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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噩梦

假戏真做 春日负暄 2202 2024-01-29 18:48:30

章振鹭重伤卧床了,不过是给周日的沙龙宴会增添了一些捕风捉影的谈资,日子还是与平常无异,沈馥原本提起来的心又放下来了。章振鹭伤了,很多工作没法做,陆重山竟是把不少工作交给陆既明去做。

陆既明是个散漫性子,哪里做得,见天地溜。众人见章振鹭出去一回不仅没水涨船高,反而大权旁落了,都纷纷见风使舵,在陆既明身上加码。他们寻不见陆既明,病急乱投医,只好往沈家那头使劲。

一回两回沈馥也乐得让人吹捧一下,三次四次下去他也觉得烦了,把应付客人的事情交给沈令仪,他破天荒地到瑞福祥去应两天卯,就为了躲躲懒。纵然他是个吃白饭的,看在东家和陆既明的份上,瑞福祥的人都对沈馥客气得很,还给他腾了个办公室。

沈馥起了个大早就为了躲开上门来的客人,上下眼皮打架,吃过午饭后,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大约是真的困狠了,竟沉沉地睡过去了,做了好些梦。

梦见了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他、沈令仪、小阿三个,都是孤儿,在育婴堂长大。在他十四岁那年,他们一把火将育婴堂烧了,趁着火光冲天,手牵着手,从里面跑出来。耀目的火舌在梦里格外炽热,他跑掉了鞋,脚心被扎得流了血,跑不动,沈令仪一手拉着小阿,另一手拽着他,咬着牙没哭,只是不住地叫他 “快点快点”。

在梦里,一切都真实得吓人,沈令仪紧紧地拽着他,生怕他跑不动落下了。身后是冲天的火舌,还有叫喊着抓他们的人。他重重地摔了一跤,竟不觉得疼,心脏空了一拍,一下醒了过来,一睁眼,和陆既明四目相对。

陆既明低头朝他凑过来,问道:“做噩梦了吗?”

外头竟然已经是黄昏了,斜晖自窗外照入,陆既明坐在沙发边沿上,眼神专注地看着他,人声渺远,沈馥一下子有些恍惚,喃喃说道:“不是。”

“不是那怎么哭了?”

沈馥有些慌乱地抬手去摸,指尖摸到脸上湿润一片。陆既明拉住他的手,低头轻轻地用嘴唇抿掉他脸上残留的泪痕,顺着脸颊往下亲,一点点的,亲住了嘴唇。是一个轻吻,嘴唇摩挲。

嘴唇是人身上最软的地方,像云碰上云,雪贴着雪,风吹过风。

沈馥心脏一缩,将陆既明推开,翻身下去,说道:“我去擦把脸。”

陆既明漫不经心地立在一边,看着沈馥的背影,抿了抿唇,尝到了一点眼泪的咸味。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外头人声不断,但没人敢进来打扰他们。突然,窗外的楼下传来一阵叫骂声,沈馥正好站在窗边,往外头随意看了一眼。这个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楼下的暗巷,好像有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人,嘴里喊着 “欠债还钱” 之类的话。

沈馥正要细看,陆既明拽着他要走:“不过是些赌鬼罢了,走,带你看点新鲜的。” 沈馥点点头,随他走了。

楼下的暗巷里,吴香被揍了几拳,肋下火辣辣地疼,几个赌场的人撂了狠话,让他赶紧还钱,说完就走了。吴香扶着墙站起来,想着幸好没有伤到脸。

他最近搭上了醇园的杨姨太,伤到脸了可不好。他掂量着要从杨氏那里再要点钱,把赌债填上。但他最近已经要了好几回钱了,杨氏都有些不乐意了,这回输的可不是小数目,得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正想着,眼前突然丢来了几块银元,银元在地上滚了滚,停在他的脚边。他抬眼看去,面前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墙下的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吴香正待要问,那男人说道:“明天再来,有你的好处。”

