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之素体育场。

哀歌四起。

被深蓝色所覆盖的看台，如同夜色下翻腾的海面。

无数印着三足乌的小旗子随风摇曳。

岛国球迷们表情陶醉，目光狂热，纷纷把掌声献给西班牙6号。

票价太超值了！

李桑的每粒进球皆如此精彩。

恐怖的制空能力。

优雅潇洒的传跑。

势不可挡的冲刺。

勇猛的头槌。

最后十五分钟的上场时间，改变了比赛的走向。

唱到一半的哀歌，转瞬间就被歇斯底里的呐喊声所打断。

“Lee！！！”

“Lee！！！”

“Lee！！！”

……

李康被裁判组和第四官员拉着一起合影。

系统提示音正在不停地“叮！叮！叮……”

【叮！队友莫拉塔的伤愈程度已恢复安全阈值。】

【“力挽狂澜”模块效果消失。】

【头球：？？？→99→88。】

【“复合型中锋”模块消失……】

【叮！任务完成：蓝武士噩梦！】

【奖励正在结算中……】

李康这才感受到额头处的微微痛楚。

世界各地的青训营渐渐意识到了头球所带来的问题：禁止U7－U11梯队的小孩子练习头球，U12－16梯队限制头球次数，青年队比赛要实行“脑震荡替补方案”。

不是危言耸听啊。

轻微脑震荡还好。

根据过往三十年的大数据统计：频繁的头球练习，会导致焦虑、抑郁、睡眠、头晕头痛、记忆、精神不振等等问题，并引发慢性脑病。

尤其是青少年的颈部过于脆弱，太早进行头球练习会带来长久性的危害。

……

莫拉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球员通道钻了出来，正在接受亚洲各大媒体记者的采访。

因为样貌英俊，镜头感强，说话得体……他被推举为球员代表。

“你们说得不错，我经常和李交流头球的技巧！”

“李的脑袋没我大，触球部位比较难把握……这是他唯一的缺陷。”

“西班牙阵容新老交替的问题？只要有李在，斗牛士军团未来十几年依旧是争冠的第一梯队！”

“对日本队的建议？嗯……更衣室的洗手间应该备好足够多的厕纸！”

……

香川真司还在犹豫。

他当初收藏了勒沃库森10号球衣……但自己今天的表现不够好，哪还有脸跟李桑主动交换球衣呢？

思绪间。

日本队替补席钻出了一个矮小粗壮的身影，浅野拓磨！

阿森纳暂时唯一的亚洲前锋。

浅野拓磨屁颠颠地在球员通道入口处拦住了李康。

“李桑，你看看我的肌肉，是不是又大了一点？”

“很遗憾没能和你同台竞技！”

“我会继续努力的……”

瞎扯几句后，这货就欢欢喜喜地拿到了西班牙6号球衣，表情激动得就差没把球衣捂在鼻子猛嗅。

李康发现系统面板中“力挽狂澜”模块竟然微微闪烁了一下。

难道浅野拓磨的劳工证有希望批下来了？

温格之所以挑中这名小日子前锋，不是没有缘由的。

步频快，重心低、冲击力强、引援价格便宜、年薪低、性价比高。

……

寻常的国际友谊赛，按理说是没有赛后新闻发布会的环节。

日本足协却把规格操办得跟正式杯赛一样。

到场的亚洲媒体竟然多达32家。

“博斯克先生，李康在这场比赛参与防守的次数大大减少，西班牙国家队是受到阿森纳的启发吗？”

“李康在国家队会被改造成中锋吗？”

“后续我们会在世界杯预选赛中时常看到他吗？”

“他会出战世青赛吗？”

新闻官的缺席，导致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博斯克的记忆里还不错。

耐心聆听后，开始一一解答。

“马丁内斯只要不抢占后卫的防守空间，李根本不需要深度回撤。”

“不会改踢中锋，我们锋线上拥有迭戈科斯塔、莫拉塔这样的优秀球员，李在中场的作用会更加明显，他永远是斗牛士军团的指挥官。”

