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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该死的顶级同行 昭昭宵宵 4552 2023-12-10 15:46:20

池译是个霸总,他对象也是个霸总。

池译可以在三秒钟内眼底变化包括戏谑薄凉愤怒嘲讽在内的至少十种情绪。

他对象可以操纵身边可用的一切东西,风雨雷电锅碗瓢盆,甚至是空气。

池译生气的时候能用自身强大冷冽的气场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对象生气除了能在物理层面上让全世界凝上一层冰,还能一不小心送在场的所有人入土。

池译曾经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而他对象曾经在同样的愤怒程度下烧了他们家窗帘。

身为一个霸总,池译从小苦修“邪魅一笑技”“轻捏下巴技”“神色一凛技”“面容阴寒技”“气温骤降技”“眼瞳赤红技”“随处壁咚技”“大掌掐腰技”,不为别的,只为日后惊艳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会成为霸总,因此少年时期就开始憧憬属于他的那场故事。

醉后一夜,七年辗转,天才萌宝找上门,爹地别动,就是你!

结婚三年,冷心薄情,一纸离婚协议,她头也不回,他慌了!

奢靡会所,迷离初夜,纯情初恋分手后竟堕落至此,很缺钱?过来,取悦我!

总统套房,阴差阳错,小东西,这么想爬上我的床?很好,签了它!

婚后独宠,高调示爱,当红新星竟是池总掌心娇?整个娱乐圈都炸了!

……

每一场,每一场都值得他发挥出毕生所学,二十五年来,他的目光始终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那个与众不同的,能走入他心的有趣的人,这里我们称之为趣人。

成年后他碰见过无数趣人,男男女女俊俊丑丑,隔几天来就要跟他来一段,年轻时还好,一天能红个几次眼,掐上几回腰,碰见格外喜欢的还能口头给个命,然后送他们进局子,顺便让好心的友商破个产。

近两年却明显感到力不从心,下巴懒得勾,嘴角也懒得邪魅,面对送上门来的趣人实习生,他兴致寥寥,也不在意自己被划坏的衬衫,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不用赔。

那实习生执意要赔,红着脸说池总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池译长叹一口气,正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他该兴味盎地挑起眉,舒展身体靠到办公椅上,不紧不慢地观察这害羞的小趣人,再勾勾手让他过来,一把揽到腿上,在耳边用低哑磁性的嗓音问:“什么都可以?”

就算那天没感冒,他也必须要让声音变哑,这是职业操守。

但他今天实在太累,晚上还有个饭局,说什么也来不动了,于是他摆摆手,让陈卓安排这实习生去把全公司的厕所刷了,刷不完不给实习证明。

这害羞的小趣人当场就要辞职。

池译撑着最后一口气邪魅一笑,“哦?你觉得从我这里辞职,哪家公司还敢用你?”

小趣人嘤嘤落了泪。

刚进门的助理大骇,往群里说池总在办公室玩哭了一个男人,却不小心发进大群,想撤回又点成了删除。

池译在群里@他,说他今天竟敢左脚先踏进总裁办,也不多罚,浅扣半个月工资吧。

于是那助理成了池总当天在办公室玩哭的第二个男人。

-

池译依然提不起兴致。

这么多年全是套了模板的趣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晚上吃饭,对着某竞争对手那张老脸就更没意思了。

不过事情很快变得有趣了起来。

那晚可以说有药物的催动,但更多的还是这个男人对他致命的吸引,池译从没这么赞叹过陈卓挑人的眼光,大胆,疯狂,他们滚到了地上,池译喜欢他蓬发的背肌和劲腰上那片暗红色的玫瑰纹身,性感,还那么耐,就算是那种行业,他也觉得值了。

他药性浅,还提前冲了澡,把这人翻来覆去弄几遭也算清醒了,正要撤开,腰又被勾了一下,男人半眯着眼,带着热气的吐息撩上了他耳畔,问,“这就不行了?”

不等他反应,又一个用力反身坐到了他身上,那一瞬间,那个视角,池译顿时觉得自己毕生所学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有趣的男人,烧得没边了。

第二天他原本想大手一挥把人包下来,扯支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不太熟,可以先一晚一晚来。

于是略显尴尬地被这意料之外的同行压了一筹。

认识的第二天晚上,池译成功把人带回家,刚进门就把他扑到沙发上,要一起回忆初见的心动。

男人一个眼神让他的浴缸自动放起了热水,池译扯掉他的领带,问:“想在浴室?”

