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靠！”
“玩这么大的吗？”
江明澈强行转过陆衡的脸, 亲上去的那一刻，在场的其他四个人直接被惊呆。
杜聪聪跟彭鹏两个人更是直接爆了粗口。
宋宇哲也不由地喃喃了一句。
姜沅是最先做出反应的，他第一个海豹式鼓掌
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 热烈地鼓起掌。
彭鹏拿了两个喝空了的易拉罐，“砰砰”地相撞，气氛不要太热烈。
江明澈把人给松开，他举了举手里的陶瓷杯, “谢了啊！”
就像是刚才的亲吻，只是对陆衡赠送的礼物所表达的谢意。
大家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颊边的温热还在。
如同他此时此刻狂乱的心跳, 一切都显得这么得不真实。
陆衡轻声地道：“这一波赚大发了。”
江明澈耳根红透。
操。
这人还是不要开口说话, 一开口说话, 还是会让人很想揍他！
彭鹏手圈在嘴边, “没看够！再亲一个！”
杜聪聪也跟着大喊：“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宋宇哲跟姜沅在一旁笑。
陆衡表情惋惜：“早知道上课的时候，应该做两个杯子。”
陆衡这话一出, 大家都笑得不行。
“亲一个还不够是吧？”
“澈澈，你再亲他一口！”
杜聪聪、彭鹏两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一次，他们两个人可要拍下来。
江明澈微抬了抬下巴：“那得拿另一个杯子来换！”
陆衡：“下节实操课, 我努力。”
大家只从陆衡的这句话里听出了玩笑。
只有江明澈知道，陆衡是认真的。
江明澈表面上有多云淡风轻，心跳得就有多快。
一双耳朵更是红得不能再红。
…
时间很晚了。
大家开始动手收拾房间。
东西该收的收，该扔的扔。
这样第二天醒来，屋子里不至于臭气熏天的。
哪怕别墅是租的, 也不能乱糟糟地一团, 给人还回去。
陆衡把所有的易拉罐、饮料瓶, 给收拾进一个袋子里，做好垃圾分类。
江明澈的脚边, 有一个没有空瓶子，他拿在手里把瓶子给晃了晃，确定里头没有水。
他这会儿坐在沙发上，陆衡在茶几的另一头。
他从沙发上起身，越过茶几，把空瓶扔陆衡手中的袋子里。
陆衡抬起脸。
两人的目光对上。
陆衡轻扬了唇角，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江明澈为什么等他过去收拾。
…
喜欢一个人，不自觉地就会想要靠近对方。
江明澈脸颊发烫。
靠！
笑屁！
姜沅在收拾茶几，他把垃圾桶放茶几边上，把大家吃剩的一些果壳、果核还有零食垃圾给一起扔垃圾桶里，见江明澈还没走，关心地问了一句：“澈澈，你怎么还不回房间休息？”
宋宇哲把大家还没打开过的饮料、零食，一并收集起来，明天带回学校，也看着江明澈道：“是啊，澈澈，你晚上不是还有点不舒服吗？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就是。你反正待这也不动手收拾，你还不如回房休息去。还怪碍事的。让让，让让。”
彭鹏手里头拿着扫帚，打扫江明澈脚边，让他往后退退。
身为寿星，江明澈是并需要动手参与这一PART。
并且，大家一致决定，这一次，他睡带洗手间的那个房间。
总之，一切都是“寿星”独享规格。
彭鹏刚才这么说，纯粹是闹他，并不是真的吐槽。
…
江明澈往后站了站：“我想等你们一起，不行？再说了，我怎么就没动手收拾了？”
他刚刚可是才捡了一个空瓶！
姜沅：“那我们尽可能快一点。”
姜沅是个实诚孩子，以为江明澈真是等他们一起收拾好，才肯回房，手上动作快了不少。
江明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事，没事，反正明天也不用上学。”
他真的没有要催大家的意思！！！
陆衡低笑出声。
其他人都在收拾东西，没有听见陆衡的低笑。
只有江明澈挨得比较近，听见了。
他转过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温度，再一次迅速地攀升。
…
“啊！总算收拾好了，我快困死了~~~”
彭鹏打着呵欠。
晚上玩得有多嗨皮，收拾起来就有多累人。
幸好他们人多，效率算是高的。
彭鹏呵欠打到一半，忽然想起，“澈澈，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大冬天的，再没有什么比夜里起床上洗手间更痛苦的了。
这个别墅没地暖，睡觉睡到一半，还要下楼去上厕所，未免也太苦逼了！
江明澈一口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别想。”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倍感受伤，彭鹏：“嘤。”
“差点忘了！澈澈房间还能多睡一个人。”杜聪聪跑到江明澈身边，积极举手:“我睡觉不打呼！！选我，选我！”
彭鹏指控：“你睡觉是不打呼，可是你磨牙啊！！”
