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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笨蛋美人竹马总想贴贴 酸皮橙好酸 3822 2024-01-22 15:13:40

童迟非烦他, 一个劲儿的发语言消息,“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不开心吗?”

“不开心你找我聊天啊。”

“哥?”

“哥!你怎么能不理我!”

童迟在那儿气呼呼的冲着手机喊。

段闻停受不了这折磨, 给他主动打了个电话, 童迟立马把声音软了,也不继续闹段闻停,乖乖的小声说, “等过几天, 过年了我就回去看你。”

段闻停说:“好,我等你回来。”

两个人在电话里答应的挺好的, 心里其实也都惦念着这事儿,但有时候意外来的比什么都快,猝不及防就把所有的计划打乱了。

童凯的父母, 也就是童迟的奶奶爷爷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外婆外公这几年身体也不好, 一直在养老院,不然当时童迟也不至于说送到朋友家去。

这就意味着过年跑亲戚去老人家这事儿,在童迟家不存在。

除夕夜的时候三个人在家里过了这几年来第一个团圆年,童凯也喝了不少, 接了至少有二十多个拜年的电话, 全是公司生意场上的人。

大家都是客气的走个过场, 心里也都清楚。

唯一互相诚心的也就是笠海他们, 童迟端着手机和笠海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然后童凯当时醉醺醺的也把电话抢过去, 硬是又聊了一个多小时。

童迟隔着一个客厅都能听出来他叔嗓子已经哑了。

他爸那个话痨还在叨叨,童迟笑着摇摇头, 说他爸快把叔烦死了。

结果转头自己就拿着手机跑去烦段闻停去了。

段闻停除夕那天晚上十点才到家, 笠海和温辛做了一大桌的菜。

他说这小子长大了, 拉着段闻停一起喝了几杯,三个人就跟一家人一样笑着吃了一顿团圆饭。

后来就是笠海站在厨房,段闻停站在卧室,两个人各自被两个姓童的人抓着聊天。

聊了一晚上,晚会都没怎么看。

笠海和童凯聊完之后坐在沙发上笑,说童迟那个小嘴估计就是遗传童凯了,叭叭叭的太能说了。

“叔!我听着呢!”童迟那会儿还没和段闻停挂电话。

笠海吓得抖了下肩膀,说叔错了。

“我明天就过去看你。”童迟趴在床上笑。

“路上慢点儿,到了给叔打电话。”笠海笑。

童迟说好。

他和段闻停的电话一直没挂,段闻停说,“我戴个耳机。”

童迟笑:“我又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还怕叔听到啊。”

段闻停笑着回,“我就是怕等会儿外面吵听不见。”

童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脑袋伸出去哈了一口热气儿,“哥我这儿好冷啊。”

“别感冒了。”段闻停当时站在阳台边上,没开窗户,望着楼下那些准备等会儿放烟花的大人和小孩儿。

他们静静的在那里等。

等了很久之后,童迟吸溜了一下鼻涕,“还有多久啊。”

段闻停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分钟。”

其实那时候楼下的人已经开始放炮了,劈里啪啦的声儿炸耳朵,段闻停那边关着窗户倒是还好。

童迟说:“还有五秒了。”

他笑着探头,在冬日的空气中长呼了一口气,手机放在嘴边,在十二点的最后一秒,伴随着外面的爆竹声,大喊了一句:“段闻停!新年快乐!”

童迟喊完,被冻得鼻尖和耳朵有些红,却还是不愿意把脑袋缩回去,望着天上烟花一直在笑,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柔光,可惜没有人看见。

“新年快乐。”段闻停笑着很温柔的说了一句,“我的迟迟,新年快乐呀。”

童迟嘴里呼着热气,耳朵紧贴着电话,愣愣的盯着天空,眼睛湿漉漉的含着嗓子嗯了一声。

段闻停插兜站在阳台也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的烟花,心想为什么要隔那么远,他现在想抱一抱人。

可是抱不着啊。

他过年其实就待一周不到的时间,工作室那边还有事情,太忙了。

童迟那天晚上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外面的烟花炮竹声吵得有些睡不着,望着窗帘后面的光,想着遥远的人,恨不能立刻飞过去躺一躺那张小床。

第二天早晨,他睁眼打开手机发现一条消息。航班取消了。

童迟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在下大雪,卧室外面的阳台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

今天天气预报说今明两天连续下雪。

童迟坐在床边又重新看火车票,发现票已经全部卖完了,就剩下几张站票。

他长这么大其实没怎么受过苦,他坐在床边还是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去衣柜那儿收拾了两件衣服塞进包里,把钱包充电器那些东西一个不落的收拾好装在包里。

他买完票准备下楼的时候童凯还愣了一下,“不是飞机都取消了吗?”

