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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是我爱你

同坠 白芥子 3485 2024-01-10 10:20:50

亲吻的触感格外清晰,先是舌尖地碰撞、勾绕,像是某种试探,也像有意放慢节奏,好更多更久地品味这一个吻。

唇齿间还留有酒香的气息,或许先前盯着宁知远被酒色浸染的唇时,岑致森就已经想这么做了,想要汲取,想要占有。

宁知远只感觉自己的舌被吮吻得发麻,失去知觉,呼吸逐渐粗重时,岑致森才开始扫荡他的口腔,从上颚扫到舌下,一遍一遍地反复舔.弄、摩擦,不放过任何一处。

不是前戏,不是游戏,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出戏,单纯的一个吻,格外让人迷醉。

酒精的作用让宁知远逐渐晕眩,唯有在和岑致森接吻时,他是被攫取的那一方,这种感觉却并不耐,甚至轻易就能上瘾。

亲吻逐渐变得迷乱,交换呼吸、唾液和其他,宁知远抬起的手勾过岑致森的颈,一再地将人拉近,想要得到更多。

岑致森的双手游走在他的背和腰上,扯出他的衬衣下摆钻进去,放肆地揉按,力道大得要将人揉碎一般。

亲吻得愈发失控时,宁知远忽地笑了,舔着双唇间牵扯出的黏腻唾液,稍稍退开身:“哥,你这样犯规了。”

“你真喝醉了?”岑致森碰了碰他的额头,感知着他身体的热度,似乎有些怀疑。

“不知道,也许吧。”宁知远的视线偏开,越过他肩膀落向前方,瀑布水流声不断,于下方汇成了一个冷泉,流向前边的峡谷里去。

“那边是不是一片树林?”他问。

岑致森瞥了眼:“好像是。”

宁知远提议想去那头走走,岑致森看看时间还早,那些过烫的情绪也需要冷却,同意了:“走吧。”

他们自露台这边的户外楼梯下去,过了一座石桥,便到了对岸,泉水分出一支溪流,流进了树林里。

沿着泠泠溪水走进林间深处,月影倾洒一路。

宁知远双手插着兜,姿态散漫,甚至心不在焉。

到林间深处时,岑致森有些累了,停步倚着身旁树干,攥过他胳膊:“别走了,歇会儿吧。”

宁知远侧身靠过去,贴他耳边问:“哥,你知道我刚一路过来在想什么吗?”

岑致森懒懒抬眼:“想什么?”

“这地方夜黑风高,环境、气氛都很不错,是不是很适合打野战?”宁知远边笑边说。

岑致森抬起的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你想玩?”

“还是别了吧,”宁知远摇头,分明是有意撩拨又不打算付诸实际行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收敛点。”

“知远。”

“嗯?”

“不想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宁知远继续在他耳边笑,笑了一阵又竖起一根手指到唇边,示意岑致森噤声:“有人。”

前边不远处是一坐落于这山林间的品酒室,四面的窗户敞开着,他们先前过来时还经过了那里,从刚才起宁知远便注意到,那位秦先生和他的管家一起进去了里头,品酒、交谈、对视一笑,然后接吻。

岑致森回头瞥了眼,不怎么感兴趣,收回视线,依旧靠着树干,一只手揽着身前贴着自己的人。

宁知远轻声笑:“这地方果然适合打野战。”

“他们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我们才是闯进来的偷窥者。”岑致森低声道。

“好吧,”宁知远脸上不见半点窥见了不该看的事情的尴尬,目光落回岑致森,“你好像一点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岑致森说,“别人的事情,而且看得出来,他们也没有掩藏的意思。”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如同气音,宁知远觉得耳朵有些痒。

“我们要回去吗?”宁知远问。

岑致森:“现在怎么回去?”

