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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欣承霈泽(七)

我真没打算掰弯你 荒川黛 5429 2024-03-04 11:13:07

“不拿重物我倒是能注意,不沾水怎么洗澡?小公主,给哥想想办法。”

平成大学是个百年老校, 民国时作为学堂初建,后来多番扩建才成为了现在占地面积庞大的一流学府。

展览馆在实验室西北方,离教学楼图书馆等地非常远, 办活动开展览也都很不方便,学校另外腾出一块地方建造了新的展览馆,久而久之这里就废弃了。

陆潮领人往前走, 不经意往身侧瞥了眼,他找自己来这种地方是打算再表一次白?

如果他真说了,那应该怎么办?

他是绝对不可能喜欢郁霈的,真说的结果只有拒绝,可万一他要是哭了,是哄还是不哄?

啧。

男同就是烦。

陆潮这么想着, 听见身后脚步声骤然停下, 回头:“怎么不走了?”

郁霈略微蹙了蹙眉:“没有灯么?”

陆潮这才记起他怕黑, 怕黑还找这种地方干什么?挑个没人的地方表不就完了, 还讲什么氛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算他想强来又打不过自己。

“你还……”陆潮刚开口猛地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警觉回头,当场倒抽了口凉气:“我去。”

展览馆背靠荒山,高林阔木郁郁葱葱, 经常会有一些野生动物出没,上次还有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从山上冲下来, 被保安连驱带赶弄回了山上。

从那以后装了护栏, 也有保安定期巡查监管,但他没想到还有蛇。

陆潮眯了眯眼睛, 不敢断定这蛇有没有毒, 但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儿, 于是压低嗓音:“小公主,怕么?”

郁霈:“嗯?”

“没事儿,一会我想办法吸引它注意,你找机会走,给徐骁打电话或者喊保安来。”陆潮盯着蛇的眼睛不敢放大肢体动作,生怕它提前扑过来。

哪怕是有毒,他被咬一口送医院应该也来得及,郁霈不一样,这小公主娇气得打个架都能打发烧,咬一口还不得当场见阎王。

陆潮握住郁霈的手缓缓后退,将脚步声压得极低,却见那蛇猛地冲他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反身,严丝合缝抱住郁霈。

“陆潮,你松开。”郁霈动了下脖子,见他抱得更紧,不由得再挣扎了一下,“我看不到了。”

“看什么看,别动。”陆潮按住他脑袋往肩膀上压,沉声斥道:“让它咬一口是闹着玩儿的?”

“松手。”

预期的疼痛没有降临,陆潮心骤然抽紧,郁霈被咬了?!

他猛地松开手刚要去检查,一回头和那浑身瘫软了无生气的死蛇撞了个对脸,当场倒抽了口凉气。

夜色下,莹白修长的手捏着蛇的七寸。

陆潮懵然几秒,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这小公主是怎么在那一瞬间精准地掐住蛇的七寸的?

他开挂了?

陆潮还在恍神的功夫,郁霈已经捏着蛇走到墙角,蹲下身找了块挺尖锐的石头分别冲着头和三寸狠狠砸下去,确认死透了才将蛇扔回草丛。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全程面无表情,果决而利落。

陆潮这才发觉郁霈从见到蛇开始就没怕,丝毫没有普通人的慌张,甚至在他说跑的时候他都没应。

……这小公主,还是个冷血无情的小公主?

郁霈表情如常,站在路灯光线下无比平静地问陆潮:“还不走?一会说不定还会有蛇,我不救你第二次。”

陆潮:?

他救他?

开什么玩笑。

不过也是,他的确是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及时掐住了蛇,按照当时那姿势可能真的会被咬一口,那条蛇花纹瑰丽,一看就有毒。

郁霈转身离开,陆潮抬脚跟上,发觉他张着左手非常不自然。

“你受伤了?”

“没有。”

陆潮了然,嫌脏呢。

再往前走就是实验室,楼下有一个洗手池,陆潮握住他手腕带过去拧开水龙头发现他还是不动。

“……你还能再娇气点儿么。”陆潮拿过他手放在水龙头下面,挤了点儿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地给每一根手指上涂抹。

郁霈手指细长,满是泡沫地被他拢在掌心里又软又嫩,陆潮忍不住将手指插进他指缝,细腻的触感与“咕啾咕啾”的泡沫声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一直觉得这人娇气,小公主似的等人伺候,但抓蛇的一瞬间眼神冷淡凶戾判若两人。

蛇并不是什么常见物种,哪怕是他,骤然看到下意识的反应也是躲,但郁霈的第一反应是弄死,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这么干。

他说不救第二次,那意思就是说是为了他才不肯走的?

