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上去一层, 赵海心中的那个想法就越来越强烈，想也知道直播间那边回事什么情况，不过既然做出了选择, 自然也就不会再去后悔。
等到了启无明面前，赵海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你是说, 你想进入惩罚世界？”
启无明挑眉。
刚才赵海上来的时候为了以防说什么观众不能听的内容，特地屏蔽了直播间。
不成想还真的是些不能听的内容。
启无明此前有非失败进入惩罚世界的先例, 赵海也知道想要复刻恐怕并不容易, 说完自己的诉求又接着道，“如果可以, 我可以将所有的道具都给你。”
“恐怕梦想世界的意识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启无明想了下，自己之前是钻了空子, 副本出现了不能修复的bug，而且那时候惩罚世界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 恐怕世界意识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而现在副本运行正常，赵海又没有足够的筹码, 想要复刻他之前的行为恐怕很难。
“不过我这里还有其他东西, 你可以试一下。”
启无明说着, 冲着一旁小触手招了招手，后者几只触手并用, 巴拉梦想币商城, 找到了一个道具。
【自我清醒卡片：可消除神秘力量对自己的营销, 使用次数0/3】
“你能在副本里面使用商城？”
赵海见状意味深长得看了启无明一眼, 一时间倒是很难判断这是院长的特权，还是他本身就有的能力。
“这不是积分商城, 是梦想币商城。”沉邃在一旁显示出身形，“要是未来有机会, 还请多多支持。”
“你们就不担心，引来祸患？”
先前赵海还用只是将目光放在启无明的身上，沉邃一说，见启无明有没有任何避讳得意思，立即重新评估了他们二者的关系。
“该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经通过直播间知道了，至于祸患，我的得罪的人还少吗？”
“也是。”
赵海也就是一问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随即就打开自己的个人空间，取出了一个箱子，只拿出了一把匕首，剩下的往启无明那边一推。
“这个是我在副本里面获得得奖励道具，有大概二十个平方的收纳空间，这些是我过去副本里面得到的道具。”
“全部？”沉邃伸出小触手检查起来。
“加上这个匕首，是全部了。”赵海点头，“不过大部分道具是经过我的组织里面的神降道具加持，会不会被我的组织追踪到，就不清楚了。”
赵海给得干脆，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一旦他进入了惩罚世界，选择背叛组织，这些东西留在自己手中也是烧手，要是能通过这种东西追踪自己的行踪，就大事不妙了。
但是道具的价值摆在那里，他看不透启无明这个人，却也不觉得启无明会拒绝。
所以直接将话说透。
“成交。”
启无明果然没有对此说什么，干脆利落给赵海兑换了牌子，没等赵海再说几句，就点了结束副本。
“其实你——”
赵海话说到一半，就收到了副本失败的通知，想要说的话尽数被盖了过去。
只有脸上表情能表达出自己的震惊。
“！！！”
可惜对面的人眼睛看不见，一直到赵海的身影彻底消失，启无明都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
接收掉这些麻烦已经很费事了，也没有心情去跟制造出麻烦的人寒暄。
……
结束副本后直播间自动断联，加上此前副本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启无明倒也不担心完成度。
只是撤回了冰凉小触手的能力后，启无明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退出副本的提示。
下意识感知了下四周，周围的一切都还算是正常，只有原来的院长那里，有一股他也说不清楚的力量在不断地拉扯着四周，让四周无法将他弹出。
“任务都已经结束了，不如叙叙旧？”
老院长笑了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动作，直到整个空间都平静了下来。
“果然是你，当初实验室负责人失踪，我还以为你是死在了谁的手上，没想到竟然进入到了梦想世界。”
“毕竟这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当初离开梦想世界是无奈之举，目的达成了，当然要回来。”
院长，也就是当初实验室的负责人，没有半点心里负担。
“宁不闻说实验室那边存留样本，这个消息也是他从你那里得到的？”
启无明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的实验室福利本，直接问道。
“你已经见过宁不闻了？”
老院长有些惊讶，很显然这一点不在他的安排中。
但是又一想，顿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我当初为防他在你这边做太多手脚，特地把他引到了一个无限轮回的副本，没想到就是这样你也能进入见到他，更没想到你可以从那个副本中出来。”
“明明没有了记忆，却能做到这些事情。”
启无明眉头慢慢皱起来，他一项是最不耐烦谜语人说写似是而非的话。
尤其是乍一听，包含了许多信息，但是仔细想想，一个关键的字都没有说。
院长似乎是和了解启无明的脾气，见到启无明不耐烦的表情，也不耽误时间，从身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启无明的面前。
