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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对不起”

离婚后我死遁了 虞渊 3687 2024-01-22 14:56:36

“季瑾还没到机场吗?”

陆峙焦急的看着时间,扭头看向调香师,“你不是说他已经上车了吗?”

调香师也觉得迷惑。

季瑾的地址和私人机场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如果在自己给季瑾打完电话后,对方立刻出发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但他们的人却迟迟没有收到季瑾抵达机场的消息。

陆峙眉头皱了一下,果断道:“去调监控,排查这段时间里经过的所有计程车辆。”

他们拿到了季瑾上车的那辆计程车的车牌号,开始分头沿着路段的监控开始查清季瑾的路线, 很快陆峙的人便把结果送到了陆峙面前:季瑾的前半段还是正常的前往私人机场的路线,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转换了路线,去了滑雪场。

“糟了。”

陆峙起身穿上外套,急匆匆就要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在这个紧张的时刻,突然响了起来。他强压着心中的焦躁,接了电话,那个和他假订婚的omega在电话的另一边声音急切,告诉陆峙, 现在季瑾就在G市滑雪场后面废弃的仓库,就在陆以克的手上。

陆峙的脸甚至还没完全阴沉下来,陆以克便已经把季瑾浑身是血的照片发到了陆峙的手机。

旁边的人此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一个缩成鹌鹑似的站在旁边。

知道内情的齐曜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峙攥着拳硬生生砸烂了桌上的烟灰缸。

齐曜知道,陆峙一直小心提防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陆峙想通过和季瑾“决裂”的方式,来放季瑾走这件事,并不是他一日之功。

准确来说,从那天季瑾的小猫险些死在陆以克手里的时候,陆峙便明白,在自己解决掉陆以克之前,季瑾跟在自己身边,只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型靶子。

他绝不能让季瑾因为自己而受累。

可是陆峙不想放季瑾走:他知道季瑾的心结所在,也为自己的囚禁行为而愧疚。他多次想要坐下来好好和季瑾说开,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口。

季瑾想要自由,可是陆峙却不敢确定,季瑾想要的到底是自由,还是永远永远地和自己分手。

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季瑾却在他第一次易感期里,自己打伤了自己。

这时候陆峙才终于明白,他不能再这样关着季瑾了。

季瑾想离开自己,对这件事的执着,已经到了一种疯魔的地步。

而自己也不该用自己的爱意,去逼迫季瑾。

他应该换种方式。

比如,让季瑾自己选择。

很多年很多年前,是季瑾包容那个恶劣的自己;

现在季瑾想不通他们的感情,那他也可以为了季瑾等待。

季瑾为了自己,为了陆家,几乎奉献自己的大半生。

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就活不下去的人,但许多年前,季瑾还是那样坚定地选择了自己。

如果季瑾一定要和一个人结婚,为什么那个人不可以是自己?

陆峙一晚上没睡,很快便把这件事想通。

但他同时也明白,如果自己只是单纯地只是让季瑾走,恐怕不能让陆以克这些人以为自己和季瑾真的决裂。

他必须要把事情做绝,好在他的瑾哥,确实厌恶他的监禁。

其实陆峙明白,从自己把季瑾关起来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奢求季瑾能原谅自己:但无论怎样,他还是选择再等一等,看一看那个头也不回的人,到底会不会回头。

陆峙把一切都安排好,甚至齐曜和季瑾通过柠檬汁传纸条,都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张弛有度。”

齐曜无奈地看着陆峙截获了自己手中的纸条,耸了耸肩膀,“这一次我站季瑾,你真的该放他走。感情这种事强迫不来,你该让他自己选。”

陆峙没有说话。

用柠檬汁能写出隐形字,季瑾确实没有告诉过多少人,但是陆峙恰巧就是季瑾告诉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他把纸放在火上烧灼,看着上面显露出自己熟悉的字迹,不由得低低一笑:“我知道。”

齐曜愣了一下。

“所以。”

陆峙说道,“这一次,我让他自己选。”

一切原本都在陆峙的计划里:他和那个omega订婚,以此来蒙混陆以克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和季瑾已经彻底断了,而另一边,陆峙却早就买好了G市的房子,然后假托齐曜的名义,让季瑾远离斗争的漩涡,在那个装饰得舒舒服服的小房子里安心休养。

陆峙以为季瑾是真的不爱自己了,于是他对于陆以克拙劣的把戏嗤之以鼻,却从没想过,即便是走到现在这一步,那个在自己面前冷着一张脸,说永不再见的人依然像个傻子一般飞蛾扑火,在自己的安危面前奋不顾身。

而其中最让陆峙崩溃的一点是,季瑾甚至都不是被陆以克绑架的。

陆以克绑架了那个自己找来演戏的omega,是季瑾提出的换人。

他简直不敢想,季瑾孤注一掷走进陆以克刀尖下的那一刻,心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到底谁才是骗子啊,瑾哥。

为什么嘴上说着憎恶,心里却又这样爱我?

你这样对我,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放下你?