杜聪聪回吼：“那也比你打呼强！”
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宋宇哲笑着道：“你们就放过澈澈吧。晚上让澈澈一个人睡好了。”
姜沅点头。
对，他们其余五个人，两张床，稍微挤一挤，问题不大。
上次也是小哲过来跟他和聪聪一起睡。
彭鹏不死心：“一个人多空虚，多寂寞啊！生日这种大好的日子，怎么能一个人独守空床呢？”
说着，给江明澈抛了个眉眼：“今晚，我们都是你的人！”
江明澈：“……”
DUCK（大可）不必。
“怎么着，也得有一个暖床的人……”
彭鹏还在试图竭力说服江明澈。
江明澈似乎真的被彭鹏所说服，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生日这种大好的日子，是得选一个人来暖床。”
彭鹏跟杜聪聪同时齐刷刷地看着他，眼睛不要太亮。
江明澈眉眼微抬，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陆衡，“那就陆衡了。”
陆衡倏地看向江明澈。
后者轻勾了唇角，半点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告白之后，江明澈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地偏爱。
彭鹏：“……圣上，您今日着实独宠衡贵妃。”
之前澈澈带着眼罩上楼，也是“点”的陆衡。
江明澈心说，现在不是衡贵妃了，是恒（衡）皇后了！
以后有且独宠皇后一人。
…
宋宇哲关心地问陆衡：“陆衡你呢？晚上跟澈澈一起睡，你会不会不习惯？”
他记得上一次，陆衡就是因为不习惯跟人一起睡，所以一个人睡在客厅的沙发。
后面还是他下楼去找澈澈，他跟陆衡两个人发现澈澈喝醉了躺观影厅的沙发上，拜托陆衡照顾澈澈，陆衡才跟澈澈待了一晚上。
陆衡沉吟：“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大家这才想起，陆衡在开学那会儿，草席没能及时晒干的当晚，的确是跟江明澈一起挤着睡了一晚上。
江明澈：“……”
靠！
神特么一回生、二回熟。
上次陆衡是一个人睡的沙发。
这次江明澈选择陆衡跟他睡一个房间，大家都以为江明澈是为了照顾陆衡。
别墅是有空调，不过客厅那么大，晚上空调也未必能打得住，要是这个季节睡在客厅里，那就太冷了。
何况今天是江明澈生日，寿星最大，他做的决定，大家对此自然也就没什么异议。
大家再一次跟江明澈说了声过生日快乐之后，也就纷纷回房休息。
…
陆衡洗澡去了。
江明澈先洗的澡，这会儿已经洗完漱。
他靠着床，手里刷着手机。
他一晚上没怎么碰手机，点进微信，就收到来自家里人的生日祝福，以及——红包。
江明澈一一领了来自爸妈，以及姐姐江澄澄、姐夫喻启延的生日红包。
其中，就属姐夫喻启延给得最为大方，直接破了四位数。
江明澈开开心心地向姐夫喻启延道了谢，还在家庭群里发了喻启延给他的红包数的截图。
【M澈】：[图片]
【M澈】：[以后请按照这种规格卷起来]
姐姐江澄澄发了个抠鼻的表情包。
【穿背带裤的大魔头】：[风太大，迷了眼，你发什么看不见]
江明澈：“……”
他姐这个点肯定是在床上追剧或者是追综艺，有个屁的风沙。
喻启延则是发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生日快乐的表情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家族群里，某位长辈那儿顺的。
【穿大裤衩的的小甜心】：[@M澈哈哈，明年我继续按照这个规格卷起来。生日过得开不开心？]
【M澈】：[特别开心]
【穿背带裤的大魔头】：[特别开心？你们男生过生日，还不是就那样几样，无非就是一起唱个歌，或者是去清吧通宵，再不然就是吃顿饭。没有新意，应该也就谈不上特别开心，最多是还可以，或者是挺开心]
【穿背带裤的大魔头】：[@M澈，你脱单了？]
屏幕这头，江明澈看着他姐后面发过来的这一条信息，心尖一跳。
他姐怎么不干脆去当侦探算了。
这抽丝剥茧的能力简直了！
【母上大人】：[真的？澈澈，你交女朋友了啊？]
【老江】：[应该目前还是单身状态]
【老江】：[我看彭鹏朋友圈里发的只有澈澈跟他几个室友的照片，都没有女孩子]
江明澈：“……”
他以为他爸妈已经睡下了。
敢情是一直潜水，对他要求以后都按照姐夫那种规格卷起来的信息视而不见。
他爸甚至还摸去了彭鹏的朋友圈。
真行。
不愧是他嫡亲的爸妈。
…
洗手间传来吹风机“呼呼”地吹头发的声音。
江明澈心尖一跳。
他不由地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衡在吹头发了，是不是等会儿就出来了？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按说，他跟陆衡两个人也同床过好几回了，不应该紧张成这样。
但是，这次总归不大一样。
【M澈】：[@母上大人@老江早点睡觉，少熬夜，不跟你们说了]
【M澈】：[睡了，睡了。晚安]
