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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夫人”

首因效应 岁迟 2892 2024-01-17 18:14:04

瞿既明从起床时就开始琢磨要怎么再跟祝念慈见一面——很显然,对方现在处于十分不待见他的状态里,恐怕再让莱昂去邀约,祝念慈都不一定会答应。

但让他就这么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他联系了自己这些年投资的那间医药公司,准备人为制造个见面的巧合,可没过多久,负责人就转告他祝念慈这段时间都不在实验室,瞿既明自认为等不了那么久,只好又去找了莱昂,打算从好友那打探消息。

莱昂告诉他:“小祝今天休生理假了。”

瞿既明想了想,说:“你帮我给他发一条消息,就说我向你要他的联系方式。”

莱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把他的通讯号背得滚瓜烂熟了吗?让我发这个干什么?”

“我得让他知道联系方式不是你给我的,”瞿既明很淡地笑了笑,“毕竟我记得和别人给我是两回事。”

他要让祝念慈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

瞿既明在几分钟后给那串熟悉的号码发送了好友申请,祝念慈的回复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Omega的绝情让他短暂地难受了片刻,而后就翻出了那枚胸针,随手给祝念慈拍了张照。

发送之后才发现手心的旧伤疤也入了镜,可惜不能撤销,他蜷缩了下手指,卑劣地想:祝念慈看到后会不会心疼?

大概是不会的。

所幸那枚胸针对祝念慈来说的确重要,他成功地在五年后重新获得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欲盖弥彰地东扯西扯,最后得到了祝念慈的一句“到时候再说。”

虽然不一定会有这个“到时候”,但他不介意时时刻刻地提醒一下祝念慈。

于是瞿既明心情颇好地坐在莱昂的实验室里聊了会天,正讲到某件关于闻越的事情上时,他突然眼皮一跳,奇怪的不详预感在心底一闪而逝,语句倏然一顿。

“嗯?”莱昂奇怪抬眼,“怎么了?”

回过神时瞿既明发现自己已经站起身,他微微皱着眉,说:“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还有点要紧事,我们过两天再聊。”

他步履匆匆地出了实验室,眼皮依然跳得厉害,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决定了要回家——如果非得有什么会让他觉得不好的事发生的话,绝对会跟祝念慈有关。

其实瞿既明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迷信的人,别人去教堂祷告,在餐前做感恩颂,过圣诞日,他也只是安静而沉默地做自己的事,要真有神明的话,世界上哪儿还会有那么多的糟心事与恶心人。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相信神话、玄学、和第六感,可如果这些东西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跟祝念慈有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确认。

因此瞿既明将车开得飞快,险些闯了好几个红灯,到达车库时居然要比平时还早了十多分钟,他焦急地按下电梯按键,心中奇怪的不详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明显,几乎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腕表上的时间将将指向六点,瞿既明想,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还是五年前。

那个黑暗的,冰凉的深夜,当他接起来自克里斯的通讯时,冥冥中的预警就已经出现过一次了。

他步履匆匆踏进电梯,只觉得数字跳动的速度缓慢到像是蜗牛爬井,好不容易等到叮咚一声响,却在门刚打开时就闻见了一缕甜丝丝的,勾得人心魂荡漾的信息素。

——是橙花。

瞿既明心里一沉,抬脚匆匆踏出了电梯门,这个小区的信息素隔离措施做得非常好,根本不可能发生信息素泄露到走廊上这种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廊里遥遥地站了两个身影,他先是心头一紧,刚准备冲上前又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平和,不太像是有矛盾冲突的样子,而甜丝丝的橙花香中还夹杂着微弱的,难闻又让人不适的Alpha信息素,瞿既明停住了脚步,极致的痛楚自胸膛中生出。

那个人。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模糊的身影,眼珠微红。

是在楼下和祝念慈拥抱的男人。

瞿既明觉得自己像是个可笑的,不合时宜的闯入者,一路上的焦急与不安像个笑话,荒谬到令人不住地想笑。

原来不是祝念慈有危险,他自嘲般地勾了勾唇,原来是在提醒我。

远处那个略显娇小的身影像是听到了动静般回过头,瞿既明瞬间侧身躲进了拐角的阴影里,脚步狼狈神色颓靡,再也没有了走出去的勇气。

我不该回来,他想,应该多跟莱昂聊一会,或者在楼下散散步,总之不该上楼。

这样就不至于彻底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祝念慈收回视线,听见张桓问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刚才好像听见电梯开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张桓的表情十分歉然,“刚才吓到你了吧?”