那男人转身走了,吴香赶紧低头去捡钱,再抬头,那人就不见了。

秦雁大步拐出暗巷,刚才那几个赌场的赌佣正在那里等着,秦雁往他们怀里各塞了些钱,说道:“口风紧些。”

他们点点头,各自散去。秦雁匆匆走出大路,赶在陆既明与沈馥出来之前上了车,载着他们俩回陆公馆。下车前,沈馥这才留意到秦雁与往日不同,往日秦雁都着戎装,今日却穿便装。

他也不过一看,就被陆既明拉着下车了。

陆既明说:“孟三说落雁滩上已经有不少南归的大雁,咱们明天猎雁去。”

“明天?” 沈馥心里腹诽,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让人按着你的尺寸做了猎装,你试试。”

陆既明一路把他拉到房间里,房间里挂着两套,颜色款式相仿,陆既明把略小一些的那套递给他,让他换上。

“说是英国那边绅士打猎流行的服装,刚刚裁好的。”

沈馥接过衣服,说道:“行了,你先出去。”

陆既明插着兜出去,反手带上门,在门外聒噪得很,一会儿问袖子长不长,一会儿问肩膀窄不窄,沈馥被他烦得狠了,一边扣扣子一边嘟哝道:“消停会儿吧我的少爷......”

陆既明直接推门进来了,沈馥的衬衣扣子扣到一半,袒着小半个白皙的胸膛。陆既明凑过来,捏着他的衣襟,给他把剩下的扣子一粒粒扣上,扣到最顶上的时候,还低头在锁骨上啃了一口,沈馥忙去推他。

他不闪开,反而贴得更近了,手绕到沈馥背后揽住他,手心贴着后背顺着腰线往下滑,一手拽着他的裤腰,另一手帮他把衬衣的下摆塞进去。塞衣服的时候难以避免会碰到屁股,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沈馥无端有些脸红耳热,忙道:“我自己会穿。”

陆既明松开他,看着他穿好马甲,外头还有一件掐腰的夹克,裤腿收进棕色的猎靴里,靴筒长至膝盖下面,剪裁合身,衬得沈馥腰窄腿长。

见陆既明不错眼地看着,沈馥问道:“怎么了,不合身吗?”

陆既明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合身了,我看了都眼馋。”

“你自己也有一套。”

“不是眼馋衣服,是眼馋你。”

陆既明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朝他招了招,沈馥不明所以地走过去,陆既明一把揽住他的腰,拽着他拉到床上。陆既明力气大,沈馥被他一拽,整个人摔在床上,人都摔懵了,拧着腰翻身要起来,陆既明一下把他压住了。

床褥上都带着陆既明的味道,是他常用的那款古龙水,这让沈馥有些不安,仿佛误入了别人的领地。陆既明压根没看他,脸埋进他肩窝里,深深一嗅,仿佛犯烟瘾似的——这是他最爱做的事情。

“衣服是新的,怎么你才穿上就有香味了......” 陆既明问。

沈馥是真没觉得自己身上香,抬手在袖子上闻了又闻都没闻出来。陆既明双手箍着他的腰,两人的四条腿交叠着,陆既明把脸凑到沈馥耳边,说道:“这衣服怎么把你腰掐得这么细啊......”

沈馥被他喷出的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倒不是因为恶心或者厌恶,感情很复杂,既有些抗拒又因未知而有些战栗。他撑着床,趁陆既明不察,一个翻身,上下掉了个转。

陆既明不过一愣,然后就笑了,双手垫在脑后。

沈馥心想,比起被男人摸那里,主动去摸男人那里,好像还稍微好接受一点,把握主动好过被动接受,就当是自我抚慰了。要是陆既明摸他的时候他完全没反应,这回就真的不好交代了,得吃下去一箩筐韭菜饺子。

作者有话说:这个尺度应该没啥吧!不会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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