……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陆峙一行人终于抵达G市的时候,陆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陆以克打来的视频电话。

陆峙急匆匆地点开,里面的季瑾已然陷入了昏迷,此时正靠在废旧仓库的柱子上,额上和嘴角都是干涸的血。

“你好,陆峙。”

陆以克那一板一眼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响起,“我说过,你杀了我义父,你早晚要为此付出代价。”

“陆以克,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峙强忍着满腹的怒火,他此时已经无心和陆以克辩驳,到底谁才是那个杀死他义父的真凶,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只有那个狼狈地倒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季瑾。

“不做什么。”

陆以克偏了下头,声音机械道,“我只是想让你,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绝望。”

他俯下身,把手机凑到了季瑾面前,从一边的冰桶里随手舀了一勺还带着冰渣子的冰水,就这样毫无怜惜地泼到了季瑾脸上:“说句话。”

陆峙看到季瑾被强制泼醒,此时身子正止不住地咳嗽,脸色也因为寒冷而变得惨白。

陆峙的心跟着季瑾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揪了起来,他清楚,季瑾前不久刚咳了血,好不容易休养好,现在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这样折腾。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季瑾虚弱地根本抬不起头,他整个人都在发颤,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几乎是便咳便吐血,鲜红滚烫的雪落在仓库的地面上,甚至还冒着蒸腾的白气:“别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陆峙却听得异常清楚。

那个无数次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再次选择把狂风骤浪挡在自己身后。

他的瑾哥那样直直地看着他,看得他心神俱颤。

“从前许多事……是我对不住你。”

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颜色浅淡的瞳孔此时已然有些失神,陆峙不知道季瑾在想什么,但他却通过那台手机,隔着很远很远,恍若听见季瑾那一声轻轻的叹息,“别来找我了,也不要救我了。我对不起你,我这一生……都赔给你。”

“瑾哥!”

陆峙心中警铃大作, 可视频的画面却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他如何听不出季瑾的话语里暗藏死志,此时却只能徒劳地催促着司机,开得再快一点。

而此时的仓库里,季瑾跌倒在地上,血顺着他破损的嘴角淌下,整个人都虚弱地像张薄纸。

陆以克把他拎起来,一双无机质的黑色眼睛就这样死气沉沉地打量着季瑾,刚想拿起刀来要结果季瑾的时候,却不想眼前虚弱到早已无法和自己抵抗的人,突然轻轻地开了口:“你见过我弟弟?”

如果放在平常,陆以克知道季瑾这是在拖延时间,是绝对不会和季瑾废话的。

但是他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情很好地勾了一下唇角,蹲下身,凝视着季瑾因为疼痛而布满冷汗的额头,和那双发着颤却依然漂亮的眼睛。

“当然见过。”

陆以克像是思索了一下,然后勾起一个僵硬而又机械的笑,“他比你喜欢笑。”

季瑾僵住了。

陆以克却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里,声音都变得有些远:“他长得很漂亮,信息素的味道却很烈,但是有的时候也很好闻。”

季瑾的手开始发颤,原本昏沉的意识也在陆以克的话语里逐渐清醒。

季瑜,他的弟弟怎么可能认识陆以克,又怎么可能和陆以克打过交道?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季瑾脑海里逐渐浮现。

他的声音第一次开始发抖:“你怎么认识季瑜的?”

“……他的腰间有颗小痣。”

陆以克依然是那样机械地说道,“颜色很红,很漂亮。我站在床边,看得很清楚。”

“陆以克。”

季瑾的声音已经完全在发抖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陆以克这时候才好像听到季瑾的话一样,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个很茫然的表情:“他是自愿的。”

季瑾彻底愣住了。

陆以克则继续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们不是都知情吗?”

知情什么?

“你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

季瑾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流进入到自己的脑海里,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在分析时第一次濒临崩溃。

怎么可能?他那个娇气又爱闹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和陆家的人牵扯上?怎么又可能会和陆以克上床?

一定是陆以克在撒谎。

季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正要继续开口的时候,一直站着不动、凝视着远方的陆以克却在这个时候动了动耳朵,低下身子直接把自己拽了起来。

他好心情地看着季瑾,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没有那么僵硬,看上去像一点活人了:“我们的客人,终于来了。”

陆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陆以克盯着季瑾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拽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露出颀长脆弱的脖颈,把冰凉的刀刃贴在那肌肤上。

“我要让你们一起死。”

陆以克的声音阴恻恻地在季瑾耳边响起,“好不好?”

季瑾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陆以克这样要挟着要害,走到陆峙面前。

“陆以克,你放开季瑾,我们一切都好说。”

陆峙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心神俱颤,他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强忍着内心积攒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静,“这是减刑的文件,如果你愿意退一步,我可以把三叔四叔从里面捞出来……”

“陆先生,你这是在求人吗?”

陆以克的语气非常生硬,让他听上去很像是在背台词,“求人也该有求人的姿态,你不应该先跪下吗。”

陆以克抓着季瑾头发的手终于在这一刻松了,他换了轻松的姿态,似乎要欣赏陆峙该如何在自己面前屈辱地跪下。

而此刻变故突生。

陆峙咬牙,正要跪在陆以克面前,却看见虚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季瑾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了头,轻轻地开口:“陆峙,不要跪。”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抬起头来。

季瑾以一种极为决绝的姿态、几乎是用尽全力去撞那把紧贴在他脖颈上的匕首,陆峙在那一刻失声尖叫,几乎是不要命地冲上前去,想去阻拦那个不想活了的季瑾。

陆以克下意识地想抽出匕首,不让季瑾去撞刃,却不想片刻犹豫之间,季瑾的假动作成功欺骗了他的眼睛,那把藏在袖子的刀在此刻出鞘,狠狠地插进了陆以克的肩膀!

一切都在这一刻慢速播放,陆以克骤然惊恐的眼睛,突然刺进身体里的尖刀,狼狈摔在地上迅速被季瑾制服的陆以克,还有只是脖颈上被匕首划过一道浅浅血痕的季瑾,和奔跑起来、不明所以但迅速帮季瑾制服陆以克的陆峙。

“……你的刀。”

陆以克的眼睛慢慢瞪大,他被陆峙摁在地上,眼神却是不敢置信,“不是丢在地上了吗?”

浑身是血的季瑾咬着牙把那把已经没入陆以克身体的尖刀连根拔起,对着他冷冷地笑:“谁告诉你,我只带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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