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65章 上课

穿成薄情书生郎 端瑜 4525 2024-05-08 17:32:30

???

他愣住了。

柳应渠来不及想什么就跟着蒋罗罗走了。

“姑爷,这马车早就备下了,只是不能在宫门里堵着。”

柳应渠“嗯”了一声。

想到老婆他脑海里总会浮现老婆铁窗泪的场景。

怎么就跟人打架了?有没有受伤!?

“清梧有没有受伤?”

蒋罗罗想了想:“人太多也不清楚,不过昨儿没受伤。”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柳应渠脑子有点晕。

什么叫人太多?!

马车咕噜咕噜的在路上。

“你们不是一对一?”

“打群架啊,姑爷。”蒋罗罗哐当一声把沈清梧老底给掀开了。

柳应渠:“???”

京兆府把沈清梧和洪公子分开关着也不敢怠慢这两位大爷,一位是沈学士的外甥,新科状元的夫郎,一位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子。

幸好双方没闹出什么人命来,不然这还真不好处理。京兆府这官难当,京城的勋贵太多了,随便扔下一个砖头就能砸到一个和官员沾亲带故的人。

沈清梧脏兮兮的坐在草堆里,他腰间的铃铛还少了一个,头发上发簪的珠子也没了,光秃秃的插在头上。

他仰着脸,那张脸还是艳若桃李,脸颊沾染了一些灰,低垂着凤眸抱着自己的膝盖。

身上的衣服也染了灰尘,还有的线头都被扯出来了,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沈清梧心中疯狂的想不要让柳郎来啊,罗罗一定不要让柳郎来,要是柳郎来了他这个打架可怎么圆。

那姓洪的还真踹他一脚,他踹了他三脚。昨日在店内看中了一款簪子,沈清梧本就要付钱了,这洪公子高高扬声让沈清梧让给他。

这洪公子的脾气沈清梧自然是不惯着不愿意让出来,双方的气性都高,说着说着就冒出火气来了,两个人走出店外就私下约架。

昨儿沈清梧小胜一筹,今儿在街上碰见了。洪公子非要今天也要打一场,这一打就把京兆府的人给吸引过来了。

两位小公子被抓走了,蒋罗罗趁乱跑了。

沈清梧心里忐忑,他本想交了银子就自己回去,谁不想还要等家里的人来领回去。

洪公子就坐在他隔壁,他身上比沈清梧凄惨一些,沈清梧有事是真上,洪公子坐在草堆里等着人来领他回去,他怡然自得还能冲着沈清梧说话。

洪公子道:“怎么你家里人还没来?”

沈清梧不吭声,他懒得跟洪公子说话。

牢狱的门开了,洪公子的哥哥来了,洪康皱着眉看着衙役把门打开周身的气息低压:“你怎么进去了丢国公府的脸。幸好未曾让父亲知道,不然你这脸可就丢光了。”

洪公子低头不说话,他是极怕这位哥哥,心里又不服气:“我不能让人白欺负。”

洪康移开眼神把目光投向了在另一个角落的沈清梧,他看不清沈清梧的神色,他来时衙役已经给他说了沈清梧的身份。

他们洪府是国公府不惧怕这些从地上爬起来的寒门子弟。尽管沈忧是殿阁大学士,但在勋贵的眼里还是一个寒门子弟。

连一个爵位也没有。

这沈清梧还是商籍,铜臭味重。

“沈公子我听衙役说了,沈公子和小弟的争执,小弟的错我先赔罪了。”洪康语气一顿:“可沈公子也着实是没了教养一般,是府上未曾请教习先生么?”

洪公子本听着前头的话心情沮丧,一听后面的话就知道这哥哥没变,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清梧。

沈清梧从草堆里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来洪康这才看见了他的脸,眼睛明亮得像是烈火在烧,整个脸漂亮得像是美玉一样。

“这话你该问问你小弟,不该来问我。我当国公府是什么教养也能教出当众抢人簪子的事。”沈清梧唇角上翘:“用你的爵位就想以权压人啊。”

“我可不吃这一招。”沈清梧凤眸睨看过去:“先来后到懂不懂?我的教养怎么了,比你们强。”

洪康轻轻嗤笑:“商人有什么教养?”

