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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XI】爱之禁忌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深海先生 7777 2023-12-25 17:02:40

“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偷看我的脸吧?”

薄薄红唇几乎挨着我的额头,笑了一下,“多像普绪刻干的事啊,难道你把我当成你的丘比特吗……我的样子可还让你满意?”

头皮一阵发酥。

我撇开头,嗤了一声,脑海里却挥之不去刚才窥见的面容。没法不承认他生得魅惑众生,可即使如此我也对他毫无兴趣。更何况,他是……

“自作多情。我来是因为那副画……”我指了指脚边卷轴,揪紧他的衣襟问道:“我问你,你的哥哥是不是金发碧眼?是不是被火烧死了?”

尤里扬斯扫了一眼那画轴,呼吸声蓦地一顿,黑暗里便剩下一片溺人的沉默。我的呼吸与他一并静止,心在荆棘地上徘徊不定,苦楚与期待共同滋长。

半晌他才轻笑了一声,口气里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复杂意味:“家有长兄加卢斯,正是你说的……金发碧眼,死于大火。那画是我从他坟墓里取回的遗物。”

遗物……

弗拉维兹会死而复生———这最荒谬的猜想终究是个奢望,而我又怎该对它存有希冀?胸口好似缩水,我一把抓起画轴,自嘲的苦笑:“难怪你就像是早就认识我,原来你是他的弟弟。”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在意他?啊,我知道了……”他凑近我的耳畔,嘴唇烫得似乎能将我的头发烧着,“你爱他?”

仿佛被咒语定住身体,我一动不能动的僵在那儿,眉目冰冷的盯着他。

耳边幽幽的一声叹息:“别这么紧张。我只是了解我那交往不多的长兄。为你绘下这样入木三分的画像,他一定爱你入了骨。”

这一句问语字字是穿心之箭,直击我心中壁垒至脆至薄之处,差点让我溃不成堤。天际一声雷鸣乍响,雨声骤然大了。

“你爱他……”

黑暗中的声音压得极低,压抑犹如天际积水的乌云。

“还是感激、怜悯、愧疚?不如……让我来替他求个答案,怎么样?”

修长湿润的手指走过我的鼻梁,划过嘴唇,抵达胸口,剥开湿黏不堪的衣服。我的心脏一尾垂死挣扎的像从渔网中脱困,咚咚弹跳之声响彻脑际。他垂下头去凑近我的心口,嘴唇印上我的胸膛。我下意识地举起烛台,手却因心慌而颤抖得厉害,只听见一声低吟自胸腔直抵耳膜,震得连心脏也要跳出喉口。

“吾之爱阿硫因……”

别念…别念出那一句!

我的嘴唇一抖,嗓子眼紧缩着,什么也没说出来。鼻腔霎时酸热一片,泪水近乎淌出眼眶,又被一层无形之物阻挡,生生抑回眼眶。

别再流泪……我的小爱神。

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我爱你。

一瞬间仿佛身置梦中,理智如陷泥沼,我半身瘫软,只感到胸膛上被灼烧的唇舌肆横流连,集聚在敏感的乳首。一股猝不及防的热流掺合麻意激涌至四肢百骸,紧裹的湿衣被撕扯开,凉意掠过肌体,使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你不是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词!”我掐着身上人的颈项,却使不上力。手心里像握着的是一截炭火,热度从指间汇集血管直达我的五肺六腑,体内焦枯似焚,身上却好似浸在雨水里,潮热得要命。

“是的,我不是。”他的嘴唇贴着我的心,睫毛在皮肤上似蝶翼微微翕动,“假如他死而复生,回到你身边……你会爱他吗?把你的心……”

一只手微凉的从腰后探入,掀开紧黏的衣物,抚上我汗水淋漓的脊背。炙热的舌头细细的、一寸寸舔过我的心脏,仿佛一只蟒蛇要将它囫囵吞下。

我就像真遭到舔舐的猎物般感到窒息,仰着脖子喘不上气,摸索着手边的那个烛台,想要像柏尔修斯一样将这纠缠我的妖魔杀死。

“还有……身体都献给他?”

