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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钓系美人和偏执大佬联姻了 应祁 7223 2024-05-12 14:26:40

顾栖池一点都不知道老实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薄彧抱着他, 幽暗深沉的目光掠过他水红的唇肉上,先是沉默,随即加快了步子, 大步朝着卧室里走去。

阿瓷亦步亦趋跟着两人,长而甜腻的猫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迈着猫步,优雅地前往薄彧的卧室。

下一秒,门被啪嗒一声关住,阿瓷湖蓝色的眼睛里最后的倒影是薄彧将顾栖池压在身下。

炙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薄彧撬开顾栖池的牙关,顾栖池猛地一惊, 下意识地向后躲,却被男人牢牢钳着后颈,下颌被迫抬高。薄彧的舌勾着他的, 不紧不慢的吮吸, 温热气息在呼吸间交缠, 晶莹的唾液一点一点渡入薄彧的口中。

甜的。

空气净化器在寂静的空气之中发出运作的细微声响,与此同时,还能听见轻微的水渍声。

顾栖池被亲得说不出话来, 胸膛微微起伏着,半眯着眼睛,眼尾水红一片,氤氲出白茫茫的雾色。

薄彧按着他眼周那片发红的皮肤,很轻地笑了一下, 眼神晦暗, 喉结上下滑动, 直至顾栖池眼尾的那点雾气凝成泪珠, 自眼尾处顺着滑了下来,薄彧这才把他放开。

“顾栖池,这才是正确的奖励方式。”

他俯下身,指腹先捻去了他眼尾的泪痕,随即慢条斯理地将顾栖池唇边溢出的晶莹水迹舔去,又咬了下他的唇瓣,这才退开身。

“睡吧,睡醒了,先带你去个地方,再去领证。”

语气是说不出来的餍足与散漫。

顾栖池被亲得腰软,徐徐瞥了眼他,发现薄彧整个人都是精神焕发的样子,眼神熠熠,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恣意。

薄彧越发得寸进尺了。

顾栖池无声叹了口气,困意席卷,他微阖着眸,头一点一点地往下耷拉。

连日以来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顾栖池扯着薄彧的袖子,被他抱进了被窝里,直接睡了过去。

床单和被褥薄彧都换过了,清清浅浅浮出一股很淡的樱桃味的甜香。

枕头蓬松柔软,陷下一个小坑,顾栖池大半张脸埋在里边,乌黑顺泽的柔软发丝散乱黏成一团。

他身上的穿的睡衣依旧是薄彧的,只不过裤子被剐了下来。

薄彧说了,这样有利于伤口恢复。

顾栖池着急睡觉,没有搭理,只好任由他动作。

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薄彧虽然不困,却还是陪着顾栖池爬上了床,将他揽入怀里。

瘦削的脊背贴着起伏的胸膛,胸腔共鸣,心脏跳动。

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转化到一致,心跳声“噗通”、“噗通”作响,穿透过耳膜,微微发颤,刺激大脑皮层,血液迸发,最终回归心脏的位置。

薄彧吻了下顾栖池的耳廓,嘴角勾起一抹很轻的弧度,眸光闪烁,最终阖上。

睡梦之中,顾栖池翻动身子时,依旧能感受到牢牢钳制住自己腰部的手臂,热烈滚烫,像烙铁一样,却意外地让人有安全感。

两人由顾栖池背对薄彧改为面对面相拥式,离得太近,呼吸交缠,薄彧往下拱了下,将头迈入顾栖池的颈窝之中,在他的锁骨之上轻轻咬了口。

留下一个极为明显的牙印。

看着自己的杰作,薄彧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下。

-

夕阳西坠,一排排别墅在光下鳞次栉比,镀了层金似的,漫天的粉红云霭晕出千奇百怪的形状,染红了整片天际。

顾栖池在被窝里拱了几下,整张脸都恨不得埋到枕头里,碎发在脸上印出深浅不一的痕迹,薄彧把他从床里捞出来的时候,有些好笑。

他算是发现了,顾栖池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衣帽间里新添了一批衣服,都是当下的最新款,一眼望去,花花绿绿的衣物攒到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都是顾栖池的尺寸。