祝念慈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那当然了……毕竟你很明显就是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

张桓的手里捏着一支空掉的抑制剂玻璃管,同样尴尬极了:“是我冒昧了,以为自己用不着,毕竟我也能算是个比较优质的Alpha。”

谁知道祝念慈的信息素如此厉害,他险些就完全失去了理智,还好那声绝望的尖叫唤回了他的神智,这才让事态得到有效的控制。

不过张桓也不能在这久待,他往后退了一步,说:“东西送到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祝念慈就说:“我送你到电梯口。”

Alpha没有拒绝,他按下电梯按钮,在某个瞬间心头微微一动,总觉得自己闻见了某种久违的气息。

湿润的,像是雨后土壤和古树的根,在他眼前编织出错觉般的场景。

耳边传来张桓的轻咦:“怎么好像有别的信息素的味道。”

祝念慈迅速回过神,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吧,我没闻到。”

电梯门适时地打开,他将张桓送进电梯,目送着门彻底关上,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祝念慈皱着眉转身绕过那个转角,而后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那道倚靠在墙上的熟悉身影。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的质问太过冰冷,瞿既明连勾一勾唇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只能抬起沉重的头颅,深深地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

“不是来找你的,”他说,“我家在这。”

祝念慈就想起了那位刚搬过来没多久,素未谋面的邻居,他觉得好笑,接着问他:“都分手了还专门买套房来监视我,有意思吗?”

那双雾蓝眼睛顿时湿得像是落下了一场积了许久的大雨,瞿既明嗓音沙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没有监视你,房子是最近才买的,我可以给你看购买证明和转让书。”

祝念慈只是很随便地点了点头,说:“行吧,所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鼻尖全是熟悉的,紊乱狂躁到不行的信息素,这让祝念慈有些疑惑——不都结婚了吗?怎么他的病还没好?

不过这已经跟他没关系了,而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祝念慈并不打算等待这人的答案,而是直接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你爱站着就站着吧。”

他刚走了两步,身后就猛地传来一股毫不意外的巨力,后背在撞向墙壁前被一只手掌护住,咚的一声响从身后传来,而瞿既明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用绝望而痛楚的表情注视着他。

“你在发情期的时候让一个Alpha来家里做客?”

祝念慈愣了愣,心头迅速浮起荒谬的,莫名其妙的愤怒。

“关你什么事?”他冷笑,“瞿先生,你该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臭毛病吧,比如说,不喜欢自己睡过的人跟别人上床?”

“别这么说!”

瞿既明厉声打断了他的伤人话,眼中的赤红愈发明显:“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被信息素诱导的Alpha才不管你愿不愿意,他们只会想方设法地彻底标记你,你——”

“那又怎么样?”

祝念慈盯着他的眼睛,心中的痛楚仿佛变成了实质般的利刃,一刀刀地割裂着他的躯体。

凭什么管这么多?哪里轮得到你管这么多?

凭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抛下我后又做出这副情深至极,痛不欲生的表情?

他咬牙切齿,话语不经思考地朝外蹦:“我们五年前结束了,你早就已经结婚,那我去找一个新的人,开启一段新生活,让他彻底标记我又怎么样——”

话音戛然而至,Alpha的唇舌绝望地覆了上来,堵住了他所有未说出口的话,祝念慈眼睫一颤,一滴滚烫的泪就这么违背理智落了下来。

他大睁着眼,在Alpha的桎梏下激烈挣扎,熟悉的信息素和灵活的舌头让他浑身发软,燥热一点点漫上心头,他被迫张着嘴,被瞿既明勾住舌尖用力吮吸。

祝念慈仓皇闭眼,齿间用力咬了下去,Alpha的闷哼模糊在纠缠间,他却没有重获自由,血腥气在唇舌中弥漫,心脏抽紧般发着痛,巨大的背德感和仿佛随时都要压制不住的情热令他几近窒息。

就在他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时,瞿既明终于舍得放开了他,Alpha的喘息同样紊乱,躁动的信息素将他包裹在中央,祝念慈浑身发抖,抬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走廊中显得异常响亮。

“你怎么敢!”他嗓音颤抖,“瞿既明,你他妈是个有家室的人!”

可眼前的这个Alpha眼眶通红,紧紧盯着他红肿的唇,而后低哑一笑。

“什么家室?”

瞿既明抹了把自己唇角的湿意,神情冷静而绝望,如同已经知晓自己死期的囚犯。

“我没结婚,也没有妻子,至于所谓的瞿夫人——”

他勾唇一笑,嗓音沙哑。

“乖乖,你是在叫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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