他低下头去,嘴唇隔着裤子触到我的性器。像被火星烫到,我慌张的扳起他的头,手指却滑陷入他浓密的发间,便到胯间骤然一热。他张嘴含住我的东西的一瞬间,我软了手脚,像被击碎了脊骨的猛兽,瘫倒在床板上。

“别……别碰那,我不能破戒……”命根被人含在口里的感觉让我牙关打颤,口齿都不清,“我向阿胡拉神发誓终身清修……”

炙热的舌头勾撩过我的茎端,轻轻一吮,下腹就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像在干渴了多时的网中之鱼。耳内尽是窗外轰鸣的暴雨,颅内滚水似翻腾,身体颤抖得厉害。我拗高了腰,仰起头凌乱的喘息,紧咬嘴唇压抑喉头溢出的可耻声响。

根部被绞得更紧,刻意刺探我的忍耐力,时而轻咬,时而深吞,黑暗中似乎起了一片浓稠柔软的漩涡,将我深深卷进去,搅得粉身碎骨。

恍惚之间仿佛又置身在多年前的那个神殿里,身下不是一张床,而是祭神的案桌。弗拉维兹将我按在身下,一如此刻对我做着这样的渎神之举。

我一时辨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也分不清面对何人,只是像那时一样闭着双眼,蜷缩起身躯,抵抗着逐渐蚕食我的情欲。

湿黏紧绷的布料裹得下体胀痛,却丝毫不能抵御快感入侵,就似渔网能困住鱼,困不住水。挣不脱,逃不掉,被他的唇舌钓在半空,身下的一根筋便是一根鱼线,他每舔吮一下,就勾得整个腹部都在一下一下突突的跳。

视线失了焦,我只顾张着嘴大口呼吸,仿佛鱼上了饵,被身下始终落不到实处的快意磨得腿间一片精湿。他一松口,我便像从高处坠下,痉挛着泄了身。

裤子绷得太紧,我射了几股才算完,连体壳都像是排空了。

大脑晕眩阵阵,魂魄也飞至天穹,下半身濡湿不堪。我闭着眼大口喘息,撑开几乎融化的眼皮,目光游到上方,模模糊糊的望见头顶几道蜿蜒扭动的影。

“嘶嘶”吐信声如细针扎入耳间,冰凉的东西冷不丁的掉落到肩上。心下猛地一惊,我一个打挺弹坐起来,抓起挂在身上的几条蛇扔出去,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我竟然被这变态……

这一念闪过,同时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脚踝,霎时间我汗毛耸立,当即几乎跳起来,一条腿却发麻,使我一下子跌倒回床上。

“别以为你是他的亲人我就不会杀了你!”

我迸出一声怒吼。半个头落到床缘外,颈子吊在半空喘不过气。窗外微亮的天光使我意识到已经快黎明了,而我居然在这房间里与这变态厮混了一晚!

我一把掀起帷帐,卡住他的脖子。光影交错的一刹,他搂紧我的腰,苍白的手从帐内阴影里伸出,紧紧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发颤,似受了什么惊吓而极度紧张。

做什么?

愣了一愣,我掰开尤里扬斯的手,又正面对上那副诡异的面具。他浓密的睫羽如遮挡夜空的阴翳,透出星子般闪烁的痛楚与渴念,微渺而一闪即逝。我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目光,怔了一怔,手被他握起,触上他的额心。

“这儿生着美杜莎之瞳,被它瞧上一眼,后果可不堪设想。我舍不得你死。”他低头吻上我的掌心,侵略性的笑意又自红唇边滋长出来,妖瞳慑人。

美杜莎之瞳?他戴着面具就是因为这个?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我仍然感到有些后怕,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尤里扬斯。这家伙身上太多奇诡之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刚才把面具全揭下来,我就真的因那“美杜莎之瞳”而丢了小命。

