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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蜜桃咬一口 九升君 6496 2024-04-28 16:27:33

严家的团年饭, 还是和往年一样, 热热闹闹的十几桌, 把院子摆得满满当当的。

相比十年前,严家的族谱又开枝散叶了不少小娃娃,刚过门的媳妇, 新来的姑爷,一个个都是要到主桌去给严颐敬酒的。

严颐快八十的身子, 还硬朗的很, 酒是戒了, 以清茶代之,乐呵呵地看着每一个过来敬酒的小辈, 笑着接受他们的祝福。

谢长风坐在明朗身边,食不知味地嚼着他夹来的菜,神情很有些恍惚。

刚才严宝华进门,只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转身便上了楼,吃饭也没下来。

但就是那么一眼,让长风所有的应激反应全都出现了,呼吸加速、双手发麻、语不成句。她努力克制着, 不敢让明朗看出异样, 把一片牛肉嚼了三分钟,还不知道咽下。

明朗见她这样, 干脆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手, 安抚道:“别想太多,我妈就是回来过个年,她心脏不好,早几年就不吃晚饭了,跟你没关系。”

“明朗。”

严颐在那边叫人,带着笑看向他跟长风:“人都带来了,不给大家介绍介绍?”

明朗擦了下嘴,冲长风抬了抬下巴,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各位长辈晚辈,”

明朗端起酒杯,让长风转过身来,面对众人,“你们念叨了这么久,年年都要问我什么时候能带女朋友回来,今天,我带回来了!”

他把神情有些呆滞的长风往身边一搂,举起酒杯:“这是谢长风,我高中同学,十年了,我终于把她带到你们面前。”

在场的严家人都是从小看着明朗长大的,对他这段恋情都略有耳闻,如今总算看到了传闻中的女主角,大家纷纷鼓掌欢迎,明朗的几个舅舅虽面有不虞之色,但也跟着大伙鼓了掌。

小辈们就开心多了,不断有人跳起来想看看长风的模样,当年跟明朗一起放烟花的表弟们抚掌大笑,指着长风问明朗:“就是她对不对?害我们烧了房子那位!”

明朗笑着应了,转头问五舅:“舅,今年的烟火……”

“管够!”

五舅冲他一挥手,豪气冲天地拍着胸脯:“今年我包了一整节火车皮,除了春节用的,还有给我爸八十大寿准备的,既然新媳妇儿来了,你们就全部拿去放!不够再找你舅!”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明朗带着长风给大家敬了三杯酒,就算见过家长了。

场面活跃起来后,明朗被拉到了别桌陪长辈喝酒,外婆笑眯眯地跟长风说了几句话,拍拍她的手,扭头朝屋内一指,“去陪陪宝华,她能不能跟明朗和好,就看你了。”

“我?”

长风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彻底吊了起来,她咬了咬唇,露出一个怯怯的笑,眼神在人群里扫了扫,没见到明朗,只得冲外婆点点头,转身朝大宅走去。

严宝华的房间在二楼,敲门前长风做了足足一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抬手轻轻叩了叩门板:“严阿姨,我是长风。”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屏息静气地等了好一会儿,屋里才响起踢踏脚步声,接着,房门打开,严宝华站在门边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地问:“有事?”

长风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牵出一个笑容:“好久没见到您了,来给您问个好。”

严宝华神情恹恹的,像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她上下扫了几眼长风,让开了门道:“进来吧。”

屋里开着电视,但声音关得很小,应该只是当个背景音,淡淡的檀香味萦绕鼻尖,稍稍安抚了长风乱成麻团的心。

她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不知下一步该干嘛。

“坐吧,”

严宝华往沙发上一坐,冲书桌边的竹椅抬了抬下巴:“都这么大了,还要我叫你坐才会坐?”

长风拉开椅子坐下,恍惚觉得自己跟严宝华的每次谈话,都是与此相似的开场,她是真怕她,从见到第一面开始,怕了整整十年。

“怎么愿意回国了?”

严宝华轻飘飘地开口,有着事不关己的淡然,“你忍不住了,还是明朗忍不住了?”

“我忍不住了。”

长风垂着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严阿姨的成全。”

“我成全什么了?”