是薄彧在剧组里趁着顾栖池睡觉时亲手量的。

顾栖池手腕上的那条蓝宝石链子昨天在浴室里时被摘了下来,十指相扣的瞬间,薄彧怕他被划伤,利落扯下。趁他睡觉时又重新戴了上去。

蓝色光晕的宝石在光下耀出柔和的光芒,松松垮垮地卡在顾栖池凸起的腕骨上,欲坠不坠。

顾栖池茫茫然睁开眼睛,脸上是闷在枕头里过久蒸腾出来的绯色,眼眸之中还晕了些泪花。

薄彧没忍住,又凑上去咬了下他的鼻尖,将他的瞌睡虫全数赶走。

“都是当季的新品,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风格,干脆都买来了。”

薄彧指了下大敞的衣帽间,眸光依旧紧紧黏在顾栖池身上:“去挑件今天穿的。”

顾栖池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两大排被塞满的衣柜……

顾栖池:……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土狗。

又或者说,他还是太低估薄彧的财力了。

如果白衡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神色恭敬地为顾栖池一一介绍摆在这里的衣服。

都是薄彧一件一件亲自挑的,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情侣款,就算不是情侣装,也是同色系,一眼就能看得出两人是什么关系。

十分满足薄总在某些方面的心理。

并不是很想被薄彧当做三岁小孩抱着穿衣服,顾栖池很识相地站了起来,慢慢吞吞地走到衣帽间,目光掠过最外层的一排衣服,随手挑了件——

宽大的深V白色T恤。

这件T恤是个小众品牌的设计师设计的,设计风格极为大胆,将性感与飘逸结合,垂坠感极好的白色T恤一路开叉,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搭配朋克摇滚风的金属项链,恰好冲淡那份靡丽,多了几分不羁。

顾栖池比例极佳,肩宽腰细,锁骨弯折,在衣帽间的灯光之下露出一个浅浅的小窝,腿长的过分。

可以说,他可以驾驭任何衣服。

只是……

他锁骨上还留着自己的牙印。

薄彧脸上没什么表情,从下至上打量了顾栖池一圈,在大腿根处的牙印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不自在地撇开,又挪到他的锁骨之上,随即沉默。

顾栖池浑然不觉。

青年领口大敞着,深V的的T恤一路开叉,露出大半胸膛,同时,也将上边的痕迹暴露无遗。

衣帽间里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镜面光滑,将顾栖池的身形勾勒得清晰可见。

穿着裤子的手一顿,顾栖池眼尾上挑,桃花眸散漫地掠出一道弧光,顺着镜子,瞥向了自己的锁骨与胸膛,不由自主地用舌尖顶了下颊侧。

他倒是忘了,这儿有条狗。

穿成这样,怎么可能出去见人……

顾栖池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重新挑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囫囵套在头上,将身上的痕迹遮掩了个七七八八。

他挑的是最简单的款式,白T恤加上亚麻色的裤子,外边搭了个衬衫。分明已经毕业一段时间了,可看着却像还在上学的大学生。

格外青春靓丽。

嫩芽似的,透出新绿,勃勃向上生长。

薄彧为了和顾栖池站在一起更登对些,难得抛弃了自己一丝不苟的黑白灰西装三件套,也挑了个差不多的款式。

薄彧眉眼深,五官轮廓又极为锋利冷淡,换了身穿搭之后,眉眼线条不自觉软化了下来,眼眸中紧盯着顾栖池,漾开清清浅浅的笑意。

竟瞧不见半分凶意,和平常大相庭径。

不去民政局,一时之间,顾栖池也没弄明白对方到底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他话少,平日里对其他东西也不甚关心,眉眼耷拉下来,瞧着恹恹的。

车子一路向前,稳稳当当,最终停到了一家大型商场前面。

快要到晚上八点钟,天色渐暗,夜幕沉沉压下来,天上的星斗被底下的霓虹遮去了光芒,只依稀能瞧得清稀疏的轮廓。

这是东城最大的商场,由薄氏投资并建立。

灯火璀璨,与玻璃制的材料碰撞、折射出绚烂的光,形成一条皓光闪烁的星河。

恰好照耀在两栋商厦之间的一座透明的玻璃桥上,脚下的双层玻璃用了特殊的工艺制造,走在上边,会荡开层层水波,如果再仔细看的话,能发现水波之中有细碎的银片闪耀,分外梦幻。

