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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渣了反派战神后[穿书] 道是无 2967 2023-12-19 12:04:46

运走如飞的笔尖蓦然一顿, 在纸上洇开凌乱的墨迹。

程放鹤头皮发麻,强撑着写完一个不堪入目的字,然后侧身去推季允, “你先等等, 我过一会儿陪你……”

灯光昏黄, 照不到的黑暗处, 温热气息扑在耳后,季允的话音低沉而带着威胁:“侯爷答应的千百次,不作数了么?”

“要传出去的事我已办妥, 侯爷离远走高飞又近了一步。”

程放鹤心里一抽。

“侯爷……不该给报酬么?”

耳垂被咬住,程放鹤被他逼得没法,索性搁笔转身,环住人脖颈, “罢了,明日再写也是一样, 来吧。”

然而季允却扒下他手臂, 固定住一点扭过他身子,将扔掉的笔塞在他手中, 自己则再次往前一探,“侯爷说过, 今夜要写完。”

程放鹤内心绝望, 你这样我怎么写?!

但想也知道,不服从季允的命令会是什么后果。

季允并不安分,程放鹤不得不咬紧下唇,颤抖地握住笔杆, 小心翼翼地落笔, 一笔一划却间歇性地起伏, 字迹状如狗爬。

舌尖从耳垂移到后颈,然后侧头去吻他漂亮的锁骨。程放鹤发红的眼眶盛满水光,生理性的泪水滚下,却还要撑着模糊的视线继续写字。

好在成竹在胸,可那字迹实在是……

墨水洇开泪水,笔划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歪斜,分明是一张严肃的军中文书,却莫名沾满绮靡之色。

到后来,程放鹤又困又虚,笔都拿不稳了,几次说写完了,可季允却一边折磨他,一边拿起桌上乱七八糟的字纸。

“结语尚未写完。”

“落款呢?”

“日期,地点。”

——就差把和谁一起写的、什么姿态写的全加上了。

天色渐亮,程放鹤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季允突然发狠,让他在一场漫长的磋磨后瞬间脱力,最终沉入久久酣眠。

……

程放鹤没睡多久,就被来书房处理公务的官员吵醒。这群不起眼的文官在他的带领下,已养成了按时上班的好习惯。

结果他们一推开门,就看见临川侯只穿中衣中裤躺着,绛紫大袖衫随意盖在身上,脖颈遍布暧昧的痕迹,颊边漂亮的曲线上仍带泪渍,眼尾是尚未褪去的红潮。

众人大惊,这是在书房干啥了?!

徐朴重重咳嗽两声,打发官员们去干活,自己拿起桌上文书扫了一眼,这是……军制规划?

可为何字迹如此潦草,墨痕洇得乱七八糟?

——难道侯爷是边哭边写的?

不对,边哭边写的笔触应该深沉有力,而非如此轻浮浪荡。笔划都在发颤,再配上侯爷的神态,实在……容易想歪。

徐朴不敢深思,连忙在侯爷肩膀轻拍,将人叫醒。

临川侯一醒来,看到桌上那些字纸,脸顿时红透了,匆匆把它们撇到一旁,又低头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

徐朴立刻什么都明白了,不问不说,自躲去一旁做事。

刚睡醒的程放鹤内心崩溃,羞得无地自容。这个季允,走之前都不知道替他遮掩一下的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夜在书房干啥?

再看看自己写的稿子,这乱七八糟的格式,根本不能往上交啊!

他脑子还昏昏沉沉,此时只好另拿了纸,勉强辨认缠绵绮靡时胡乱写下的字迹,重新抄一遍。抄写时,昨夜辗转磨人的一幕幕浮在眼前,程放鹤又恨又念,满心说不出的滋味。

誊抄工作又花了一整天,将近傍晚,众官员陆续离去。程放鹤叫来徐朴说:“这份稿子你看一下,到时候署你的名,许多内容是本侯主观判断,你若有不同意的,直接改掉就是。”

徐朴一愣,“侯爷心血之作,为何要让给属下?”

“我要走了,”程放鹤淡淡一笑,“名声于我无用,我只是放心不下故人,想替你们铺路。”

徐朴沉默。他很想问侯爷要去哪里,是否还会回来。可他知道不该问。

最后他只道:“侯爷想替属下铺路,却不曾想过季将军么?”

“嗯?”程放鹤状似不经意地抬眸,“季将军有战功在身,还用得着本侯替他考虑?”

“侯爷不常出门,不知晓夏国朝廷对季将军的看法。大家虽然敬畏将军,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可季将军由越入夏为官,又无势力傍身,众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如今将军得陛下信任,自然不要紧,可万一哪日功高震主……”

“——侯爷是很在乎季将军的,对吧?”

徐朴的话音莫名有些落寞。程放鹤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然后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原书提过夏国官员看不惯季允,但夏国建立后,书中着墨最多的是李光耀,没说过反派季允的结局。

可是现在,书中太多剧情线已被改变,若想保证季允绝对安全,的确应该做更多准备。

任务分明已经完成,程放鹤还是第一次在一本书里,如此牵挂书中人的命运。

于是他拿来写好的初稿,在署名处同时写了徐素和季允二人。

季将军负领导责任,徐主事规划构思,其余官员只管执笔——反正是他程放鹤一个人的成果,他想给谁就给谁。

商量完了署名,程放鹤又问:“季将军确实需要可以依傍的势力。可云、季二位故将军麾下之人已然四散,且季将军性情孤僻不善交际,该上哪寻个盟友?”