严宝华弯了弯嘴角,却没什么笑意,“你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哪需要别人成全。”

这话让长风没法往下接,她曲起手指,用指甲尖扎了扎手心,强迫自己冷静。

“明朗把他爸告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严宝华抬头看着谢长风,眼神比刚才冷了不少:“就算他爸做得再错,那也是他爸。跟你在一起,他就学会风高亮节,大义灭亲了?”

严宝华轻嗤了一声,疲倦地合上眼,“你们都对,不撒谎不虚伪不做作。错的是我跟老明,当年不该给你村子捐钱,也不该把你弄进城里。”

事情过去多年,长风也无意重提,她想了想,捡了个不伤人的话题开口:“严阿姨,当年您跟明伯伯资助的那几个孩子,后来都考上了大学,谢家村对你们二位永存感念。”

“那你呢?”

严宝华眼皮一掀,盯住长风:“是恨我们当年左右了你的志愿,还是恨我把话说得太直白,伤了你的心灵自尊?”

高考那年,明朗和谢长风从七凉山回到宣城,等待他俩的自然是棒打鸳鸯的场景。

明朗被带去严家软禁,长风被严宝华关在书房里骂了好几个小时,出来时浑身发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张婶心疼她,瞒着严宝华让她在以前的客房睡了一晚,第二天被发现后,严宝华直接把她的行李扔到了门外。

“给狗丢块肉,它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你连狗都不如!”

严宝华指着长风的鼻子骂:“滚出去,等公布成绩那天再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比不过一条狗!”

陈潇接到明朗电话后,接走了长风。

在等待成绩的那十几天里,明朗把严家闹翻了天,拆了好几个房间,最终严颐一声怒喝:“再不老实,马上入籍加拿大,这辈子别想踏进中国一步!”这才止住了他的发疯。

而长风,则是病了十几天,低烧不断,小命都丢了半条。

陈潇手足无措地守着她,不停念叨:“医生说就是个风热感冒,怎么会一直不退烧呢?要不要去大医院看看啊,长风你这样我担心死了!”

长风摆摆手,用沙哑的嗓子安慰她:“没事,是我的体质问题,感冒就是不容易好,坚持吃药就行了。”

成绩下来那天,明朗终于被放出来了,他考得不错,超了一本线20多分,严颐挺满意,也就原谅了他之前的胡闹。

外婆心疼这个外孙,拉着他谈了一席话后,把他送去了加拿大的二舅家,让他跟国内的人都冷静冷静,再做打算。

谢长风总分704,全市排名29,明守鹤微有不满,但还是立刻通知报社,跟他一起来到一中,拉着谢长风和校领导拍了几张照片,发了几条短新闻。

因为没有拿到理科状元,甚至连全市前十都没进,长风在填报志愿时毫无筹码可言。

相比严宝华,明守鹤还算个讲理的人,谢长风这枚棋,的确帮他赢回了些声誉,他对跟自己一样出生的穷孩子多少带了些怜悯,没有赶尽杀绝。

明守鹤把长风叫到办公室,开诚布公地跟她谈话。

“你的成绩确实能去一流大学,但那些大学都在省外,我动不了手脚,你的性别就得一直错下去。”

明守鹤打量了下长风,淡笑:“你要不去惹你严阿姨,她家倒是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但你……呵!明朗那孩子哪有什么长性,再喜欢的东西到手几天就没兴致了,你想靠他,真不如靠自己。”

“谢岚那个身份,也是宝华那边张罗安排的,她对你其实真不错,你要想变回女生,只能用那个身份入学。”

“学校呢,就是本市的S大,学校普通,但能让你自己挑院系,学费还是我们出,你打工挣点生活费吧。”

“怎么选,你自己拿主意。”

明守鹤说完这些,埋头处理起公文,不再看谢长风。

在明守鹤看来,这事闹到这样的地步,说到底都是谢长风自己造的孽。

如果谢长风真是个男孩,凭他的聪明,明守鹤能一直资助他完成所有学业,再收入麾下,为已所用,成就他的同时也成就自己,何乐而不为?

