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一路背着陈孜艺到停摩托车的地方才将她放下，扭了扭胳膊问道：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瞎逛吧？时间也有限。”
“我不知道，你来带路。”
陈孜艺倒着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事不关己地摇晃着身子。
“不是你提议来买生日礼物的吗？”
“临时起意的，哪有那么多打算，就是我从没翘过课，想试一次，不是说没有翘过课的学生生活是不完整的吗？我就想让它完整一下。”
“这种事情等你上了大学之后再好好体验啊。总之，先去卖手套和一元店的地方逛逛吧，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程明启动了摩托车，却发现陈孜艺还是倒坐着，和他背靠着背。
“小艺，乖乖坐好，这个姿势很危险的。”程明板着脸，柔声细语地说道，他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这么坐就好了，感觉很稀奇，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风景。”陈孜艺踢着小腿说道。
“等你从车上摔下去的时候才叫稀奇，快点！”程明急躁地催促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搂着你的腰，把胸部贴在你的背上？想让我做这种事情直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的，你好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陈孜艺捂嘴偷笑道。
这是打算报刚才的一箭之仇吗？论记仇的还是你记仇。
“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好嘛，再说，你的前胸跟后背没多大区别。”
程明使用激将法，效果拔群。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哪里没区别了，我又不是小学生，闭上眼睛给我猜一下是胸还是后背。”
陈孜艺转过身子，微微前倾，把胸口轻贴在程明的后背上，问道：“是什么？”
“后背。”程明即答道。
“现在呢？”
陈孜艺拉开校服的拉链，再次贴了上去。
“有点像胸的后背。”
陈孜艺挺胸紧贴着，双手狠狠地抱住程明的腰，恨不得抱断他的老腰。
“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胸，是胸还不行吗？”
“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刚才可是伤害了少女的自尊心，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够吗？”
“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是那种需要物质收买的女孩子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是谁天天偷喝我的水来着？”
“我那是为了给你验毒，要是别人送你的水里下了毒怎么办？还不谢我。”
“那我真是谢谢你，坐稳抓好，我们走了。”
工作日，还是上课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程明和陈孜艺穿着校服在大街上闲逛，自然是异常惹眼，左右两侧的商贩都投来怀疑和好奇的目光。
这两娃子眉清目秀的，咋不好好读书呢。
饶是程明，也没有在学校里那般淡定自若。
尽管他知道没有人会多管闲事叫他们回去读书。
但在心理作用下，仿佛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不得不慌。
陈孜艺更是做贼心虚，双手夹着程明的手掌，时不时左瞧右盼、前瞻后顾，他们这模样比情侣还像情侣。
明明说好了在学校里假扮情侣，但现在是在学校了外……
也许，除了翘课的背德感，还有偷情的吧。
程明没找到鲨鱼有关的手套，都是一些简单的方格纹路，找了三四条街和两个服装大卖场下来，就属一家摊贩卖的蓝白相间的手套最合适。
“好简陋啊，就送这种生日礼物，小黎会生气的吧？”
“重要的是心意，心意。”程明再三重申道，还是平常对妹妹太好了，搞得送礼物的难度陡然增加。
除了给妹妹的手套，程明还买了其他款式的。
“小明，你买这么多手套干什么？该不会想一人一副吧，徐娟、我和静怡的生日都送手套？”陈孜艺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着以后天气冷了，免得大家冻到手，需要手套的时候家里有，你也可以随便挑一副？我送你。”程明大方地说道。
“诶，我才不要。”
陈孜艺满脸嫌弃。
“别光说我，你找到心仪的礼物了吗？发圈、发饰、发箍、手链啥的都可以考虑。”
这一路下来，程明都没见陈孜艺认真挑选过，程明也看不到不少精致的小东西。
若非主意打定，程明都想买来送给妹妹了。