难以言表的暖流和酸涩自心底浮现,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这种牺牲是什么心态,但他就没想过自己被蛇咬了会是什么下场?

陆潮扬眉瞥了乖乖让他洗手的郁霈一眼,这会儿倒是又恢复了平时的娇气,仿佛习惯了这种伺候,静静地张着五指让他清洗。

“刚才抓蛇的时候怎么不嫌脏?你这洁癖还是选择性的?还是说等着我伺候你呢。”

郁霈看他一眼,“我不抓,让它咬你?”

陆潮勾着他食指笑:“那蛇都让你砸烂了吧,上奈何桥都找不着路了,舍不得他咬我也不至于这么狠啊。”

郁霈:“死透了才能以绝后患。”

陆潮心想:乖乖,这么狠。

“你不怕蛇么?以前抓过这玩意?”陆潮状似无意地问,本也没想过郁霈会回答,没想到他应了,“嗯,蛇胆是药材。”

陆潮手指一顿,什么意思?

他抓蛇取胆卖钱?他穷到这个地步了?

今晚那个女人看起来养尊处优,腕上那个镯子虽然一般,但在普通家庭也算顶好的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便宜货,郁霈却需要去抓蛇养活自己?

陆潮心上仿佛被人插了根生锈的锯子,一上一下扯得他五脏六腑都紧缩着疼起来,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年代居然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从小不是没吃过苦,跟陆呈怀生活的那几年跟野战部队似的,但和郁霈一比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和人分得这么清,还不顾危险救他,也是因为这样?

陆潮仔仔细细把他的两只手洗干净,一把将他拽进怀里。

郁霈体温偏低,也比他稍微矮一些,被这么严丝合缝的抱着像是完完全全地窝在他怀里,比刚才洗手时更乖。

郁霈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那手劲儿又大又急,陆潮胸膛还又硬,撞得他胸口生疼。

两只手还在往下滴水,他怕弄湿陆潮衣服便没推开,却惊觉他在发抖。

“陆潮,你在害怕?”郁霈顿了顿,说:“没事了,那条蛇没有那么毒,咬一口也死不了,就算你被咬了我也会帮你吸出来。”

陆潮心说放屁,老子是担心你,怕你被咬死。

他从小饱受磨练,七岁那年差点儿一命归西,但他那会根本不怕,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刚才一样感觉心都被吊起来了。

要是这小公主真让咬了,他……

陆潮咬了咬牙,沉声说:“你以后别特么冲到我前面,会抓蛇也不一定能次次抓准,听见没有?”

郁霈觉察出他在担心自己,斟酌片刻,“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我说让你以后遇着危险找我,往我身后躲好做你的娇气小公主,没让你分析完危险系数再上。”陆潮沉声说完,又补了一句:“别逼我揍你。”

郁霈轻轻喘了口气,感觉到勒着他的那两只手臂更紧了,如同钢条死死箍着他的后背,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脖子上带来别样的酥麻。

他一直不希望和这些人有太多联系,但此时却忽然发现,他和陆潮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有了难以分割的牵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确定会不会再次消失,如果真的走了,留给他们的只有伤害,想起上一世上台之前文思的背影和弟子们的眼泪,幽幽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希望任何人再因为自己的死亡而伤心了。

“陆潮,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

陆潮猝然打断他,“你不喜欢转专业没人能让你转,哪怕是你爸妈也不行。”

郁霈被他抱得呼吸困难,艰难扬了扬头换气。

“你有这么大本事啊。”郁霈手晾干了,拍了拍他的后背提醒,“但是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陆大爷。”

陆潮把他从怀里拉开,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夜色下的眼眸凌厉而幽深,似乎能直逼人的心底。

郁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回……”一开口就被他拽回去,落入一双含笑的眼。

郁霈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叫声爸爸,我给你在学校捐个楼,叫两声,我让那楼起你的名字,叫不叫?”陆潮捏捏他的手,催他:“叫哥也行,快点儿。”

郁霈憋了半天,十分诚恳:“……滚。”

陆潮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勾着他的手往回一拽,“走这边,在学校也能迷路,以后出门给你栓根绳,要不然套个牌,如有走失联系家属陆潮,哎你记清我电话了么?”

郁霈:“没记。”

“背一遍。”

“不背。”

“不背怎么知道你记没记清,赶紧的。”陆潮一把勾住他的腰往回一拽,威胁似的搁在腰侧要碰不碰,“我挠了啊。”

郁霈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刚才该让蛇把你咬死。”

-

周一郁霈有半天课。

先前购买的直播设备已经到了,陈津临时有事,给他找出取件码让他自己去取,回来再帮他调试。

郁霈记起还欠着的一杯气泡水,便先绕道去买了。

陆潮今天没课,中午在球场跟人打球,他过去的时候正好结束,他跟几个男生靠在球场边说话,随手接过陈约丢过去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

他长得惹眼,在人群中永远是焦点。

郁霈拿着加冰的气泡水过去,从他手上抽走矿泉水替换,眸底闪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与揶揄,“需要喂吗?”