沈清梧怒火中烧正当他打算说话,从外面传来清越的声音:“洪世子,沈大人是当年的探花,我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敢问谁家能有这般的教养?”

洪康一噎,柳应渠不正在教太子吗?他们洪家怎么去和皇家比。

沈清梧凤眸一下就亮了,心里又忐忑不安。

柳应渠语气淡淡:“京城中的人都叫你洪世子,这世子之位洪世子可要坐稳才好,不然那叫什么世子。”

洪国公喜欢继室生的儿子,不情不愿的给洪康奏请了世子之位,这继母可精明着明里日日夜夜陪着洪国公,盼着把洪康拉下马,暗地里也对付洪康。

洪公子看过去不禁心头有几分念想,脑海里想着这状元郎真是俊美,殿试后踏马游街时就瞧着脸上俊俏的轮廓。有的人只能远着看,可柳应渠是越往近处看越发好看。

“不劳修撰惦记,修撰初到京城可要当心。”洪康皮笑肉不笑,刺了柳应渠一句。

柳应渠温和的拱手,眉眼俊朗:“正是洪世子所言,我初到京城也听说了香坊,我也想去香坊去看看,我听说那可是温柔乡,是要当心不要掉进这温柔乡里。”

洪康脸色一变,冷汗淋淋。

“还不快过来,还不嫌丢人!”洪康冲着洪公子说了一句就甩袖离开了,那样子像是落荒而逃。

洪公子瞧见柳应渠的样貌和周身的气度还有些心驰神往。

柳应渠就这点记忆力好。

他也没理会停留在原地的洪公子赶紧让衙役开了门。衙役苦着脸,他只是来给沈公子开个门怎么就撞上了这洪世子和柳修撰的嘴仗。

门锁一落,沈清梧凤眸亮晶晶本因为柳应渠的维护心里还暖着,心下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红了一半,嘴唇嗫嚅:“柳郎,你来了。”

“受伤了没?”柳应渠握住他的手,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口还是要回府脱衣服看一遍。

这脸也是脏兮兮的,沈清梧眼中含着水波,湿漉漉的看他。

柳应渠身上没带帕子,用自己的袖子给沈清梧擦了擦脸,语气轻缓:“我们回去吧。”

老婆这样子他现在也不忍心去说。

沈清梧低着头乖乖的跟着柳应渠,哪还有打架的那股子气势。

洪公子在旁边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沈清梧可真会装!

柳应渠牵着沈清梧的手心想现在沈清梧还脆弱着还不能拘着他。

沈清梧挣脱了一下:“手脏。”

柳应渠反而握得更紧了。

在外面等着着急的蒋罗罗一见沈清梧跟着柳应渠出来了,心里大大松口气,语气轻快:“少爷,你终于出来了,我担心死了。”

等马车到了柳府,柳应渠去找药膏去了,沈清梧洗澡换衣后逮着将罗罗问:“你怎么去找柳郎了?”

“沈大人那进不去,再说这事叫姑爷也是应当的,要等沈大人要等到内阁散班了。”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沈清梧要在牢狱里待上一天,沈忧要是再被昭烈帝留下来,这又要耽误。

沈清梧心里着急:“那你给柳郎说什么没?”可千万别说他打群架了。

柳应渠这一路上也没问什么回到府上也没生气,这一下把沈清梧心中搞得更慌了。

“没说什么。”蒋罗罗心虚心想能说的都说了。

沈清梧还准备问什么,柳应渠就提着药箱从门口进来了,沈清梧只能憋着。

柳应渠坐在床榻上叫蒋罗罗出去了。

“是,姑爷。”蒋罗罗心里也慌起来了,十分利落的退下了。

沈清梧:“……”

