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CH?”
李秋词一愣,身体余热和余韵未消,没料到许嘉羿突然说起这种话题。
“我们之前真的认识……CH?”
何等天方夜谭的事情。
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优秀,略微有点姿色,竟还能遇到如此狗血的事情?
难道是什么豪门恩怨?
难道他是某个大家族遗落在外的……CH
打住,不要胡思乱想,太狗血了。
许嘉羿咬住他的下巴,啃了几下,“真的认识。”
他简短地阐述了来龙去脉。
李秋词听得目瞪口呆,刚要开口,许嘉羿惊叫一声。
“怎么了?”
只见对方三下五除二,将李秋词扒开,火速跑进了浴室。
李秋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唉,原来是大小姐又要洗澡了。
每次都是这样,做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刻都不愿意耽搁。
曾经李秋词还会觉得有点受伤,难道是许嘉羿嫌弃他?
后来逐渐习惯了。
总比不爱干净要好。
可李秋词也有点奇怪,说来有些害臊,为什么许嘉羿从来……CH不和他一起洗澡呢?
李秋词看着浴室的门,摸摸下巴,暗自思量。
没过多久,许嘉羿换好了衣服,穿着整齐地来到李秋词身边。
“你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许嘉羿嘀咕几句,赖在李秋词肩上,“就剩我一个人,想起的……CH”
脑子里闪过那个难过的梦,想起李秋词的绝情,许嘉羿又哽咽了。
他害怕。
害怕那是真的,也害怕那是自己歪曲的臆想。
急需李秋词的佐证,可他却无法记起。
许嘉羿沉默地窝在软垫上,李秋词洗澡去了,他只能独自郁闷。
必须得彻查清楚。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疑人选。
魏燃。
他回国之后,只和魏燃见过那一面,可自从和他合作之后,才有了那么多糟心的事儿。
原先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竞争者所为,忽略了对合作方的彻查,耽误了很多时间。
尤其魏燃和许唯臣一直是同学,这些年,想必对许家的事情有所耳闻,可当时突然见面之后,却只是欲言又止。
见到李秋词之后的举动更是奇怪,看上去不熟,非要拧巴出熟稔。
许嘉羿靠在窗口,冷风灌进来,他懒得管,就这样吹着。
吹病了,会引人心疼吗?
许嘉羿看着浴室的门,抬手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一些。
热水浇下,李秋词恍惚地搓泡泡,回想着和许嘉羿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他们之间没有告白。
顺理成章地黏在一起,没有一个定性。
理所当然地入侵对方。
这种熟稔,从一开始就是不正常的。
而现在,许嘉羿说,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收养他的也不是爷爷,是许家夫人,阮清。
他只是落户在爷爷的户口上。
幼时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家人,而今是最爱的人。
他们之间的回忆只剩下虚无的标题。
李秋词是懊悔的。
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分明是那么珍贵的东西,竟是连丢了都不知情。
他莫名想起了许嘉羿腺体上的针孔、伤疤。
到底是怎样的过去?
本是简单梳洗一番,他想得多了,多洗了一会儿,出去时,许嘉羿已经趴在软垫上睡着了。
李秋词拂开他的长发,露出白皙的后颈,腺体上的印记消散了不少,之前那么可怖,应当是许嘉羿还在接受保守治疗。
为什么许嘉羿从来没有提起过?
李秋词这才想起来,每周三,许嘉羿上午都会去找赵蕈。
而后就会青紫一段时间。
应当是腺体的问题。
他无意识地抚摸许嘉羿的脖子,把人给吓醒了。
“你洗好了啊?”
许嘉羿揉揉眼睛,冲李秋词伸手。
他熟练地捏住许嘉羿柔软的掌心,把人从软垫上拉到怀里。
“回家吧。”
许嘉羿困得七荤八素,靠在李秋词的肩上。
“嗯,走吧。”
“不走。”
李秋词感受到脖子处的疼,许嘉羿习惯性咬住他的腺体,往里面注入信息素。
“刚刚忘记了,补给你。”
“……CH那我还得谢谢你?”
“那当然。”
许嘉羿一向倨傲,给李秋词气笑了。
他带着一身西瓜味儿,背起耍赖的人,步履稳健地往外走。
许嘉羿在他背后晃晃腿,“你今天说好的,以后不能来了。”
“嗯。”
“说话算话哦。”
“嗯。”
“哼。”
李秋词不过晃神,就又被人咬住了腺体,信息素往身体里灌,横冲直撞地在他的血管里爆裂。
飘飘然的感觉,馨香无比。
李秋词无比庆幸自己体力好,不然此时很有可能腿软。
他强硬地保持稳健,成功将公主大人运到了车上。
许嘉羿有点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地靠在车窗边。
罕见地安静了。
李秋词捏着他的发尾,绕在指尖玩儿。
换作平时,许嘉羿肯定会来跟他抢,今天却是默许了。
“怎么了?也不像是生气了呀?”
