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
“这首钢琴曲真好听，又是陆远编的吗？”
“陆老师好帅啊！”
“二狗子牛逼了！”
“陆老师，你真要超神了……”
“我突然再次想起了‘江郎才尽’这个词，我懂了，原来陆远所理解的江郎才尽和我们理解的江郎才尽不一样啊……陆老师的领悟能力和我们完全不同啊！”
“这是陆导在打脸知道吗？”
“打脸？啥意思？”
“打脸了打脸了，性感陆远在线打脸，别误会，这次不是打其他人的脸，这次是干脆自己打自己脸……先说江郎才尽，然后又再说什么自己不懂钢琴曲，呵呵，这人够狠！狠起来自己脸都敢打，太可怕了……”
“这打脸真的……可以……可以，陆老师666啊……”
网络上网友们被陆远突然上台弹钢琴曲给吓懵了。
吓懵以后，所有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陆远非常郑重的申明，包括在讲台上之前那一番非常认真的自我申明……
他们突然发现陆远这大猪蹄子坏得很……
前脚刚说自己不懂这些不懂那些，后脚又来了这么一番骚操作。
难道是以前每天都在头条上各种打脸打上瘾了？
一天不打脸就浑身难受？
现在可好，没脸可以打了，现在竟然自己打自己脸了。
这实在是……
牛逼啊！
……
“陆老师，我弹得怎么样？”
“挺好的，当然节奏感再保持一下就更好了，主要需要个人感情方面融入一点。”
“嗯，好，陆老师，我会努力的！”
“加油。”
“陆老师，你觉得我弹得呢？”
“嗯，也是挺好的……”
“哦哦。”
“陆老师，我呢……”
四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陆远搜刮着自己脑海中老师告诉自己的东西，很装模作样地点评着。
万金油的评论到处都能信手拈来，反正就是我先是表扬你一顿，表扬完了以后再指正一下这似是而非的缺陷，然后同学们若有所思地走下台……
虽然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深刻，不过点评大致上并不会出现什么其他问题。
陆远的这种表现就算后面的一些教授们也并没有觉得陆远中规中矩的点评没什么问题，很正常的样子。
那些事实报道的记者们则非常兴奋地刷刷刷在网上写着各种各样博人眼球的帖子，希望能早点趁一些热度多拿一些奖金。
当然，最后的十多分钟时间对陆远来说就很难受了。
他该点评的话语全部点评过了，该说的话也全部都说过了……
现在就算他搜刮掉脑海中所有的话以后，他都憋不出其他东西。
他头一次发现找缺点是如此的难，毕竟后面被陆远点到上台的几个学生的表现都非常完美，至少陆远觉得这些学生的钢琴水准完爆自己N倍。
最终，他只能说一些简单的赞美话。
不管是评论还是表扬都需要用词的。
虽然他对钢琴的欣赏水准已经好上了不少，但还是不够深层次。
就算他再认真听他也只能听出这些人弹得没有任何问题，弹得非常好。
至于其他的旋律，节奏，情感，细腻的表现能力……
好吧，他还真不太懂。
陆远觉得如果课程再延长几分钟的话，自己估计脑细胞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了，搞不好自己会秃头。
“叮铃铃……”
当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陆远心中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仿佛看到什么救星一样。
“好了，同学们，这一节课结束了，那么……”
“啊！”
“啊……不要啊，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是啊，这么短的吗？”
“我还想上台弹一弹呢。”
“我也是！”
“是啊……”
“陆老师，能不能再把课程延长一下？”
“是啊！”
“陆老师，你再继续选人呗！”
“是啊。”
“……”
学生和学生都有一些攀比心理的。
特别是当陆远点到几男同学上场的时候，他们心中的这种比较心理更强了。
尽管陆远的点评在陆远自己看来没什么营养，但是在学生们的眼里却是非常权威。
越是权威，他们就越想从陆远口中听到一些表扬，或者和其他人区分的与众不同话。
毕竟下面可是有女同学看着他们演奏呢！
哪个男同学不想在女同学面前风光一回？
哪个不想与众不同？
只要不是脑子瓦特的人基本上都想的吧。
可是……
“抱歉，时间已经到啦，希望吧，下次希望有机会再见面。”
陆远看着满脸期待与兴奋的学生们后摇摇头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他很累。
不但脑子累而且心累。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你能想象费劲脑汁都在想怎么评价，怎么表扬，怎么提意见又不太违和话的感觉吗？
陆远之前想象不到，但是现在他想到了。
结束了。
适可而止最好。
“啊，陆老师，不要啊……”
“两分钟，再讲两分钟……”
“一分钟也行……”
“……”
学生们急了。
特别是那几个自诩钢琴弹得不错的学生……
我都还没表现呢，怎么就结束了？
“抱歉，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抱歉。”
陆远收拾好资料，对着所有人很有礼貌地点点头，随后夹着资料书走下台。
呼！
他再度松了口气……
真好！
终于应付过去了。
下次？
这一次都这么艰难了，怎么可能还有下次啊！
……
“赵哥，你真的要撤资吗？”
“抱歉，李导，家里人方面不支持这类青春片，你的剧本确实不错，也挺认同，但是现在的我冒不了这个险……”