尤里扬斯拉开帷帘,我拾起床脚那幅画,朝窗边退去,以防被他困住。他却只是慵懒的撑起身来,朝地上的几条蛇勾了勾手指,容它们蜿蜒游上脚踝。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不禁瞠目结舌———那些蛇一缠上去,便一口咬住他的腿。尖尖的獠牙刺进他的皮肤里,鲜血一缕缕沿苍白的小腿淌下,在足边积成一小股。

我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他胸口的伤处,要是换作我,恐怕已经失血而死。他却好似不知疼痛,兀自仰着脖子,身躯因鲜血流逝而愈发显出病态的白,好似冰凝的人雕。睡袍自他耸拉的肩滑下,使他优美精健的上身裸呈在晨光里。

这一幕像幅色彩浓烈的壁画,冷艳瑰丽又充满了说不出的神性,又似一尊被邪恶侵蚀的神像,诱惑与圣洁并存。

假使我不对这邪徒心存戒备,也许会情不自禁的跪下朝他顶礼朝拜,又或者被他蛊惑,主动投怀送抱,如同人们灵魂深处天生怀有对死亡的向往。

这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快离开这儿,阿硫因!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警告。

【和谐版】

“你的国王陛下想要的大概就是这个玩意吧?”尤里扬斯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抚狼头,沉默了一会,才笑着启口,“可我从未要求波斯一方协助我夺位,我的计划里并没有为你们安排位置。的确,在一年以前我们有过交易,但是仅止于战场,可没包括干涉罗马内政。是波斯王担心我登上帝位以后违背承诺,所以才派你们进宫刺杀君士坦提乌斯,以便日后分一杯羹。”

“那你还啰嗦什么?”我挑起眉毛,“担心我们过河拆桥?”

“不……”尤里扬斯眯起眼,“君士坦提乌斯热衷于在东方开辟战场,波斯人比我更希望他死。我不担心你们会放过他。虽然我的计划已经很周全,但没错,有你们相助,我的胜算更多一分。可是波斯与罗马是百年夙敌,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去,我该凭什么相信你们呢?”

他顿了一顿,抬眼盯着我,眼瞳中火光跳跃:“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我呼吸一紧,想起伊什卡德的嘱咐,一使力将桌面上的日曜之芒推了出去,“这还不够诚意?这可是我们波斯人的国宝。如果国王陛下不是诚心想跟你合作,完全可以命我们带着它一走了之,何必冒险进到敌人的地盘里来?”

“假如波斯王派了别人,当然不够。但是因为是你……”尤里扬斯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染着嗜血的意味。他将匕首拔出刀鞘,冰棱似的手指划过刀刃,鲜血一滴一滴落入酒杯,“所以够了。来,替我与你的国王陛下歃血为盟吧。”

他在桌子那头起身,染血的手举起杯子呈对着我。

这种结盟的传统,波斯与罗马一样。

我的目光聚在那杯摇晃的酒液上,心脏在胸腔砰砰狂跳,好半天才挪动了脚步,一寸一寸的移到尤里扬斯面前,接过了那杯酒,划破手指,将血挤了进去。

按照规矩,下一步,我们就得一人喝一口这杯酒。见他把杯子递过来,我警觉地抬手挡住,“你先喝。”

他对我怀着邪恶的企图,我必须得小心。尽管伊什卡德他们就在外面,我还是得提防这家伙下毒。

“戒备心还真是强。”尤里扬斯无所谓地饮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又递到我面前:“该你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一把将酒了接过来。杯子里酒液呈现出一种鲜艳的猩红色,让我心头发怵。念起日曜之芒的匕身为纯银打造,我抓起日曜之芒往杯中一试,见它没有变色,才象征性的浅啜了一口。