“先洗澡。”

池译揉了把他的屁股,凑到他耳边,“等不及了,不能边洗澡边·你?”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忽然把他抱起来,池译愣了一下,“你……”

没反应过来就到了浴室,炽热的吻和上方温热的水一起落下来,没脱多少的衣服湿粘在身上,滚烫的手掌摸上了他的腰。

池译懂了,眼底泛起动情的红,唇舌交缠之际也不忘在这烧东西腰上掐一把,解着他扣子低声蛊惑,“乖乖听话,命都给你。”

这同行似乎也懂了,手上一个用力,把他衣服撕开,托着臀抱抵到了墙上,在朦胧的水雾间轻咬他的侧颈,用恰到好处的沙哑嗓音说,“自己抓好。”

池译找回了一些自信,这人的眼没他红得正宗,命也没他给得深情,他嗤笑一声,腿在背后拍了拍这男人的屁股,正要再炫一些技,男人忽然抬了眼。

只一刹那,耀眼的红色激光透过淅沥落下的热水和弥散的雾照彻了整个浴室,池译苦练多年引以为傲的深情红眼眶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他有一瞬的愣神,说不嫉妒是假的,但现在也没空乱想了,因为这人趁他愣神的间隙钻了空子,给了他霸总生涯另一个更大的震撼。

池译心中默念宁教我看扁天下人,不教天下人看扁我,在这同行手下撑了半夜,不顾腿还被压着,喘息着挑起嘴角,目光轻佻看向他,“就这?”

于是真的差点把命给他。

这同行太过顶级,当然,后来是他男朋友了,池译觉得家里所有打扫护养的额外开销都可以免除,因为他已经拥有了一个活体智能家居对象,烧个水扫个地都是效率奇高的全自动化。

跟百里霸道在一起这几个月,池译那股技不如人的焦虑与日俱增,他曾在爷爷的嘱托下去专业的学院进修,成绩蝉联多届第一,他的拿手好戏,饱含万千情绪的复杂眼神曾惊艳多少人,却在这里黯然失色。

好在他对象某些方面还算贴心,两人的生活一直很和谐,就算中间不太和谐,后面也会在各种和谐下变得和谐。

池译没办法现场变出戒指,只能抓起男朋友的手,对面前两人正色道:“我们是真爱,我真想跟他结婚。”

百里霸道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状似无意瞥了几眼面前的秃子,秃子跟他对上眼,恶狠狠呸了一声,亮出脑袋上的纹身。

池廷视线始终放在桌上那沓快速翻动的资料上,刚才监测室已经自动扫描混血的基本数据,顺便给出了一份池译的报告。

池廷把百里霸道那沓放到旁边,问池译:“你最近生病了?”

“没有。”

“吃得不好?”

“挺好。”

“那就是心情不好。”

池廷垂眸,在他那份报告的异常栏画了个圈,“长期郁结,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开心。”

“那是因为我们最近吵架,”百里霸道漠然看向他,“现在已经和好了。”

“吵架?”老大凑近看了眼,哼笑一声,指着上面的数据,“你们才认识多久?恐怕半年都没有……”

想到什么,老大幸灾乐祸地望向他俩,“话说回来,池先生,我怎么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你那境况并不怎么样啊,吵个架还把你当犯人呢?要不是我们……”

百里霸道脸已经沉下来了,池译咳了一声,打断他,诚恳道:“直男加两个横先生,你没谈过恋爱吧?”

“笑话。”老大冷笑,嘴越扯越高,池译静静看着他,他再次,“笑话。不说我,接着说你这报告,我们监测室扫异常生物多,扫人扫得这么糙都给你标红了,你这郁结是长期,简而言之,不管是跟他在一起前,还是认识他后,你都没怎么开心……”

池译一把扯过了自己那几张报告,看也没看,丢到垃圾桶里,“能告你们吗?”

“不能。”池廷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去看百里霸道的数据。

老大补充:“因为我们没钱赔你。”

“好说,”池译敲敲桌子,“让我们走,之前谈好的款照付。”

池廷自动隔绝了他的声音,老大继续,“父子一场,我们所长不是那种认钱的,他不会收你的款,”老大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你们短时间内也别想走了。”

池译:“呵呵。”

老大撇撇嘴,他也无语,放这么个金羊毛不薅,这都快过年了,难不成大年夜还得他们出去干活?

思及此,他靠在门边,拿出手机幽幽@了两个好兄弟。

老大:“这边快完事了,出去吃点?”

小武:“好说好说,想吃啥我请。”

老大:“废话,你跟兄弟说实话,到底还剩多少?”

小武:“也没多少,千八百万,包你俩这辈子吃饭肯定没问题。就是你千万别让所长知道,不然咱们下个月吃饭都得成问题。”

老大:“放心,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烟)”

小武:“老大!早知道你能觉醒,我肯定不一个人提心吊胆花钱,你不懂,怕死我了,爽死我了(哭)(哭)大天呢?”

老大正要再@一下他,池译就拉着对象晃悠了过来,看到他慌张退出聊天的样,友好笑问:“这儿有信号啊?”

老大咳了一声,回头瞥了眼所长,他还在翻看厚厚一沓资料,不时在上面勾勾画画,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他收起手机,摆摆手,“没有,哪有信号。”

“哦……”池译倚到对面门框上,眯起眼看他,“千八百万,不少啊。”

“……你眼长天花板上了吗?”

“不好意思,”池译把对象揽过来,“就说你没谈过恋爱吧。”

“那我也不谈这样的。”老大摸了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光头,向他伸手,“手机。”

池译递给他,他连接好信号,丢回去说:“给,挣扎去吧,先报个警,再找点武装把这围了,顺便叫个直升机把你们接走。”

池译:“……很不可行吗?”