在这屋子里只剩下柳应渠和沈清梧两个人,紫色的帷幔透着几分纱,柳应渠眉眼点漆,轻轻说道:“脱下来让我来看看。”

沈清梧一听这话指尖一抖。

他迎上柳应渠的目光低下头去解自己的腰带,耳尖红了个透。

柳应渠:“转过去。”

沈清梧脸红的转过去。

在雪白的皮肤上有些淤青,比较小,分布零落,柳应渠仔细辨认了一下没有出血。

淤青范围小没有出血才能揉开,要是范围大还出血了揉开可能会发生血肿。

现在沈清梧也看不见柳应渠,他只能瞪着墙,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看不见柳应渠触觉和听觉就更敏感了。

微微带着热度的指尖把药膏抹在淤青处,手指修长圆润,带着一股劲头。

疼。

沈清梧身子抖了一下。

柳应渠继续去揉另外的淤青,他尽量放轻了力度,可总要使劲,他这一使劲沈清梧的皮肤上都红了一圈。

“清梧你今日为什么和洪公子打架?”柳应渠想着说话来分散沈清梧的注意,心里也是好奇。

这两人被抓进去只交了银子,对于缘故两个人闭口不言。

“……我先看上的簪子,他抢我的簪子,我就不答应,呜……”沈清梧肩膀也红了,又是羞的又是疼得厉害。

这疼就是一阵一阵,他以前练武也没这么疼,他想抓住柳应渠让他别揉了。

柳应渠也知道沈清梧的脾气,他在牢狱里看见沈清梧被洪康那么说,进去牢房里又是一副脏兮兮的可怜样子,他气就消了一半。

“以后别瞒着我,要跟我说。”柳应渠把药膏抹好了,他很贴心把药膏在手上捂暖和了这才擦在沈清梧身上。

“柳郎能打架吗?”沈清梧的额头湿透了。

“……”

柳应渠让沈清梧趴在床上:“我不能打架也能帮你。”

“现在的时辰你还要去翰林院呢。”沈清梧想把柳应渠支走,他趴在枕头上侧着脸去看柳应渠。

“你都被打了我还去翰林院。”合着他就是个没心的人。

柳应渠低头去看沈清梧,低声问道:“腿受伤没?”

沈清梧:“没。”

柳应渠出门洗手去了,顺便去给蒋罗罗交代一下:“你让厨房煮清淡的饭菜。”

“是,姑爷。”蒋罗罗应了一声,姑爷还是贴心的。

柳应渠:“清梧是清淡的饭菜,我的要有滋有味的。”

蒋罗罗:“……”

柳应渠还让人去给翰林院那边递了条子。

他这个上班第四天老婆就进去了,柳应渠麻了。

这破班不上也罢!

柳应渠从翰林院走得急匆匆的,这就出宫门了老半天没回来。

“这怎么回事?”

周林一听这些同僚乱七八糟的猜测,打断了他们说:“柳大人家中有事这才离开了。”

“递条子了。”一个官员说道。

“这段大人就没生气?”

“段大人没生气还很惊讶。”

翰林们面面相觑,颜台一听是家中出事,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周大人,你知道柳兄家中是出什么事了?”

周林:“是柳大人夫郎的贴身小厮找上来的,我也不清楚什么事。”

顾焕崇没那么关注说起家中的事,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府上的白芷。顾焕崇拿着书卷,眸子黑沉沉的。

等翰林们去膳房用了饭,这才有消息传来了。

“柳大人他夫郎进京兆府了!”这消息灵通的人一溜烟就跑到膳房来兴奋的吼了一嗓子。

午膳是难得的休闲时间在这也不拘束着。

“这可是个稀罕事。”有翰林说话间也带着笑意。

“怪不得这柳大人急急忙忙要离开,这是家里的夫郎被抓进去,急忙去捞出来!”说着这话的人也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翰林们大都是成亲的听说这话也稀罕极了,谁家里没个婆娘和夫郎的,这柳应渠家的夫郎被抓进牢狱去了,这还要柳应渠去捞。

想着柳应渠才多少岁,大约才二十岁的年纪,这就在翰林院上值的日子去京兆府领夫郎去了?