陈约瞪大眼,猛地一杵林垚:“什么情况?”

林垚一把捂住她的嘴,给徐骁使了个眼色直接把人拖走了,他怕陈约多待在这儿一会就得出事儿。

徐骁也傻了,抬手去杵徐斯沐:“啥意思?”

徐斯沐:“不造啊。”

陆潮也挺意外他真来了,昨天纠缠不放气泡水单纯就是因为他心里有气没地儿撒,总不能骂他不找自己帮忙让自己担心,更不能说他是因为听见了派出所怕他出事儿特地去找人。

“今天没去练功?”陆潮问。

“一会拿了快递再去。”

陆潮一回头,“徐骁,你是不是也有快递?”

徐骁懵逼两秒没拧过弯,好半天才会意:“啊?哦有有,咋了?”

“帮你拿。”

快递站在西门,五十几平的房子都堆得满满当当,货架上下塞满包裹,人群涌动无比拥挤。

“站着,我去找。”陆潮说。

郁霈有些却步但他总归不是文思,不能事事都吩咐他来办,于是踏过空隙往里走,按照取件码标识挨个寻找。

左侧一个娇小的女生正垫着脚抽快递箱,郁霈抬眸扫了眼,发觉上面那个大箱子摇摇欲坠,刚想出声提醒,那箱子陡然掉了下来。

这么大的箱子还是尖角下落,砸一下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他没顾上反应,下意识把那女生往身后一拽,那箱子径直往他肩膀上砸来,电光火石间一只手挡住纸箱,重重落在了地上。

“嘶。”陆潮手腕剧痛,一掌长的血痕一路划到手背,疼得快麻了。

他刚才抬头那一眼吓得肝胆俱裂,幸亏离得近挡住了,不然非给他砸扁了不可,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郁霈立即松开女生,匆忙抓过陆潮的手,“怎么样?”

陆潮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着急,那点儿训斥也说不出口了,郁霈见他发呆,不自觉放沉了声音问他:“能动吗?”

郁霈把人拉出驿站,小心又认真地捏了下他的手腕骨,那个箱子很沉他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

“疼不疼?”

陆潮垂眸看着按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本想说不疼,但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因为被他这么一捏,好像确实有点疼。

郁霈的指腹极软,体温也低,但按在他手腕上却像个小火炭。

陆潮嗓子微痒,脱口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专业手有多重要,万一我残了恐怕得直接毕业,以后科研界就得少一个巨星,你负不负责?”

郁霈抬起头,陆潮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勾起唇角,又补了句:“问你呢,养不养我?毕竟我这残废也是因为救你。”

“好。”

如果他真的因为自己而残废,毁了原本该有的人生和事业,那他的确应该负责。

陆潮一窒,被这一个字撞晕了。

他伤的不重,只是被箱子的尖角划了一道,看着触目惊心其实只是外伤,也没舍得真让郁霈内疚,逗了几句就算了。

“没事,骗你呢。”

郁霈反复确认,“你真是骗我的?”

陆潮一笑,“不然呢,就那么一个破箱子还能真把我砸残了,逗你玩儿呢,来我看看是不是担心哭了?我看看眼睛红不红。”

郁霈捏着他的手,狠狠一掐。

陆潮当场倒抽了口凉气,眼前都黑了。

郁霈抱着快递一声不吭走在前头,陆潮追上去才发觉他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估计是因为自己逗他给他吓着了。

“生气了?”

陆潮从他手上拿走快递盒,顺势勾了他肩膀一下:“真生气呢?心眼儿怎么这么小,逗两句就不高兴,笑笑。”

回宿舍处理伤口,陆潮就这么撑着下巴看坐在他身前的郁霈,鬼使神差抬手在他睫毛上拨了一下,弄的他眼睛一颤。

陆潮心也一颤,蓦地抽回手。

郁霈正低头绑纱布,略微躲了躲他的动作,“你别碰我眼睛,手这几天不要沾水,也不要拿重物免得伤口崩裂。”

陆潮又往他睫毛上拨了拨,凑近了压低声音笑问:“不拿重物我倒是能注意,不沾水怎么洗澡?小公主,给哥想想办法。”

郁霈走到阳台抽了只手套往他跟前一扔,略微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一笑,“潮哥,会不会?”

