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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逃之夭夭

城市人多眼杂,极易走漏消息,但也有大隐隐隐于市的说法,水母阴姬是考虑到城中求医买药方便,才带着石观音来到这里。

但这也方便了王怜花带着石观音当天就离开。

冷血和当地的六扇门合作商谈,派人将其秘密押往汴京。

雄娘子知道许多秘密,说了两件悬案的线索,事情牵连众多,不得不回京。

到时候会有六扇门参与协管,冷血重新将目光放到石观音身上。

王怜花横插一脚打乱了一切,他一个人带着一个病号很难彻底遮掩行踪,六扇门的耳目开始搜集消息。

冷血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他四周没有同龄人,风萧与王怜花和他年纪相仿,虽然相处多有不如意之处,但他不讨厌和他们一起。

冷血觉得自己太松懈了。

让小冷捕头难过的王怜花正对石观音行威逼之举。

石观音早忘了柴玉关这号人物,听王怜花问她可还记得柴玉关,沉默良久,问:“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王怜花眉毛一挑,笑了,知道她没想起来。

柴玉关背妻弃子,得到这种结局,若泉下有知,会气得爬出来么?

“仇人。”王怜花笑了笑,“你忘了他也不奇怪,他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家伙。”

石观音谨慎地打量他:“那你找我有何事?”

会医术,宁可阴一把冷血也要带她走,这样的人对她会有什么需求?

王怜花诧异道:“你怎么这么问?难道说你觉得自己杀了柴玉关是帮了我大忙?”

石观音心一沉,反问道:“不是么?”

王怜花道:“你与玉罗刹早早送他去死,我却找了他许久,连折磨他以泄心头之恨的机会都没了。这哪是帮大忙啊,是帮倒忙。”

石观音那叫一个烦,觉得王怜花在耍赖,反唇相讥:

“难不成你还想叫我把他从地府里捞出来?我只是名叫观音,可没有观音菩萨的本事。”

王怜花被逗乐了:“真观音也没有你的本事啊。你傻啊?”

“废话少说!”

石观音已看出王怜花脾气古怪,她自己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表情很是难看。

王怜花眯了眯眼,笑道:“玉罗刹已将当初从柴玉关那儿夺走的东西给了我,听说你分得一半,我要你还我。”

石观音道:“这么多年谁还记得拿了什么东西。”

王怜花道:“我不为难你,只要给和玉罗刹一样价值的便行。”

他接下来又慢条斯理地说自己从玉罗那儿薅来的东西一一道出,一边说一边看石观音的脸色。

石观音越听表情越难看,她的根基在石林洞府,如今当然拿不出与玉罗刹同等价值的东西,还有——

“姓玉的小气鬼有这么大方?”

石观音不信。

“爱信不信。”王怜花很随意地说,“你若是不给,我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杀了你,二是领着你去讨赏银。”

石观音铁青着脸沉思,沉思半晌,缓缓道:“再走远一些,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便想办法给你。”

王怜花不怕她耍赖,毕竟如今的石观音打不过他,笑着点头。

两人便又朝远处驶去,途中绕路又换乘能,避开六扇门的追捕,石观音在此期间想办法与无花重建联系。

无花本人当然不会去见她,都由手下代为联络,可看了石观音在信中所说的事情,忍不住嘴角一抽。

看了一遍不止,无花的心情依旧难以平复。

石观音怎么会这么倒霉?

无花心里一直有一股气,看完信后更加憋屈,一个一个的都在拖后腿!

原本只用担心南宫灵,可如今石观音反倒成拖后腿拖得最厉害的人,无花大师心情相当糟糕。

出于理智判断石观音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而出于感情判断……无花还是感到麻烦。

他与石观音之间的感情没有多么深厚,一个抛夫弃子的母亲并不值得无花付出什么。

但若是果断放弃石观音,无花仍有顾虑,毕竟石观音那些手下并不知道主人的状况,他这时果断抛弃,保不准日后会因此而起波折。

还好无花大师没有头发,否则会愁得脱发。

蝙蝠公子就是在无花大师烦恼的时候联系上他的。

“公子建议阁下不要轻举妄动。”信使说,“若是你有想法,可以与我等合作。”

无花冷笑一声。

石观音与蝙蝠公子合作后的结局可没好到哪去。

信使微微一笑,道:“若有所求,无所不应,还请大师考虑考虑。”

蝙蝠公子留给了无花考虑的时间,信使离开,无花盯着手上的信物看了许久。

这是拉拢,但也是一种威胁,无花仿佛听到那位蝙蝠公子说若是不与他合流,便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可恶。