要回去便得再次经过那间品酒室,确实不合适。

岑致森提醒他:“别看了。”

宁知远也并非那么有兴趣看别人,但是不看,那些静谧深夜里藏不住的暧昧声响却无法忽略,不断清晰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宁知远靠着岑致森,没有再说话,也没动。

岑致森的手停在他腰后,沿着脊柱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很轻的动作,甚至算不上挑逗,更像是随性而为。

宁知远闭起眼,即使是这样不经意的动作,他也能清晰感知到,拂面的风很轻,空气里有不知名的幽幽花香和隐约的酒香,然后是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更像是模糊一片的背景音。

宁知远觉得自己好像又生出了醉意,还比先前醉得更厉害了些。

他在这样的醉意中觉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描绘形容,浑身轻飘飘的,仿若不真实。

然后他听到了有人说“我爱你”,当然不是他,也不是怀抱着他的岑致森,是别人的声音,这三个字却带着近似烫人的温度,用力砸在了他心上。

岑致森的动作也停了一瞬,抱紧了他。

灼热的呼吸贴至颈畔,宁知远侧过头,轻喘了一声,气息同样不稳。

他们互相拥抱着,耳鬓厮磨,还是不够,身体贴得再近,依旧觉得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谁也没有看时间,直至那些声音消失,宁知远抬眼觑过去,品酒室里已经没有了人。

“回去吧。”他退开身,强迫自己从那些混沌的情绪中抽离。

岑致森点头:“走吧。”

回到住处,宁知远先去洗澡,岑致森接了个电话,五分钟后才推门走进浴室。

宁知远阖目站在花洒下,在氤氲的水汽里睁眼看向他。

岑致森走上前,跨进去的同时,揽宁知远入怀。

从先前那个吻开始,他便没打算就这么结束。

亲吻落到唇上时,岑致森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带出来:“那个赌约,现在兑现吧。”

宁知远笑了,抬起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脑袋,热情地回吻上去。

狂热的一个吻,从唇上开始,滑过脖子、锁骨、胸肌,一路往下,岑致森蹲下去时,宁知远已经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背抵着身后冰凉的瓷砖,宁知远的喉结不断滑动,岑致森掐住他大腿的肌肉来回抚摸,贴向了他。

宁知远仰起头张着嘴喘气,下意识抓紧了身前人的头发。

从未有过的刺激,宁知远并不喜欢别人为他做这件事,但这个人是岑致森。

岑致森也从来不会为别人做这样的事,除了宁知远。

宁知远在恍惚中垂眼看向跪蹲在自己身前的人,岑致森的神情里盛着专注和虔诚,这个他曾经只能仰望追逐的男人,此刻臣服在他身前,心甘情愿。

他在那些迷乱的癫狂中,看到了前方墙壁上的镜子,雾气迷蒙的镜面上映出他模糊的脸,——情.欲迸发,被快感主宰而逐渐扭曲的表情。

岑致森站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覆下来的过分炙热的吻重夺了他的注意力。

宁知远尝到了岑致森嘴里的味道,属于他自己的味道,岑致森滑腻的舌强势扫过他的唇齿间,他只能被迫不断地吞咽,完全地将那些味道咽下。

被按着背过身趴到瓷砖上,岑致森温热的身躯裹着水汽紧贴上来,宁知远闭上眼,放声呻吟。

按在瓷砖上的手背青筋偾起,岑致森的双手覆上去,坚持插进他指缝间,与他十指紧扣。

持续地亲吻,情热与爱欲交织碰撞。

第二回是在床上,宁知远在身体里的热意攀升至顶峰时侧过头,看到了露台外还在不断飞溅而下的山间瀑布,激荡奔涌,持续地坠落,一如此刻沉于欲望中的他。

岑致森的唇停在他耳边,呼吸灼热,嗓子哑得厉害:“你走神了?”

宁知远的手掐进他后背,脚背勾着他的腿肚轻轻磨蹭,催促道:“别停。”

岑致森哑声笑,继续吻他。

宁知远不满足于这样一直被岑致森压在身下,抱着他的背强硬地翻过身去,撑起双手,骑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岑致森双手掐住他的腰,喘了两声:“你喜欢这个姿势?”