“一千万，一千万对你来说是冒险？而且我觉得这部电影会有成绩，肯定不会让你亏本的，你再考虑一下呗？毕竟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
“呵呵，抱歉……哦，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忙，要不你先去找找其他投资人吧，我相信其他投资人对你的电影还是有兴趣的……”
“你……”
“请回吧。”
“嘭！”
“赵易！我想继续拍科幻片，你说我资历不够叫我先拍一部小成本励志青春片，你肯定投资我认了，我亲自去找了大编剧徐明，甚至我连剧本都是自掏腰包花钱买来！买来后，你说青春片人气不够，肯定不可能有什么票房要观望一下，好！陆远人气够吧？甚至现在都没有哪个明星敢说自己的人气能完全盖得过陆远的！好！陆远我也去找了，甚至连合同我都想尽办法拿到手了，可是你现在说你要撤资？万通撤资，我认了，为什么你也要撤资？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吗？你这不是骗我的吗！”
“呵呵，李琦，你先回去吧，有些东西你不会喜欢听的！”
“说！我想知道为什么！”
“李琦！你别过分了！你出生在导演世家，拍了几部电影，你就真以为你是大导演了？你扪心问问自己之前那些上映的电影里面你家里人为你走了多少关系，你的票房注了多少水？上亿导演？呵呵，名头听起来很好听，但是投资人最终能分到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自己去查查之前的投资人吧，有多少是你父母在背地里安抚甚至亲自掏钱瞒住你？看你的表情你是真的不知道，呵呵，我告诉你你之前的那些口碑科幻电影就是一个屁！投资三千万，注水了的票房才一个亿！真是天大笑话！”
“你！你放屁！”李琦看着赵易冷冷看着他后顿时如遭雷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仿佛自信在这一刻全部崩盘了一般。
“放屁？呵呵……其实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份上，我是真不想打击你！但是你实在是太理想主义了……本来几百万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如果大通不撤资的话，其实一千万也没有关系，可是，现在连大通都不看好你都撤资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投资吗？我再告诉你，大通这几年不看好的电影通通赔钱赔本了！一千万，我不想砸水票。”
“这次不一样，这次演员不一样！”李琦无法反驳，可是仍旧倔强地准备挣扎最后一次。
“你说陆远？不可否认，现在陆远在圈子里确实有能力，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一部演员的代表作，演技都不知道，他当导演我承认，但是演员，你真当他全能？我毫不夸张地跟你说，他自己主演的那部《流浪者》都是扑街货！，翅膀都没硬就想飞开什么玩笑，你真当他是你的救世主呢，呵呵，今后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哦，对了，他跟你不一样，他比你更惨，你赔本以后至少还有家底在……他赔本以后就是死路一条……”
“你！”李琦他气喘吁吁，胸脯不断起伏，双目更是变得通红。
他听得出讽刺。
是的。
讽刺。
“你说除开你父母外，你有什么？你甚至连拍摄团队都是你父母帮你解决的，你有自己的团队吗？”
“你什么意思……”
“赵刚，李猛，陈红这些圈内的资深成员你以为当初你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为什么这么热情就答应了？你觉得是你个人魅力？”
“我……”
“轰！”
李琦退后一两步，他突然发现自己熟知的一切都瞬间崩盘了！
“别再去想什么科幻梦了，你根本不适合当导演，你没有天赋！我给你一个忠告，你趁着家底没败光之前赶紧转行吧。”赵易盯着李琦，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心里话。
李琦盯着赵易。
他咬着牙，牙齿带着血。
整个人气得瑟瑟发抖，却又反驳不了。
“我会证明我的！”
“拿什么证明？拿你家里人的庇护证明自己吗！”
“哼！”
“走着瞧！”
“嘭！”
李琦转身狠狠地摔了一下门走出走廊。
离开的时候依旧昂首挺胸，一副我是大导演的模样！
但是离开大厦来到街角以后，他突然狠狠一拳头砸在墙壁上。
拳头沾满了血。
他感觉一切都毁了。
所有的骄傲现在都变成了垃圾，被人狠狠踩在了地上。
“叮咚！”
手机新闻响了。
“江郎才尽的陆老师，又创作了一首经典作品！”
“打脸自己？是，陆老师就是这么干了！”
他掏出了手机，看着头条新闻。
新闻出现了陆远弹钢琴时候的照片。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嘟嘟嘟。”
“喂？”
“是阿远吗？”
“你好，你是哪位？”
“我是李琦……”
“额，李导吗？”
“我们能见一面吗？”
“李导你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我……对不起，我们《青春派》不拍了……我……对不起，是我单方面违约了，这违约金我会补偿给你的……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不过，我可以给你写一张欠条，等以后我有钱了，我全部赔偿给你可以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