无花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真想杀了他。

玉罗刹第七十六次冒出想杀了风萧的念头。

风萧不肯放他离开,玉罗刹知道自己做的事多么招人恨,风萧这么折磨他,是想让他心不甘情不愿。

可风萧做的事也挺招他恨的。

被强留下之后玉罗刹的心情特别糟糕,和风萧同行一段时间之后变得更加糟糕了。

“喂,你在做什么,赶紧过来。”

蛊师一身的衣裳显眼、银饰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整个人无比闪耀。

他站在不远处看向玉罗刹,语气随意,隐隐带着点不耐烦。

玉罗刹第七十七次心想,真想杀了他。

如今的玉罗刹又中蛊毒,还不得不跟在风萧身侧,若是稍有顶嘴,便会蛊毒发作疼痛难忍,夜间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既回不去昆仑也没有办法向手下传讯, 阴谋诡计无处可施。

他度过这样的日子已有一旬, 一开始玉罗刹还想向风萧套话,问出究竟将罗刹牌交给了何人,但每当那时风萧便像看猴子似的看他,眸中是浮于表面的凉薄笑意。

如此重复了四次,玉罗刹果断放弃套话的念头。

小小年纪便如此敏锐,这让玉罗刹想到王怜花。

王怜花和风萧都很年轻,不说他们的行事风格,单说才能与手段,同四大名捕中的冷血一样,都是让江湖中人佩服不已的人。

玉罗刹最恨风萧,但也不得不承认风萧是个很有天赋的少年。

普通人在十来岁的年纪可不会有他们这样的手段。

倘若玉天宝幼时便像他们一样显露出惊人的天赋,玉罗刹的计划也许会稍作修改,虽然不会将玉天宝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任者,却也会让他成为一个对罗刹教、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假少主。

一个人在襁褓时期判断不了根骨资质,可随着年龄渐长,玉天宝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平庸,根骨不佳,资质平庸,心机城府更是半点没有——玉罗刹曾给过玉天宝机会,但玉天宝主动放弃了。

此时看着面前的少年蛊师,玉罗刹忍着心里的怒意,大步向风萧走去,待走近便冷冷道:“我又不会离开,你喊我做什么?”

他就是想走也走不成,玉罗刹心情不佳,语气中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晏游才不在意他的语气好不好听,因为风萧的语气同样不好听:“这世上没有放任阶下囚不在眼皮子底下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阶下囚……

玉罗刹的拳头硬了。

他从上次在西域对峙便发现风萧很会羞辱人,再加上高高在上的姿态,更是令人愤恨。

玉罗刹曾经从王怜花那里听到过有关他的身世,例如在苗疆遭受折磨,幼时失去父母,境遇凄惨,与蔺尘星有过短暂的师徒之谊。

蔺尘星的嘴很毒,看来是一脉相承。

风萧指挥玉罗刹驾车,玉罗刹皮笑肉不笑,等风萧上了马车,扬手挥舞缰绳。

不远处有条河,波光粼粼,如一条泛光的长带子。

玉罗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将马车驶进河里,淹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行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风萧正盯着他,因日光明亮而微微眯着眼。

玉罗刹收回视线,冷声道:

“我给你当了这么久的车夫,你总该告诉我到底要去哪儿,如做什么。”

说到“车夫”两个字时,他咬牙切齿,加重了音调。

玉罗刹没有期望得到回答,之前他问了好几次,风萧总是不搭理他,这次他依旧不觉得风萧会回答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风萧这次回答了他。

“去见一个熟人。”

“?”

风萧的熟人……

玉罗刹心里正琢磨,便听风萧又缓缓道:“说起来他也是你的熟人呢。”

“我的熟人?”

玉罗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嘴角一抽,旧伤隐隐作痛。

风萧探出头来,端详着他的脸色,嘴角微扬,又往车厢里一退,道:“看来你猜到了。”

“你不是想杀他吗?我帮你找到他去给你一个机会。”

少年杀手如是说,表情傲慢,如同施舍似地说道:“感谢我吧。”

玉罗刹:……

谢个屁。

以他现在的状态如何能杀得了休夜?恐怕会被其一剑捅死。

玉罗刹面色铁青。

“何时会见到他?”

玉罗刹询问道。

“不知道。”风萧说,“你很想见他啊。”

玉罗刹:……滚啊。

玉罗刹为可能见到休夜而皱了好几天眉头,他从来没有弄懂过休夜的心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有一年,场面很难看,而玉罗刹别说找他复仇了,反倒更加凄凉。

在见到休夜之前,心情糟糕的玉教主见到了自己的难友,石观音。

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石观音,因为她改换了容貌,气质也与过去截然不同。

玉罗刹将车停在茶棚外,和风萧走进其中。

有茶客悄悄地看向他们,有人认出了风萧。

面容苍白的女子坐在茶棚的角落,神色阴沉,瘦弱而无助,而她一旁的年轻人眼中笑意如春水,两人的情绪截然相反。

奇怪的家伙,玉罗刹心想。

空桌有好几张,风箫却径直走过去,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并相当随意地朝玉罗刹招手。

