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艺也不管现在正在上晚自习，起身回自己的座位拿了所有的作业摆在程明面前，大方地说道：“抄吧。”
好学生做什么都是对的，要是其他人敢在晚自习上随意走动，难免挨批。
既然是陈孜艺的作业，程明就不像抄静静作业那般，有避讳的必要，特意写错解道题，也没必要纠错，抄就完事了。
“你抄完了吧，接下来给我讲讲你这道题怎么做的？”
“很简单啊，用一下这个公式就好了。”
程明压根就没有好好给陈孜艺讲课的意思，敷衍地写了个简单的公式。
“哦，原来如此。”陈孜艺略加思索地说道。
“那接下来就是这样吧……”陈孜艺拿着笔开始解题。
没有写出具体的步骤，就唰唰唰地几行，关键的东西倒是全写出来了。
居然被她给听懂了，这就是天才吗？
真是有够气人的。
总的来说，这场交易还算愉快。
下课之后，程明直接溜溜球，远离陈孜艺这尊瘟神。
回到家中，妹妹依然没睡，这小学生的作息还真是有够怪的。
但程明好像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熬夜玩小霸王游戏机了。
现在的作息更是不规律，实在是没什么资格批评妹妹。
程明回家第一句既不是「我回来了。」也不是「你怎么还没睡？」而是——“你刷牙了吗？”
程黎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
“先去刷个牙再来看电视。”
“待会就去。”
“待会你就睡着了，电视又不会跑了。”
“那等广告的时候再去。”
“现在就给我去刷牙。”
程明硬抱着妹妹去洗手间洗漱一番，结果却换来妹妹一顿拳打脚踢。
回到房间的程明惯例先打开qq，看看赵磊的进展，比昨天又多卖了十多份，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赵磊在同龄人较为早熟，实际上也晚了一年读书，比程明还大一岁，行动力也不错，拼劲也足，但还是不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今天就多了好几个好友申请，有反应bug的，也有哭穷的。
说自己是个学生，光是玩游戏就要花钱，实在没钱买外挂，能不能永久免费。
这种人，程明可见得太多了，这就是所谓的白嫖党吧。
外挂的帖子楼层已经被盖到相当夸张的层数，得重新开一个帖子，继续保持热度，否则就变成了一个垃圾帖了。
不过该抽奖还是要抽奖，该送激活码还是得送。
程明整理了一下所有的bug，今晚修复一下，更新一下外挂版本，然后开一个新帖子，再抽奖。
主意打定，程明开始忙活，到深夜的时候，右下角的企鹅头像闪烁着，是一条好友申请。
用的是qq自带的初始头像，级别也不高，昵称是「温文尔雅」。
“你好，请问你是石器时代精灵小助手的开发者？”
一上来就是毕恭毕敬的问候啊。
“没错，就是我。”
“我是负责外挂制作和销售的人，市面上有三款游戏的外挂都是我们工作室的，你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吗？”
终于来了啊，程明等着就是这个，不枉程明在论坛忙活。
赚快钱的方式就是把外挂承包给有经销渠道和门路的代理商。
打不过就买下来，程明的外挂，短期内肯定是没有竞争对手的。
凭借程明优秀的外挂，和他们搭建的渠道，很快就能收拢成本。
程明想从南明市为起点卖向全国，没一年半载是不行的，还得耗费大量的精力。
层层分利之后，到他手里的毛利应该也少的可怜。
“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吗？怎么合作？”程明以一副外行人的口吻回道。
“兄弟，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虽然你的外挂确实比市面上的要优秀，我这边的小伙子包括我本人都惊为天人，怀疑你到底是哪一家公司的技术大牛，还是大学里的讲师和教授，怎么会盯上外挂这种小玩意呢？但我们花一两个月就能吃透你这个外挂，到时候你的外挂可就一文不值了。”
程明可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他轻易吓唬到，花一两个月吃透他的外挂。
也许可以，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们不要维护和更新自己的外挂？
吃透了旧版本的外挂，新版本的外挂呢？新游戏的外挂呢？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我要去发布精灵小助手的新版本了。”
虽然程明很需要十四万这一笔救命钱，但他绝不能急。不能暴露出一丁点我很缺钱的样子，更不能被知道十四万这个底线价格。
否则就会在谈判议价的过程中处于弱势。
“你看这样行吗？你的外挂由我来当总代理商，收益我们就七三开，怎么样？一份外挂卖十五块的话，我这边拿十块五，你那边拿四块五。”
“你七我三？空手套白狼？”
“兄弟，你可是纯利润啊，我这边的七，还得给我的手下发工资，最后到我手里能有一到二就不错了。”
若是平时，有这个分成，图省事的程明估计让他包办了事。
但急需用钱的程明希望对方能一口价买断他的外挂。
“这分成太低了，不够看，而且我还不知道你们团队的销售能力如何，我这边正在自己建销售网络，估计一个月就能覆盖全省，还有两个人在你之前就联络我了，也是同行，想代理我的外挂，我打算以五十万的价格把程序和源代码都卖给他们，但他们说要考虑一下。”
我自己单干也行，你不买还有别人要买，给对方一定的压力和紧迫感。
“草，五十万，你疯了啊？”
哪怕取了温文尔雅这个网名，屏幕对面的这个人也被这个金额吓到，一时间想要骂人。
“难道你觉得能陪伴着石器时代这款游戏到关服的外挂不值五十万？石器时代现在已经离不开外挂，或者说市面上很多的韩国游戏都离不开外挂。”
程明当然不是随口报一个价，五十万，不多不少。
哪怕压价之后的金额也不会低于他的底线金额。
“这个确实，我们一群人也是看到这个商机，才准备捞一笔的。”
“韩国的网络游戏都有着相同的特点，苍白的故事背景、形同虚设的任务系统，游戏的目的就是不断地提升等级、寻求极品的装备。很多人玩游戏的目的就是等级更高，好去打更极品的装备。”
“从时间和金钱消耗上，用不用外挂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精力的消耗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讲，外挂是使用机器人的人工智能来代替手工劳动，按照现在人们普遍的价值观来看，这应该是一种「进步」的表现。对于制作重复练功、升级、打宝的网络游戏的公司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当暴雪的策划们在思考着如何调整《星际》中那一点点不平衡的时候，国内的网络游戏公司却在研究怎样让玩家们多花费一些练功的时间，玩家想用外挂，无非是为了超越游戏本身而去获取某种独享的利益罢了。”
尽管现在的玩家挺吃这套的，主要是能玩的游戏太少了，而这种数值网游却是享受「爽感」最快的游戏。
“五十万，你买到的可不仅仅是石器时代的一款外挂，还是一个强大的外挂开发者，我今后会制作出各种优秀的外挂。”
“厉害，我承认你有点说服我了，但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了，我还得跟我工作室的哥们聊一聊，而且五十万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我们还想着靠这个赚五十万，然后去做点别的呢。要是有五十万谁想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钱的事情好商量，主要是我想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干，之前两个人想代理我的外挂，和他说这个事情，他们只注意到眼前的肉，完全不去考虑后续的发展，感觉我把外挂给他们分销是在糟蹋东西。”
前半句话倒是真的，程明还真想找点人来给他分摊压力，很多想法不是他一个人忙得过来的，重生一回，他可不想落得少年秃头的下场。
“行，那我们之后再联系。”
“我基本上半夜在线。”
“我们这也是。”
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