这桥也是东城最出名的一座网红桥,又被戏称为银河鹊桥,有不少小情侣喜欢到这里来打卡。

一眼望过去,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顾栖池并不知道这座桥里的弯弯绕绕,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撇开了目光,寻找着其他的入口。

薄彧却不同。

薄总当初亲自监工建造,又花了大功夫营销的情侣桥,现在有了老婆,怎么也得上去溜一圈。

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为这座桥付出的辛勤劳动了。

思及此,薄彧伸出了手,先是勾了下顾栖池的尾指,随即宽大的手掌包裹住顾栖池的,略微两下动作,五指插入顾栖池的手指缝隙,变为十指紧紧相扣。

“我们从上边走吧。”薄彧靠近了他些许,很自然地形成一个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

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顾栖池顺着他指的方向定在那座人来人往的玻璃桥上,眉头很轻地蹙了下,嘴唇不着痕迹地抿起,道:“没有近一点的路吗,那儿太挤了。”

大美人并不想上去,他讨厌和别人挤作一团。

薄彧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但又很想去凑个热闹,开始忽悠大美人:“那座桥之所以挤,是因为这里的通道只剩下这一条了。”

顾栖池:……

他只是懒,他又不傻。

但既然薄彧都纡尊降贵开了这个口,顾栖池也懒得反驳他,挑了下眉,索性任由他牵着走上了那座桥。

的确如肉眼所见一样,来来往往都是人。

不少穿着汉服和洛丽塔的小姑娘正拽着自己的男朋友在上边自拍。

脚底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车辆,身后是万家灯火璀璨,抬头可见皎皎清月,银辉遍地。

顾栖池收回了观赏的眼,不自觉感慨,难怪人这么多,这座桥的确出片。

他在看别人,别人更在看他们。

尽管带了口罩,但压不住两人气质出众。

顾栖池身形瘦削,脊背挺直,颈骨微凸,蝴蝶骨在走路时穿透过单薄的T恤,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痕迹,再加上锁骨上若隐若现的吻痕与牙印,给这份清纯上无端添了几分糜烂的艳丽。

至于薄彧,则更加显眼。

男人肩宽腰窄,喉结上大喇喇映出一个牙印来,周遭的皮肤还隐隐泛着红。背后更是夸张,随着走路起伏,衣料随着动作而产生大小不一的褶皱,背上的抓痕清晰可见,看痕迹,格外清晰。

灰色的卫裤之下不自觉隆起一团阴影,微妙地蛰伏起来。

两人牵着手,旁若无人地穿过来往的行人之中,明晃晃地宣誓主权。

歇了不少上前搭讪的人的心思。

路过一个帅气精致的男生时,顾栖池清楚地捕捉到对方小声嘀咕的一句吐槽:

“md怎么现在都有主了,就我一个人无1无靠啊。”

他挽着一个高挑艳丽的美女,美女轻轻拍了下他的脸,语气真诚:“没事,honey,遍地飘零的日子,大家都一样。”

顾栖池面无表情收了耳朵。

原来不是美女,是美男。

但两人声音太大,哪怕顾栖池有意避开,还是没漏过两人交谈的最后一句话——

“真羡慕,他老公那么大,一看就爽死了!”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种福气?!”

顾栖池再度沉默,但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他们的话,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到薄彧那片蛰伏区域。

啧。

别的不说,真的很大。

随即收回目光,舌尖不自觉顶了下上颚。

也真的很爽。

*

穿过这座玻璃桥,就进入了商场内部,灯光明亮刺眼,店铺整齐有序。

顾栖池从电梯口大致观测了一下整间商场的分布,眸光一亮,指尖指到指示牌的六层,终于打起了兴趣。

“薄彧,我想去六楼。我记得这家的奶茶很好喝。”

按照以往,薄彧肯定会第一时间满足顾栖池的要求,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握紧了顾栖池的手。

薄彧开口:“好,我们一会儿去。先陪我去取个东西。”

顾栖池有些不解,眸光澄澈,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之下格外剔透。

“不能先去买杯奶茶再去吗?”