这年轻人可真是。

“这是怎么被送进去了?”有人好奇的问。

“这可不知道。”

翰林院除了说这话的私下还是有说沈清梧太胡闹了,这商籍的哥儿就是不行,不过这话他们不能在明面上来说,沈忧那他们惹不起。

下午柳应渠还是收拾了一下去上书房了,他也不是只给小太子一个人上课,还有两个太子伴读。

柳应渠来到上书房,小太子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在他旁边还有两个小少年,一个虎头虎脑的。一个温温柔柔的,眼神乌溜溜的盯着柳应渠。

“太子殿下。”柳应渠拱手。

“柳夫子好。”小太子眼睛带着笑。

后面的两个小的见状也跟着小太子叫了一声柳夫子。

这一声把柳应渠心里叫得飘飘然了,但他立马清醒了,全都是假象。

“你们夫子一般之前上什么课?”

古代也有举手,看着三个小矮子柳应渠心里摇头,他点了虎头虎脑的小矮子。

“我们上骑射,还有诗赋和经学。”萧寒想给新夫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叫什么名字?”柳应渠温和的问。

“柳夫子我叫萧寒。”

柳应渠:“……”真萧寒。

“好的,你先坐下。”

“今日我们先讲一讲《孟子》中的梁惠王。”柳应渠从袖子里拿出了说书的木板。

今天他打算用说书的方式讲一讲梁惠王。

柳应渠一拍木板!

“话说秦国强盛,晋国实力弱小,梁惠王上门拜访孟子……”

小太子听得目不转睛,萧寒和王景也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是有些激动。

他们还没有听过书。

“孟子问,用棍棒和刀子杀死人有什么区别吗?”

小太子心想没区别,下一句梁惠王也说了没区别,小太子心里得意。

在谈到晋国被秦国危险丢失国土,又被楚国欺辱,梁惠王的大儿子还战死沙场了,柳应渠的声音高昂起来。

他带着引导的意味但并不突兀也不令人厌烦:“孟子说,地方百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出以事其长上!”

柳应渠:“会发生什么?”

小太子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柳应渠的声音清越,绿色官袍穿在身上,他高声郎朗。

“即使是手中拿着木制的棍棒也可以和拥有坚实盔甲和锋利武器的秦国,楚国对抗。因为他们侵害了百姓的土地,他们无法耕种来养父母,他们受冻挨饿,妻离子散!”

“而现在下王令,左右莫不敢从,百姓全心支持,将士浴血奋战,这就是仁者无敌!”

柳应渠的话音落下,小太子心里还在激荡。

萧寒心下听见拿着木制的棍棒去对抗敌人都要跳在桌子上了,柳应渠讲得太好了,太有画面感了,萧寒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想要上战场杀敌。

王景乌黑的眼睛也闪着光,棍棒和刀子杀人有什么区别,用刀子杀人和用政治手腕杀人有什么区别,身为父母官怎么能让治下的百姓饿死。

尸横遍野,浮尸万里,王景眼前浮现这样的场景,百姓面如饥色饿死在道路上。

在上书房门外,昭烈帝看着小太子又看了看萧寒和王景。

萧寒是将军府的小公子,王景是王和明的孙子,一文一武送到了小太子身边。

在身后的王和明看着自己孙子。

柳应渠抽王景起来回答问题,他的小孙子异常积极的回答了柳应渠的问题,甚至还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

萧寒也不甘示弱,他说了作为将军和士兵应该怎么做。

柳应渠夸奖了他,萧寒脸上红通通的坐下了。

萧将军跟在昭烈帝身后,他心里不禁有些酸,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死在了边疆,三儿子还在戍边,京城中萧家三代只有萧寒这么一个小孙子。

而小太子还在沉默,他问了柳应渠一句:“那大昭的百姓能吃饱饭么?”

昭烈帝没再看下去。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