陆潮:“……”

操。

他发现了,郁霈叫他潮哥就跟掐他脖子一样。

两个字落在他平静的心湖里,如同投入一颗威力极大的炸弹,从最深处轰然爆炸接着在水面上涌起阵阵涟漪,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翻天覆地。

-

郁霈给陆潮处理完伤口手机就响了,赵诚和他确认直播时间。

展览馆附近虽然没灯,但和实验楼之间有一块空地,陈津帮他调试好设备发觉路灯落下来时自带柔光,氛围感绝佳。

“哇这角度好绝!”

“可惜你不愿意露脸,不然更绝!你还没开唱我就已经开始想给你砸钱了。”

郁霈喝了口温水稍微润了润嗓子,比约定的早了三分钟打开直播,镜头照出肩颈以下,朦胧轮廓下双臂修长指尖白皙。

直播间里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陈津。

【这是什么直播?】

【娱乐区?唱歌的吗还是跳舞的,主播手挺好看的诶。】

郁霈记起赵诚交代的话术,沉默片刻,尽力平静道:“欢迎宝贝们来到直播间,主播唱京剧,今天唱《红鬃烈马》中的一折《彩楼配》,讲的是王宝钏雪后游园,偶见乞丐心生怜悯,得知其薛平贵,欣赏其才华,王宝钏奉旨彩球招亲嘱咐他彩楼相候,宝贝们喜欢这出戏的话可以给主播点个关注。”

……

这什么造孽的开场白。

【哈哈哈主播是第一次直播吗?喊宝贝喊的好生硬哈哈哈,但是声音好好听,再喊一次就给你关注!】

【我百度回来了,主播是唱小生吗?花旦?还是青衣?感觉好复杂啊。】

郁霈缓缓启唇,嗓音袅袅如一把钩子扎进心底狠狠一提,细软勾魂,柔肠百结,就连灯光下的指尖都像在莹莹闪着光。

【我焯?这声音和刚才的主播真是同一个人?】

【妈耶惊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见男生唱女角,就是听不懂呜呜,下次能准备个字幕吗。】

郁霈连唱两个多小时,最后嗓子都有点哑了,直播间里人不多但倒是挺活跃,纷纷心疼他歇一会儿,但到下播又开始依依不舍。

郁霈说:“每天晚上八点钟直播到十一点,喜欢的话明天可以再来。”

下播后陈津已经快痴呆了,比着拇指朝他跑过来,“你好厉害啊,比我们专业老师唱的还好,不对,比电视上的大师唱的还好!”

郁霈抹了把汗,喝了两口水润润略微干涩的嗓子,稍微收拾了器材准备回宿舍。

他对直播效果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能唱就很开心,况且赵诚说过刚开播可能不会有很多人,他也没太失望。

陈津却非常兴奋,一路喋喋不休恨不得扑他身上。

“还没几个观众呢,真有这么好?”郁霈轻笑。

陈津一个劲儿点头:“你需要助理吗?以后我给你当助理吧,免费!”

郁霈笑说:“好啊,不过免费可不行,给你开工资。”

两人有说有笑往前走,到图书馆附近时不小心撞到了从里头出来的梁钟,手里的咖啡撒了一地。

郁霈笑意一敛,略有些抱歉:“你没事吧?”

梁钟甩了甩通红的手,笑了下说:“没事,是我自己没看路,不过刚买的咖啡报销了,你要喝吗?不如一起去?”

郁霈顿了顿,说:“我赔你。”

梁钟笑着问陈津:“同学一起去吗?”

陈津回宿舍还有事,忙道:“不了不了,我晚上喝咖啡睡不着,先回去了,郁霈你的器材拿我那儿去吧,明天我带给你。”

郁霈点头。

梁钟今天戴了副眼镜,柔和了几分原本的棱角,也少了属于梁锦螽的阴冷,像个一身书卷气的斯文大学生。

“我听说你平时会来图书馆看书,最近几天都没看到你,在忙吗?”梁钟问。

“嗯,有点事。”郁霈点了一杯咖啡还给他,“你找我有事?”

梁钟笑了下,“没什么事,昨晚看你急匆匆出学校,叫你也没听见,没什么事吧?”

郁霈:“一点小事,多谢关心。”

梁钟端着咖啡和他一起出门,打趣似的说:“我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像看杀人犯,难道我跟哪个恐怖片里的人长得很像?”

郁霈:“……不是,你想多了。”

梁钟自嘲笑道:“其实还挺明显的,你跟我走在一起的时候不自觉就绷紧了身子,虽然在极力克制但我能看得出你很警觉,如果不是我们有仇,那一定是我这张脸有问题。”

郁霈有些头疼,不过也侧面证明了梁钟和梁锦螽确实是不一样的。

他看向梁钟的眼睛,很轻地吸了口气,在心里将两个人剥离。

“梁钟。”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宝贝们,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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