“我坐火车去,一样的。”童迟下楼坐在餐桌前吃一块面包和牛奶。

童凯那会儿愣在那儿皱眉想了一会儿,“票还有?”

童迟小小声音,嘴里塞着面包回,“有。”

“没事的,我下午就能到,路上给你打电话。”童迟喝完最后一杯牛奶,“我差不多得去车站了。”

“现在?”童凯站起身子,其实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知道童迟和笠海他们关系好,想见他们,但感觉也不至于非要在大雪天不管不顾的挤火车,就为了见他们一面,他总觉得不至于。

“我送你。”童凯还是没说什么,拿了外套去车库里开车。

“你高考完爸给你买一辆车,到时候能方便一点。”童凯在路上说。

“嗯。”童迟点点头。

外面公路上全是扫雪车,环卫工人拿着铁锹一点一点的扫着雪,路上很堵,童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心里乱乱的发慌,具体又说不上来。

童凯卡着点把童迟送到了火车站,那小子拿着包使劲往里冲,一路冲到大厅的时候,抬头发现,列车取消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短信几分钟前发过来,他刚才一直没来得及看。

童凯那会儿在车里抽烟,还没走,一转头,发现自己家儿子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了。

他打开车窗喊,“怎么出来了?”

“去不了。”童迟打开车门进去,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什么都不说。

童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开车往家走的时候说了句,“你回去给你叔打视频,一样的,等过段时间再去,过年放假那么长时间,总有天气好的时候。”

童迟那会儿一下憋不住了,眼泪出来之后哑着嗓子说,“哥过几天就走了。”

童凯愣了半天才明天童迟原来惦念的是段闻停。

他昨天倒是听笠海说过,段闻停就在家待三四天。

“你俩离得近,过一阵儿找他去。”童凯只能这么说,实在没办法了。

“好。”童迟把情绪压下去,眼泪收拾干净。

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特别像小孩子,反应有点儿出格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童凯,怕他爸想多,或者看出来自己那种不一样的情绪。

好在童凯后来没什么反应,光顾着哄童迟开心了,回家之后和童迟一起去遛狗,在路上跑得满头都是汗。

童迟喘着气,牵着狗的时候笑着问童凯:“你觉得哥怎么样啊?”

“怎么样?”童凯想了一下,抹了头上的汗,“挺好的孩子啊,那么懂事儿。”

他还逗童迟说:“比你强多了。”

童迟也不生气,笑着摸摸泡芙的脑袋,“那你以后生他气吗?”

“我生他气干嘛啊。”童凯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那你会生我气吗?”童迟看他。

童凯摸着他脑袋说:“爸不会生小迟的气。”

“好。”童迟笑着点点头,牵着泡芙撒开腿跑了。

段闻停在家待着挺舒服的,至少比宿舍舒服,过年的时候接他妈妈去吃了个饭,剩下的时候和杨刚聚一聚,然后在诊所帮笠海搬搬东西,晚上还要剪片子,处理一下工作室的工作,睡前陪着童迟聊天。

每天都挺充实的。

一直到他最后要走的那一天,笠海吃完饭突然把他叫去了卧室。

段闻停只有和笠海聊一些严肃事儿的时候才会去卧室,比如说他家里的事儿。

“怎么了叔?”段闻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

笠海给他递了一支烟,没说话,两个人坐在那儿很安静,段闻停没闹明白,但也没说话。

“你和童迟。”笠海突然抬头看着他,感觉也是想了很久很久才这么说的,“怎么回事。”

段闻停那时候烟灰全落在裤子上了,愣在那儿半天没动,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回了一句,“什么意思。”