宁知远皱眉:“别说废话。”

床单上全湿了,从浴室里带出的水、身上淋漓不止的汗,还有其他。

宁知远再次闭眼,放纵自己沉沦。

彻底结束时已经快凌晨,宁知远又去冲了个澡,出来后他点了根烟,坐床边继续欣赏露台之外的夜下瀑布。

岑致森也洗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他裹着浴袍坐在床上,吞云吐雾的背影。

凌乱污脏的床单团成一团扔在了地毯上,岑致森随意以脚踢开,走过去,跪坐上床,一只手搭上了他肩膀,往前游走下去,顺过那根烟,咬进了自己嘴里。

宁知远抬眼看去,岑致森靠坐着床头,问他:“睡觉吗?”

宁知远没吭声,岑致森伸过来的手碰了碰他的颈:“还想做?”

宁知远:“你想?”

“是挺想的,”岑致森低笑了声,“你高潮时的身体真漂亮,看几次都不够。”

“岑致森,”宁知远说,“你真下流。”

“嗯,”岑致森并不在意,“那就是吧。”

他从来不吝于承认自己对宁知远的欲望,还有更多下流的念头,他想一样一样在宁知远身上尝试。

“以前没看出来。”宁知远嗤笑。

岑致森吞吐着烟雾,露骨眼神描摹着他的脸:“以前你是我弟弟,我那些下流心思没法用在你身上。”

宁知远:“你是不是很庆幸我不是你亲弟弟?”

岑致森:“现在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宁知远问,“这些念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岑致森坦率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沉默了一瞬,宁知远说:“赌约已经兑现了,那个游戏我不想再玩了。”

岑致森微眯起眼,宁知远重复:“真不玩了。”

片刻,岑致森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起身去拿来吹风机,坐回床头,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宁知远坐过来。

宁知远听话坐近过去,他已经有些累了,干脆躺下,枕着岑致森的腿,任由这个人帮自己吹头发。

热风带着岑致森的手指拂过发丝间,很舒服。

岑致森低头看他,躺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的宁知远难得放松,很小的时候也曾经有无数次的夜晚,他的弟弟这样枕在他身上,听着他讲的故事安然入梦。

“现在酒醒了吗?”岑致森问。

宁知远在半梦半醒间轻“嗯”。

“游戏不想玩了就算了,我也不想再玩了,”岑致森说,声音掺在吹风机的嗡鸣声中有些模糊不清,“你刚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确实说不清楚,但如果是另一种心思,是最近才意识到的,知远,是我爱你。”

他说的不是喜欢,是爱。

他和宁知远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单纯的喜欢无法定义,只能是爱,纯粹的爱。

宁知远的眉头动了动,慢慢睁开眼,对上岑致森垂下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是认真在说这件事。

那一瞬间宁知远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所有荒谬、荒诞的想法都比不上现在,岑致森说爱他。

他的哥哥,曾经针锋相对、势如水火,让他辗转反侧、怨愤憎妒变成疯子的哥哥,说爱他。

宁知远耷下眼,懒洋洋地闭目,轻点了点头。

甚至不比刚才在树林里,听到别人说这三个字时,更震撼和激动。

岑致森依旧看着他,预想过的宁知远的反应都不是现在这样,没有惊没有喜,也没有抗拒和怀疑,他就只是这么点了一点头,很平静地接受了。

平静得超乎了岑致森的意料。

宁知远很快睡着了。

岑致森小声叫了两句他的名字,没有回应,只能算了,关掉吹风机,小心翼翼地让宁知远躺回枕头里。

宁知远在睡梦中翻过身,下意识地远离他。

本能反应下的动作,在睡觉时他习惯了一个人。

但是当年,他们都还小时,每一次宁知远挤上岑致森的床,更习惯的却是在无意识中往他怀里贴。

岑致森一只手枕在脑后,回头望向身边人的背影。

半晌,他靠近过去,在宁知远后颈的发梢处落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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