“试试呗,”老大转身离开,朝他摆了摆手,“这么些年也不差你一个了。”

-

池译拉对象到了走廊半开的窗边,屋外夜色浓稠,静悄悄的,挂着半轮月亮跟几颗星,池译低头看手机,百里霸道把他圈在了手臂与窗沿之间。

池译回完消息,重新发了个定位过去,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男朋友轻轻抱进了怀里。

异国的风没有家里那么冷,夜里却依然带着凉意,他背后吹着风,身体已经靠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池译听到了他的心跳,又听他在耳边问:“你为什么会不开心?”

池译不好意思说他长那么大没谈过恋爱,谈了之后又这么与众不同,说白了就是焦虑,白进修那么多专业技能,到头来全抓商业间谍去了。

事业蒸蒸日上,这么大了还找不着对象,同期进修的那些手下败将要么已经官宣炸了几个娱乐圈,要么跟自己的天才孩子玩起了黑客游戏,再不济也已经跟前妻虐恋情深纠葛上了,只有他还一事无成。

他曾经认为自己是天选霸总,爷爷跟小姑舅舅都这么说,开局不见爹妈,他这养成率得是百分百,只需要学好该学的,静静等着那个人来接纳他,救赎他,爱他就行。

但是他从小就不太需要那些,没爸妈也不怕,他挺会给自己找乐子的,因为家里实在太有钱了。

阴戾霸总的路走不通,爷爷及时止损,又给他制定了无数不同风味的成长路线。

胃病,他不可能有,在家吃无菌高营养,在外吃美味淀粉肠,主打一个雅俗共赏,从小就把胃锤炼得坚强无比。

洁癖,他也不太装得来,小时候玩腻了昂贵的高端玩具,他会跑出去跟其他小孩一起和泥巴,在泥地里打完架再带着一身脏跑回家糊爷爷一脸。

残疾,爷爷下不去那个手。

檀香,爷爷终于找到一条好路,让他一个盘靓条顺的小帅哥从小穿一身老气的中山装,盘着佛珠听和尚念经,长大之后当禁欲的清冷佛子系霸总。

池译坚持了三天,第四天跟爷爷说,要不你先把我脑袋剃了吧,不光头实在没内味儿,遂作罢。

于是他只能野蛮生长,当一个没什么特色的普通霸总,也不是,他特色。

他的确馋他对象的脸和身子,恨不得天天把人栓身边,想起来摸一把,想起来再亲一口,那又怎样?

他随便一个短信百里霸道就会过来,被他留在办公室为所欲为,闹了矛盾不出半天就有人来服软,陈卓卡着点悄悄拍给他的无数张百里总看着手机笑的模样都被他留在相册里。

这种事,不懂的也不用多说。

至于其他方面,他一开始就不希望百里霸道是他的同行。

他只学习过怎么应对、怎么挽留那些有趣又无趣的人,这些得心应手又心照不宣的东西令他厌倦,也让他安心。

身为一个体面的霸总,没有人能窥见他的内心,除了白小白,从小跟他一起玩泥巴长大在泥地里打架的不算特别好的兄弟。

找不着对象,又碰不见合适的趣人,只有白小白几年如一日地嘲笑他,鞭策他,而当他终于谈了恋爱,白小白却第一个不看好。

不合适,不是一般的不合适,是各方面相对立的格格不入。

差点被冻住的第二天,白小白一脸严肃坐在他对面,指着底下的咖啡冰问:“他那么厉害,你不嫉妒啊?”

池译问他,“你没看到甜蜜的粉红泡泡吗?”

白小白把咖啡放到桌上,“我只看到结成冰块的棕色液体,把员工滑倒要赔钱的。”

池译冷笑:“敢踩老板的宠物,是员工要赔我钱。”

白小白差点把咖啡泼他脸上。

池译让他端走,从此他都自己泡咖啡,不能让暧昧不清的助理钻了空子。

这么个谈法,白小白当时说,“你撑不了几天。”

后来也确实没撑几天。

池译归根于不可控的外来因素,他明明学习过更快更有效的解决方法。

强取豪夺是他的主修课,成绩再差的同期也会得心应手,但他要强夺谁,他对象吗?

百里霸道不强夺他都算好的。

他也是个上天眷顾的幸运霸总,这种事都能心想事成。

在庄园这半个月,他过得无比轻松,百里霸道除了嘴上说两句,不会强迫他任何事,反而他经常借着气来欺负人。

但是焦虑与日俱增,他恋爱谈得一塌糊涂,曾经高分通过的所有课程都没办法用到他男朋友身上。

他不想再无休止地吵架,又不愿意放弃,只能每天憋着火跟他耗。

他有时候想,百里霸道没这么厉害就好了。

-

半开的窗轻轻响了一下,池译已经回抱住了他,却没说话。

百里霸道隐下眼底情绪,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说:“你如果不想结婚,我……”

无名指突然被轻轻攥了一下,紧接着两根手指嵌入指间,圈成了一个环,温热的指腹贴蹭在一起,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动了动。

“太慢了,”池译说,“他迷路了,我的东西送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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