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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因为你不是季瑜”

离婚后我死遁了 虞渊 3956 2024-01-22 14:56:36

这个想法让季瑾立刻抬起头来,第一时间向陆峙询问,来确定自己是否记错。

陆峙瞳孔骤然缩紧。

他没有季瑾那样好的记忆力,但好在现代社会里电子设备能忠实地记载下所有的一切。那天是老管家拍下了别墅门前小猫惨死的照片,在第一时间发到了陆峙的手机上。

陆峙也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紧迫,他立刻拿出手机翻找起聊天记录,果然找到了那天的照片。

在放大照片的那一刹那,陆峙和季瑾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季瑾没有记错。

纸条上确确实实写的是“季瑾”。

“我们必须要再次去见陆以克。”

季瑾说道,“以陆以克的性格,我不认为他会在这种细节上犯错误。”

陆以克这样笃定自己就是季瑾,很显然,他极有可能就是季瑜死亡的目击者或亲历者。

因为亲眼目睹或见证过季瑜的死亡,所以才这样坚定现在活着的双生子之一,是季瑾。

“只怕这次没有那么好办了。”

陆峙打完电话回来,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检察院已经提起公诉,现在的陆以克已经被羁押逮捕,恐怕我们很难在开庭前见到他了。”

季瑾咬了咬牙:“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们还可以像上次那样走法定程序在检察院申请。”

陆峙说道,“只不过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他打开官网,迅速熟练地进行着申请操作,然后把电脑上的页面展示给季瑾看:“至少要等到三到七个工作日。现在还在春节的法定节假日,只怕保底也要十多天。”

季瑾攥了攥手心。

如果,如果自己再想到的早一点,会不会就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了?

他看着陆峙打开电脑提交了申请,闭上了眼睛。

……还有什么是自己忘掉的?

季瑾把时间轴继续向前拨动,他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从三年前自己住进弟弟季瑜的房间,发现弟弟藏在床下的一大筐书……

封皮已经脱落的小说,已经泛黄的书页,密密麻麻的古怪字体,附着注释的法语薄页。

“J’aimais?moins?votre?visage?de?jeune?femme?que?celui?que?vous?avez?maintenant,dévasté。”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那本齐曜提起的《情人》。

“借你的书,是不是该还我了?”

记忆里齐曜的微笑逐渐在一刻慢慢浮现出水面,季瑾的目光骤然锁定在记忆里那本自己归还回去的《情人》。

他终于想起来了。

为什么那个恐吓纸团上的字迹既陌生又熟悉。

原来自己是见过的,在那本已经没有封皮了的《情人》上,在密密麻麻的注释里,掺杂着这样板正又古怪的字体。

季瑾甚至都来不及和陆峙解释这一切,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立刻拨通了齐曜的电话。

他必须确定,那个字体是齐曜的,还是他的弟弟季瑜的。

对方的电话接得很快,就好像齐曜一直在等待这个电话一样。

“齐医生,你还记得——”

季瑾忍下自己心中的急切,想要从一个话题切入的时候,对方却用那种温和但冷漠的语气拒绝了他。

“无可奉告。”

齐曜的声音礼貌但却不失冰冷,“很抱歉,我现在很忙。请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等等——”

季瑾甚至都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对面就已经挂了电话。

“瑾哥?”

季瑾还没从齐曜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里反应过来,正因为他的态度而有些微微失神,此时却听见陆峙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来。

陆峙正抱着笔电,神情难掩激动向季瑾展示自己的发现:“瑾哥,我想到了一个可以见到陆以克的办法。”

“既然检察院的程序是不得不走的,但我们不一定非要走检察院这条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通过公安将季瑜的车祸重新立案,那么作为嫌疑人的陆以克便自然会被传讯,我们同样可以见到他!”

陆峙洋洋洒洒地说完,这才注意到季瑾的神情,声音也跟着弱了下来,试探着说道,“瑾哥?”

“嗯我在听。”

季瑾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去吧。”

“好。”

陆峙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笔电,站起身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看向季瑾,问道,“你刚才在和齐曜打电话吗?”

“嗯,但是他挂掉了。”

季瑾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他认识我弟弟,我想问问他,但齐医生好像在忙。”

但更多的他却没有说出来。

季瑾在齐曜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想了很多,他想起从一开始自己和齐曜的见面,那个收到自己编辑的秋冬甜品上新的短信后,然后游刃有余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医生,在咖啡馆的下午对着自己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

“季瑜,你应该认识我的。”

仔细回想起来,季瑾才发觉这其中有自己从前忽视,现在却又突然明了的东西。

齐曜和陆以克一样,都是第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难道说,他们其实都清楚季瑜死因的内幕?

季瑾沉默地坐在陆峙的车上,他们整理出了温云云失踪和季瑜车祸的案件,想要重新立案,但公安那边在面对这样的证据时却并没有接纳。

“先生,我明白您失去亲人的痛苦。”

那个曾经招待过他们的警察态度温和、语气委婉地告诉陆峙和季瑾,“但是这些证据是远远不足以重新启动侦查程序的。”

陆峙有些急了:“可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向陆以克证实一个问题,如果不能重新立案,而是这样敷衍过去的话,温云云很可能等不了法定程序的十多天就已经被人杀死了!”

“陆以克?噢就前些天的那个绑架案。”

对方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又微笑着看向他们,“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但是恐怕立案会很困难。”

“没关系。”

季瑾说道,“请带我们去吧。”

如果在陆以克那里获得了有力的证据,还愁不能重新立案吗?