“你叔又没瞎。”笠海说话一直温温柔柔的,也不凶,和段闻停聊天也一样。

“之前十一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笠海吐了一口气儿,抬头盯着他。

段闻停感觉笠海那眼神把他的心脏能活生生戳出洞,他头一次在笠海这儿慌了神。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笠海说。

他越是温柔的说话,段闻停越觉得喘不过气儿。

“你就给我说是还是不是。”笠海说。

段闻停说:“是。”

“你先开始的?”笠海呼出去的气儿明显都在抖。

段闻停实话实说:“还没开始。”

笠海低着头弯腰把脸捂在手心里,除了叹气好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办啊。”

他突然摇头笑了下,叹口气,看着段闻停,“你要让童凯知道的话怎么办。”

“你俩我放在手底下养了那么多年。”笠海顿了一下,都快说不下去了,“你看看这像话吗?”

段闻停知道不像话,他就是知道这事儿不体面才一直压着藏着不敢说。

“我也不是说反对同性恋什么的,我就想问你一件事。”笠海挺认真看着段闻停,“他多大啊?”

段闻停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叔每句话都在他心头上刺。都是些他明白考虑过,但一直逃避的事儿。

现在摆在明面上,太难受了。

烟头烫到手了,段闻停一松,啪的一下掉在了地板上。

“你知道他多大是吧。”笠海依旧看着他,“你是到年龄了,你干嘛叔都管不了你,他才多大啊,他高考还没考呢,小子傻乎乎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是谢谢你俩还没来得及干点儿别的。”笠海把烟压了,“他想不清楚你得想清楚。”

“我说句难听的,要是哪天童凯知道了,你和他这哥哥弟弟的情分倒时候也彻底没了。”笠海起身去客厅拿了扫把。

段闻停一个人坐在那儿,什么也没动,就那么盯着地上烟灰,直到笠海把东西扫了。

笠海站那儿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了一句,“我能看出来,别人肯定也能看出来,你以为藏得住啊。”

“他现在一点儿独立的能力都没有,这你清楚吧。”笠海把扫把放旁边,就是想给他讲清楚,“倒时候家里知道,他一个高中生什么都没有,闹个脾气然后呢?”

“不还是得乖乖回家,强迫着彻底把联系断了,闹腾完,然后这辈子你都不用进他们家门了。还是说出事儿了你照顾他,你有能力照顾他吗?”

笠海站在门口就说了最后一句,“别把事情闹到大人那里去,剩下的都好商量。”

他走之前没忍住,又嘟囔了句特别不成熟的话:“那小子多好哄啊,你还怕过两年追不上啊。”

段闻停真是被他这个叔弄得无语。

但确实两个人解决起来要比闹到大人那里去好得多。

他一直觉得两个人互相控制一下或许可以解决。

可是最近发现那种情绪是藏不住的,每次打电话的语气和表情,那种和平时说话不一样的反应和语调,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更别说童迟了,那小子能控制个屁,他情绪从小就藏不住。

“你得让他安安心心把高考考完,不要再制造意外了,你童凯叔又不是傻子。”笠海实在也没别的招了,挥挥手说自己头疼,然后进卧室睡觉去了。

他去睡觉了,段闻停是一点儿睡不着啊。

躺在床上的时候童迟还在给他发消息,说些哄人的小软话,发些狗狗的照片,说航班取消了过几天去学校看他,把段闻停弄得心烦意乱恨不得一头撞墙上,还能痛快点儿。

那天童迟发了二十多条消息,段闻停第二天回了一句:在忙。

童迟当时没觉得有哪儿不对,心想他哥忙就不烦他了。

可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段闻停好像一直在忙。

忙到开学了依旧在忙,忙到有时候连童迟的一个消息都不会回。

两个人那种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童迟有一天忍不住发微信问他:哥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段闻停坐在宿舍椅子上,心想:你什么都没错,错在我比你大那么多,如果我们都还没有成年,如果我们还没高中毕业,或许我还能和你谈个恋爱,然后被别人扣上青春期不懂事的帽子,可是现在你可以不懂事,我不能啊。

童迟当时低头坐在卧室的书桌面前,手机嘟的一声儿,他拿起来迅速看了一眼。

段闻停依旧说:我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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