“考虑到国际友谊……开个玩笑，英超的赛程很密集，我们不会让李参加世青赛。”

“阿森西奥会成为西班牙青年队的核心。”

……

相比之下。

哈利霍季奇受到的待遇就不同了。

比赛72分钟之前。

他还被岛国球迷们称之为：名帅、智将、孔明……

比赛结束后，虽然暂时没遭受谩骂，但在十几分钟被六球逆转的惨案……成为了职业生涯永不可磨灭的黑点。

“我再强调一遍。”

“李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个人实力层面。”

“他破解了我们教练组部署的密集防守，进攻中的跑位总是难以揣测！”

“如果他没有上场，日本队的国际排名会上升好几位！”

……

味之素体育场距离市中心的车程大约一个多小时。

国家队大巴缓缓行驶在狭隘的马路上。

道路两侧的灯火通明，时不时有小日子球迷跟随车辆跑几步，大声呼喊着西班牙6号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李康捧着平板电脑，观看其他国家比赛的录像：《德国队VS克罗地亚》。

伊斯科坐在一旁，分析着皇马典礼中场的特点和隐藏习惯。

阿森西奥和巴斯克斯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拉莫斯和皮克正在和马丁内斯复盘着比赛细节，三人关于防守空间的讨论，一时讨论不出结果。

西班牙中卫和拜仁博阿滕、贝纳蒂亚的风格差异很大。

德赫亚则是拉着米尼亚诺，低声询问：萨乌尔、伊涅斯塔、大卫席尔瓦、卡索拉、科克等人什么时候能归队……

毕竟，中场控制力越强，他这位门将面临考验的机会才会越少。

俱乐部已经很苦了，谁不想回国家队享享福呢。

……

一个小时后。

西班牙众将终于抵达下榻的酒店。

米尼亚诺朝着德赫亚和伊斯科使了一个眼色，三人屁颠颠地从后门溜走，前去感受东京的风土人情。

不用担心语言问题。

风俗行业的聚集地有很多负责揽客的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甚至还有说着英语的黑人，国际化程度相当高。

其他成家的球星们，则是平静地回到房间和老婆孩子们视频通话。

莫拉塔也是。

他最近沉溺于爱河中，对象是米兰城的一个模特儿。

怎么认识的？网恋。

李康回到了房间。

脑海中响起了一阵机械的电子合成音。

【叮！奖励结算完毕。】

【恭喜完成任务：蓝武士噩梦！】

【任务回执：噩梦？你让这座城市陷入了病态的狂欢。】

【恭喜获得：八桥饼。】

【八桥饼：消耗品，你和队友能够同时保持愉悦的竞技状态。】

这次的奖励终于正常了一次。

似乎作用不大。

只是物品说明有点怪怪的。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全是未读信息。

沃勒尔、托普、贝伦塔老师、温格等爷爷团成员纷纷关心他脑袋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布兰特则是发了好几条信息提醒他一定别忘了买特产。

芝芙说好巧，她也在东京，配图还是东京的银座大街。

屏幕往下拉。

是飞鸟酱，没有特别的内容，只是提醒他东京的夜晚有点冷。

李康没有回复，默默把对方的消息删除了。

如果聊下去，会耽误休息时间，还有很大概率会出门见面。

要自律。

不能去到一个地方就跟当地的女孩子约会。

贝伦塔老师说过：“人的价值，在遭受诱惑的一瞬间被决定。”