警察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会是很棘手的事情,但没想到眼前的两个人只是想去陆以克一面罢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这两人还在春节里便这样奔波,看着也不禁有些心软,二话不说便立刻带着陆峙和季瑾前往了检察院。

而另一边荒郊之外的小木屋里。

“……我师父这个人真好,但是那个姓陆的实在不是个东西。”

温云云本来就喜欢说话,再加上她本来就对自己的师父有滤镜,讲起季瑾的事情更是滔滔不绝,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红薯,这时候正捡了柴火把红薯架在火堆上面,一边烤着红薯一边听温云云讲季瑾的过去。

这几天每天都是这样的流程,温云云坐在旁边给男人讲季瑾是怎么来到蛋糕店开始学习做蛋糕,又是怎么样成为所有人都称赞的季老师。

她每天讲关于季瑾的事,男人就坐在旁边听,这样一日一日地过去,温云云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在这里呆了有几天了。

但有一点温云云能十分确定。在这些天里她通过自己的观察,越发能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师父有着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古怪却复杂的情感。

前面的时候男人时不时还笑一笑,直到讲到后面陆峙出场,温云云便敏锐地察觉到,男人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低了下来,好几次吓得她差点没说下去。

“确实。”

男人突然出声,把温云云吓了一跳,差点没尖叫起来。

她一开始还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附和自己刚才那句“陆峙真不是个东西”。

温云云刚想义正辞严地继续讨伐陆峙,却不想下一秒就看见男人拿出了那把锋利雪白的刀,若无其事地放在手心里用干净的软布擦拭。

她嘴刚张开,便听到对方冷冷的声音;“害得他伤心,确实该死。”

温云云差点吓傻了。

她一点也不怀疑眼前这个好像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下一秒真的敢拿着这把刀杀进陆峙家里。

温云云瑟缩着往里面躲了躲,她身上的绳索已经去了不少,多半还是因为她讲的故事很精彩,男人对此很满意,只是把她栓在重石上面。

温云云看得出来男人最想做的事就是想杀掉自己。他似乎不图钱财,也不图美色,好像在这里一直想等着一个人出现。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温云云心里希望的火苗腾地一下子燃了起来,男人似有所感地动了下耳朵,警告似的看了一眼温云云,随手找来一团麻核塞进她的嘴里。

“别乱动。”

男人的声音在温云云的耳边低声响起,威胁道,“不想少根胳膊的话,就给我乖乖在这里呆着。”

温云云知道男人真的能做出来,害怕地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但男人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径直提起温云云的后颈扔到木屋里的草垛,把她的手脚重新捆住。

温云云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男人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外面来这里的是一队研究人员,他们从河流的上游而来,在这片平静的下游调查河水的污染情况以及进行水源调研。

“你是在这里居住吗?”

温云云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好奇的声音,“现在是早春,晚上还是会有些冷的吧?”

“其实也还好。我只是在这里放空冥想。”

男人的声音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听上去像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我在烤红薯,你们要吃些吗?”

脚步声逐渐拉近了,温云云看着那个小队走进了他们的木屋。

隔着厚厚的草垛,她能清晰地察觉到外面一队至少有五个人左右,其中有两个男性alpha,两个omega和一个普通人beta。

“哈哈哈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似乎在打量着这间破旧的木屋,“你本来也没有多少,我们不好意思吃你的。不过我们带了挺多干粮的,你要不要拿些吃?”

男人似乎正要微笑着拒绝,木屋里面的草垛却这时候发出“呜呜”的声音,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带着草堆跟着颤抖。

几个研究人员显然注意到了这一幕,迟疑且警觉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里年久失修,而且风很大。”

男人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想我不能再留你们作客了,我可能要先修理一下房子。”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温云云拼尽全力挣扎,但是却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呜呜”声。她看着那些研究人员对于男人的说辞深信不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木屋里走出去。

“修理一下房子”。

温云云听到了刚才男人意味深长的话,这时候只觉得整个胳膊都跟着痛起来。

她闭上眼睛,听着男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把自己从草垛里拽出。

而与此同时,警察也把陆峙和季瑾带到了陆以克的面前。

陆以克是完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看见这两个人,他困惑地看着季瑾和陆峙,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们这次又想问什么?”

“问我弟弟季瑜的事。”

季瑾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陆以克更加茫然了:“这个问题你们不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问过了吗?”

季瑾只以为他还在装傻,沉了沉眼睛:“陆以克,我们都不是傻子。你难道已经忘记了你当时是怎么给陆峙写的恐吓信吗?你那时候用的是‘季瑾’,而‘季瑾’已经被警方宣告死亡了。”

陆以克依然很茫然地看着他们:“……?”

“所以你为什么能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季瑜’的情况下,在恐吓信上写的是‘季瑾’的名字?”

季瑾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抓了一把汗,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和陆峙离真相越来越近,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你是怎么认出我是‘季瑾’?”

季瑾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人。

他担心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陆以克之所以那样写只不过也是懒得区分。但是季瑾又期待陆以克能说出些别的什么。

但陆以克的脸上没有被季瑾戳穿的窘迫,他似乎有些茫然,也有些不解。

他动了动脑袋,稍稍偏着头,困惑地看向季瑾:“你不是季瑜啊。”

“是的,他确实不是季瑜。”

陆峙耐心地说道,“你能明白我们在问你的问题吗?季瑾的意思是,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在所有人都认定季瑜死亡的时候?”

季瑾看着眼前困惑的陆以克,在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问题。

他们寻找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季瑜已经死了”这件事的基础之上,但是从没有人找到季瑜的尸体,也从来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季瑜确实已经死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季瑜还活着?

就在季瑾发愣的这一瞬间,眼前的陆以克皱着眉头,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因为季瑜还活着啊。”

而远在荒郊野外的温云云被人从草垛里拎出,狼狈地睁开眼睛。男人因为刚才和研究小队交谈而早已摘下了兜帽,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见男人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和季瑾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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