做这一切的时候,尤里扬斯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我,烛光中他的脸半明半暗,阴影变幻,面具下遮掩的神情晦暗不清,仿佛藏身暗处的邪魔在窥视着一个无知孩童做徒劳挣扎。我被他看得的脊背发凉,搁下酒杯,“好了,军符。”

“你可以自行取走。不过你眼前并不是完整的,这是一只母狼,”他指了指军符上的狼像:“还有一只公狼,它们在一起才能号令战狼军团。”

尤里扬斯展开手,将军符向前推了几分。

“你准备什么时候交给我们?坐稳皇位之后?”我扫视过军符周身,才发现它确实缺了一半。

“当然,这是制衡的唯一方法。否则我怎能保证不会把自己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呢?”尤里扬斯靠在椅背上,下颌微微仰起。嘴角仍噙着笑,眼睛却很深,透出一种不容置喙的锐色。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樽,我却不禁想象出了他拿着权杖,坐在那把高高的金交椅上睥睨天下的样子,忽然感到一阵窒息。

算了,拿到军符的一部分,也不算全无收获,回去禀报伊什卡德再做商议。

“还犹豫什么呢?过来啊。”

他盯着我,低声吐词,眼睛勾人摄魄。

不好的预感在空气中悄然蔓延,侵入口鼻。我警惕的走近他身边,朝军符伸出手去,一股无形的危险气息立刻自他身上扑面而来。在碰到它的一瞬间,几乎同我预想到的一样,尤里扬斯伸手擒住了我的手腕。

我则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桌上匕首,对准了他的咽喉。

他抬起眼皮逼视我。烛火将他的双眼耀亮,宛如暗沉的夜穹被黎明笼罩,隐约能窥见云翳下碧蓝海面的一隅,却不真切。

隔得这样近,在光线下,我才发觉尤里扬斯的眼睛与弗拉维兹那样相像。

仿佛与梦中之人对视,我的心跳得厉害。

“你大可以割断我的咽喉……死在你这样的美人手里,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尤里扬斯抬起头,嘴唇弯如月勾。

“啊…看你的手还在流血呢。”

近在耳畔的低笑暗哑蛊惑,他昂着头,白皙的脖子抵着我的刀刃上,一只手却紧紧扣住了我的腰,张嘴含住我割破的手指,吮吸起来。

我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大跳,反手抓起刀刺进他的肩头。刀刃刺破了他的皮肤,沁出一线艳红的血迹,好像雪地上绽放的蔷薇。但他抓着我的手握得极牢,好似笃定我不会用力往下捅。

他眯眼盯着我,唇舌放肆在我握刀柄的指头上流连,轻柔缠绵。面具的孔洞里的眼睑低垂,浓密睫羽如乌云密布,底下是一片饱藏着爱欲的海,随时能化作一场暴雨倾泄而下。一丝丝异样的酥麻感从指尖直抵心脏,我从手腕一直抖到胳膊,刀柄几乎脱手掉落。

我不得不双手握紧匕首,半是威胁,半是恳求:“能不能把你的面具取下来让我看看?”

“可以。”尤里扬斯的脸凑近了些,手臂搂得更紧,使我跌坐在他身上。我被巨大的期盼所控,无暇挣扎,屏息凝神地腾出一只手去揭他面具,却被他抢先抓紧了,扭按在腰窝上,“但有个条件。”

“什么?”

理智提醒我危险逼近,我却如着魔般,情不自禁的任他牵着走。

“你说呢?想看我的样子,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尤里扬斯附耳低笑,红唇微启。嗓音低柔缠绵至了极,近乎引诱。

这口吻熟悉得令我恍置梦魇,只顾盯着他的脸瞧。他微侧过脸,低头吻我的脖子。面具的缝隙里露出他汗湿的鬓角,下颌的线条很美,却不是精雕细琢的柔,而是刀削似的锋锐,笑起来尽是直刺人心的邪气。

不像,不是他,绝无可能是同一人!阿硫因,别被迷惑了!

