂用多了同样有副作用,瞿既明,给我开门。”

但瞿既明很坚持,只低声重复道:“不行。”

祝念慈这回是真的被他气笑了,反问他:“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进门的风险吗?真当我和以前一样蠢啊?”

“我手里有防咬项圈,”他说,“不用标记,我有别的办法。”

瞿既明的沉默显得挣扎而犹豫,Omega雪白纤细的脖颈像一块香香软软的肉摆在面前,他的忍耐几近告吹,只剩最后的一丝理智坚持着。

可祝念慈却说:“你难道还会干那些渣A才会做的事吗?”

“我不会,”瞿既明回答得毫不犹豫,“但这事我们都不能保证,祝老师,Alpha失控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既然你不会,为什么不敢给我开门?”祝念慈神色冷冷,“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作为专业人士的判断,瞿既明,你为什么总爱把所有事情都瞒着自己解决?”

瞿既明动了动嘴唇,听见他接着说:“如果你总是不改这个臭毛病,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话音刚落,祝念慈就如愿以偿地看见了Alpha眼中明显的挣扎——事实证明激将法永不过时,他笃定地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那双雾蓝眼睛最后一次重复:“快点开门。”

长久的沉默后,门扉发出咔哒一声响,久违的橡木苔透过缝隙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闭了闭眼,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酸涩。

骗子,祝念慈想,都这样了,还说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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