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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旧事

首因效应 岁迟 2702 2024-01-17 18:14:04

回到家后的祝念慈还是没等到那枚属于自己的胸针,他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看着始终没有收到回复的消息,很轻地笑了声。

实在好算计,他想,不送过来我就得去敲他的门,不然就得等下次。

祝念慈才不让他如意,转身进了卧室关灯睡觉,第二天起来时不出意外的收到了瞿既明的消息:

“找到了,你还醒着吗?”

……

“看来是睡着了。”

……

“晚安,祝老师。”

……

老奸巨猾。

祝念慈在心里这么骂了句,边等咖啡机工作边发消息:“你现在送过来吧。”

瞿既明现在倒是回得飞快:“我不在家,晚上送给你可以吗?”

“行,”祝念慈不怎么意外地回复他,“那就晚上吧。”

Alpha似乎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得寸进尺,门铃响起时祝念慈刚好在做饭,他关小火打开门,看见西装革履的瞿既明站在门口,对自己温文尔雅地微笑。

“晚上好,”Alpha伸出手,露出自己的那对蓝宝石袖扣,“是在吃晚饭吗?”

祝念慈看向他摊开的掌心,没有上回看到的伤疤,他拿过自己的胸针,指甲轻轻划过皮肤,瞿既明总觉得那点瘙痒感一直长久地存在于那块皮肤上。

“你每天这么穿,不嫌麻烦?”

祝念慈问得突兀,但瞿既明今天看起来心情极好,笑意都显得无比真实:“下午开了个会,现在才回来,祝老师今天做的饭好香。”

话中想要进来一起吃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祝念慈面无表情地问他:“你不是退休了吗?”

“是退休了,”瞿既明坦然地迎上他略显质疑的目光,“但我这几年还有些私底下投资的产业在A市,是提前为退休后过日子准备的,不然以我那点微薄的退休金,以后恐怕要在家里吃瞿夫人的软饭了。”

他说着,很轻地笑了声,俯身问祝念慈:“祝老师愿意给我口饭吃吗?”

Alpha身上淡淡的苦涩香水味扑面而来,祝念慈耳尖发烫,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

“瞿先生,别得寸进尺,”他绷着脸说,“收收你的好口才,回家吃饭去吧。”

简直好不过两天。

砰。

门不轻不重地关上,瞿既明摸了摸鼻子,无奈一笑。

其实祝念慈的心思还是挺好猜的,他想,就是之前说起绝情话时伤人得很。

不过也无所谓,他吃这闭门羹吃得心甘情愿。

……

祝念慈收到了比前段时间更频繁的邀约,瞿既明跟阴魂不散似的,隔三差五就跟他玩一场走廊上的偶遇。

“真巧,”祝念慈毫不意外地看见他站在电梯前跟自己打招呼,“今天是不是起晚了?”

祝念慈没看他,板着脸说:“你这段时间真的很烦。”

瞿既明的笑意没有丝毫改变:“这样啊,那我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一点。”

能做到就好了,祝念慈想,油嘴滑舌的,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能跟可信沾上边。

他莫名烦躁,不过刚好也到了该出差的日子,于是大清早就提着行李箱出了门,莱昂叫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有一会,祝念慈上了车,才发现前座还坐了个张桓。

“早上好,”他礼貌地跟Alpha打招呼,“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要参加这个论坛?”

张桓递给他装着早餐的纸袋,说:“之前打算自己去的,但理查德教授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

祝念慈跟他道了声谢,通讯器上显示了一条未读消息,来自瞿既明。

“你出门了吗?好早。”

的确很早,祝念慈奇怪地看了眼时间,这还不到五点半。

瞿既明怎么这个点就醒了?

不过他没有再回,到了机场就直接关闭了通讯器,等落地时再打开,就直接弹出了好几个未接通讯,全都来自瞿既明。

他有些奇怪地打开聊天框,却没看到未读消息,犹豫了会后他打字道:“有什么事?”

对面隔了会才发来消息:“没什么,早上听见你拖着行李箱离开,是搬家了吗?”

祝念慈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拖行李箱和搬家有什么必然关系?

但他只是说:“没有,我这周要出差。”

“这样。”

瞿既明的回复很快速,过了会又没头没脑地发了句:“那就好。”

奇奇怪怪的。

“怎么了?”

莱昂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张房卡:“你的学生又闯祸了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祝念慈摇摇头:“没有,对了老师,我们明天要几点过去?”