一个声音在脑中叫嚣。我站起来,一只手猛地扣紧了我的腰,将我搂入怀里。他附耳低问:“告诉我,为什么想看我的脸……我让你想到了谁,是不是?”

心口突地一跳,我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的深瞳,使我一时都忘了反抗,就这样亲密坐在他怀里,与他肌体紧贴:“你怎么知道?”

腰间的手搂得更紧几分,他的呼吸像一缕幽魂缠绕着我的脖子:“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透过我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怎么,那个人对你很重要?真难想象你这样桀骜不驯的野猫会对谁眷恋至深。猫总是最凉薄的动物,不是吗………”

仿佛小心翼翼珍藏的宝藏被窥探,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强烈的抵触之感。

“不关你的事!”我壁垒高筑,满身剑戟,用力挣开他的怀抱。然而还未站起,一道针刺似的细小疼痛骤然袭入脊背,使我立刻警醒,向后退了一步。谁料腰背一阵发麻,身体已软了半截,我一下子歪倒在背后的桌子边。

幽暗的火光里,苍白纤长的手指上一枚戒指闪着剧毒的冷光,肇事者支着肘子欣赏我药性发作的样子,诡异面具下的唇角笑意加深。

“你暗算我!”

我握紧手里的匕首,它却不听使唤的滑落到了地上。

尤里扬斯微微弯下腰,吹灭了桌上一盏烛火,他的阴影一下被拉扯得很长,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幽灵向我缓缓逼近:“是的,我暗算你。当你走进这座宫殿时,不就应该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吗?”

我向后退去,被他大力的一把擒住了胳膊,头撞在他胸口。侵入口鼻的惑人异香使我顿感一阵心悸。耳畔低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觊觎你。”

“我警告你!我们的人就在附近监视这里,随时都能进来杀了你!如果不想破坏盟约,你最好立刻给我解毒,放我离开。”我勉强抬起胳膊,掐住他的脖子,手腕却颤抖得犹如垂死病患,与抚摸的力度几乎无异。

他抓住我的手腕,搁与唇边一吻,唇色艳得让人通体发冷:“噢,忘了告诉你,你的波斯军团不会来的,他们现在正自顾不暇呢。”

“不可能!”我一惊,扭头循望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毫无动静,只有树影摇曳,如鬼影幢幢。他们遭遇了什么?中了这变态的圈套?

没容我思考这个,整个身体就被他托抱起来,翻面压在桌上。

胸膛贴上冰凉的大理石面,我的头被拗着,阴影从后方降落下来,铺天盖地的暗赤色发丝遮挡住我的视线,好似一片妖魔丛生的红色密林。

灼热湿润的唇舌含住我的耳垂,浅浅品尝一番,就重重的吮咬起来,像一头急欲舔食猎物血肉的饥兽。

衣摆被撩扯到大腿以上,似炭的掌心一接触大腿内侧最薄嫩的皮肤,便好像能燃成燎原之火,一瞬间我的整个下半身都燥热起来。

细密的金箔被他指头拨出悉悉簌簌的声响,仿佛狎昵的细吟,我的腹下不禁一下子就有了反应。昂立起来的根茎被他拢在掌心下流的抚弄揉按,一股粘稠的黏液从箔片间渗了进来,渗透了我的股缝,沿着腿间滴滴答答的淌。

滑腻的舌头游到我肩头,耳边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真失礼,我的东西一碰到王子殿下的身体就兴奋成这样了……”

头皮发麻,脸颊高烧,我急忙伸手四处胡乱摸索,希冀寻到什么武器。手臂被他一左一右的攥住,腰间的金属扣带被抽扯下来,将我的双手紧紧缚在头顶。

这是个陷阱,尤里扬斯一早就设计好了。

“你最好想清楚……罗马副帝,”我咬着牙,压制着发抖的声线,“你就不怕我们毁约?”