“那你为什么不送那些礼物，送个手套？”
“我这不是好心给你们留的，手套真挺好的，小黎冬天怕冻，一不小心就得冻疮了。”
“原来如此，比起好看漂亮，更注重实用，小明，你喜欢跳舞吗？”
“我和那么上流高雅的活动无关，当然不喜欢，看的话另说，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我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
“你打算送什么？让我给你提点建议改进改进，保证小黎喜欢。”
“秘密，免得你告诉小黎，惊喜是很重要的。”
女孩子还真是注重这方面啊，难道是送舞服？
妹妹的衣柜里确实没这种款式的，添一件也挺不错的。
“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寻找角落里的街机厅吧！”
“果然你翘课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完全在程明的意料之中。
“你刚才伤透了我的心，陪我去街机厅玩就原谅你，呜呜呜……”陈孜艺抹着干燥的眼角，假哭道。
“是是是，请上车吧，我的陈大小姐。”程明单手置于胸前，绅士地邀请道。
“谁是你的啊，凑不要脸，我要坐前面给你指路。”
陈孜艺爬上车，坐在前头。
程明并未刻意和陈孜艺保持继续，贴着就贴着。
事到如今也不去在意这种细节了。
“我现在是后背贴着你。”陈孜艺刻意强调说道。
温香软玉入怀，秀发的香气在鼻尖飘荡、陈孜艺挪了挪臀部，调整坐姿到舒服的位置。
陈孜艺戏谑地笑道：“哎呀哎呀，你的身体不会对后背有反应了吧？刚才是谁口气那么大来着，哦，我忘了你喜欢贫乳来着。”
发现程明的弱点，老在程明手上吃瘪的陈孜艺的臀部动得就更起劲了，势必要扳回一城。
“我在开车呢，你能不能安分点？要是出车祸了怎么办？”
虽然程明的车技和耐力都不错，不至于一头扎到公路边的绿化树上，但也有点影响驾驶。
“真没用，不动就不动，小明，走左边这条路。”陈孜艺指着一条阴深深的小巷子说道。
“你怎么专挑这种小路走啊。”
“就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找到街机厅、食杂店或是饭店才有惊喜啊。”
“死胡同。”
道路狭隘得连摩托车转头都做不了，只能倒着退出去。
渐渐地，陈孜艺被程明顶久了，感觉到异常。
“你怎么还没软下去啊，你这坐垫很硌人知道吗？”
“你也不想想是谁的错？你现在就是玩火自焚、自作自受知道吗？硬起来容易，软下去难，我也没办法，除非来点水把它浇灭了。”
“你自己找静怡浇灭你的邪火去，假女友可没有这种服务。”
“唉，早知道刚才在没人的死胡同里泻个火就好了。”
“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泻火啊！谁怕谁？”陈孜艺挑衅道，又让程明骑进一条胡同里。
好吧，光天化日之下，程明还真不敢，若是没有外人的密室里则是两说。
可惜这条胡同不是死的，骑到一半就能看到对面的路了。
陈孜艺忽然起身，转过身子，搂住了程明的脖子。
“你干嘛啊！别挡住我的视线，很危险的。”
好在程明骑的龟速，立刻刹车停下，双脚撑地，维持平衡。
“不是，我刚才看到我爸的秘书长从前面走过去了，我爸可能也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直接转身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到我的脸。”
陈孜艺捧起程明的脸蛋，两人的脸叠在一块，四目相接，鼻尖相抵，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你没骗我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这里离市政的办公楼差了老远，大部分是居民自建楼，所以才会有这么窄的胡同。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事骗你干嘛，快点躺下去，我们穿着校服很明显的。要是看到有摩托车停在这儿，他们就肯定不会走这条路。但看到二中的校服，说不定就回来抓人了。”
“哦哦。”
程明双手松开摩托车的把手，躺下身子，仰望着一条缝隙的天空。
陈孜艺也跟着躺下。
“他们走了没有？”程明问道。
“不知道，我不敢看，要是被逮到就完蛋了。”
嗯，各种意义上的完蛋。
“天空真小啊，一只手就能全挡住。”陈孜艺举起手说道。
陈孜艺的手随着飘过的白云移动，身子一歪，险些滚下车去。
“哇。”
程明连忙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身体：“小心一点。”
“你那里好像终于消停了。”
“被吓坏了。”
“真没用。”
“小明，你喜欢贫乳，而我是贫乳，这个等式你会列吗？”
“这个不是等式，而是集合吧。”
“真花心。”
“我还是花心好一点吧？”
“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怎么又硬起来了！”
“因为喜欢啊。”
“哼，总算说了句人话。”
“我本来就是人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