他跟陆衡两个人好不容易，现在总算是八字才稍微有了那么一撇。
江明澈暂时没有要告诉家里人的打算。
至少，得等他跟陆衡两人的感情稳定了以后。
以前，每次大家问到江明澈有没有女朋友，是不是脱单了这件事，江明澈也都是直接来一个充耳不闻。
江怀钧跟章秀纭也早就是闹一闹儿子，也没在去群里追着问。
【老江】：[你也早点睡@M澈，熬夜，爆痘，太丑，会找不到女朋友喔]
【母上大人】：[你爸这回说得有道理，你姑且听一听]
江明澈：“……”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女朋友这辈子是没戏了。
不过男朋友好像马上就要有了。
…
吹风机的声音慢慢地停了下来。
江明澈握着手机的指尖收拢。
洗手间的房门打开。
江明澈继续低头，自顾自地刷手机。
其实手机也没什么好刷的。
除了彭鹏、陆衡他们几个，他很少跟人聊微信，朋友圈也大都不怎么看。
他没有在群里冒泡以后，爸妈他们自己在群里聊了一会儿之后，也就都去睡了。
脚步声趋近。
江明澈闻见一股浓郁的沐浴露的玫瑰花香。
这个民宿的沐浴露好像换了牌子了，他总觉得上一回在这儿洗的时候，没这么香……
余光瞥见陆衡睡衣的衣角，床身微陷。
江明澈还是抵着脑袋，继续玩手机，像是压根也没注意到陆衡过来了。
…
“你把杯子给带过来了？”
听见陆衡跟他说话，江明澈总算是抬起头。
他顺着陆衡的视线，看向床头的陶瓷杯。
只看了一眼，目光就移开了，继续低头刷手机：“顺手的事情。”
仿佛真就是随手从那么多件礼物当中，随手拿的这一件。
陆衡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摆在床头的陶瓷杯。
回房间之前，他知道澈澈在整理礼物，但是并不知道，他把他送的杯子给带回了房间。
床头柜上，除了民宿的台灯，只摆着他送的这个陶瓷杯。
意义不言而喻。
陆衡勾了勾唇角，“喔。”
江明澈：“！！！”
噢个屁！
被子被掀开一角，陆衡上了床。
江明澈心跳骤然加快。
…
“要关灯吗？”
陆衡上了床之后，直接就在床上躺下了，他的手放在床头的开关上。
江明澈：“？？？”
这就睡了？！！
这就睡了？！！
就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
江明澈赌气地道：“关。”
语气要有多平静，就有多平静。
要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总不能，总是他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
“啪——啪——”
陆衡把房间的灯带以及床头灯一并关了。
房间陷入一片幽暗。
…
民宿的床靠着墙。
江明澈睡在最里面。
只有一床被子，两人的位置隔得远，中间竟然差不多能再躺进一个人。
要不是亲眼看见陆衡躺下，江明澈都要怀疑陆衡是不是真跟自己睡一张床上。
这人躺下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后脑勺枕在枕头上，双手捏着被子。
心里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陆衡到底有没有喜欢他？！
江明澈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他重重地翻了个身——
面朝着陆衡。
陆衡还是平躺着，连脸都没有转一下。
江明澈来了气，他又把身体重新给转回去。
他才转了一半，被窝里的手被握住。
陆衡的手心，温暖、干燥。
江明澈心跳重重一跳。
刚刚不是还不理他？！
江明澈试着把手从陆衡手中抽回，没想到，陆衡力气还挺大，一时间，他竟然没能挣脱。
额头传来一片温热。
是陆衡的唇。
江明澈呆住。
被陆衡握在手心里的手，忘了挣脱。
陆衡没有再转过身去，他侧躺着，脸朝着江明澈，两人的呼吸勾缠着，比他们此时的距离，都要更近一分。
陆衡低哑着嗓子：“睡吧。”
江明澈：“你能睡得着？”
这一回，真不是抬杠，是真的疑惑。
他压根就睡不着。
心跳快得比机器走针的速度都还要快。
陆衡如实地道：“睡不着。”
江明澈听了，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一点。
他纳闷地问道：“睡不着你干嘛这么早关灯？”
陆衡：“睡过去以后，醒来天就亮了。”
江明澈隐隐猜到，陆衡想天快点亮的原因，不过还是故意问道：“你那么盼着天亮干嘛？”
“你说呢？”
谁曾想，陆衡没上当，还把问题又给他抛了回去。
江明澈哼了哼：“我都说了，我现在很清醒，是你自己不信。”
陆衡没说话。
只是捏了捏，握着江明澈的手，“我胆子小。”
江明澈冷嗤了一声。
“睡——”
陆衡话还没说完，身体被抱住。
他的身体微僵。
“晚上暂时就先放过你，明天要是再敢给爸爸说些有的没的，打爆你的头。听见没？”
江明澈耳尖通红，一点也没妨碍他放狠话。
陆衡到底没有将人给推开。
也舍不得。
脖颈间拂过温热的气息。
陆衡呼吸沉沉。
他的脸颊，轻轻地蹭过少年的脸颊，低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