尤里扬斯扳紧我的脖子,一低头覆紧了我的嘴唇。

我撇开头,照着他脖子张嘴就咬,牙齿切入他血管。嘴里霎时满口血腥。他猝不及防地手臂一松。我趁机一扭腰翻过身,膝盖顶着他胸膛,想站起来,可腿脚却不听使唤,使我整个人向前倾去,一下子骑在了他的腰上。

被缚身后的手仍旧动弹不了,我只好屈膝顶住尤里扬斯的咽喉。

他倒不动不恼,就这样襟袍散乱的躺在我身下,反而像是在被我蹂躏。修长苍白的身躯随呼吸起伏,暗红发丝蜿蜒于雪色胸膛上如同肆横的鲜血,一眼望去他就好像濒死之际的美杜莎,妖娆得触目惊心。

这一刻我只希望自己是珀尔修斯,拥有一刀斩他头颅的神力,然则我们都清楚,药效正蚕食着我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这出其不意的反抗,已是强弩之末。

“我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姿势,真刺激。”他抬起眼皮笑了笑,欣赏似的梭巡我的周身,目光从领口一直滑至腰胯,眼底更暗。即使不用去看,我也清楚我的襟口大敞。我想扣上衣服,但被缚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

被他注视的每寸肌肤都在升温,燥热之意从胸膛蔓延至耳根,脸颊涨热。他抬起手来,似乎想来解我的衣服,我立即抬膝狠狠顶住他的咽喉。

“给我解毒!否则我现在就弄断你漂亮的脖子!你休想碰我一根指头!”

我凶悍的威胁他。下颚有些麻痹,一瞬间我的整张脸似乎都扭曲了。我想我的表情看上去很狰狞,不知是否能削减他的兴致———假使他是看上我的皮相。

他的喉头在我膝下滚动了一下,好像因此而更加亢奋。

我的小腿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到潮湿的皮肉下急速搏动的心跳,仿佛在经历一场凶险万分的厮杀,即将在生死一线的决出胜负,发出致命一击。此刻我就像在战场上那样紧张,却只能眼睁睁的面对自己被拆兵缴械。

整个下半身很快就发起软来。我甚至无力保持跪压着他的姿势,摇摇晃晃的撑在桌上,汗水从额头上鱼贯而下,滴在尤里扬斯的唇角。他微微启唇咽入,深深凝视着我的脸,眼底幽暗餍足,好似饮得是美酒甘露。

“我警告你……别碰我……”我气喘吁吁,一开口声音沙哑酥软,连自己听来也觉得像引诱。需要极力抬着脖子,我的脸才不至于贴上他的。

“如果我碰你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尤里扬斯仰起脖子,凑到我耳边,低吟似的问。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擒住我的脚踝,将我的膝盖撤到一边。我歪倒下去的同时,一只手自我的大腿寸寸抚上胸膛,慢条斯理一颗一颗的解开我的衣扣。他的嘴从我颈子沿路点火,一直烧到胸口敏感的两点,令我汗流浃背,呼吸颤栗。我不想承认我感到身体被他弄得有些兴奋,但生理反应无法欺骗谁。一直以来清心寡欲的武士修行似乎起了反效果,使我对于这种下流撩逗的抵抗力格外脆弱。

“有谁能保护你?你身边的那个小子,你的国王陛下,还是……你深藏心底的那人?”他的手按住我胸口,低沉魅惑的声音透过胸腔直抵心脏。

“……他早就不在了。”

胸口蓦地一缩,我愣在那儿,魔怔似的答。汗液沿着我的眼皮坠下,好似我流了一滴眼泪。

“是么?那么,今后我来保护你怎样…”

下巴被摸上脖子的手抬起。他垂着眼皮端详我,像冥府来的恶神审视掌控着一缕不屈的无主孤魂,眼睛里涌动着我捉摸不透的情绪。我怔怔的望着他。他缓缓低下头,唇覆上我的眼角,轻轻吮去汗液,我才如梦初醒———我竟又被这家伙蛊惑了!