李康放下手机，拿起平板，继续观看比赛录像。

没有月光如水，椿花丛中的浪漫。

年轻的阿森纳中场，还必须去争取许许多多的冠军荣誉……

……

是夜。

日本媒体又疯了。

什么猛虎下山。

什么绝世头爆。

什么燕落。

一个个中二标题，加了特效的照片，占据了各大网络媒体的头版头条。

比赛的精彩集锦集锦也很快出炉。

李康的破门片段，配合着高燃的BGM，很快传递到了亚洲各个地区。

－【阿西八，为什么韩国足协不邀请西班牙国家队来首尔？李康能提高球迷的热情，间接提高相关部门对青训的重视！】

－【想多了！你们棒子队如果再伤几名主力成员，世界杯预选赛就不用踢了！】

－【阿森纳10号球衣和西班牙6号球衣也卖疯了！】

－【现象级球星！】

－【日本队没有自己的李明灯吗？舔得过分了啊！就跟舔《三国演义》一样！】

－【哈哈，小日子买了李明灯的肖像权，要出足球动漫了……】

－【李明灯牛逼，十五分钟内完成头球大四喜……罢了，对手是日本队，不值得一吹！】

－【可以吹！小日子不算弱，至少走在正确的发展方向上。】

……

国际比赛日的时间很充裕。

次日清晨。

教练组便宣布队员们拥有一天的外出时间。

米尼亚诺虚脱得窝在房间，无法出门。

德赫亚顶着黑眼圈，步伐虚浮。

李康和队友们在安保人员的簇拥下，来到闹市，购买特产。

媒体记者们一路尾随。

局部地区的交通陷入拥堵。

李康发现没什么好买的。

受到模板影响，他的物质欲望一直维持在很低的水平线。

连景区也没有太多的兴致去浏览。

他挑选一堆手工艺品、还有哈弗茨的礼物，便匆匆返回酒店。

至于布兰特要求的特产？

神采奕奕的伊斯科说他来搞定。

番外：给你两窝窝

清晨，巴塞罗那。

云迷雾锁，整座甘伯训练基地仿佛被蒙上一层白纱。

梅西拄着拐杖，头发和训练服沾满了白露，视线被大雾所遮盖，看不清远方，但是脚下的每一步路都是清晰的……正如巴萨本赛季在欧冠的前景。

片刻后。

终于抵达了游戏室。

熟练地启动游戏主机，开档选切尔西……

梅西少年时期很喜欢玩游戏，大多数内向腼腆的男孩们在业余时间里喜欢社交压力更小的娱乐方式。

忽然，一个崭新的光碟封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新款？”

“教练类型的游戏？”

“怎么管我叫库西蒂尼？难道是没有肖像权！”

没有多想。

梅西拆开包装，把光碟放入游戏机中。

屏幕转完圈圈后。

伴随着激昂的欧冠BGM，主界面弹出了一个黑发的背影：西班牙6号－李康！

梅西愣了愣，按动手柄。

“新手教程可以跳过！这游戏不错，很节约时间。”

“切尔西在哪？”

“难道又是没有版权？”

“算了，选巴萨开局吧。”

游戏各方面的质量还不错。

战术选项特别丰富，甚至还有“垃圾话”的选项。

但是玩家作为“主教练”的权限特别低，除了布置战术，连转会引援方面也只能给俱乐部提供建议，更别提增加俱乐部的基础设施了。

梅西玩得津津有味。

拥有“库西蒂尼”的巴萨开档，一帆风顺，势如破竹。

六冠王。

91库西蒂尼。

哈维渐渐远离大名单，MSN组合成型，拉基蒂奇降临诺坎普……一切事件都与现实极为吻合。

游戏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2015年。

他忽然发现拉玛西亚青训营里冒出了一波新鲜的“小春笋”，其中一名小将的名字是‘Lee’！

还用犹豫吗？

梅西选中“提拔至一线队”的项目，疯狂按动手柄。

呯呯呯！

俱乐部反对声同时也在拒绝……

他郁闷地丢下手柄。

游戏继续。

【七月事件：拉玛西亚17岁小将李康以100万欧元身价转会至勒沃库森。】

梅西：“……”

忽然觉得这个游戏的自由度太低了。

但还是决定玩下去。

他认为凭借自己对巴萨战术体系的了解，2015－16赛季的欧冠冠军也是唾手可得的，毕竟比赛输了还有回档的机会。

……

窗外的白雾逐渐散去。

梅西没有意识时间的流逝。

他让游戏里的巴萨理所当然地杀进了欧冠八强，对手是切尔西！

没有压力，一阵繁琐的操作后，梅西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连忙拄起拐杖蹦蹦跳跳地冲向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