薄彧抿了下唇,灯光竖直打下来,清清浅浅地勾勒出他淡漠冷峻的侧脸,眉眼线条柔和了不少,竟能一袭瞧出些许温柔缱绻的意味来。

没办法,顾栖池只好顺着薄彧,一路七拐八弯,停到了一家珠宝店面前。

出乎意料的,整栋商厦都十分热闹,只有这一层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光顾。

顾栖池张望了一下四周,的确是没见到什么人影,感慨了一句:“这层楼生意不好吗?”

早已经在里边协商好的白衡、一直等待的柜姐:……

夫人,可以说吗,这是薄总特地为你包场的……

薄彧闲闲瞥了眼准备好了的白衡,淡淡开排骨篜里口:“嗯,这里生意不太好,可能快要倒闭了。”

上前接待的柜姐:……

拜托我们可是每个月都能超额完成任务的!

但吐槽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依旧滴水不漏,柜姐笑容明媚,带着他们进了店。

顾栖池后知后觉地发现,薄彧好像是专门带着自己到这里的,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店内的布置很典雅,是欧式风,淡白色的花纹勾勒出墙边的柱子,一朵山茶花徐徐盛放,清纯美丽。

玻璃的展示柜里,各式各样的钻石与宝石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璀璨熠熠。

而最中心处,一位老者满脸笑意,手上托着一个蓝色丝绒的盒子,等着他们的到来。

“?a fait longtemps, chérie.”

(亲爱的,好久不见。)

顾栖池没听懂,茫然地看向薄彧,对方与这位老者对答如流。

薄彧:“M. Lenore, ravi de vous rencontrer.”

(莱诺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薄彧:“J\'ai h?te que tu me montres ton plus grand travail.”

(期待您为我们呈现出伟大的作品。)

莱诺先生:“Bien s?r, c\'est le propriétaire de la bague?”

(当然,这位是戒指的主人吗?)

说到这句话时,顾栖池发现薄彧面上流露出一抹很自然的笑意,狭长的眼尾弯起,纤长而密直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

薄彧:“Oui, c\'est mon amant, Gu qichi, qui est aussi le propriétaire de l\'anneau.”

(是的,他是我的爱人,顾栖池,也是戒指的主人。)

柜姐将那两个蓝丝绒的盒子从莱诺先生的手里接了过来,捧在手心里,缓步到顾栖池与薄彧面前。

是一副对戒。

设计极为精巧。

戒指的外圈是素雅的白金,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色钻石,蓝钻外围镶嵌着一圈切割完整的钻石,一眼撇过去,极为奢华。

看到了戒指,薄彧这才松开顾栖池的手,由十指相扣该为虚虚托起。

那枚钻戒就被他握在指尖,极为顺滑地戴到了顾栖池的无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

顾栖池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却不外凸,修长白皙,指腹是很浅的淡粉色,指甲上还有白色的月牙。

这枚钻戒和薄彧的那枚是对戒,但与他手腕上那串蓝宝石手链也极为相称。

莱诺先生也看清了顾栖池手腕上的那串手链,眼神颇为惊讶。

莱诺先生:“Je ne m\'attendais pas à ce que ce joyau soit vendu aux enchères.”

(没想到这颗宝石是您拍卖下来的,很适合这位先生。)

薄彧勾了下唇角,点头向他示意,随即拨弄起顾栖池的指尖。

顾栖池带着戒指可真好看。

薄彧微眯起眼,眸中的暗色翻涌,喉结滚了下,语气意味不明:“以后都戴上,不准摘下来。”

顾栖池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端详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无奈:“我不摘下来,不是等着别人来抢劫吗?”

薄彧弯了下眼,唇角漾开稀薄笑意:“放心戴着,没人敢抢。”

“谁敢抢你,我就敢让他的脑袋爆成血球。”

顾栖池沉默了一会儿,眸光很静。

薄彧其实挺疯的,不然在其他他经历过的时间线里也不至于被宋知安忌惮到那种地步,顾予宁虽然不喜欢他,也得战战兢兢的敷衍他。

这一世,顾栖池见到的薄彧,不论从哪方面,看起来好像都很正常。

但顾栖池知道,薄彧在忍着,从各种细微的琐事之中便能窥见一二。

酒店之后在包间相遇的第一次,薄彧其实是想来教训他的。他的目光阴鸷,那种包含恶意一寸一寸掠过全身的时候,顾栖池就有所察觉。

除此之外,顾予宁那种小人,在没有遇到真正的生命危险之前,是绝不允许自己对顾栖池卑躬屈膝到那个地步,顾愿安的反应也很可疑,顾成天更是反常的过了头。

他不知道薄彧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传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未必没有一两件是真实发生过的。

