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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纵情 梦里長 2761 2024-01-29 14:44:51

车速一再提高,引擎的轰鸣却并不真切。

通向城市边缘的快速通道人烟罕至,道路旁的绿植宛如折服在黑暗中的异兽,随着裴云也踩下油门,它们沉默地扑上来,继而又而被撕碎甩开飞速后退。

裴云也打开车窗,浓稠的晚风猛地闯了进来,轰鸣的喧嚣声在这一刻被放大,合着血液躁动的鼓点让裴云也紧绷的脸颊有一瞬间的放松。

车灯撕裂黑暗,远方影影绰绰逐渐出现霓虹灯光,错落有致的建筑逐渐清晰。

裴云也眯着眼睛,并没有减速的意图,眼前火红的招牌不断放大,直到红光映在他的眼底。他才猛地踩下刹车同时用力扭转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遽然响起。

一道长啸停下,黑色的轿车也如游蛇一般猛地甩尾堪堪停在深巷口的霓虹灯牌下,再近一分,价值六位数的后视镜就要与布满斑驳的灰墙亲密接触。

而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豪车,巷子里喧闹地打斗声短暂地停下,三三两两转过头来看着这突然闯入的异类。

裴云也并没有下车,借着闪烁的霓虹灯光,恰好能够看清巷子里的情形,他微微侧目,目光正好落到长巷里靠在墙壁上面露痛苦的少年面上,那点亮光照亮了少年眼里微弱的契机与渴求。

车门打开,下了车的裴云也神色淡漠的走了过来,尽管他只有一个人,但周身的气场却让人生出丝丝畏惧,围在少年身边手持棍棒的几名壮汉如临大敌一般转向裴云也的方向,甚至还有人微微后退。

少年眼里的希冀被点燃,却又在裴云也目不斜视地离开中逐渐熄灭。

裴云也径自从他们身边穿过,不疾不徐地脚步最终在长巷尽头的一删陈旧铁门前停下。

狭窄的阶梯一直往下,直到传来鼎沸的喧闹声,裴云也面上冷漠的表情才有一丝松动。

这是一家地下拳场,巨大地宛如兽笼格斗台映入眼帘,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环绕其中,叫喊,嘶吼,狰狞的面容都在刺激着台上两位争锋相对的拳手。

裴云也径自穿过人群走到类似于前台的位置,正端坐躺椅上喝酒的男人在看到裴云也的瞬间便飞弹起来。

“也...也哥,你怎么来了。”施让视线定格在裴云也完全暴露的面容上,心头一跳,迅速环绕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裴云也,下一瞬间就低下头开始翻箱倒柜翻找。

“不用找了。”裴云也这句话被人群骤然爆发出的一阵尖叫隐藏,施让也终于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黑色口罩,裴云也没接,而是直接朝着前台拐角处的通道走去。

施让连忙跟过去,“您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也没个通知...”

这话还没说完施让就闭了嘴,老板过来还要给他员工通知吗?

不过裴云也没给反应,施让松了口气儿忙不迭又问:“今天就是来看看?还是要玩玩?”

这个两年前也是废话,裴云也来这只有一个目的。不过这两年裴云也来的少,而且今天裴云也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来打拳的,所以施让才多此一举的问问。

“玩。”裴云也转了转手腕,腕骨散去的疼痛又因为他的动作被唤醒。

施让闻言迅速摸出手机给拳场的负责人发消息。

两人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直到身后的喧闹逐渐降低,施让发完消息抬眼就看到裴云也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食指关节。

他眉头一跳,立即窜上前殷切地替裴云也拉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这间地下室不算宽阔,除了中间的直径5米的拳击台以外就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基础的拳击护具,门一关就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安静的有些渗人。

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带着口罩的小青年领着一个肌肉蓬勃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个子不高,目测只有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普通的红色背心,但是裸露在外的盘扎肌肉却一点也不普通,鼓鼓囊囊每一块都昭示着力量。

他进门先是朝着施让看了一眼得了讯号这才将目光放到裴云也身上。

裴云也进门就已经将自己的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肘,这会儿正站在长桌前一圈一圈地往手上缠着拳击绑带。

“也哥,这是阿亮,是我们这近期的常胜拳手,您看可以么?”施让问完,朝着阿亮使了眼色,阿亮走上前也跟着喊了句“也哥”。

裴云也不置可否,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的将缠手带邦完之后才对着施让摆摆手,接着走上了空置已久的拳击台上。

得了指令的施让眼神示意在场的人都出去,自己离开之前还朝着阿亮做了个手势。

阿亮走上拳击台,对着裴云也低头示意,接着问:“也哥需要先热身吗?”