他回到游戏机前，看着屏幕中的比分一脸懵逼！

巴萨0：2切尔西！

怎么可能啊？

游戏里的诺坎普球星们，状态全拉满，没有伤病！

自己的战术布置得也很合理！

为什么会输？

梅西看了一眼进球者的名字，不由愣住了。

Lee！

李！

不是去勒沃库森了吗？

“巴萨主教练”立即把事件线翻到了夏窗。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月，夏窗最后一天，斯卡娅女士无意中翻看一场欧冠资格赛的录像后，花费500万欧元将勒沃库森青年队小将李康带到了斯坦福桥！】

【时任勒沃库森主帅施密特表示：没有人能够取代恰尔汉奥卢。】

【十月，马蒂奇庆祝时因滑跪动作而重伤，李康迎来了自己的英超首秀，两传一射，技惊斯坦福桥！】

梅西惊呆了。

他立即按下回档选项。

比赛重新开始……

结果没能改变。

巴萨0：1切尔西。

回档。

巴萨2：3切尔西。

回档。

巴萨1：2切尔西。

回档。

巴萨0：5切尔西……

梅西差点忍不住想给游戏开发者“两窝窝”了！

思索片刻，他忽然发现可以察看对面球员属性，立即按动手柄，调出李康的面板……

“巴萨主教练”又惊呆了。

【隐藏羁绊：】

【拉玛西亚“双”4号位：李康、法布雷加斯。】

【斗牛士军团：迭戈科斯塔、李康、法布雷加斯、阿斯比利奎塔。】

【自律：李康、拉米雷斯。】

【斯坦福桥的传承：李康、德罗巴。】

【战术博弈：李康、穆里尼奥。】

【绝望长城：李康、卡希尔、特里、马蒂奇。】

【蓝色巨兽：李康。】

琳琅满目的羁绊，金光璀璨！

这还踢个窝窝！

“给你两窝窝！”

“再来一次。”

梅西气得大力把手柄一按。

比赛开始。

依旧是熟悉的剧本。

第18分钟，李康一记弧线任意球破门！巴萨0：1切尔西！斯坦福桥图书馆顿时沸腾。

“李在这款游戏中还有庆祝动作？”

“看台的小人模型还挺真实……嗯？他怎么冲着亚洲女孩比划了一个心形的手势？”

梅西放弃了。

欧冠被淘汰。

他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看着李康的个人事件轴。

【2016年5月，切尔西卫冕英超冠军，欧冠决赛击败皇家马德里，再次捧起大耳朵杯。】

【2016年7月，李康代表德国队，杀出死亡半区，赢得欧洲杯冠军，并打破了普拉蒂尼保持的进球纪录。】

【2017年5月，切尔西再次卫冕英超冠军。卫冕欧冠冠军。】

【2018年5月，切尔西实现英超四连冠，欧冠三连冠。】

【2018年7月，李康代表德国队参加世界杯，决赛击败阿根廷，赢取大力神杯！】

【2019年1月，李康跟腱重伤。】

【2020年3月，李康斯坦福桥告别战，切尔西0：2利物浦，结束了短暂且辉煌的职业生涯。】

……

梅西默默删档，重开。

还是巴萨开局。

当游戏时间再次来到2015年6月时，梅西狂按手柄，无论如何也要把李康“提拔”进入巴萨一线队！

这一次。

他成功了！

阵容界面疯狂闪烁，弹出了一行字幕。

【隐藏羁绊触发：巅峰梦四巴萨！】

“最好能把李的户口改成阿根廷。”

“算了，没有李，阿根廷也有希望赢世界杯冠军！”

梅西还来不及开心呢。

时间线来到了2015年8月。

俱乐部的体育总监……竟然把李卖去了阿森纳！

又是100万欧！

温格这家伙还提出要分期付款，分五年！

“什么破游戏！”

“给你两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