玉罗刹心中暗骂一句,走过去坐下。

绝对不是错觉,那个表情阴郁的女子在他们过去后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

而那少年似乎也显得不大高兴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明显下降,眼中也没了笑意。

玉罗刹肯定他们的反应不是因为自己,那这样来看,罪魁祸首就是对面那位无论何时何地都十分招摇的蛊师。

风箫叫茶,又点了些小食,若无其事地在旁人有意无意投来的视线下喝茶。

从他们来后,茶棚中便安静了许多,原本有人大声吹牛拍马,热闹不已,但如今已成蚊语,嗡嗡嗡的。

石观音的脸色臭得要死,仇人当前,她却不能暴露身份,还得小心行事——真是可悲!

王怜花用余光觑着风萧身影,对方还是那张冷淡傲慢的面容,心里无语。

怎么又能遇见你?话说旁边的那个人又是谁?

王怜花同玉罗刹对上视线。

只对上视线的这一瞬,虽然未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王怜花却立刻断定这人也是个被风萧蛊毒折磨的倒霉鬼。

会是谁呢?

玉罗刹只看出两人都有易容,一时半会并没有往熟人身上想,但瞅着瞅着,瞧出不对劲。

这二人似乎都很看不惯风萧,目光里火花带雷光,没有一点欢喜与惧怕,和旁的茶客截然不同。

玉罗刹嘴角一抽。

难不成他们也是熟人?

风萧慢悠悠地将老板送上来的小食吃完,时间也过去了快两刻钟。

期间没有搭理身边的三个人。

王怜花看了他一次又一次,他俩打的交道多,即使不想猜测,他也猜想风萧是不是已经认出了他们。

就看谁更有耐心是吧?

王怜花憋着气和他耗,心里有点不甘心。

风萧放下筷子,说:“我不说话的话你们也都不开口么?”

晏游觉得他们也太贴心了,还特意等他填肚子。

三人表情都变了。

玉罗刹道:“你不觉得是没人想同你说话吗?”

王怜花和石观音向这位“不知名的倒霉蛋”投去赞赏的眼神。

王怜花道:“非要我说的话,我只能说你很碍眼。”

石观音也想对风萧说点难听话,蠢蠢欲动,可想到自己的伤势,便息了心思。

“我说话之后才敢开口,你们也就这点胆量了。”风萧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们难听的话语,漫不经心地说道,“啊,还有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家伙。”

石观音:“你!”

王怜花倒是更直接一点,他和风萧的斗嘴往往都会演变成斗殴——他直接一脚踹上了风萧的腿。

风萧伸手揪着他的衣领给他重重一圈。

两人扭打起来,滚进茶棚外的草丛里,茶馆里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起身,将玉罗刹和石观音围了个严严实实。

石观音目光沉沉,她不知道与风萧不对付的那名少年是王怜花,如今见两人一言不合便打起来立刻猜到王怜花便是传闻中那名总是与风萧打架的少年。

玉罗刹站到她身边,低声问:“要走吗?”

茶客们全神贯注看热闹,两人渐渐从人圈中退出。

石观音听他这么说,表情微顿,转头打量他的脸。

易容。

“你同蛊师是什么关系?”

“仇人。”

石观音心中仍有顾虑,只是机会难得,便抓住这一线生机,当机立断道:“走。”

两人在人群的遮掩下往茶棚外走去,跳上风萧的马车,由玉罗刹扬鞭,马车绝尘而去。

风萧与王怜花齐齐从草丛里坐起来,茶客们如油锅上的老鼠似的蹿回原位,生怕被蛊师记住看热闹的人有谁。

事实上不用记也知道,没一个不看热闹的,连老板也瞪着眼看得津津有味。

风萧擦着嘴角的血站起身,茶棚外的马车只剩下王怜花那一辆,他冷冷地笑了一下。

王怜花跟着站起身,揉着手臂上的青紫,眼皮直跳,还不忘冷嘲热讽:“你说你图什么?那人是谁?”

晏游:……先踹人的好像是你啊。

王怜花倒打一耙的技艺炉火纯青,晏游为之钦佩,不愧是千面公子,脸皮够厚。

“逃跑的两人中有绑架小晏的人,你觉得她是谁?”王怜花说,“想用我的车便求我。”

只剩一辆马车,都要去追人,合作是唯一的选择。

王怜花得意洋洋地俯视着风萧。

“你当我是笨蛋?”

风萧一把拍开他,钻进车厢。

王怜花嘴一撇,将车驾得摇摇晃晃,专往崎岖不平的坑上走。

幼稚。

晏游在车里颠来颠去,心中琢磨这边的路怎么还没修好。

步明灯那边得再催催皇帝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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