许嘉羿摇摇头,闭目养神。
以为他是累了,李秋词也就不烦他,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手机里有下属的问候,他们玩得上头,一转眼上司就不见了。
李秋词简单解释了两句,关上手机,也到家了。
这回许嘉羿没让他背,闷闷地往前走。
“怎么了啊?”
李秋词直觉不对劲,握住许嘉羿的手腕,和他并肩前行。
“我是在想,得好好查一下魏燃,我们的记忆会被抹去,但是不可能抹去所有人的,这五年,魏燃在国内外往返,每年回到国内,都会去一个地方。”
可那里是一片荒山。
许嘉羿没有明说,贸然派人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暂时没有想好对策。
李秋词点点头,叹息一声,捏着许嘉羿的手,“我们现在已经重新在一起了,一定要追究那些过去吗?”
他只想着,有许嘉羿不就好了吗?
“……CH”
许嘉羿沉默了,李秋词说得有道理。
但他心里总是有一根刺,记忆里的李秋词为什么会那么绝情呢?
那样清晰地刺进他的心脏。
开门的当儿,他回过头,深深地看着李秋词:“你……CH”
话没说完,许嘉羿脚拌脚,没站稳,在门口跌了一跤。
所幸李秋词抱得及时,触到许嘉羿冰冷的手,李秋词偏头去贴他的额头,已经是一片滚烫。
“怎么突然发烧了?”
娇贵的上司今晚在酒吧热舞,而后和他在包厢厮混,现在深夜发病。
不是,深夜病倒。
许嘉羿这一天可真忙啊。
李秋词抱着他进房,嘟嘟给他们把门撞上,屁颠屁颠地跟在李秋词脚边。
“别闹啊,哥哥忙。”
李秋词实在没空抱它,先把许嘉羿搁在床上,偶尔边叫医生,边给嘟嘟开罐头。
许嘉羿趴在床上,见李秋词先去喂狗,抬手推倒了床头柜上的灯。
一阵杂乱。
李秋词忙前忙后,又谨慎地扫干净地上的碎渣。
许嘉羿经常光脚跑来跑去,这要是扎到,又得闹一阵。
“你怎么能先去关心嘟嘟呢……CH”
执行官委屈了,趴在床上掉眼泪。
李秋词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哄好了,现在又糟糕了。
“不是,我担心他吵到你,开罐头支开他。”
“哦……CH”
原来是生错气了。
李秋词摸着他的额头,许嘉羿却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给他摸。
这是觉得丢脸了?
李秋词摇摇头,揉揉他的腺体,“你每周三去找赵蕈干什么?”
许嘉羿一愣,反手去摸腺体,他记得每次都让赵蕈祛痕的。
“腺体不稳定,容易信息素紊乱。”
声音闷闷的,偶尔偷看李秋词一眼。
心虚的时候跟嘟嘟一个模样。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信息素紊乱,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找到一个极度契合的omega。
“你会嫌弃我。”
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李秋词再次被他气笑了,“你……CH总不能因为我,就不治病了?”
他温热的手捂在许嘉羿的后颈上,很好地安抚了他。
“没有,不是大事。”
许嘉羿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一直有这个毛病,但他担心李秋词会离开他。
担心李秋词说服他去找omega。
担心坏了……CH
可现在,他顶着自己的恐惧和担心,将事情和盘托出。
他一直在等李秋词问他。
像是等待宣判。
他明白,曾经李秋词不问,是觉得自己没立场。
他也明白,现在李秋词问了,是在乎他的意思。
发烧的人眼热,生理性眼泪滑落在枕巾上,李秋词无奈地给他擦去泪痕,“一整天,净在哭了。”
有个娇气的老婆,真是一件甜蜜又苦恼的事情。
许嘉羿还想开口,医生来了,他只能闭嘴。
医生熟练地往他腺体里扎了一针,又叮嘱李秋词隔两个之后给他补一针。
此情此景,和几个月前太像。
那时李秋词满心烦躁,现在却只有心疼。
不过几个月而已,他就被许嘉羿这个家伙改造了。
看似总是许嘉羿追着他,粘着他,烦他,闹他。
在这样的过程里,李秋词已经习惯了,沉溺了,不愿意醒了。
分明是换个人就会发疯的行为,许嘉羿做来总是让人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