“滚开!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我扭动着手腕挣扎,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一顿,动作忽然粗暴起来,扯开我的衣衫剥到肩头,又将我掼在桌上压住。胸膛贴上冰冷的大理石桌面的一瞬,腰便被他紧紧环入臂间,将我的外套完全褪下,扔到地上。

衣里屈辱的装束被暴露在他眼下,于我不啻为一场酷刑。顷刻羞耻感随汗液蒸发的凉意遍布毛孔,令我止不住的微微发抖。似乎并不急于将我扒光,朝下滑去的手指停在我的腰际,轻轻撩过那些金箔,刻意折损着我最后一丝冷静。

“住手……否则我发誓你会后悔!不想毁掉与波斯的盟约,就立刻住手!”我咬着牙关,眼角充血,“折辱我等于折辱我的使命与国王,你是在与波斯为敌!”

“与波斯为敌?”一声嗤笑在耳边响起。

腰被他一把搂紧,蟒蛇似柔韧精健的身躯伏贴到我背上,将我牢牢困在他身下。身下潮湿如同沼泽,一团膨胀烫热的异物顶着我的尾椎蠕蠕勃动,随时都能侵入我的体内。心悬到喉头,我汗流浃背,扭腰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牢,屈膝顶开我的双腿,仿拟交合的摩擦着我的臀部。

他的脸挨着我的脸,耳鬓厮磨:“猜一猜,你的国王会不会因为你失身于我,而舍弃亚美尼亚呢?”

我心里陡然一惊。

“再试想一下,假若他委以重任的臣子像女人一样被我干到怀了孕,你的国王会不会把你视作波斯帝国的耻辱,而让你留在罗马?”

“你在胡说什么?”

这家伙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疯子!但他有一句说得在理:我无法与能控制亚美尼亚的军符比重,即使他强暴了我,国王陛下也不见得会舍弃与他结盟。

这认知彻底击中了我那根名为害怕的神经。我再次望向窗外,强忍着使我窒息的难堪感,发出一丝嘶哑的呼喊,便被尤里扬斯死死捂住了嘴。

“如果你想呼救,我希望你喊的是我的名字。”他的嘴唇压着我的耳垂,喘息粗重凌乱。

我打了个激灵,他的唇舌犹如岩浆一样淌过我的颈项,在脊背肆横。身体被搂抱起来,跪坐在他胯上。那异物已全然硬挺的顶在我腿间,在他白色的丝绸衣料里鼓起清晰而狰狞的轮廓,好似一条即将挣脱束缚的剧毒之蛇。

乌云似的恐惧在头顶炸开,我狠狠咬了一口舌头,疼痛刺激得我勉强聚起一丝力气,我连滚带爬的翻下桌去。

“别过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日曜之芒,我靠着墙支撑身体,刃尖对准桌上的人影,手抖如风中残叶。尤里扬斯眯眼盯着我,半卧桌上未动,他的袍子半敞着,优美健韧的腰身下是一大团若隐若现的黑色阴影,呈现出一种噬人之态。

无法想象……假如他真的用那种东西侵犯我会怎么样。

“你这怪物……”我深吸了一口气,紧贴墙壁。

“怪物……是的,我是个怪物!”他的唇角无声的咧开,“美杜莎赐给我强健的体魄,也赐给我这诅咒,让我在求而不得的爱欲里苦苦挣扎。而你,就是我唯一的救赎……阿硫因。你是我命定的爱人,逃不掉的。”

像中了诅咒一般,我冷不丁打了个抖,神经如同凝滞,无法运转,看着他的身影逼近而不能动弹。

突然之间,一声玻璃爆裂声从身后响了起来。我一偏头就看见伊什卡德从窗外翻了进来。他的脸上溅了些血迹,眼神肃杀,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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