裴云也:“不用。”

闻言阿亮便摆出进攻的姿势,他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打量着裴云也,眼前的男人个子虽高却并不健硕,衬衫西裤皮鞋无一不是价值不菲,他闲庭信步般的活动手腕,不像是来打拳,倒像是来拍画报的明星。

对于他们这种拳头底下讨生活的人来说,就是一花架子。

再加上他来之前有人提点过他,和裴云也动手不能打脸,所以阿亮心里又给裴云也贴了标签,一个自恋的花架子。

就在阿亮心里琢磨的时候裴云也就已经出手了,缠着红色绑带的拳头携着厉风袭来,阿亮立即侧身躲过,紧接着第二拳便有从肋下迎击而上。

仅仅是两招,阿亮心里也惊了一瞬,再抬眼对上裴云也沉静锐利的双眸,如同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右边臂膀传来的刺痛告诉他,他太轻敌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招呼起来,裴云也的拳法凌厉但也的确是太久没有动手,破绽也不少,阿亮好歹是在拳头底下讨生活的人,但他心知这场比试不过是玩玩而已,况且对面还是自己的老板又不能打脸,他有意放水又因为顾虑掣肘并没有压制裴云也。

肌肉与肌肉的碰撞声,两人的喘息不断,汗水打湿裴云也的额发,散落的几缕黑发让他多了些野性,不过很快他强烈的攻击性就在阿亮的退让中消失殆尽。

出手的攻击也从一开始的凶猛逐渐变得力不从心,在一脚踢开眼前壮硕的男人之后,他站在原地喘着气儿,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停下阿亮自然没有再继续,手腕上的缠带已经侵湿,裴云也一边解开一边往外走,阿亮就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圈圈的绑带散开,同时方才那个野性难驯的暴力分子也逐渐从裴云也身上消失。

从他下了拳击台的那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可以拍海报的电影明星。

施让就在门口,见裴云也出来,楞了一下就立即走上前来,见他脸上没有伤的时候松了口气儿,却又因为拳击台上的还站着的阿亮心头一紧。

“也哥,您没事儿吧。”

闻言裴云也抬眼看向他,那眼神没有丝毫温度,施让觉得自己完了,却没想裴云也忽然勾起嘴角,说了一句,“假拳打多了,就不知道怎么动手了。”

说完裴云也径自离开了,施让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职业生涯到头了。

“让哥,怎么了?”阿亮走了出来,看见施让丢了魂似的不解问道,“老板走了?”

“你刚刚放水了?”施让目光锐利。

“嗯...”阿亮点头:“不是你朝我使眼色,还说不能打脸。”

草!

施让气结,一巴掌拍在阿亮憨厚的脸上,“我他妈是让你悠着点别打老板的脸是这个脸,结果你呢?直接打我脸。”

阿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赢几场拳就开始膨胀了?”施让冷声道:“也哥是什么人?用得着你放水?”

阿亮不知道裴云也和‘破风’的那些过去,施让可是什么都清楚,不然他看到裴云也露着张脸过来也不会大惊失色的翻口罩。

两年前的破风所有人都知道云也,却没人知道裴云也。

那时候的‘破风’还只是个半吊子消遣拳击擂场,施让也只是小打手,还是最边缘守大门的打手。

‘云也’算是这里的擂主,他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要挑个最强的人跟他动手,又因为他从来不露脸,每次与人动手都会带着黑色口罩,保持神秘的同时也是在无声挑衅。

专业的不专业的拳击手,或者是单纯爱打架的混混们都和‘云也’交过手,也都想撕下他的面具,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玩票性质的‘切磋’、拼了命的厮打、各种各样的人挑战,又被打败,始终没有任何人能够撕下‘云也’的伪装,甚至连云也的脸都打不着。

这些人在暴力与疯狂之间畅游,或是宣泄情绪,或是寻求刺激,又或是肆意挥霍,逐渐也都开始认可‘云也’的实力。

云也莫名其妙的倒成了破风的老大。

直到‘云也’捡回了一个真正的疯狗,被打败,被撕开面具。

施让才知道云也还就真的是破风的老板,但他并不姓‘云’。

他姓‘裴’。

宜陵市随处可见的裴氏集团的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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