“你想要知道的真相就在里面。”
“这个盒子，跟赵海给你的箱子长得一样啊。”
沉邃一看这小盒子的造型，下意识看了下赵海刚刚从来的盒子。
除了大小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老院长拿出盒子的瞬间，启无明也感知到了盒子外形，同时还感受到了老院长心中一种特别急切的情绪。
似乎迫不及待要将盒子给他。
“小心有问题。”
老院长脸上的狂热，一旁的沉邃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情形下，总觉得这个盒子有些奇怪。
“我明白。”
启无明冲着沉邃点点头，拿过来盒子，上面的花纹通过指腹传到启无明的脑海中。
没有断口，更没有打开的开关。
老院长却笃定自己可以打开。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启无明平时喜欢多想，但是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也浪费时间，又检查了一遍后，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干脆道，“我打不开。”
“你怎么可能打不开！”
老院长突然神经质得咬起了手指，不一会儿他的双手就被啃得鲜血淋漓。
浓郁的血腥味骤然充斥在院长室内。
倏忽间味道又突然散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掉一样。
一旁沉邃见状，几根触手骤然变大，挡在启无明的前面。
“很奇怪吗？我进入梦想世界的时间并不长，需要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而你又不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没有办法打开这个盒子，在正常不过了。”
“时间不长？”
老院长突然停下了啃咬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启无明。
“怎么可能时间不长，你参加了几个副本？”
“算上四个福利本，一共是十个。”
老院长：“……”
“十个副本，就算是勉强通过了新人试炼也只能——”老院长声音喑哑艰难地说到，“低级主播。”
“不愧是实验室负责人，脑袋转的就是比普通人快一些，我现在刚好是低级主播。”
老院长：“……”
听到启无明这么说，老院长就有些绝望了，只是仍旧有些不死心，又问道，“可你都见到了宁不闻，困住他的副本，低级主播应该进不去。”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启无明点点头，“只是具体操作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加上名不问有一只想要见我，他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想要规避，都有些难。”
“……”
老院长千算万算，甚至还利用自己的特权设置出了额外的支线任务，没想到人是等到了，但是等到的却是一个才进入游戏不久的新人！
万事俱备，他甚至都连院长的职位都已经转让了，得到的就是这个？
“他似乎并不清楚外界的时间流速。”
沉邃特地分出了一根小触手贴在启无明脸颊旁边，传递着信息。
“等会，记得，拿走盒子。”
启无明一开始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沉邃的小触手即将脱离的时候，意念才断断续续传过来。
等沉邃仔细感知的时候，对面又是空白一片的状态，似乎刚才听到的只是他的错觉。
不过也就是稍微犹豫，沉邃就把这件事列入了行程当中。
管他是不是错觉，这东西拿定了。
想着，便伸出自己的小触手拍了拍启无明。
启无明从沉邃在动作中就已经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老院长的身。
将自己的感知能力放到最大。
循循善诱道，“虽然我进入梦想世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知道的东西可不少，与其在那里纠结别的，倒不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说不定我就能找到打开的方法了。”
“对！对！”
老院长听完以后，双眼立马明亮了起来。
“你从离开梦想世界以后，你的记忆也被一同吞噬掉，自然也就不记得，最开始是你主动找上我，说可以帮我离开梦想世界，同时也告诉了我离开的方式。”
“你是说，我告诉的你？”
启无明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会从老院长的口里听到这样的答案。
和他预计的情况并不符合，也更加不符合宁不闻所讲述的内容。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从这个世界脱离。”老院长摇了摇头，“而且你甚至还给自己的回归铺好了所有的路，作为交换，你给我了截取和赋予生物能力的力量。”
“截取和赋予吗？”启无明稍微沉默了一下，这种力量听起来跟缝合医院完全契合。
想来也不是巧合。
紧接着，启无明又继续问道，“交易的筹码不仅仅是这份力量吧？如果是，你也没必要早早的假死离开实验基地，回到梦想世界。”
“我就知道你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不知道启无明哪个字眼又刺激到了老院长，老院长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手舞足蹈，满脸癫狂的看向启无明。