坏就坏在她欺上瞒下,什么作假不好,非要在一眼就能戳穿的性别上作假,如果再放她出去念好大学,以后真有了什么成就,人家追溯起学历来,难免不会东窗事发,引火烧身。

所以,当谢长风涂改自己性别的那一刻,就把她有可能飞黄腾达的一生,亲手断送了。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这其中的曲折,谢长风比谁都清楚,沉默良久后,她只提了一个要求:用谢岚的身份,谢长风的分数入学。

接到S大的通知书后,谢长风用了半小时默哀,接着擦干眼泪,挤进盛夏阳光下的公交车,赶往超市打工。

病好以后她便离开了陈潇家,借住到同乡的工棚里,开始了漫长的打工生涯。

明朗没联系她,她也不敢联系明朗,虽然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但她隐隐觉得,自己再跟明朗有什么瓜葛,怕是连这样的大学都上不了,更何况,学费还是由明家出资。

开学前一晚,明朗终于回来了,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长风住的工棚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你、你就住这里?”

他神情惊愕,瞪着那没有空调的铁皮屋,半天没回过神来。

长风却很开心,拉着明朗给他看自己存下来的钱:“这个暑假我打了七八份工,足足存了三千多!等我存够下学期的学费,就不让你爸妈出钱了。”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高中校服,侧着头努力不让明朗看到自己颈后的痱子,笑意盛满了双眼。

“不用他们的钱,我就有底气跟你在一起了!你再等等,开学了我还能再接几个家教!”

明朗眼眶酸得难受,拉着长风直接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

那丫头以为他看不见颈后,可她额发里都是成片的痱子疙瘩,好不容易养白净的一张脸被晒得花得不成样,让他多看一眼都受不了。

晚上,他抱着她,语焉不详地说了自己在加拿大发生的事情。

被送出去时,大人的确存了要把他留在加拿大的心思,明朗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哪怕折腾上天,不让你回国你就是别想回去!

他在二舅家郁郁寡欢了大半个月,二舅妈也看不下去了,找了一帮华裔小孩,拉着他去山里露营。

露营了三天,返程时,明朗出了车祸。

他负责把车倒出来,结果不知是坡度太抖还是踩错了油门刹车,车一路后溜沉进了湖里。

本来只是个小失误,他打开门跳出来就行了,但他那会儿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愣在驾驶室位置上,就是不动。

这下把同行的孩子全都吓坏了,疯狂大喊想唤醒他,最后还是二舅的儿子涉水爬上车,把他死命拽了出来。

回家后,二舅就给严颐跟严宝华打了电话,要把明朗送回国,“孩子不就谈个恋爱嘛,你们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才满意?”

“所以我就这样回来了。”

明朗冲长风笑,面带狡黠和得意,“我妈吓到了,回来以后再也不提你的事,也不管我去哪儿了。”

长风却惊了一身汗,抖着手去摸明朗的脸:“你当时、当时在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

明朗撇了撇嘴角:“就是觉得特别累,知道车在下沉,也看到他们在叫我,但就是不想动。”

长风扑到他怀里大哭了一场,最后哽咽着跟他保证:“明朗,我一定、一定会成为能让你骄傲的人,不会让你再因为我受委屈了!”

两个苦命的小鸳鸯第一次开房,在快捷酒店脏兮兮的床单上哭作一团,肿着眼睛依偎着看朝阳升起,那场景,他俩终身难忘。

后来的大学四年,严宝华的确没再插手他俩的事情,现实已经给足了他们教训,她甚至带了点看好戏的心态,作壁上观,等着看他俩能撑多久。

等大三暑假,明朗朝着要钱买房时,严宝华动了点气,把长风叫去,三两句就诈出他俩上过床的事,言语间多了些讥诮:“如今这年头是不讲贞操,既然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就别拿这个当筹码。若是贴上了价钱,跟外面那些卖的有什么区别?”

长风不知道严宝华的怒气来自何方,她被她夹枪带棒讥讽多年,忍气吞声早成了习惯,这些事,她从不会告诉明朗,打落了牙齿和血往肚里吞,吞得太多受不住便咬着枕头哭一场,天亮后周而复始的日子又得过下去。

那时候再难再苦,她其实并没放心上,支撑她的是一口硬气——要活出人样,要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要配得上明朗。

如今时过境迁,再回头看,长风对严宝华和明守鹤,只剩感慨。

“我永远感激您和明伯伯。”

长风松开攥紧的拳头,说得情真意切:“没有你们,不会有今天的我。我还要感谢你们,生出了明朗。我从来没恨过你们,真的没有。”

严宝华盯着长风,忽地笑出了声,连肩膀都在抖,“恨不恨的又能怎样?老明还有七八年才出来,我这个身子又受不得气,只能躲到加拿大眼不见为净。就算当年让你吃了苦,不都报应回来了吗?”