甚至,都不用顾栖池怀疑,如果不是有了联姻这个由头,薄彧会想尽方法把他锁起来。

顾栖池自己的占有欲很强,但在外人面前,勉强可以遮掩一二。

可薄彧的占有欲比他更强,他想在顾栖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打上他的烙印。

跟小狗撒尿占地盘一个道理,只要他身上沾了一丁点薄彧的气息,就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一丝一毫。

换做其他人,但凡察觉到薄彧的这种想法,可能就要报警了,最不济也是逃离。

可意外地,顾栖池不想逃离,甚至格外相反,他很喜欢薄彧对自己的这种占有欲,会有种让他受到重视的珍贵感。

更甚者,顾栖池其实更想试试,当有人觊觎自己时,薄彧会是反应。

是简单的吃醋?还是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怒,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情呢?

越往深想,顾栖池越觉得兴奋,浑身的血液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沸腾的燃烧起来,灵魂深处传来难以言喻的战栗感,心脏也随着这种战栗感而急速跳动起来。

璀璨的灯光之下,他眼角眉梢流漏出明媚的笑意,桃花眼弯成新月的形状,卧蚕鼓起,睫毛长而卷翘,眼周徐徐晕开一片绯色,映衬在雪白肤色之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顾栖池抬起薄彧的手,将剩下的那枚戒指戴到了薄彧的手上。

相同的位置,传说能连通心脏的无名指上。

两枚戒指款式相同,只是薄彧的那一枚要更加素雅一点,切割的蓝钻要小,周围镶嵌的白色钻石也没有顾栖池的那一枚那么密集,看起来更加的简洁大方。

“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大美人不会说法语,头歪了一下,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用英语对莱诺先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莱诺先生微微颔首,发白的胡子遮盖住了大半脸庞,但依稀可以从他眼角处弯折起的皱纹猜测出他的心情。

这位先生也很满意顾栖池能带上他的作品。

朝着薄彧道:“Le diamant parfait doit être combiné avec la personne parfaite, mon cher Monsieur, votre lumière est plus brillante que ce diamant.”

(完美的钻石理应与完美的人相结合,我亲爱的先生,您的光芒比这颗钻石还要璀璨。)

薄彧将这句话略微翻译了一下,只是在翻译“先生”时巧妙地换成了“宝宝”。

顾栖池眼睫轻颤了一下,掀起眼睑,自眼尾处掠起一道弧光,“我会一直戴着的。”

而后又凑近薄彧的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薄彧,衣帽间里,你买的那些衣服,我看到了。”

“猫耳、白蕾丝,裙子,还有那些被藏起来的……”

“我都看到了。”

薄彧的呼吸猛地一滞,五指也不自觉握紧攥成拳头。眸光晦暗,底下是难以言喻的翻滚的墨色。

他几乎已经做好了顾栖池和他毁约的准备,毕竟是他藏了那种龌龊的心思在前,违反了那份协议在前,顾栖池毁约,是理所应当的。

就见顾栖池顿了下,温热的呼吸清清浅浅地扫过耳廓,酥酥麻麻的,仿佛电流一般从耳窝钻入大脑,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感。

“如果你表现的好,下次我就陪你试试。”

薄彧的呼吸陡然乱了,喉结很重的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吞咽声。

他额角青筋暴起,眸光黑而沉,顾栖池说出这句话之后,眼底藏着的翻滚不休的爱欲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顾栖池眼皮子底下。

顾栖池无端想到一个很恰当的比喻——

傲慢无人的狮子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只为求得大美人的一个亲吻。

哪怕粉身碎骨。

顾栖池想到这里,又笑了一下。胸腔的微鸣震动混杂着清浅笑意,再度传入薄彧的耳中。

薄彧耳朵根都红了,整个人烧着一样,先是大喊了一声:“都出去,清场!”