嘴里喃喃道，“仅仅是截取和赋予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始终不能完整的造物，只有你，曾经从黑雾中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黑雾中的伟大存在拥有造物的力量！你答应过我只要你安然的回来，就可以将封存的力量交给我！”
说着，老院长抬手指了指盒子，身形猛的一晃，骤然出现在了启无明面前。
猛地抓住了启无明的肩膀。
“你一定是知道如何打开的对不对？你都能猜出我们还另有交易！你也一定能够猜出你留下的这个盒子该如何打开的对不对！”
在被老院长触碰到的那一刻，启无明就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阴冷。
似乎是附骨之毒那般，再多接触一会儿，就无法剔除掉！
启无明面上却丝毫不急，稍微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若你只是想要得到了进入黑雾却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的能力，倒也不难，至于如何成为造物主——”
启无明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顿，“倒也不妨试一试西安跟黑雾中的伟大存在合作，你什么都不懂，贸然进去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吧？而且就算我失去记忆之前，我应该也没有造物的能力，否则你大可直接想办法让我恢复记忆，而不是让我打开这个盒子。”
启无明的话一下子就堵住了老院长的所有退路。
老院长表情变化许久，最终阴测测的问道，“你能保证我可以安然无恙地进入到黑雾当中？与伟大存在合作？”
“为什么不行呢？”启无明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和我共事多年，应该知道我的个性，从来不屑于欺骗，更何况你我还是合作的关系，我又承了你这个医院的情，于情于理帮你一把也是应该。”
说着，启无明指了指旁边的墙，“刚才你咬破手指的时候，那血气很快就被这个医院的伟大存在吸收，伟大的存在既然对你有所求，那你也就有资本跟他斡旋，若你还不放心，我大可做个中间人，如何？”
说着，启无明干脆兑换了两个金色诚实天平。
早先在跟赵海的合作中启无明就知道，金色诚实天平更具有约束力，老院长在梦想世界这么久，没道理不懂。
果然，老院长在看到启无明拿出金色诚实天平之后，态度稍微放松了一些。
言语间也没有刚才那般咄咄逼人。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愿意做我和那伟大存在之间的中间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小事。”
启无明脸上的笑容不减，直接在当中的砝码上写明了自己跟老院长的合作内容。
对面老院长也写下了自己过去跟启无明的约定。
这次不似跟赵海那次交易，天平直接达到了平衡。
老院长和启无明分别取过对面的砝码。
手指触碰上的一刻就读出了里面的内容。
和老院长的话一般无二，基本上没有多余的信息。
老院长可是仔细读了一遍。
只见上面写道。
【本人启无明，愿意作为老院长和伟大存在之间的中间人，促成他们之间的合作，促成后交易达成。】
出于谨慎，老院长又前前后后读了几遍，没有发现问题。
示意启无明可以着手撮合。
启无明自然也不避讳老院长，伸手在头发上抹了一把，便开始填写起来。
【老院长可以提供伟大存在需要的能量食物，而伟大存在则庇护老院长自由进出黑雾。】
只写了一句，启无明就停下给老院长看看，“需要直接写明学习造物的能力吗？”
这下子反倒轮到老院长开始纠结。
他私心自然是希望这样的，可又担心没有足够多的筹码让伟大存在合作。
退一步如果能够自由进出黑雾，凭借自己的能力也未尝不能研究出什么。
于是老院长的目光干脆直接集中在自由出入这几个字眼。
“在这方面再加一些限定，不限次数之类的。”
“可这样会不会贪心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启无明佯作苦恼地顿了顿，然后继续写道。
【根据提交实物的数量，来换取自由出入的次数，每次出入皆以第一次交换数目为准】
“这样总归可以接受了吧？”
启无明特地将写好的内容彻彻底底地摊开在老院长的面前。
似乎生怕他看不到一般，动作幅度都比先前大了不少。
“自然可以。”
自始至终启无明都只是做了一个中间人角色，老院长对启无明虽说心中稍有防备，这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怀疑他动什么手脚。
有检查过两遍之后，才终于点了点头。
启无明仍旧举着砝码，“要不你自己放上去？自己动手总归安心些。”
“你既是中间人，自然由你去做。”
老院长深知这些道具的贪得无厌，万一这砝码经由他手，代价直接转移，反而是个麻烦。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检查过多次都没有出错，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下来。
“很高兴院长能信任我。”
启无明笑着点了点头，把砝码放了上去。
一旁沉邃却是在启无明转身的刹那，用小触手飞快的在砝码上点了几下。
启无明刚才刻意借着撩头发的动作碰触了他，就是给他们一个暗示。
刚才启无明又给足老院长，是老院长自己非要往坑里跳。
有了在惩罚世界里，启无明先写沉邃后补充的经历，只过了两秒，沉邃就将所有补充的内容都填写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