从谢长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知道严宝华是个大美女,永远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的衣着,举手投足气质雍容,在长风心里,严宝华是个不会老的美人儿,便是生气时翻一个白眼,也是有万种风情的。

可她现在看着沙发里的严宝华,衣着依然华贵,妆容也挑不出错,但整个人却老了很多,鬓边仔细藏起来的银丝和大笑后褪不去的皱纹,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个步入天命之年的老人。

长风深吸了口气,胸口还有些发颤,但没了来时的恐惧和压抑,心境渐渐平和下来。

“严阿姨,”

长风咬了咬唇,抬头看向严宝华,“我没有父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我不想看到明朗跟你们的关系闹成这样……我、我会劝……”

门口陡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接着同时爆出了明朗惊惶的声音和推门声——“长风!”

明朗一身酒气冲了进来,喘着气看了眼长风,又转头看了看严宝华,上前一把将长风拉起就要往外带。

“明朗,跟你妈打声招呼都不会了?”

严宝华斜眼睨着他,语气淡然。

明朗的脚步一顿,微侧过身,闷声回道:“是你让我别碍眼的,我怕跟你说话会惹你生气。”

“你又不是第一天有了媳妇不要妈,我还生什么气?”

严宝华站起身,缓缓朝他俩走来。

窗外有等不及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了年味,火|药味顺着窗缝飘了进来,和着檀香有些不和谐。

严宝华默默地看着他俩,明朗把长风护在身后,眼神有些戒备,长风则从明朗肩头偷偷朝外望,似乎随时准备站出来解释。

他俩这姿态真是十年不曾改变。

严宝华第一次觉察出他俩的不对劲,是十年前的那个春节,她差明朗和长风出去买菜,回来时,她看到明朗先下了车,自顾自地往回走,谢长风提着大包小包落在后头。

她见他俩回来了,正准备下楼,转身时忽地瞥见明朗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谢长风好几眼,还犹豫着伸了伸手,最后只是替她把门打开了。

她当时有些奇怪,因明朗不是会体贴人的个性,还想着他今天是抽了什么疯,后来就发现他俩越走越近,若是在路上不小心碰见,明朗一定是以保护之姿站在谢长风前面,随时准备为她战斗的样子。

少不更事也好,鬼迷心窍也罢,这段情燃了十年,谁还能再说什么呢。

半晌后,严宝华转过身去,摆了摆手:“有空来加拿大看看我,那里人太少,只能跟松鼠说说话。”

*

不是年三十,但乐青镇上已是鞭炮齐鸣,心急的孩子早就忍不住了,缠着大人一个焰火接着一个的放。

明朗如今这辈分,自然不用亲自动手,他把长风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站在一边指挥那些小崽子们放炮。

长风把头静静靠在他肩上,眼神有些迷离,神思不知道飘去了哪儿,明朗跟她说了好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低头咬了口她的鼻尖,才把人唤醒了。

“嗯?”

长风摸着鼻子,有些无辜:“干嘛咬我?”

“我就在你身边,脑子里还在想谁?”

明朗装出醋意十足的霸道总裁样,抬手掐了掐她下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长风眼波一转,翘起唇角,嘤咛出声:“明总不要,小女子怕怕。”

明朗被她逗笑了,借着酒意把她抓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吻了一记。

“那么多孩子!”

长风脸都红了,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明朗的笑声在头顶上方响起,沉沉的,很好听。

“就是要教孩子什么是相爱,要让他们从小建立起正确的恋爱观!”

长风闷闷地笑出了声,隔了很久,忽地抬头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

明朗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眸子问:“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好奇。”

她眼睛弯弯的,闪着光彩:“你还记得吗?”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明朗抬起头,眯着眼想了想。

第一次见她,是在电视上,傻不拉几,土不拉几,像条流浪狗。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在深夜的饭桌边,她为了几颗栗子,等他等到自己睡着。

第一次觉得她好看,是在阳光晴好的车里,她笑起来让他觉得甜到了心底,止不住想要多看几次。

他俩之间有很多很多第一次,心动早就藏在了每一个抬眼回眸间,等他能意识到时,早就泥足深陷了。

“不记得了。”

明朗低下头,诚实地笑了:“反正很早就认定你了。你呢,什么时候才知道离不开我的?”