能和季允攀扯上关系的人不是没有,但都需要去拉拢。就季允那性格和名声,往面前一站都能把人吓跑,更别提拉拢了。

徐朴思索片刻,犹豫着说:“若侯爷已然决定离开……那就走姻亲的路子吧。”

程放鹤怔住。好像也不是不行?

原书中季允是有妻妾儿女的,战神季允原本是个直男。而他程放鹤穿到少年性取向待定的年龄,硬生生把人撩弯了。

所以……应该能掰回去的吧?

思量再三,程放鹤决定给季允找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包括性别。

——让他忘了自己,然后和一个全新的人从头培养感情,或许就能重新开始吧?

程放鹤不确定这样是否可行,但他觉得,季允不能一辈子沉浸在临川侯离开的遗憾中。

想至此,他朝徐朴点点头,“那就劳烦你多留心了,替他寻个性子温柔的。季将军喜怒不定,对方要接得住他的疯。”

徐朴道:“我哪知道人家姑娘的性子,回去让家姐打听就是了。侯爷放心,保准令季将军满意。”

“令姐还掺和这种事?”

徐朴挠头,“她对外都称孀居,却仍引来不少人觊觎,躲都躲不开。原本看好了云副将,可前几天那么一遭……罢了。”

程放鹤定定望着面前人,昔日的徐将军如今改行做文官,年轻又前途光明,连姐姐也成了香饽饽。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好,他就能放心地走了。

尤其是……季允。

这时,徐朴突兀地问:“季将军可知道侯爷要离开?”

程放鹤眨了眨眼,似是叹息,似是自言自语:“知道。可他兴许不信吧。”

……

中军将士闹事当日,营地居然放假一天,不少人出来吃酒,还到处打听重建铸铁厂和新军制的事。

他们四处念叨的同时,发生在营中的冲突也传遍京城,朝野皆知。

而徐朴拿了临川侯亲笔写成的一本有关新军制的构想,在一次朝会后亲手交给皇帝。

皇帝看到署名略感惊讶,“当初季将军要走临川侯,说是为了重建军制,没想到他竟不曾参与?为何没有他的署名?”

徐朴实话实说:“侯爷说即将离开,就不必署名了。”

皇帝翻开正文看了看,嘴角渐渐上扬。虽然没有临川侯的署名,但文中思路清奇巧妙,一看便知是他的手笔。

“也罢,他不愿署名,那便在他离开之时,朕多给些赏赐就是了。”

皇帝翻阅着文书,又问:“为何不是季将军呈上文书?”

徐朴赧然一笑,摆出早就备好的说辞:“前几日中军有人闹事,季将军恐再有变,在营中守着呢。这文书是臣主笔,由臣来为陛下说明也是一样。”

好在皇帝没有生疑,继续问起文书的事,徐朴暗暗松了口气。

他哪敢把这东西给季将军看?将军见着署名,岂不得相信了侯爷铁了心要离开?

……

季允去营中住了几日。

那天侯爷说二十日后会走,他至今仍对此事没什么真实感。归根结底,无非是侯爷上次临走前留的那一句“爱过”。

直到那时他才确信,原来侯爷在爱着纪垂碧的同时,也在心里给他剩了一小块地方。

所以当侯爷重回他身边时,他更多是欣喜——侯爷心里有他,那他就敢妄想更多。二十天,一切都可能改变。

不过现在挡在面前的,主要是脊背上最后一片花瓣。只要他还会发疯,别说侯爷让不让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留在心爱之人身边。

——他怕极了。

他不信自己会亲手杀了侯爷,但他也不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这些天,他名为重整营中规矩,实则想方设法消耗掉这最后一片花瓣。

发疯无非欲求与恨意。他的欲和恨大多同侯爷有关,再往前就是侯府那些随从,可他们早被放走,无从找起。

于是他只得翻阅早年夏越两国交战的记录。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夏人,恨越军杀他父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临川侯府中人,恨奸臣毁谤他的侯爷。

他甚至去了林先生的墓,在那个害了他家族、又为他指明前路的师长面前,试图找寻些许恨意。

最终他失败了。

这一切全加起来,也不如他多看侯爷一眼来得激烈。

反倒是独自在军营的这几天,他对侯爷的思念愈甚,连做梦都是人散漫迷离的眼神。

生怕太久不见,对方会忘了他,季允打算在今日朝会之后,先行住回自己府上。

根据他对临川侯的了解,侯爷想不想他他不知道,但侯爷的身子一定很想他。

作者有话说:

徐素,季允*.一种新的军需供应制度构想.大夏朝堂文书汇编.大夏元年(11):1-66.

——这份文书的参考文献格式,来自开学后被论文逼疯的作者

把自己的成果送给对象是学术不端行为,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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