“早上九点得到那边,”莱昂说,“今晚记得早点休息。”

祝念慈应了声好,又听见他不经意般地说:“刚才一开机就收到了瞿发来的消息,问我你有没有去上班,你没告诉他要出差吗?”

“说这个干什么,”祝念慈语气平静,“跟他又没关系。”

莱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我看他这样子,估计是在担心你被他吓跑了吧——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干了什么过分的事?”

祝念慈也看了他眼,语气淡淡:“不知道,但他绝不是个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

“那可不一定,”莱昂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做出很惆怅的表情,“唉,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东西的。”

祝念慈就直戳了当地问他:“那老师你的意思是,我该直接跟他复合?”

“我可没这么说。”

莱昂摇摇头,朝着吸烟区走去,声音遥遥传进他耳里: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观察一段时间。”

祝念慈低头看了眼又没了动静的通讯器,没来由地笑了笑。

确实,这是个很花费时间的事情。

第二天他跟着莱昂和张桓去了会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了会,结果一转头就发现其他两人已经没了踪影,祝念慈环顾了一周,最后在某个角落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有些模糊的呼唤:“小祝?”

他转过头,意外地看见一张多年未见的脸,闻越挤过人群匆匆朝他走来,眼中的惊讶之色异常明显:“你怎么自己来的?”

祝念慈同样意外,张了张嘴说:“老师,你也来了。”

闻越站在他身前,视线迅速地打量过祝念慈,而后皱了皱眉,说:“怎么瘦了那么多,莱昂这两年是怎么带你的?”

“也没有,”祝念慈腼腆地笑了笑,“体重跟以前差不多,大概是脸上瘦下来了,我没想到老师您也会来参加这个论坛。”

闻越带着他往前排走,语气淡淡地道:“我在名单里看到了你和莱昂,对了,瞿既明卸任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A市,是去找你了吧?”

祝念慈愣了愣,对他的开门见山有些无所适从。

“是,”他实话实说,“他跟我说想要为当年的事道歉。”

“他怎么跟你说的?”

闻越这话问得奇怪,祝念慈一下竟没能理解,发出声疑惑的鼻音。

“什么?”

“当年他把你扔去A市的事,”闻越话里的意思让他诧异地睁大眼,“他怎么解释的?”

什么叫瞿既明把我扔到A市去的?祝念慈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迅速地收敛了表情,轻声道:“还能怎么说?就一直道歉,还说以后就在A市定居了。”

闻越似乎是冷笑了声:“他最好是。”

祝念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谨慎开口:“老师,你当年也被他蒙在鼓里了吧?不然怎么还特地打了个电话来骂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闻越冷冷道,“当年局势实在混乱,他撺掇着莱昂把你带去了A市,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你走了,我都以为你还好好待在医院里。”

祝念慈短暂地沉默了下,叫他:“老师。”

闻越转过头,看见他乖巧一笑。

“其实我连这个都不知道。”

……

从会场出来时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祝念慈站在门口,对着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

张桓站在他旁边,同样一副苦恼的样子:“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伞了,现在怎么办?”

“说不定等会就停了,”祝念慈看了眼拥挤的车流,“现在这个点,打车都不方便。”

“嗯,”张桓深以为然地点头,“那我们就等等吧。”

祝念慈没有再说话,思绪突然飘到了奇怪的地方——如果是瞿既明,会怎么做?

大概提前就会查好天气预报,接着准时地出现在门口吧。

想到这他又想起上午套闻越话的事情,对方不苟言笑地对他挑了挑眉,语气颇为阴阳:“你这几年,长进了不少啊。”

祝念慈乖巧地笑着,说:“所以老师,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也没什么,”闻越倒也没有卖关子,“反对党差点就找出了你的身份信息,时间点卡得太巧,所以才有了当年的那档子事,不过小祝,我必须得说,他当年做的是对的。”

“五年,他几乎每一天都在危险中度过,枪击,暗杀,投毒,车也被动过手脚,前两年还秘密去了趟前线,这些年来不知道进过多少次清创室……这些是我能说的。”

“至于多的,他不会愿意让你知道,所以我也不能跟你说。”

祝念慈就想,那道手心里的伤疤,是哪一次落下的呢?

他垂着眼,大雨落在地上,冲刷出潮湿微腥的空气,远处有辆漆黑的车亮起长闪,小心翼翼地驶过满地积水,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摇下一点,露出一双熟悉的雾蓝眼睛,隔着朦胧的雨水望向这边。

瞿既明温润含笑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

“带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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