等到店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他近乎自暴自弃地埋到顾栖池的颈窝,热意燎原,焚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薄彧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染上了一层很明显的欲念。

热气浮在顾栖池的侧颈,细小的绒毛在呼吸交错间轻微浮动,一阵很轻的鸡皮疙瘩在皮肤地下显现。

“怎么才能算表现好?”

薄彧阖了眼,纤长而直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颤动,忍无可忍地咬上顾栖池颈侧的肉,将那块雪白的软肉含在嘴里仔细衔着。

颈间传来微麻的刺痛感,在痛感上,并不明显,只是不住刺激着神经,让人有些上头。

顾栖池伸手按住薄彧的头,五指穿插进他的发丝,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却能够从他起伏的语调之中察觉到他的情绪。

“让我满意了,就算表现好。”

薄彧的手揽在顾栖池的后腰上,无名指上的钻戒有些硌人,他的掌心更是炙热滚烫,牢牢钳制着顾栖池纤细的腰肢,力气很大,让本就疲乏的腰更加酸软。

但顾栖池没吭声,就这么任由薄彧抱着。

甚至贴心地伸出手回抱他,指尖在他宽阔的肩背上缓慢摩挲,像是在给庞大的猫科动物顺毛。

只可惜薄彧并不是真正的大型猫科动物,顾栖池越是给他顺毛,他的火气越望,压根藏不住。

顾栖池突然想起来曾经听到过的一个荤段子——

“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女生喜欢让男生穿灰色的卫裤吗,这个嘛,就和男生喜欢看女生穿黑丝一个道理。”

“灰色卫裤那简直就是作弊神器,稍微显一显,不就得了。多有男子汉气概啊。”

当时听到的时候,顾栖池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不甚在意,甚至还有闲情跟那人调侃两句:

“那要是本身硬件条件就好的人呢,也需要这样?”

当时那人是怎么回答来着?

在脑海之中勉强搜刮到一点那时候的记忆,顾栖池很吃力地想起来当时那句话。

那人说:“害,像我们这种硬件条件好的,肯定不会穿这种裤子,被人家小姑娘盯着,那得多害羞啊。”

“我这么一个黄花大爷们儿,这点儿脸皮还是要的。”

顾栖池当时喝着酒,散发着甜腻味道的鸡尾酒滑入喉管,辛辣的酒精刺激着胃部,灼烧着理智。头顶是震动不休的蹦迪声,混杂着音响的混乱电流与摇晃的男男女女,眼前的场景瞧着光怪陆离又格外荒诞。

顾栖池一脚踹上男人的座椅,没成想力气太大,直接将他踹翻了下去。

他嗤笑一声,胸腔震动,发出轻微的鸣响,语气意味不明:“就算穿了灰色卫裤也没人看你,黄花大爷们儿,你想什么呢?”

思绪逐渐回笼,顾栖池捻了下指腹,摩挲薄彧背部的手停了下。

眸光向下略去,从薄彧蓬松的发顶一路往下,扫过他发红的耳垂与绯红的后颈,又在上边缀着的晶莹汗珠上顿了一下,随即冷冷收回目光。

大美人眨了下眼,眸光璀璨,闪着细碎的星芒,有种说不出的狡黠。

四下无人,所有的售货员与那位设计师莱诺先生都被白衡带着清场了,偌大的店铺里,只剩下顾栖池与薄彧两个人。

头顶的灯光格外璀璨明亮,水晶挂饰割裂出流光溢彩的绚烂,与展示柜里的钻石藏品交相辉映,显得整个屋子都处在一种虚幻的瑰丽之中。

顾栖池轻声问他,语气是藏不住的得意与促狭:“薄彧,你害羞了吗?”

薄总没说话,顾栖池的指尖挪到他的后颈,指腹碾过上边的汗珠,抹开一层晶莹的水亮。

“都变身了。”

听到这句话,薄彧不情不愿地动了下,掐在顾栖池后腰上的越发用力,仿佛要生生把他的腰掐断一样。

“那我今天表现的还算好吗?”薄彧很闷的出声。

嗓音哑得不像话,几乎是粘稠的,浓重的情谷欠含糊在嗓子里,很是克制。

“表现得是不错。”

“那你帮我。”

“可昨天已经把机会用光了,我腰好痛。”

两句话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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