“十年前的春节。”

长风嘴角挂着笑,双眼亮晶晶,“你隔着屏幕给我放烟火,我那时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你了。带女孩子放烟火这一招,真的绝杀哦明总!”

明朗止不住地大笑出声,抱着长风冲那帮小孩子高喊:“来吧,孩子们把大礼花准备好,马上放礼花了!”

“好也好也!”

“放礼花了!”

“快出来快出来,放礼花了!”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很快装好支架,点燃了礼花。

砰砰——

三个礼花齐放,在天空中炸开绚烂无比的火花,照亮了半边天幕,连顶上的月亮都失了色。

长风仰头看得入了迷,待烟火散去后,她视线上移,看到了一轮圆月。

“明朗你看,”

她抬手指了指月亮,脱口而出:“是朗月。”

又一轮礼花上了天,硝|烟轰响中,明朗唔了一声,用大衣把长风紧紧裹住,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念着——

云对雨,雪对松,朗月对长风。

—正文完—

2019.6.8 九升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剧情很重,不建议跳过哦!

新文求预收,作者收藏跪求点一下!

《春风美不过你的笑》沈笑(会在番外中出现) X 徐邶 娱乐圈 姐弟恋 甜到忧伤提问:青梅竹马是什么感受,有谁能说说吗?

答:谢邀。刚从海岛回来,往返坐的经济舱,心情不大好,语气可能有些冲。

青梅竹马这个词,听起来很美,实际一地鸡毛,尤其这个竹马比你小,比你听话懂事,那你的童年多半过得不会很幸福。

他学音乐是爱好,你学画画是瞎闹;

他失败是压力大,你失败是常态;

他是城北徐公,你是效颦的东施……

艹,越说越气!

不过这小子很黏我,对我也很好,还会买限量款包包来哄我,所以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啦!

最近他参加了个什么歌唱选秀,祝你旗开得胜啦小北耳!

【匿名用户发表于:20X8-5-22】一年后,这条只有十几个人回答的知乎问答被翻了出来,火爆全网。

【超人气歌手徐邶恋情石锤!】

【徐邶绯闻女友疑似拜金外围,言谈不离奢侈品】【徐邶粉圈大地震,获益的会是哪几个顶流?】徐邶,民国大火选秀综艺C位出道,十个月内连发三张专辑,微博粉丝数直逼三千万,五大刊杂志封面登了个遍,本本脱销闲鱼上的二手杂志炒上千元。

天籁的嗓音,极致的容貌,却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出通告也是到点走人,粉丝想追都无从下手。

这样一个仿佛喝露水长大的美少年,怎么可能有拜金女友?

粉丝不相信!粉丝要舌战群儒,粉丝要拉爆渣浪服务器!

然而几天后,那条问答有了最新回复——

谢谢笑笑一年前的祝福,小北耳胜利啦!

这次专门写了首歌给你,520在网X音乐首发,记得要听。

徐邶发表于:20X9-5-18

5月20日零点,网X音乐跟知乎服务器同时被拉爆,只因徐邶的新歌上线——

《春风美不过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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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来谈谈本文。

三月底逛街时,突然有个人名闯进我脑子,就是长风,而且是个女孩,很帅气的那种。

接着有了人设,再来我想得给她配个大气的男主,于是有了明朗,有了朗月对长风。

对于长风,我实在心疼,心疼到不愿直面写她受苦的那几年,直接跳了过去(当然番外里会出现,提前预警),对这个女孩子,我惟愿她以后的人生只有幸福没有苦难。

言情小说里,富家子和贫穷女的梗,层出不穷,我写明朗和长风,是想颠覆人们固有的印象,在他们这段感情里,是长风带领着明朗成长,配不上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明朗。

家境、地位、学历……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便是如草芥的谢长风,也能靠努力改变阶层,拥有最完美的爱情。

看文的诸位,你们会比长风更幸运,更幸福的。

正文在这里完结,是寓意画了一个十年的圆,春节开篇,春节结束,未尽的事宜,咱们在番外里慢慢细说,包括他俩婚后的甜蜜小日子:)

很高兴跟大家相遇,希望能带给你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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